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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摆放着十几个大木箱,箱盖打开,里面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玉器古玩,数不胜数。这里面好多东西她只见过图案,有的宝贝她在故宫博物馆远远看过一眼。今天,她能摸能看,能把玩能欣赏,已然令她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最主要的是,萧怀逸说:这些东西只要她喜欢都可以送给她。
能不喜欢吗?她全部喜欢,对每一件都喜欢得难舍难分。她没有视金银财宝如粪土的清高心性,而且还是很现实、很贪财的人。穿越异世,辛苦劳累、匆忙奔波,不就是为了自己能有立足之本吗?这么多稀世财宝就要装进她的口袋了。
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东西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为什么?”明珏看着宝贝错不开眼,心里却敲起了时刻戒备的警钟。
“什么为什么?”萧怀逸半闭着眼睛,那张脸沉静得让明珏想扇他一耳光。
“为什么要送我这么多宝贝?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是想拉我下水?
“娘,爹说这是聘礼,白给你的。”多多扯着明珏的胳膊,一脸莫名的欣喜。
“滚一边去,谁要他的聘礼?”
萧怀逸淡淡一笑,挑了挑嘴角,问:“真不要?”
明珏不会收萧怀逸的聘礼,但她舍不得这些宝贝,必须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既把宝贝留下,又不承认这是聘礼,把“聘”字换掉,换什么都行。
“你这人真不厚道,想给人送东西就痛痛快快送,何必巧立名目?让人不喜欢?”明珏想欲擒故纵,噘起小嘴,说:“要是聘礼你就全抬走,本姑娘才不嫁,也不稀罕。只要不是聘礼,不管你是想拉我下水,还是想贿赂我,都能留下。”
“那就留下吧!”
“真的?”明珏眼底精光熠熠,媚眼流波,情不自禁地挽住了萧怀逸的胳膊。若不是因为这是她前夫,她怕引起误会,她真想抱着萧怀逸的俊脸狠啃几口。
“当然是真的。”萧怀逸拍了拍她的手,很认真地说:“这些东西都很恶心,放在我眼皮底下,会令我很不舒服,当掉或卖掉就怕招人非议,只有送人。”
“嘿嘿……你真聪明,要送人我是最佳选择,来者不据。”
明珏笑得很妩媚、很迷人,甚至很狗腿,只要萧怀逸不说这些东西是聘礼,不管是什么,她都乐得收下,就是有事,有萧怀逸顶着,她也不怕。
退一步说,即使萧怀逸坚持说这些东西是聘礼,她顶多是犹豫犹豫,也会收下。是聘礼又怎么样?不跟他成亲,再多的聘礼不也白送吗?就算跟他成亲,不允许他爬床,不被他吃干抹净,有宝贝在手,她也不觉得自己吃亏。
假如萧怀逸说你收一件东西就亲我一口,不亲我就抬走,明珏会毫不犹豫选择把他那张老脸咬烂。谁让他那张老脸长得那么清朗俊逸呢,舔几下也不吃亏,就当做梦品尝水晶猪脸了,美男脸怎么也比猪脸给人的感觉好吧?
“平北侯府是不是有好多你觉得恶心,看到就不舒服的东西呀?象这样的东西,只要有用,你可以全给我拿来,我都照收不误。”
“好。”萧怀逸很郑重点头。
“不行,要有条件限制,你的妻妾侍女,还有某些人,我绝对不要。”
萧怀逸面含微笑,看着明珏明媚的小脸,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明珏的鼻头,“让你说中了,我真想送你人,五皇子又送了二十名美女,我头都大了。
明珏不怀好意一笑,压低声音,说:“等温玉嫦一进门,就让她处理,她是当家主母,不管她是卖还是送人,都不关你的事,你也落得清净。”
“主意不错,你很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发的第二天,五皇子就告了病假,起程回京了。从此,他闭门谢客,概不外出,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即使他不是沾污温玉嫦的真凶,他与温玉、嫦有私情的事已经传开了。要想让御史言官不揪他的小辫子,他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
此时,五皇子送萧怀逸美女,也不敢提换他的弃妻了。温玉嫦的事他能顺利脱身,有赖于萧怀逸的成全,否则,他就不只失去一个盟友那么简单了。
能继续与萧家结亲,不只是温玉嫦自己,连温家一派乃至于温贤妃都觉得是萧怀逸的施舍,欠了他莫大的人情,所以,就送了金银财宝当做补偿。
温玉嫦没失贞,可人们都知道她跟五皇子有私情,萧怀逸肯要一个有污点的女人,这女人嫁过去,根本抬不起头,没有任何底气可言,能不老老实实吗?
与温家结亲是萧老太倾全力而为的结果,并以此为条件要挟萧怀逸,听说温玉嫦被沾污,且与五皇子有私情,她都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她从没给过萧怀逸私房宝贝,令她心结繁生的问题解决了,为表心意,她对萧怀逸也大方了。
明珏把宝贝粗略地挑拣分类,让心腹下人把这些锁进正院的小库房。现在,梅隐居正按她的设计修缮装饰,那块地她暂时不盖房子,但要圈起来,做为她的实验田。等房子修缮完毕,仆从院丁全部到位,她再一一归整。
“请坐,喝茶。”明珏对她的大财阀热情大方,她坐到萧怀逸对面,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陷害五皇子和温玉嫦的主谋是你吗?老实交待。”
“不是。”萧怀逸扼住明珏的皓腕,很认真地说:“我的江小姐,你可参与了。”
“江小姐就江小姐呗,干吗是你的?”明珏斜眼嗔怪,对于萧怀逸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她一点也不奇怪,萧某人的所作所为她也很清楚。
“不是就不是吧!”萧怀逸的眼角眉梢挑起淡淡失落,让人不由心软心疼。
萧怀逸轻轻一拉,把明珏带进他的怀中,手搭在她的纤腰,明珏也没强烈拒绝。从一开始,她就不排斥萧怀逸与她亲昵,只是想起某些事,她心里很不痛快。
“那该是谁做的呢?你知道吧?”
“别问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明珏点点头,萧怀逸一定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他不愿意说,定有难言之隐。别看只是温玉嫦被污的一件小事,有可能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整个朝局。若不是萧怀逸以仍娶温玉嫦收场,还不知这件事会引起什么风浪呢。
好在萧怀逸并不觉得委屈,他很清楚,就算他退掉温玉嫦,萧老太马上会弄一个人进来,还不如有把柄且名节尽毁的温玉嫦好控制。萧怀逸现在还不想跟萧老太等人撕破脸,他是萧家的家主,做一件事要把萧家每一个人都考虑在内。
她亲自下厨,很殷勤地招待萧怀逸主仆,吃过饭,送走他们,明珏一头扎进小库房,与她的金银财宝做亲密接触,直到天黑才心满意足、恋恋不舍出来。
“小姐,水木先生回来了,给你送来贴子,请你去水木山庄。”
明珏接过请贴,感觉好笑,“有什么大事?还值得下请贴。”
水木在乐农节前一天外出访友,迄今半月有余,好长时间不见他了,明珏还真想跟他好好聊聊。最主要的事,那两箱拉丁文的书籍,她真没时间翻译。就那两箱书,专职翻译全部译完恐怕都需要三个月,何况她是个半吊子。
“还有一件事,周大人派差役来问三公子怎么处理,周大人说他是强返原籍的士族子弟,可以稀里糊涂地瞒过去,要是追究,可能要送进连州府大牢。”
乐农节办得很成功,周师爷受到朝廷的嘉奖,皇上并亲赏了他,为他的政绩清了浓重的一笔。他现在可谓春风得意,不过,他没忘记明珏是他的恩人。
明珏摇头叹气,若说洛家二房,是真该得些教训,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想着窝里斗,千里迢迢跑来欺负她。可洛老太太还要留在青州郡,需二房照顾,明珏想给他们留些情面,她把事情做得太狠,受罪的是洛老太太。
“紫竹,你拿银子去西城郡衙,让他们把洛明玮放了,再给他一些盘缠,让他滚回青州郡。另外,把牢狱上下打点好,堵住他们的嘴,别惹出什么是非。”
“是,九小姐。”
人间四月天,丽景怡人,芳菲无尽。
马车行驶在去水木山庄的路上,明珏掀开车帘,看一路风光,心中五味杂陈,暖流涌动。人在今非昔比或大不如前的时候都喜欢回忆比较,她忘不了去年寒冬将近,她只身徘徊在林荫路上,犹豫着是否要到水木山庄借银子的情景。
每每想起,她都会心潮泛滥,她都忍不住鼻腔酸涩,清泪滴落。世事无常,不只包括前世,也含概今生,异世重生,能有今天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现在她外出,也有定例随行的车马。六个骑马的护卫贴身保护,两个前面开路,四个后面断后。两辆宽大合适的马车,一辆坐着她和两个贴身丫头,另一辆坐着四个粗使的下人,风光排场不逊于那些名门世家的贵妇们。
当然,比起一品侯正妻的威仪还是有差距的,可意义截然不同。在一个女人的荣耀全部来自于男人的时代,她拥有的一切可是她自己挣来的。
那天来送金银财宝,萧怀逸又送给她二十名护卫,都是他亲自训练,个个身手不凡。萧某人说他现在缺银子,不想养这么多人,让明珏替他分担。
明珏深知他一片苦心,乐得接受,光这些人每个月要消耗一百多两银子,她也心甘情愿,有他们随时随地保护,她心里很踏实,有安全感。
“江小姐,先生有客,他吩咐说您来了,就请到他的书房稍坐。”
“多谢。”
或许是多日不来,水木山庄的下人对她都很客气,最初明珏还有些不适应。
她刚坐到书房的高矮椅上,就听到长长叹息声,一袭如碧波初芽般柔润熙和的绿衫朝她走来。水木的音容笑貌清平和润一如既往,只是眼角隐含了几丝憔悴。
明珏跳下椅子迎上来,轻施一礼,“先生为何长吁短叹?”
“为你呀!”水木笑容清浅,眼波清明。
“为我?”明珏怔了怔,马上浮想连翩,难道水木爱上她了?衣带渐宽终无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若真是这样可不是好现象,至少现在不是。
以前,她不只一次想嫁给万人敬仰的帝师,做天下第一富人婆。现在,随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好,银子越赚越多,她想要嫁人或嫁给某人的想法都渐渐消逝了。
女人一般都是这样,平凡落拓的时候总想嫁一个好男人,找一张“长期饭票”,保证衣食无忧。可当自己有了事业,钱财在手,想法就会改变。依靠别人生活,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人,也不如享受自己的成果理直气壮。
“怎么会为我呢?”
“这些天,来找江小乔的人比来找我的人都多,我回来这几天,连皇上三番四次派人来,要接你进宫。”水木拍了拍她的肩,浅笑轻声,说:“我嫉妒了。”
“不会吧?我可不进宫。”明珏噘着嘴,可怜巴巴问:“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已经卖了,价钱不菲。”
“卖给谁了?你……”明珏紧握粉拳,比划了几下,还是捶到了水木身上。
水木挡开她的手,摇头轻叹,“你也太不信任先生了。”
小女孩的娇憨姿态令水木心里温温软软,可现在,他没有心情欣赏感受。
明珏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唐突,水木和顺温润,平易近人,却容易让人在心里拉开距离,不能轻易亲近,与他接触的人都情不自禁去景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