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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我吗?”晚遥公主心中一痛,喃喃地问道。
“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正处于极度愤怒中的君无殇根本没听出她话中不同的意味,只是一味地骂道。
一连三个毫不留情的‘滚’字,看来他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见她了。晚遥公主凄然一笑,罢了,终归强求不得。
隔着厚厚的木门深深地看他一眼,两行清泪再次无声地流下来。她转身毅然决然地往回走去。
他出来看她又能怎样?能回心转意爱上自己吗?爱上了又能怎样?她身子已经脏了的事实能改变吗?
很多事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即使再挣扎都是无用功,只是给局内人平添了烦恼而已。她就是君无殇的烦恼,是时候让他解脱了…。
第二天一早,当君无殇还沉醉在宿醉中不肯醒来的时候,送洗漱水的丫头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所有的宁静祥和。
当君无殇被护院们一桶冷水浇身弄醒步伐凌乱地赶回作为洞房的房间时,那前一日还抱着无比希冀和喜悦上了花轿的可人儿已经在横梁上吊了好几个时辰了,身体早已经冰冷透了。在她身旁的桌子上还有她临上吊前写的一句简短的留言:我不怪你!
君无殇如遭雷击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护院们将她的尸体放下来,再麻木地听着丫鬟在床上发现的那一点落红,只觉得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对于晚遥公主,虽然不爱,却终归是一起呆过几个月的,即便只是普通朋友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她是奉天帝慕寒兮唯一的妹妹,洞房花烛夜被他这个新郎冷落,被别人强暴,羞愤之下自杀,若是慕寒兮知道了,这六王府怕是少不了腥风血雨了。
“无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护院禀报连衣冠都来不及整理好就光着脚匆匆跑来的六王爷见着那冰冷的尸体和失魂落魄的养子差点没倒吸口冷气晕过去,定定心神他沉声问道。
“是儿子不好,害死了晚遥公主。”君无殇沉痛地说道。
事态紧急,六王爷也来不及问他为何明明新娘子是风九,可是死在洞房里的却是晚遥公主,慌忙一把抓起君无殇朝外推去。“本王叫账上支些银子给你,你拿着钱赶紧走。这件事情遮掩不了多久,趁皇上还不知道,你赶紧逃吧。”
君无殇哪里肯走,正在挣扎间睡了一夜好觉的风九回来了。见他们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晚遥公主…。死了。”君无殇淡漠地看她一眼,说道。
死了?风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在确认他不是开玩笑以后,慌忙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众人朝房间里看去。果然,冰冷的地板上平平地躺着那刚从吊绳上放下来的还穿着大红喜服的晚遥公主,那条绳子还绑在横梁上随着屋外刮进来的寒风晃荡着,看上去甚至凄凉诡异。
返身一把揪住君无殇的衣领,风九气愤地问道:“君无殇,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上吊自尽?难道你是瞎子,看不见她对你的心意吗?”
君无殇任凭她对他大吼大叫,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远处,不反抗也不辩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得赶紧让无殇逃命,不然,皇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六王爷到底心疼自己的儿子,忙出声劝道。
可惜,为时已晚。他的话音刚落下,大批的侍卫便冲进了六王府,很快便将他们团团包围。然后,不顾六王爷的求情硬是带走了君无殇和晚遥公主的尸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王府上下全都懵了。一个个的还没有从昨天的喜庆中走出来,顷刻间就面临着公主之死的惶恐。
风九没有心思理会那些丫鬟婆子们恐惧的泣哭声,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很快发现了端倪。
首先,床上那一点落红分明是处子血。如果是君无殇所为,晚遥公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自尽。那么,昨天晚上在这张床上,那可怜的公主必定经历于一个女人而言最痛苦的事情。
随手招来一个护院问清了君无殇昨天晚上的下落,她确定了这落红不是君无殇所为。
一屁股坐在床畔集中精神,很快她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心头一震,一个名字猛地跳进了她的脑海。
夜非栾,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用那么奇异的香料,连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久久散不去那味道。
素手狠狠地抓紧了床单,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他的名字,恨不得将那做尽坏事的死变态砍成肉酱。
不过,眼下最主要的不是先杀夜非栾,是先保住君无殇的命。即便慕寒兮再冷情,晚遥公主到底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大婚之夜死于非命,他绝对不会放过君无殇,很可能直接一掌毙了他。这件事情她多少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和责任,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无殇死掉。
想通了这一层,她便准备片刻也不耽搁地动身进宫。不想,六王爷却拦住了她的路。
“风九,你已经与无殇成亲了,算是本王的儿媳。本王不拦着你进宫救夫,只是在去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屏退所有的下人,他一脸凝重地说道。
“什么事?”对于这个六王爷她总是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于是便皱眉问道。
“慕寒兮要杀无殇是预谋很久的事情了,即便没有晚遥公主的事情,他也会找到别的借口杀他。又或许,公主之死正是他的阴谋。”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风九,他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正文 151:变数,算计
“慕寒兮要杀无殇是预谋很久的事情了,即便没有晚遥公主的事情,他也会找到别的借口杀他。又或许,公主之死正是他的阴谋。”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风九,他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风九凝眉看着他,只觉得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何慕寒兮要对君无殇下手,他只是六王府的一个养子而已。莫非…。思及裘玄给自己看的那副画像上的女子,一个大胆的假设在脑中成型了。
君无殇是那个据说曾在先帝身边盛宠四年的妃子?那个被六王爷慕萧离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的儿子?
六王爷见她面上变幻莫测,轻叹口气,朝她做个手势示意她跟自己走。
在他的起居室旁边是书房,六王爷推开门请她进去。在书桌其中的一条桌腿上有规律地轻轻磕几下,随着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其中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个暗格。
将手伸进暗格里取出一副画轴,六王爷将它递给风九。“打开看看吧。”
风九也不客气接过来便打开了,下一瞬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与裘玄给自己看的那副据说是御北寰母亲的画像几乎一摸一样,甚至连唇角那颗小痣都生在同一个地方。风九几乎可以断定,这两幅画上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是无殇的母亲,曾经是先帝的妃子,一度深受宠爱。”看着画上那笑意盈盈的女子,六王爷的眸光柔和了许多,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先帝遇到了据说是天下第一的女子,并:为她肃清了后宫,甚至残忍地杀死了所有的子女。无殇的母亲就在那个时候被送出了皇宫,并于次月得知自己怀了身孕。”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说风九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这六王爷定然是对那妃子情深意重,即便她怀了自己哥哥的孩子也要照顾他们母子。是以在君无殇出生后便将其抱回了王府以养子的身份极尽所能地养着。
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这女人为何又会成为御北寰的母亲?难道御北寰跟君无殇是亲兄弟?
“那个女人呢?你没有娶她吗?”她问道。
六王爷长叹口气,老脸上一派唏嘘之色。“即便被赶出皇宫,皇帝的女人的身份终究是无法改变的。她生完孩子后便请了个老婆子酱无殇抱给了本王,自己从此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本王都在找她,可是一直没有半点消息。”
风九了然地一挑眉,如果那女人真是御北寰的母亲,那么,这老王爷当然找不到了,因为她早被那妖孽一剑捅死了。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君无殇真是那个妃子的儿子,也无法说明慕寒兮预谋取他性命。”稍一沉吟,她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无殇十七岁时曾得了文武双状元受到慕寒兮的接见,慕寒兮虽没有见过无殇的母亲,可宫中的老太监们都认得他的母亲。本王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认出他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无殇多次遭到蒙面人的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躲到了远离皇城的沧海城,那里山高皇帝远,慕寒兮的势力无法渗透进去,才得以安安稳稳呆了这么多年。”六王爷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如此一来整个故事倒也说得过去,风九沉默半晌,总觉得这六王爷定然还有所隐瞒,肯定漏掉了一些关键性的事情。此人看上去虽随和,然眉眼间却时不时地掠过一丝狡猾之色,定然不是个普通角色。他刻意隐瞒的东西她是绝对不可能问出个结果的。看来,事情的真相还得她自己去挖掘。
定定心神,她装作漠不在乎的样子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将你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慕寒兮吗?”
六王爷淡淡一笑,说道:“你与无殇相知相交五年,如今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本王相信你会一心向着他的。”
风九玩味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除非她是傻子才会嗅不出阴谋的味道,看来这六王爷是要利用她跟君无殇的交情做点什么。扳倒慕寒兮,送君无殇上龙椅?还是…。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君无殇从慕寒兮的手底下救回来。如果这六王爷说的都是真话,那么,慕寒兮有绝对的理由非杀死他不可。
看着风九头也不回地冲出王府,六王爷慕萧离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又被那惯常的深沉之色取代,幽深的眼睛里满满全都是算计。
一口气冲到皇宫大门口,风九才想起来其实自己只是个被临时任命为左将军的小老百姓,根本进不了皇宫。胖揍一顿守城的兵士然后等着禁卫军捉进去倒是可以,就是太慢了,有那会功夫君无殇有十个脑袋都掉了。
为难了那么零点零一秒后,她咧嘴一笑轻盈地跳上了高高的宫墙。
守在城楼上的禁军猛地看见一道素色身影淡定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均都吓了一跳,短暂的呆滞过后迅速回过神来。再定睛看去,风九早在他们发呆的时候已经闯进了皇宫朝着帝王的大殿而去。
她这次进宫本来就是要来找慕寒兮要人的,是以根本不隐藏行踪,反而特意在有禁军隐匿的地方弄出些大动静,搅得所到之处所有的禁军都跟在身后追捕她,一时间搞得整个皇宫鸡飞狗跳。
御书房内,淡淡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妹妹的尸体,慕寒兮在心底冷笑一声。即使没有她的自杀,他也不准备让她活多久。倒不是不疼爱这个妹妹,只是要干掉君无殇并让慕萧离露出狐狸尾巴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死嫁进六王府的晚遥。她一死他这个哥哥哪怕让整个六王府陪葬都不愁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