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下层层叠叠的帷幔,侍女们垂手而退,若大的屋子里便只有锦毓一人。虽然帷幔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林锦毓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丝孤单。
早就习惯了身边那人的绵长呼吸和有力的臂膀,如今骤然失去了这些,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可即便是这样,锦毓也没有后悔今晚和沈睿之说的那席话,自己心中时时有警钟敲响,不能因为一时的欢愉而忘却了今后,有些事索性趁早说个明白,也省得日后理不清剪还乱。
这夜同样孤枕难眠的,还有睡在书房榻上的沈睿之。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将军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哦
我(ˇ?ˇ) 想~要收藏收藏收藏(说三遍)
☆、鹿茸虫草
第二日寅时,折腾一宿的沈睿之穿戴上整整齐齐的官服,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文武百官皆按品秩一一站好,尽显天家威严。
年轻的帝王身着明黄色龙袍,胸前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似有飞龙即将腾空跃起,迎风而去。
他的脸庞隐在冕旈之后,使臣子们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一份塘报带着怒气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大臣们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慌忙跪下来。
余光中,只瞟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端庄沉稳的皇上此刻面前的玉珠正不断晃荡,似是生了不小的怒气。
沉默良久,上首才传来圣上不怒自威的声音,“我泱泱大国一向知礼爱人,子民们皆爱好和平,不愿滋生事端。实在是夷夏小国,弹丸之地,却妄想蚍蜉撼树,屡屡侵犯我西北边境,致使我□□关河不宁,黎庶不安。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本不愿以强攻弱,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不得不给点颜色瞧瞧。朕有意则一员猛将,协同镇守西北边疆的军士,收复夷夏小国,扩充我大宋版图。
众位爱卿,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堂下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唯有沈睿之巍然不动,眼眸深深,面容沉静如水。
“陛下。”说话的是凤鸾台平章事方德儒,“老臣举荐沈大将军,沈将军少年有成,有勇有谋,几年前便收复南蛮赤金国,立下汗马功劳,又是陛下亲封的一等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理应委以重任。”
“皇上,臣也举荐沈将军。”观文殿大学士陈厚载经过深思熟虑也请奏道,“沈家是京城有名的将门世家,祖上三代皆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将军,试观朝堂之上,有哪位将军可以与沈大将军相比肩?”
这二人一开口,基本上就奠定了朝堂局势。大臣们纷纷点头,开口附和。
只有沈睿之,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内心一片平静,无喜也无悲。
“沈爱卿,你怎么看?”君王撩开面前的冕珠,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睿之叩首道,“但凭圣上吩咐,臣绝不辱使命,定当救国家于危难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一时间君心大悦。
“好,好!”圣上一边拊掌称赞,一面宣旨,“朕就封你为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总管天下兵马,不日启程,加赐便宜行事之权。圣旨即刻下达。”
早朝结束,不时有熟悉的官员近身祝贺,皆被沈睿之淡淡一笑给敷衍了过去。
此去西北,最快也需半年之久,将锦毓留在沈家,正好给了虎视眈眈的孟氏机会,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可若是将她带在身边,行军打仗带着女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唉,自己为那妮子操碎了心,她倒好,非但不能让自己舒心,还处处使自己气到吐血。
这世道!他越想越愤愤不平,越想越无奈。
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书房,刚坐定,就听门口守卫的青云来回报,说是珍珠明月二位姑娘想见将军,正在门口等候。
沈睿之眼微微眯起,这才想起他今早临走前吩咐下人们解除对她二人的惩罚,允她们再次回到萃梨居。
刚想挥手让青云请她们回去,突地又想起什么。胧香院那位昨晚不是如此的不在乎吗,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这么大度,不争不抢甘愿将自己推给别人。
这般想着,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请她们进来。”
青云已经做好婉拒她们的准备,没提防主子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懵。好在他是个识大体的,只稍稍一愣便收敛了神情,出门去了。
珍珠明月刚进沈府时日日来书房,盼着见沈睿之一面,皆被无情地告知将军公务正忙不见客。今儿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心里晓得将军是不会见自己。
没想到侍卫出来却对自己说“将军请二位姑娘进去”,一时间心花怒放,又暗自埋怨自己为何今日不穿得漂亮些,搽得香一些,也好比旁边的更出众。
沈睿之在房中隔了老远便闻见一阵香风弥漫,然后便是环珮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咚声。转眼间,两个香包便行至近前,两人手中各提了一个食盒,朝他盈盈行礼。
环绕四周的脂粉香气熏得沈睿之有些头疼,光鲜的衣料在素淡的书房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沈睿之有些心烦的蹙蹙眉,淡淡说道,“起来吧,这般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
珍珠展开最美的笑容,调整音色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明月抢了先,只得愤恨地看着她,心中一番咒骂。
明月语气诚恳,态度自然,“将军,之前原是妾身冒犯了夫人,实在是罪有应得,只愿长灯古佛忏悔一生。将军今儿不计前嫌,宽宏大量,许妾身重回萃梨居,妾身感激不尽,是以特来谢罪。”
她这话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人感受到她深深的悔过之意又不会显得矫揉造作。
珍珠急了,可不能让明月抢了风头,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也连声附和,“妾身也是,妾身也是来谢罪的……”
“是夫人将你们放出来的,你们还得多多感谢她。不过,既然出来了,就当安分守己,不然,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沈睿之严厉地说道。
“妾身省得了,定不辜负将军和夫人的美意。”明月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她将食盒轻轻放于桌上,十分善解人意,“妾身听闻将军这几日操劳,特意炖了鹿茸虫草汤,将军趁热尝尝?”说着便取出一盅冒着热气的汤水放在他面前。
鹿茸虫草汤?这个天吃鹿茸,还有虫草?自己恐怕会当场鼻血流不止,洋相百出吧。
“将军,这是妾身自己做的各式糕点,又清凉又滋补,可比什么汤啊水啊好得多!”珍珠也不甘示弱,从食盒中取出大大小小的碟子摆了一桌。
两人暗中叫着劲,谁也不让谁。
“好了!把书房当成你们的饭厅了吗!都给我收回去!现在,你们只需在那两张椅子上做好。”
沈睿之瞧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食物,抚额命令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珍珠明月以为将军要和自己说话,忙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坐在椅子上。
沈睿之瞧她们这才安静了,满意地低下头处理公务去了。留下她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每每试探着想要说话,都会被将军“嘘”的手势给打断。
久而久之,两人都认为将军是想享受一下这样宁静的美好时光,便都老老实实地坐着发起呆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若是沈睿之知道她们原来是这样认为,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吧。
过了良久,她们才听见将军清冷的声音,“好了,本将军就不留你们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两人别无她法,只得再次行礼离去。背后又传来声响,“等等,把食盒留下……”
两人走后,青云、青豹走了进来。沈睿之指指桌上的食盒,说道,“喏,把这个拿下去,弟兄们累了一天,正好给他们解解馋补补身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言提醒道,“那盅汤,每人喝一口就行了,切莫贪嘴。”
青云提着食盒很是兴奋,领命而去。
沈睿之接着对青豹说道,“你去外面把刚刚的事宣扬出去,记住,要渲染一番。”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一定让这话传到夫人耳朵里……”
“这……”青豹一时没反应过来。沈睿之抬头望见青豹复杂的小眼神,面上一热,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去就去,愣着作甚!
“是,是。”青豹忙不送答应,一边走一边寻思着,主子今儿是怎么了?
也不知青豹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不出两个时辰,全府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珍珠明月二位姑娘刚脱离苦海便一步登天,不仅成功进入书房重地还与将军独处好几个时辰。
据知情人士透露,书房内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更有鹿茸虫草汤助兴,把个将军哄得是服服帖帖。
下人们都在传府里怕是好事将近了,得早做准备。
彼时,林锦毓正在房中百无聊赖地做些针线活,隔着房门大老远便听见喜鹊的叫声由远及近传来,不禁暗自摇头莞尔一笑。
“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个天大的消息!”喜鹊胖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锦毓无奈地递上一杯茶,笑道,“不急不急,慢慢说。你这冒失鬼的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喜鹊接过茶水牛饮,一口气喝下,面上满是焦灼之色,“夫人,婢子刚刚听说安乐园中那两位今儿刚被放出来,就进了书房,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
据可靠消息说,将军与她们相谈甚欢,连鹿茸虫草汤都喝了几大碗。夫人你说,这虫草汤是能乱喝的吗?还是在这个季节……”
她拍拍脑门继续说道,“婢子扯远了……但是夫人,婢子真得很慌,外面都在说二位姑娘好事将近,婢子怕……”
林锦毓一愣,原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过短暂的失神,她便反应了过来。摸摸喜鹊有些凌乱的发髻,笑着说,“喜鹊,你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进了书房说了几句话,又有甚么打紧?你若是这么在意,赶明儿我们也去一趟书房不就行了。”
喜鹊瞧见主子不慌不忙的神色,好像冷静了点,“可是夫人,若是她们从此平步青云,做了姨娘,那可如何是好?”
锦毓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到,“她们本来就是皇上赐给将军做姨娘的人选,若是真做了,也不枉圣上一番美意……再者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没有她们,也总会有别人……”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带了一丝伤感。连喜鹊好像都被这样的气氛渲染了,一时间,主仆二人皆无话,房中静静的。
“好了喜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