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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虽说与傅染无关，但她的神经还是不可避免紧绷起来。
夜里，傅染开着灯睡觉，还是睡不着，当听见窗户那声细微声响时，她的心哆嗦了一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能在皇宫来去自如，你……”傅染看着眼前英俊不似真人的男人，竭力平静说道。
她无法不怀疑，这男人太可疑了。
听见傅染的话，霍擎天的脸沉了下来，他知道皇后死亡的消息后，想到她最怕见到身边人的死亡，于是冒险潜入皇宫，就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好，伴她入眠，哪知被这样误会。
但在看到傅染惨白的脸色后，霍擎天又无法怪她。
“不是我，”霍擎天爬上床，将傅染紧紧抱在怀里，力道真的很紧。
除了拥抱，他并没有做其他的，“睡吧，别怕，我守着你。”
他带来一阵清冽的柠檬香，干爽好闻。
傅染的眼圈倏地红了，在白日里听见卿添对雅宸说别怕的时候，她的心灵就触动了一下。
原来真正有人对她说这句话，感觉那么美好。
第414章 第一个想到他
次日，傅染醒来时，窗外蒙蒙亮，身侧的男人已不见。
枕头上还残留些许清冽的柠檬香，她身子微僵，而后凑过去，扇动鼻翼，像小狗似的小心翼翼嗅了嗅。
她不知他花了多大的代价潜进皇宫，貌似他潜进皇宫，真的只是为陪她睡一觉？
……因为他们曾经好过一段时间？
七点半时，侍女春儿敲门而进，为傅染梳妆打扮。
傅染问杀害皇后的凶手找到没有。
春儿说没有，但二公主哭晕过去好几次，幸好有卿添将军陪着。
傅染凝视镜子里的自己，秀眉微蹙着，这皇宫还能任凭人随意进出，安保实在是不怎么样。
傅染原以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随后春儿的死让她意识到，一切都不简单。
皇后死后的第三天，春儿跟傅染请假，说是要回家看看。
傅染点头答应了，但谁知春儿走了，就再没有回来。
春儿的尸体被挂在她家门前，脖子耷拉着，五脏六腑全部不翼而飞。
这件事皇宫并没有多重视，一个高等侍女而已，大家都在忙皇后的剥皮案。
但傅染却紧张了，别人兴许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她却是知道的。
春儿是皇后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她早就知道，却因为没有春儿，还有夏儿秋儿之类的，所以并没有声张。
一个月前，皇后污蔑她偷拿皇室的天价蓝宝石，她就是从春儿那试探出情报，得知蓝宝石只是被皇后转移了个地点存放，进而洗脱冤情。
为什么皇后死了，春儿也会死？
是谁在为她复仇？为一个月的那件事吗？
傅染头皮一阵发麻，后脖颈的寒毛竖起，她认识这么凶残的人吗？！
思量再三，傅染并没有马上声张，而是打算寻个可靠的人去商量。
第一个钻入她脑海的就是霍擎天，但她马上摇头甩开，转而去二公主的寝宫找卿添。
“你来干什么？”卿添冷漠问道，他守在雅宸身边，寸步不离。
卿添从未对傅染有过好感，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模样看上去再年轻，也没有十八岁的雅宸嫩。
但三个月前的那天，他陪雅宸去看傅染，傅染始终用火烫的目光凝视他，雅宸也将傅染的眼神看在眼里，于是让他哄骗傅染几天，事后再冷漠疏离以对，争取从心灵上打垮傅染。
他爱雅宸，虽不太乐意这计划，但还是同意了，花了两天时间向傅染灌输他们曾经很相爱的记忆，又马上对她厌恶。
“关于皇后的死，我……”傅染紧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坦诚，大家一起解决问题。
但傅染的话还未说完，雅宸又呜咽哭起来，楚楚可怜之态，见者心酸。
卿添脸色一变，面容有些许狰狞，带着怒气嫌弃道：“够了没有，你心怎么那么黑，难道没看见雅宸这么伤心吗，她是你妹妹，别再来撕她伤口了。”
傅染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嫩肉，倏地哑了声音。
还没听她把话说完，就给她定罪，她年少时真的和这样一个男人相爱过吗？
第415章 你是我老婆
在卿添的厌恶和中伤下，傅染沉默地离开。
她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将事情调查清楚。
傅染独自去了春儿家，却不料碰上带保镖查探的霍擎天。
他穿着黑衬衣，黑裤，前额几缕碎发下，是一双犀锐深邃的鹰眸，菲薄的嘴上叼着一根点燃的烟，高大得令人仰望，令人窒息。
有种男人，一眼便足以入画；
有种男人，心动便是罪过！
想到自己和他同床共睡过，傅染内心难免有些尴尬。
那夜也是鬼迷心窍了，她竟没有叫侍卫。又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暖人，他搂抱她的姿势太温柔。
那么珍重的温柔，是她以前从未遇见过的。
“霍先生，你为什么在这？”傅染走进春儿家简洁干净的院子，出声问道。
春儿父母双亡，只有哥哥嫂嫂。在她死后，她哥哥嫂嫂觉得晦气，搬离这里，所以此刻院子里安静空荡。
“死的是你的侍女，觉得不对劲，过来看看。”霍擎天丢掉烟，用鞋尖碾灭，温淡开口。
“……霍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傅染垂下羽睫，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上一片阴影。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霍擎天淡道，他说得平静，却这不知这句话在傅染心底引起怎样的潋滟。
老婆？
为什么他能说得这么笃定？
“父皇说，我在国外时，和你好过一段时间，”傅染微顿，又道，“我不太记得了，但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国外那段时间是我利用了你，我和你好应该是你和我初恋情人相似。”
她结合卿添和父皇的话，大概能推算出她和霍擎天的过往：她被父皇送至国外，和卿添两地分离，而后利用霍擎天排解寂寞。
“是吗？他们是这么说的？”霍擎天表情寡淡，虚虚应了声，“我认识你的那年，你十六岁，没脸没皮追我。你二十岁，我给你破了处，在一起十多年，虽然有分离，但你由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男人，初恋？你有个狗屁初恋！”
最开始他情绪还很平稳，但说到分离两个字时，他嗓音倏尔愤怒，连逻辑都不讲。
他厌恶自身情绪的失控，转而专心在院子里寻找蛛丝马迹。
傅染又羞又急，头不知为何尖锐疼起来，她紧抿唇，死按住太阳穴不吭声。
“痛就别想了。”霍擎天见傅染眉宇间痛苦难耐，心疼她，“傅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够了，我是你男人，唯一的男人。”
傅染心绞起来，她不懂这男人，真的不懂。
霸道，温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半个小时后，霍擎天检查完现场后，问傅染：“皇后的死和你侍女的死，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傅染未料到霍擎天的敏锐力如此强，犹豫半晌，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他。
“这么说，对方是在为你报仇吗？”霍擎天听完后蹙眉，鹰眸深邃悠远。
是谁？
对傅染有这么扭曲的爱！
傅染摇头，表示不知，霍擎天正待说些什么时，院外传来细而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整齐而有纪律。
很快，武装部队就包围院子，包围傅染和霍擎天。
第416章 你能来看我，比什么都够
“染染，霍擎天心思歹毒，你今后少与他来往。”国王面无表情，嗓音透着冰凉，“他能自由出入皇宫，说不定皇后就是他杀的。”
傅染咬了咬唇，随即大胆提出自己的意见，“父皇，我觉得杀皇后的凶手不是他。”
半个小时前，她正与霍擎天在春儿家院子里查探，哪知倏尔被武装部队包围。
霍擎天被抓进监狱，傅染也被带回皇宫。
“染染，你太单纯，才会被他所骗。”国王沙哑沉痛道，“你在国外时，他接近你，就是为了对付我。”
是这样吗？
傅染没吭声，竟对向来视如神明的父皇怀疑起来。
沉默良久后，傅染轻声请求道：“父皇，我能见见霍擎天吗？”
“染染，如果你去见他，能不能答应父皇一件事？”见时机已到，国王的锐眸极快地闪过一抹精光。
“什么？”
“拉拢陆云铮，尽你所能。”国王道，“他曾对你有意，但你那时被霍擎天哄骗，未接受他，实际上他这些年一直在等你。他是很优秀的男人，只有他，才能给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我明白了，父皇。”傅染意识到这是一场交易，心像浸在冰水里，寒了半边。
父皇的话很明确，她要想见霍擎天，必须讨好陆云铮。
傅染踏入监狱，隔着铁栅看着狱中的男人，他还是那身黑衣黑裤，冷峻的容颜有大半隐于黑暗中。
看上去并没有受这件事任何影响，手上拿着应该是向狱警借来的书，专注地翻页看书。
就算身处监狱，他浑身也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尊贵。
“你需要联系谁，”傅染手握着栏杆，轻声问道，“就是能帮你的人，我帮你去联系对方。”
霍擎天未料傅染会出现在这，眸子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不用去联系，他们正在想办法，”霍擎天勾了勾嘴角，眸子竟熠熠生辉，蛊惑人心，“傅染，你能来看我，比什么都够了。”
实际上，他一天之内就能出去。
被霍擎天话里浓厚的情感震撼，傅染一时不知说什么，她有心想陪他久一点，但想他们毫无干系，总是待在这也不好，于是手握着铁栏，踌躇片刻后，快步离开。
从监狱出来后，傅染就听从国王的指示，换了套便装，去陆云铮下榻的酒店寻他。
“陆先生，你还没来雅丹多久吧，我陪你走走好吗？”门开的那刹那，傅染扬起一个浅淡的笑。
雅丹母亲河边，傅染一身素白长裙，坡跟拖鞋，黑发披在肩头，像森林里的小鹿狡黠灵动，又像维亚纳美的化身。
她低着头走，轻声询问身侧的陆云铮，询问他们以前是否相识，询问她和霍擎天的过往，询问在国外的那些年。
陆云铮安静地听着，一言未发，脑海里盘旋着雅塞的话。
“陆先生，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染染最后一定会嫁给你……”
真的要这样吗，为了他的爱，伤害她的心？
在明知道她只爱霍擎天的情况下？
第417章 眼角的泪，无声流下
傅染回到皇宫后，脑子里还萦绕陆云铮那句话，“傅染，我无法回答你，你自己想。我给你时间，想通了来找我，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他不是能成全情敌的圣人，也不是能伤害爱人的恶棍，所以将问题抛回给傅染。
傅染走到镜子前，抓挠着头，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期盼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她自己想？
想什么，她满脑子都是霍擎天，霍擎天……
紧咬下唇，傅染转身，心噗通噗通地跳，疾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