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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弄醒,我要审。”萧老太强撑一口气,说话都没力了。
几声厉呵传来,一队侍卫冲进来,老把打群架的人驱开。这队侍卫是萧怀逸的私兵,当然护着萧家的人,萧家子侄将温显宗打得鼻清脸肿、浑身挂彩,又把他们父子丢进小溪里,这队侍卫也装做没看见,嚷嚷救人,却不动手。
萌恩堂的小溪是人工建造的,只有两三尺深,一丈宽,但足以淹没沉身疼痛、无力昏迷的温显宗父子。看到他们已没有挣扎求救的力气了,侍卫才把他们拉上来。正好有两名大夫在场,忙拿着医箱,给挂了彩的人医治、涂药。
“老太太,这边没事了吧?侯爷让孙儿过来看看。”萧怀达慢条斯理走上小桥,笑意吟吟问话,他衣衫整洁,发髻端正,可见他没参与刚才的打斗。
“你来看什么?”萧老太咬牙怒问,看到萧怀达,她就想起白夫人那逼想把她逼死的嘴脸,恨得心疼肉痒,忽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怔住了。
“孙儿来看……”萧怀达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肠,巴不得萧怀逸丢人倒霉,最好早点死掉,让他承袭爵位。在萌恩堂坐席的人都是与萧家有往来的名门旺族,贵妇小姐不少,他来看是想让别人注意他,好做成一门亲事。
温玉嫦悠悠转醒,长舒一口气,发现众人都注视她,一阵紧张,看到萧怀达见在小桥上,忙站起来,朝萧怀达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眼前一阵恍忽。
萧老太抡起拐杖,重重敲地,抚着胸口,喘气说:“事情也闹开了,我也不怕丢人了,你说,孩子是谁的?你给我老实交待。”
“是侯爷的,就是侯爷的,呵呵……”温玉嫦疯子一般,边说边笑。
白夫人撇了撇嘴,火上浇油,“问出是谁的有什么用?还不知是哪个奴才秧子的呢,不如连大人带孩子一起处理了,悄无声息的,也少丢些人。”
温玉嫦见白夫人想置她于死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到萧怀达身上,心中有了另一番计较,当务之急,先保自己的住命,最好能保住她的孩子。
“是侯爷的,就是侯爷的,我的儿子要当世子,要……”
“胡说,你、你太让我伤心了,我想救你也不能了……”萧老太掩面哭泣。
“当世子,呸——你们温家随随便便一个杂种就能当世子吗?”白夫人破口大骂几句,转向萧老太,说:“老太太可别太偏心了,当心死了没脸见列祖列宗,这可不只是长房的事,也关系到整个萧家,人跟畜生不一样,要有点人性。”
萧老太哆嗦着站起来,抡起拐杖砸向温玉嫦,“到底是谁的?说,快说。”
温玉嫦挨了一下,浑身一颤,转向萧怀达,大声哭喊:“你快走,你还想看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说,呵呵……我们的儿子一定能当上世子,放心……”
不管是萧家人,还是来赴席的男女宾客,又一次被震惊了,温玉嫦肚子的孩子是萧怀达的。除了白夫人和萧怀达几人,众人都相信了温玉嫦的话,尽管温玉嫦没说明,但也给人留足了猜想的空间,比直说更接近事实。
萧怀达纨绔成性,淫名在外,无事可做,天天窝在家里与丫头们玩乐。白夫人院子里模样稍微齐整一点的丫头媳妇都跟他有一腿,他仍不知足,一双淫爪到处伸,萧家被他调戏过的丫头不在少数。温玉嫦被关在秋菊斋,受萧怀逸冷落,秋菊斋又地处偏僻。凭萧怀达的性情为人,打温玉嫦的主意,惑奸成孕也很正常。
“你胡说,你……”白夫人跳起来,一巴掌打在温玉嫦脸上,高声暴呵,她和萧怀达的想法一样,想趁今天名门贵妇多,让人给萧怀达张罗一门亲事。这样一闹,萧怀达的名声更臭,想娶门楣高的千金小姐就万难了。
萧怀达从惊诧中醒来,忙摇头挥手,“不是,不是我的,我跟她没事,我……”
他跟温玉嫦还真没事,可以说他对温玉嫦连那样的想法都没有。萧怀逸有两座大院子,住着一百多名美女,萧怀达天天想着他自己承袭了平北侯,怎么和这一百多名美女调情玩乐,而对温玉嫦这个只有中人之姿的已婚妇女还真没兴趣。
温玉嫦没明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众人都想到且愿意相信是萧怀达,谁让他臭名在外呢?连白夫人心里也认为她这个儿子能做出这种事,只是刚才她骂了这么久,现在让人知道孩子是萧怀达的,不等于狠狠打了她的脸吗?
萧老太舒了一口气,眼底闪过阴涩的得意,想起刚才白夫人所说的话,她恨恨咬牙,平静片刻,说:“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你还让她说什么?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老天爷呀!呜呜……只温顺侯夫人也跳出来骚扰老天爷了,她的气场更大,听起来更冤,边哭边喊:“我们温家好好的女儿呀!嫁过来才几个月呀!被你们家搓磨成什么样了?闹出事来是你们萧家的风水不好,怪不得温家呀!小叔子连嫂子都敢逼奸呀!你们萧家这是什么门户呀!你让大家都来听听,都来评评理,是我们温家混肴萧家的血脉,我们早就猜到孩子是他的了,就是怕丢人才遮掩,我们反到被人埋怨哪,呜呜……”
温顺侯夫人更是蛮横彪悍,得理不饶人的泼妇,温显宗父子挨了打,温家丢了脸,她正愁没地方出气呢。萧怀达蹦出来,温玉嫦又话里话外指出孩子是萧怀达的。温顺侯夫人当然要借此闹一场,为温家找回一点脸面。
萧怀达咬牙切齿,指着温玉嫦怒骂:“你这个贱人,你诬陷,我打死你。
“你敢动她一下,我们温家人就全死在你们萧家。”温家女眷闹起来了。
“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你当时怎么说,你……”温玉嫦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之所以说是萧怀达的,就是想报复白夫人,保住自己的命。诬赖了萧怀达,只能算他倒霉,谁让他这时候跳出来了呢?活该。
“你、你……”萧怀达气得嘴唇哆嗦,无话可说了,只有他确信孩子绝对不是他的,可谁让他臭名在外呢?此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怎么证明是他的?你……”白夫人又跳出来,却没有一点底气了。
“难道你非逼我说出当时的情景吗?”温玉嫦对白夫人笑得狠毒得意。
萧怀达冲过来,要打温玉嫦,几个婆子挡住他,又有几个护卫把他制住,拉到一边。萧怀达骂骂咧咧,恼恨得想撞墙,伪装的名门公子气质消失怠尽。
萧老太恨恨扫了白夫人一眼,决定重惩萧怀达,给白夫人点颜色看看,“把这下流种儿拉下去,打断他的腿,关进祠堂,没我的话,永远不放他出来。”
萧家的家主是萧怀逸,可他老婆偷人有了孩子,他不方便出面处理,只有萧老太还有这个权威。萧家的护卫见萧怀逸不反对,控制萧怀达,准备行刑。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儿子,你……”白夫人跳起来,准备最后一搏。
目睹这一幕幕,萧贵妃又惊又气又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萧家居然乱成这样。表面威威赫赫的名门旺族,内里却一点章法礼数都没有。别说她没皇子,就是有,凭萧家这一盘散沙,能保她所出的皇子上位吗?
萧贵妃心里暗暗埋怨萧老太,好多事情都错在根源,说白了,就是萧老太做错了,而萧老太从不认错,而且一意孤行,越老越固执。等这件事处理清楚,她要跟萧老太好好谈谈话,要不想萧家被毁,必须礼法规矩立起来。
“把她拿下。”萧贵妃威严的目光看向白夫人,她现执六宫凤印,虽说被送出宫了,气势仍很足,见婆子控制了白夫人,她冷哼一声,说:“掌嘴。”
在萧家和在宫里不一样,平日在宫里,抓人惩罚这些事从不用萧贵妃亲自下令,她身边的奴才就办了,到了萧家,宫里的奴才束手束脚,只能听她发号施令。
白夫人和萧怀达的惨叫声传来,萧老太恨恨冷笑,又让人把温玉嫦关进秋菊斋,严加看守,把她身边的奴才全部打发掉了。照温玉嫦所说,她怀的是萧怀达的孩子,也是萧家的血脉,不能流掉,只能让她生下来再做处理。
一顿饭吃到一半,被一场闹剧生生打乱了。宾客见这件事告一段落,再留下来也尴尬,纷纷告辞,准备回去替萧家和温家免费且卖力宣传。
赖上萧怀达,温家人找回了一些脸面,温显宗父子还有几个属于温氏一派的人都是被担架抬走的,受伤的随从小厮也不少,温家肯定是吃了大亏。但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萧怀达,他们心里也没准谱,不敢再纠缠,灰溜溜离开了。
萧老太靠在椅子上呼呼喘气,半晌才说:“去、去叫侯爷来。”
萧怀逸坐在凉亭里,双手捂着脸,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宾客告辞之后,与耸熟识的公侯也离开,他身边只有几个亲随,仍一动不动守卫他。
他很想笑,这场闹剧他是导演、是编剧,更是推动剧情迅速发展到高潮的“观众”。他原来只想对付温家和萧老太,没想到把白夫人和萧怀达也搭上了,这买二赠二的“生意”很合算,连白夫人一并收拾,可少费了他许多功夫。
“老太太。”萧怀逸行了礼,长叹一声,躬身立在一边。
“休了她吧!把她关进家庙,等孩子生下来再处理她。”
萧怀逸冷哼一声,“休她有用吗?休她就能把脸面找回来?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再休了她,岂不又给人们添一条可议论的话题?”
不能休了温玉嫦,休了不用多久,萧老太不知又要逼他娶谁。萧怀逸很清楚萧老太的个性,对付她必须抓住机会,软磨硬施,决不给她再抬头翻身的机会。
把温玉嫦休掉并关进家庙,萧老太眼不见、心不烦,不用多久,心里就痛快了,不用多久就会把这件事忘掉。相反,把温玉嫦留在萧家,对萧老太是一种折磨,让她一想起来,心里就膈应,就恼心,她就再也没心情管别的事了。
萧老太看上去衰老了许多,强撑气势,说:“你要是埋怨我就直说吧!
“埋怨有用吗?”萧怀逸冷笑几声,眼底闪过愤恨,“要不是因为白氏重新回萧家,父亲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了,要不是因为跟温家结亲,萧家也不会丢这么大的脸,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大家都看着呢,我不想多说了。
“你……我知道你心里恨呢,你不说出来,就是……唉!”萧老太希望萧怀逸埋怨她几句,若萧怀逸跟她吵闹,她反而可以拿出长辈的威严,保住仅存的稀薄的脸面,可萧怀逸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真令她窝心又恼火。
“老太太不糊涂,何必让我说?”萧怀逸嘴角挑起讥诮,转向袁氏,说:“我明天起程去漠北,家里的事有劳四婶,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别让她再费心了。”
袁氏忙说:“侯爷客气了,我会尽全力持家。”
“你、你……”萧老太听到萧怀逸分解了她的权势,又不敢再用强,心中的一口恶气实在难出。她咬牙切齿,突然用头狠狠撞向桌面,撞得桌子咚咚直响。
“老太太、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您要想开呀!”
众人连哭带劝,才把萧老太拦住,怕她再想不开,忙扳住她的头。她的额头青肿了一片,有的地方渗出血渍,她哽咽饮泣,浑浊的老眼里充满泪水。萧怀逸扫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大步离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