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伸长脖子看了眼萧素手里的贴条儿,四方堂的东西,要是送来的,一定贴了明细条子,上边儿会落年款和发东西的管事姓名。一看,上边儿写的果然是靖和三十三年,姚海棠一看就双手捂着脸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貌美如花的美*女真的变成女青年了”
事实是,她十九了,当然在现代这正是最青春年少的好时光,可在东朝,正常点儿孩子都得几岁了。女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时间,这一闭关一出关就平白无故长了三岁,姚海棠恨不能惊声尖叫才好。
“我去看看爹娘,你在留云楼里自己待会儿,我过会儿就回来。”萧素说着就往外走,留下姚海棠在原地依旧感慨着岁月不饶人。
感慨完了日子还得照过,好在是十九不是九十,要不然作孽了。归置好了东西洗手做饭,等萧素回来一起吃过了饭,然后洗澡睡觉,这一觉得居然还睡得分外美。
第二天起来,萧素跟姚海棠说:“我得陪爹娘出去一趟,我跟他们说了你不能下山,所以你别想着往外跑,知道吗?”
一听这个姚海棠不乐意了,嘟嚷道:“你都能出去,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山里,而且我也不会去京城的,我最惜命怕死了。我要下山,关了三年了啊素素,多可怜啊,我不去京城就去南山那边看看行不行?”
“行,等我回来再说。”萧素一伸手就打段了姚海棠,蒋先生交待下来的事,萧素向来执行得很彻底。
……没天理,没人情,没道理
本来姚海棠还想等萧素走了自己下山,可是不但山里的侍卫拦着她,连带着三年没见的陈荣都蹦出来拦着她不让她下山:“姑娘,眼看着公子就要班师了,至多半年的事,您就再忍几个月,不就没事了。”
“有事,有事得很,你是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就算不去京城,你也让我下山去集镇上晃晃行不行。把我闷死了,不照样跟杜敬璋没法儿交待呀”姚海棠现在学会拿杜敬璋来说事了。
长叹一声,陈荣说:“那姑娘就到集镇上看看吧,省得真把你闷坏了没法跟四公子交待。”
欢喜地收拾收拾,和陈荣一块下山,虽然不想带太平院的人,可是姚海棠知道不带他们,他们就会拦着自己不让出去。
在下山的路上,陈荣忽然凑近了姚海棠说:“姚姑娘,其实杜和就是四公子是不是?”
“咦,你怎么忽然灵光了,想了三年终于想明白了。”姚海棠也不遮掩,反正杜敬璋说过,太平院的人是可以放心的,而且陈荣是他的老下属。
“我不太敢确定,也是偶尔听院长说过几句,然后才联想起来的,原来真的是公子。”陈荣忽然像是被揭开了一个大秘密一样,虽然这个秘密不怎么惊悚,可是一想起当年自己也曾在杜和面前称兄道弟过,陈荣就觉得肉疼。
“可是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也别担心,你跟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还私底下骂过他的事他通通不记得了。”姚海棠笑眯眯地说道。
……
陈荣没来由的一抖,现在不是肉疼了,是后脖颈一阵阵泛寒气儿:“不会想……想起来吧。”
见陈荣寒成这样,姚海棠就笑意更浓了,也更想念杜敬璋了。被关着的时候天天修炼,不太觉得。一出来了,天地宽了眼前开阔了,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杜四疯子啊,据说现在在北边,不知道好不好……
172.论出身
集市上这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好不容易开春暖了,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往的商贩也繁忙得很。虽然是个很小的集镇,但是对于被关了三年的姚海棠来说,那也是热闹非凡,人间天堂了。
她一走进人群,陈荣和太平院的人就四散开了,他们不惯常跟在身边,据陈荣说贴得越近越容易看不到一些东西,所以坚持要散开。姚海棠本来还想拉着陈荣一块儿逛逛呢,虽然说这条街逛一个来回都用不了一个小时。
随意地看了看,她也并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就是想来凑个热闹。这时街边有卖野菜摊饼的,闻着香极了,姚海棠刚想掏银子来买几个就发现自个儿没带……
“老板,先包着,我让人送钱来。”
卖摊饼的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姚海棠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看你也不像是连摊饼钱都没有的,怎么还想赖账啊。”
好在没隔多会儿陈荣就送了一袋散碎的银钱和铜板来,还叮嘱姚海棠说:“姑娘,以后出门记得带,要是下回我也没带,看你上哪儿凑去。”
买了摊饼往前走,一边吃着一边倍欢喜地逛着,忽然就有人拦在了她面前,倒不是什么土匪恶霸,也不是来调戏良家妇女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然后问道:“敢问可是姚姑娘。”
“啊,我是姚海棠。”她这才刚出来呢,居然就有人来找她,这也太巧了
“四方堂里也作兴扯谎了,明明姚姑娘在外边儿,还说姑娘闭关去了,紧着赶我们回京城呢。”这语气像是在告状。
听着有点儿不对劲,姚海棠就说:“是啊,我今儿才出关的,你早一会儿来我都还在山洞里呢,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位?”
那中年妇人微微施一了礼,引着姚海棠到了一处僻静的茶馆里坐下来,这才说道:“回姚姑娘,我是宫里来的,是内宫教养处的郑嬷嬷。因四公子将近回京,按皇上的意思,您和四公子的婚礼仪程也该开始了。这头一道就是说礼,因姑娘自草莽中来,这礼数是该好好学学的。”
这句话姚海棠不怎么爱听,什么叫做她应该好好学学礼数,要真让她拿捏起来,她的礼仪规矩全是杜敬璋教的,那可是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皇家礼仪。
“嬷嬷,我虽父母早亡,却是司珍坊的出身,司珍坊里的礼仪自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句自草莽中来却是多有不妥当了。”要是这妇人换个说词,姚海棠也就由得她去了,她反正无所谓。
可是有人上赶着来打她的脸,那她可不看,凭什么轻看她,她的身份可一点儿也不低,真要摆出来,一件件一桩桩,配杜敬璋绝对得说绰绰有余。凭什么拿身份来说事儿,就算要说吧,那也轮不着一个婆子来说。
从皇帝到杜敬璋,到言相爷和宗府都没拿身份来说事,一个婆子居然说身份,姚海棠的小宇宙就这么爆发了。
那婆子自小教导的全是世家大族里的名门淑女,又或是公主、郡主一流的皇室女,所以姚海棠的身份在她眼里只能算得上草莽:“失言了,还请姑娘见谅。”
婆子虽然说了见谅的话,可神色间却自有一丝不屑之色。
“说到规矩礼仪,当年公子教我的第一句便是主从有别,主坐从立,主立从躬。”姚海棠最恨这些斗来争去的东西,所以她打算直接一掌拍死,不让这些苗头再冒出来烦她,人生大好,纠缠在这些上边儿有个屁意思。
那婆子一听连忙站了起来,讪讪地笑了笑,脸色却不甚好:“姑娘既然是四公子教的规矩,那就当知道坐当如何、行当如何、立当如何,眼下姑娘这坐却是不端不正不庄不肃。”
懒得再接下去说规矩,姚海棠直接说道:“嬷嬷,我便直接跟你说了,礼仪规矩真要拿起来,我也不弱于人。只是启灵师一道,讲究性天自然,趁意而为,若一味拘束,便失了灵性。四仪八方台如今还无法修复,礼仪规矩之物怎如天下安危重要,我如果束于礼仪规矩,就算有能力修复,只怕到时候也没这灵悟了。”
她就是胡诌而已,什么灵悟,什么性天自然,她就纯粹是厌烦了眼前这出。
不待婆子说话,姚海棠又说道:“我之仪表与天下之安危,嬷嬷以为孰轻孰重?”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那婆子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嚅嚅地答:“自是天下安危更重,但姑娘的礼仪规矩该拿时也不能少,要学还是得学着,到需要拿礼仪规矩的场合才能不悚是不是。”
得,合着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姚海棠懒得理,直接冲外边儿招了招手:“陈荣。”
“属下在。”
“交给你了,告诉她我没工夫,如果因此坏了我和四公子的事儿,或者坏了四仪八方台的修复,我干四公子也不干。”姚海棠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结果碰上这么位,那还能有好脸色。
她憋了三年了,三年了啊,蜗牛都能憋成急惊风了。
其实有了她这句,哪里还用陈荣说什么,陈荣不过是说了点儿圆场的话,施压的事姚海棠已经干足了。这婆子大概在公主郡主们那儿都没受过这闲气,颇有些愤愤然。
等姚海棠回头一看这位愤愤然上了,她就说:“嬷嬷也莫气,我向来不会说话,有句话说得好,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嬷嬷何必拿我的错来惩罚自个儿,为我可不值当。”
她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无赖之气,双手一摊眉眼直溜,几个随行的宫女都笑了,连带着那婆子脸上都隐隐有了笑意。姚海棠这也是想起了另外一句话,这世上最杀人不见血的就是流言,尤其是出自宫中诸妇人嘴中的流言。
她不能让流言伤了自己,更不能牵连到杜敬璋,三年前萧素就说过,她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杜敬璋,甚至还有朝廷的脸面。
这时陈荣招手唤来人把婆子和宫女们安顿好,然后才冲姚海棠竖起了大拇指:“姑娘原来也有招儿,先抑后扬,局摆得干脆。”
没夸摆得好,只夸干脆,只能说明她的手段还很粗糙,不过陈荣会再替她好好圆圆的。
“累死人了,最不喜欢和人耍这样的心机了,刀来剑来都没这么操心的。”姚海棠趴在桌上说道。
“有公子在身边,没人会在姑娘眼前摆这样的脸面。”
哟,原来是专门摆给她看的,姚海棠这下就更厌烦了:“以后没有这样的事了吧,我是说什么大婚的仪程,不会再有类似的程序了吧。”
陈荣琢磨了会儿摇头说道:“没有了,接下来的事儿姑娘就听着看着等着就行了。”
一个婚礼光程序就得一年半载,姚海棠算是见识到古代的婚俗了,以前在现代没少心生向往,现在只剩下各种想死了关键是杜敬璋都不在京里,他们甚至都没商量过成婚的事,居然一个外人就蹦了出来,让姚海棠顿时间觉得像是吃了一颗过期的糖果,有点儿恶心。
这一趟逛集市,当然是逛得半点儿趣味也没有地早早回了留云楼,陈荣一送到了就转身走了,他还得去处理一下那郑婆子的事情。
几天后萧素回来,立马就知道了她出去过的事:“不是说让你别出去嘛”
“有太平院的人跟着,没事儿的。”姚海棠心说早知道还不如不出去呢,不过她可不跟萧素这么说,萧素非得骂她活该不可。
“都出去了怎么还满脸的不高兴。”萧素有些奇怪,姚海棠这会儿不应该是兴奋地抱着一堆东西和她一块儿清点战利品吗,怎么像是一点儿喜气劲儿都没有的,反而比刚出关还低落。
“前几天在山下碰到了来说礼的教养处嬷嬷,素素,这就说到婚事了,可我忽然有点儿不确定了。”三年没见,依旧浓情蜜意,字里行间多是布满了想念。但是一提到成婚,姚海棠却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是炒菜不放盐,做柠檬红茶没放柠檬一样,少了很重要的一味儿。
但是萧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