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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怪你爹，那时南唐余｜孽甚为猖狂，我们只能暗访，生怕你是被人绑｜架，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你。那时不仅你爹，连带着令公还有一帮老将们连挑南唐数十堂口，只是为了找到你。当时有人承认绑了你，并且直接灭口。你娘听到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放弃，沿线追踪，老令公亲自领兵，明为剿匪，实为找你。后来我们都放弃了，劝你爹看开些。他还是没有放弃，我们真没有想到你真的只是走失，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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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都有些哭笑不得了，觉得这些年，朝中对南唐余孽从不假辞色，其中不乏有潘家的影子。而他们这些深知内情的人也集体选择了闭嘴，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都下得了手，他们觉得这些人死有余辜。
“月儿！”潘美抱着罗氏女哭得那叫一个惨啊。
罗氏女真心想推开他，这是自己的院门口，周围一堆人，怎么这些人都不分一下场合？可是连太君都是一脸悲色，而她也满是纠结，这个真的很纠结啊，潘美是自己爹，潘妃是自己的姐妹？而潘杨两家的仇还会结下去吗？真的好头疼。
“潘帅，恭喜你。不如您换个时间再与小姐共叙家常，皇上还在等我们回话呢！正好您也可把找到大小姐的好消息告诉娘娘，想来她也会十分的高兴的。”那位王爷清了清嗓子，也许他也觉得看不下去了。
“是是是，月儿，我带你去见见舞影，你叫歌月，因为你娘很喜欢李白那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所以你们一个叫歌月，一个叫舞影，因为长得一模一样，别人总会错认，爹不会，你一生下来，爹就知道谁是谁，你笑时，脸上有酒窝，舞影没有。”潘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拉着罗氏女就往外走。
“潘大人……”罗氏女实在真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叫爹，虽然也知道，这也许就是真的。可上辈子她也内向，除了四郎鲜少人见过她笑，她只是温和的对待每一个人。
嫁入杨家之后，觉得出身不显，更是鲜少出门应酬，包括太君他们进宫被潘妃折腾太君也从不带她，为了保护她。所以潘氏父女在她心里除了是坏人之外，真没一点好的地方。让她叫一个她认定十八年的坏人为爹，真的很难。
“月儿！”潘美显然没想到十五年失而复得的女儿，竟然还是叫自己大人，而非爹爹。那表情真的是大受打击，让人不忍多看。
“我有病人，现在不能离开。”她抽回了手，轻轻的答道。
“你是我女儿！”潘美提高了嗓门，意思很明确，她是潘美的长女，潘妃嫡亲的双胞胎姐姐，谁敢让她治病。
太君苦笑了一下，潘家是比杨家牛气，潘美的战功一点也不比令公差，地位也一直高于令公，他说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现在他们是我的病人，我要看完。”罗氏女淡淡的说道。
“月儿！”
“潘帅，令公和四郎也是皇上看重的人，小姐为令公与四郎医治也是为陛下分忧，也是潘帅与娘娘之功。”小王爷再次出来解围。
“是！”潘美毕竟是老于世故，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点笑脸，“嫂夫人，月儿就托付于您了。”
“哪里，是杨家感念潘大人之恩德，天降福星，救老令公与四郎于水火，是老身谢大人。”太君忙一脸感动的样子。
“月儿是福星，出生的时辰好极了。”潘美点头，显然这话他是爱听的，转头慈祥的看向了罗氏女，“月儿，爹晚上再来看你，你也别太累，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罗氏女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告诉他自己就一直这么瘦，十八年后更瘦？
小王爷只能带着潘美走了，不然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罗氏女也没力气再跟人说什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间，倒到床上，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似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太君赶走了众人，去厢房看了一眼四郎，知道他此时只是睡着了，心里略安，看看手中的玉牌，又变得沉甸甸起来，怎么会这样。
走进罗氏女的房间，也许叫潘歌月的房间，看她窝在被子里，太君不禁笑了，怎么跟八妹似的？把她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把玉牌轻轻的戴回她的脖子。
“你还有个哥哥，叫潘豹，功夫很好，四郎也不见得打得过他。就是脾气不太好，不过他对舞影极好。皇上看上了舞影，他反对得很激烈，被你爹狠狠的打了一顿，舞影含泪进宫。
你失踪，你娘吐血而亡，你爹那之后性情大变。他对舞影，其实也不怎么好。因为当时你们一起玩的，结果舞影一个人回来，你却不见了。问舞影，舞影那时说话没你伶俐，哪里说得清楚，只能哭。你爹迁怒于她，这些年对她总是很冷淡。
不过送进宫的事，我觉得不是你爹的错，他也没法子。他从不叫舞影‘娘娘’，从来都是叫名字。所以他性子若说有些‘刚愎自用，不肯解释’我信；说他会‘卖女求荣’，我不信。”太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坐在那儿想到啥就说啥。
“他和令公不和吗？”罗氏女轻轻的问道。
“是！太祖时他们一起打江山，那时他们挺好的。后来太宗继位，令公……很多事，其实也就只能说是政见不合罢了。还是那句话，你爹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固执，不肯听劝，麻烦的是令公也一样，所以两人越来越僵。但说他狠毒心肠真不是，你娘去了十五年，他一直独自抚养你哥和舞影，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来就没有。跟令公比起来，他其实算是好父亲！”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爹。”罗氏女或是潘歌月，她觉得很混乱。
“人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爹娘。其实你娘真的很好，你的气质很像她。温婉可人的，你爹那么犟的脾气，到你娘跟前，就啥也不是，她是很好的女人。”太君轻轻的抚着罗氏女的脸颊，回忆着当年潘夫人的样子。
“我还是喜欢罗氏女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存在感。”罗氏女再次蒙上了头。
太君笑了，难怪，自己说给她改名，而她拒绝，不是因为师傅，而是因为没有存在感。她来了杨家半年了，她努力做到的就是努力让大家忽略到她，没事从不出自己的院子，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四郎的心意，只怕也就真的完全把她忽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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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关键字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晕死我了。再试试，两章放一块。
22
更新时间2012…7…6 19：00：29 字数：2278
“还是叫歌月吧，你娘取的名字，歌月、舞影，比你哥的名字精致多了，我和令公也不会取名，给八妹想了好几年也没出一个像样的名字，任大家就这么叫八妹。为了你娘，也不该忘记这个名字。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爹娘还有自己的名字？”
“不记得了，谁还记得住自己一岁多发生的故事？就算他们说我说话伶俐，一岁的孩子能知道多少？不是开玩笑吗！”罗氏女想想也是，就算不为了亲妈，有潘美这样的爹，她想不叫潘歌月好像都不成了。轻叹了一声。
太君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疑惑，但却没再问下去。
“最迟明天你爹应该就要来接你了，而你最多能拖到令公的病完全好。歌月，我很喜欢你，四郎也喜欢你，你愿不愿意留在杨家？”
“不！”这点歌月倒是很清醒，翻开被子马上说道。
“你真伤我心。”太君拍了她一下，却不像是生气，“你回京之后，提亲的人应该很多。毕竟娘娘去年就嫁了，你也不小了，就算你爹疼你想多留你几天，却也留不了太久。所以你总是要嫁的，我不想逼你，但杨家却是好选择。”
“不能不嫁吗？”虽说她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她真的伤了心，真不想再找一个坑，再把自己给埋了。
“当然不行，别说你爹不会答应，就算是八妹，我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好好想想我的提议，四郎会越来越成熟，这次救皇上出金沙滩，他真的表现得很好。”太君还是趁机推销儿子。
“不！”歌月十分的坚定，现在她觉得她嫁谁也不会再嫁四郎，打死也不要。
“不会是除了四郎，你谁都肯嫁吧？”太君笑了，觉得此时她和歌月反而更像母女。
“是！别人对我不好，我就毒死他。”歌月说得斩钉截铁。
太君又笑了，这个答案她喜欢，表明其实在歌月的心里，四郎还是特殊的，因为她不能毒死她。
“那我跟你爹谈，你反对吗？至少让你爹知道，我们杨家很喜欢你，很想照顾你。”太君想想问道。
“他会同意吗？”歌月知道太君这是想帮自己，若是杨家先表态，至少到了京中，有人跟老爹表态时，他会掂量一下，而不会乱来。
“一半一半，四郎这回的表现很好，你爹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再说，杨家家风不错，现在也退出朝堂了，如果他真疼你的话，会想给你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毕竟你妹妹已经贵为皇妃，潘家已经不需要再加一个更有力的亲家了。”太君盘算着，她比起令公来说，她可老谋深算多了。只不过她是聪明的女子，不会真的抢老公的风头。这次还是借了歌月的手，才把全家弄出来的。
“另一半呢？”歌月当然知道有利的一方，她要听不利的一面。
“另一半是，若是有比杨家更好的选择，也许他会改主意，再说你也坚持不肯，他会尊重你的意思。”
“所以他一定不舍得逼我上花轿。”这点让歌月很满意。
“应该是。皇家不会让姐妹共侍一夫，而几家王爷里除了你刚刚见过的八贤王家的老三赵惟能之外，与你年貌相当，又无正妻的就没几个了。你爹不会跟八贤王结亲家，而朝臣之中，倒也没人敢逼你爹。基本上你选择度还是挺大的。”太君做着理性的分析。
“刚刚那个小王爷是八贤王家的？”这个倒是让歌月吃了一惊，八贤王当年在她心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的，现在却有些复杂。而这个赵惟能，显然与那位一切以大宋最高利益为先的贤王，八杆子扯不到一块去。他一点也不简单！
“嗯，虽是庶子，但八贤王夫妇很宠爱他，他又喜欢游戏人间，一年在京里待不了几天，脾气什么看着还好，但想想，却也真的不熟。”太君想想，竟然想不起这位小王爷任何的事迹。
“他功夫不错，至少不会比现在的四郎差。”歌月想想摇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个赵惟能不简单。
能把功夫练到这份上的，绝对是下过苦功的。当年四郎就算是新婚时，也是凌晨即起去练武场练功，一日不曾懈怠过。而这位小王爷，显然没让外面的人知道他功夫很好，还是一付文士的打扮。这份用心就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现在？”太君抓住了歌月的小尾巴。
“明天四郎的功夫可能会跟老爷子差不了多少，少的是临场经验。刚刚他的经脉全通了。不过四郎不见得，打得过那个赵惟能，那人比较精。不过若是规规矩矩的过招，三百招之后，赵惟能就打不过四郎了。”歌月以专业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