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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都是早上的时候她跟文昊一起出门,文昊先将她送回苏家再去上班,晚上的时候文昊再跑一趟,到苏家将苏平安接回来。苏爸苏妈虽然也会抱怨文昊加班得太过频繁,可是见他对自家女儿这样好也就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了。他们反倒是会让苏平安都关心关心文昊。
这天苏平安在苏家呆到很晚文昊也还没有来接她,打他电话也不接。苏爸爸见她困倦,直说干脆就在家里住一夜好了。可是苏平安总觉得不安心,一定要回家看看。
很多年后,她有时想,如果那天她没有回去,文昊会瞒她一辈子吧。即便无知,可他们会白头偕老,那样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往往我们不经意间探寻到的真相却惨不忍睹。
苏平安站在楼下抬头望,自己家的窗户黑漆漆地没有光。等电梯的时候,苏平安拿出手机,想趁着这点间隙打个电话给文昊,可是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最后转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苏平安很担心,不知道文昊是不是出来什么事。家里的电话本上有文昊同事的号码,回去了再挨个打电话问问看吧,苏平安这样想。
下了电梯,苏平安急急忙忙将门锁打开。屋里很暗,玄关处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苏平安将灯打开,却看见门口放着的是文昊早上穿的鞋,挨着它的是一双高跟鞋。鞋子不是她的,苏平安想大叫,她努力压住自己的声音,在心里默默念着:“不会的,文昊不会做这种事。”可是她的行动出卖了她,她没有像往常回家一样弄出很大的动静,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将没锁的房门推开一条小缝。
一瞬间,她觉得视线所见,听力所及都像是一张现实咧开的嘲笑的嘴,在嘲笑着她的幼稚。
她看见什么了?她看见散落的衣物、横陈的肉体,她看见她“亲爱”的表妹叶影,正跨坐在文昊身上。
她在低声问:“文昊,你实话实说,我是不是比我姐姐更好?”
苏平安看不见文昊的表情,只有低沉地一声“嗯”传入她的耳朵,又从她的耳朵传入她的心,像回声般来回撞击着心壁产生尖锐疼痛。她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推门进去。
文昊跟叶影被苏平安的突然出现吓到,呆愣了几秒之后,叶影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苏平安这一刻连怎样哭泣都忘记了,她冷笑地看着文昊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就算随便哪里找个陌生女人也比她要好。就算你们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你也能认得出她是我表妹,你至我于何地?”
文昊在苏平安的指责中沉默不语,而一旁的叶影则准备偷偷跑掉。
苏平安看出了她的意图,将手中的手机举起来:“这就要走了吗?你说要是我把这些不堪的照片都给姨父看的话你会有什么下场呢?”
叶影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她看着苏平安,目光像冰一样冷:“你可以试试,看我被打死之后会不会从坟墓里爬起来找你。”说着,她转头看向文昊:“文昊,你的苏平安也不过如此。”
苏平安不明所以地看着文昊,叶影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不是被叶影的话激到,文昊大步走到苏平安身边,伸手就要抢苏平安的手机。苏平安用两只手死死地护着:“你做什么,你为了她要跟我动手吗?”
“你把手机给我,我们有话好好说。”文昊扳着苏平安的手,想要将手机抽出来。
苏平安冷不防重重踩向文昊的脚背,感觉到疼痛的文昊终于放开了手。苏平安趁机脱身,她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喊:“文昊,我恨你。”
城市的夜晚永远都是灯火通明,苏平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该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回去向爸妈哭诉?爸爸会不会说:看,早就告诉你要体贴一点了。可是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大概是爸爸对妈妈太好了,大概是之前的文昊对自己太好了,她才会忘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文昊跟在苏平安的身后,她的脚步虚浮他都看得见,他都觉得难过。他爱苏平安,很爱很爱。他爱她的漂亮,爱她的迷糊,爱她的娇惯任性,爱她的我行我素。可是恋爱与婚姻不同,爱的理由渐渐变成他厌烦的原因。他厌烦她一天无数个的电话,他厌烦她只要自己喜欢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厌烦她总
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要他照顾。工作的压力渐渐变大,苏平安永远都只会让他觉得很累。也许他是个天生的演员,即便当爱渐渐变成一种习惯,变成一种责任,变得没有了以往的激情,可他对苏平安的态度还是像以往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可是现在这一刻,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还是爱苏平安的。
不知拐过几个街角,苏平安停在一家名叫“爱琴海”的酒吧门前。她不想进去,只是在酒吧侧边靠墙坐了下来。这里多么热闹,男男女女打扮妖娆。白天的时候他们会扮演什么角色呢?是不苟言笑的严厉上司,还是一本正经的白领,谁在乎呢。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苏平安的存在,一个喝了酒的男人。他一步三摇地走近苏平安,轻佻地用食指抬起苏平安的脸,“多少钱一晚?”
苏平安挥手甩开男人,低低暗骂:“神经病。”
“你说什么?”男人显然听到了苏平安的话,他用力拉扯着苏平安站起来,没有防备间,男人被文昊从侧边一拳击中。
“你他妈敢坏老子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发狠地说着就扬起拳头对文昊招呼过去。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什么人报了警。
三人被随之而来的警察带回了警局。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在苏平安不停强调文昊是自己老公之后宣告结束,没有受罚,只是被训诫了一番。
从晚上折腾到半夜,一个健康人都受不了,何况苏平安还是个孕妇。
她对文昊再怨再恨也抵不过文昊的苦苦哀求,她还听了文昊的建议先回了“家”。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布置,家却不再是同样的家了。
一进门,文昊让苏平安在客厅坐着,自己先进房间将床单被套都换过。电视开着,在放电视直销。平时苏平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冗长的广告,可是今天她不想管,不想动。文昊收拾停当,让苏平安洗漱一下就先回房睡。
苏平安摇头:“我还不想睡。”
文昊蹲□,带着歉意低声说:“如果你是介意跟我一起睡的话,我今晚睡沙发。为宝宝想想,不要任性了,啊?”
任性,他在说她任性!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明明背叛他们关系的是他,他凭什么来指责她任性?苏平安对视着文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嫌那张床恶心,你听清楚了,我嫌它恶心。就像你说的,我要为宝宝着想好好睡个觉,就不睡床了。请你
现在不要在我眼前晃,我不想做噩梦。”苏平安的表情是那么嫌恶,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那一夜,明月依旧当空高悬,没有因为门里门外两人的辗转反侧而有一丝的反常。人类就是这样的渺小,世事无常却也世事如常,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文昊出门的时候,苏平安闭着眼假装自己是睡着的,即使她一夜都没能合眼。她能感觉到文昊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她感觉不出文昊的眼神里会透露出什么情绪。
苏平安没有回苏家,她想不出来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如果她有工作也许还好些,至少她还能有点事做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她只能窝在家里触景生情。她其实很需要妈妈告诉她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她需要父母的支持,一个晚上,她除了离婚之外没有想到任何其他路可走。
可是她好像真的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她不想自己这么大了还要自己的父母来为自己操心。她在心中想象着自己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后会有什么结论。脑海中印出的情景却让人如此无奈。
她几乎能想到爸妈不会赞成她的想法,即便他们是那么了解她,知道她从来都不喜欢委屈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他们还是会劝她不要离婚。
她想他们的对话大概会变成下面这样。
如果苏平安说:她想离婚。
他们会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如果苏平安说:他这样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但凡想过那么一下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会说:你是女人啊,离婚女人不比离婚男人。男人离了婚还会被人当成宝,女人要是离了婚还能找到什么好的吗?
如果苏平安说:也不一定要再找了,找份工作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他们会说:你不找没关系,可是你的宝宝呢?你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如果苏平安说:妈妈,可是这样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
他们会说:傻孩子,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呢?只有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好好对文昊,他会回来的,回到你认识的那个他。
回到原来吗?苏平安只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在给自己找个不用抛开这个家的理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昊怎么就做错事了呢?他还算是好男人不?
☆、一尸两命
家曾经是一个多么让人快乐的地方,如今的苏平安只觉得每一个角落都让她心情沉重。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具城打电话,她要换床,否则她会一刻也呆不下去的。她此刻的忙碌已经不是为了这个家了,而是完全为了她自己。家具城的送货员将一张崭新的双人床送到的时候苏平安正在收拾屋子,她要将可能被污染过的东西全部都扔掉。这里是她的领地,如果她确定不可能离开这里,那么她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来侵犯。
做完这一切,苏平安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扔掉了很多东西,她必须要去超市补齐。苏平安对着镜子梳头,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及腰黑直发。文昊说过他喜欢有黑色长直发的女孩,为了他一句话她整整留了四年。可是四年过去,头发是长成了,可说过的话早就消散在岁月的洪荒中了。苏平安在脸颊上打上腮红,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憔悴。妆容易化幸福难求,不管她怎样弯起嘴角,她都找不回笑容,只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花了妆。
从早上到现在,文昊都没有打电话给她,苏平安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缠着他,都是她在联系他。虽然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她的电话,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只是他的习惯呢,也许不管是谁打电话给他,他都会迅速地接起呢?不知道他和叶影是怎么相处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叶影呢?他怎么会跟叶影扯上联系呢?他们之间来往有多久了?除去逢年过节之外,他们该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
苏平安狠狠地摇头,妄图摇散脑海中不停盘旋的种种问题。这时候她多希望自己能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沙子就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事,不要去面对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是那么平淡无奇,文昊每日都是上班、下班,偶尔还会值几个夜班。苏平安有时会在家准备晚饭,有时又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过她好像开始在意手机辐射问题了,每次文昊回家见不到苏平安时会打个电话,但是他每次都能听到她的电话在客厅的沙发上响起。有时他会再打个电话到苏家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