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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浚?”风九讶异地叫了出来。
“你该叫我国师。”裴浚嘴上在笑,眸子里却是一片狠厉,双手在袖中紧紧握起,似乎一个控制不住就要过来撕了风九。
国师?奉天可没有这号职务,看来,是南曲的国师。
“你是南曲人”风九冷笑一声,说道:“确实有杀我的理由。”
“我确实要杀你,却不是因为我是南曲国师”不理会一旁拉好架势随时准备朝他发起进攻的七婆,裴浚直直地盯着风九,缓缓说道:“而是因为,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弟弟?
见风九疑惑地挑眉,裴浚好心地解释道:“我的本名是南宫浚,蛊毒世家大公子,家主南宫宸的亲哥哥。”
轰!
风九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下一瞬便陷入了一片空白中,好久才回过神来。
难怪在梨花林附近的树林里遇到他的时候隐约觉得他与南宫宸有几分神似,原来竟是亲兄弟。
南宫宸是为了救她才身中剧毒掉下悬崖的,身为兄长为弟弟报仇天经地义,可是,她不想死。
自袖中取出一截短笛,裴浚放在唇畔轻轻吹奏起来。那笛音一响,风九身上那一条条的‘蚯蚓’便越发暴动的厉害了。
七婆见状,赶紧以手为刃杀向裴浚,试图阻止他。裴浚一边躲避一边加快了节奏,风九立时疼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淡淡的绿色的汁水开始一点点渗出。
就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暗室外面窜了进来,风一般出现在风九身边。
风九艰难地抬头看向那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这一眼看去差点尖叫起来。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看上去狰狞极了。那男子正在她身边蹲下,也不理会打斗中的二人,径自将一粒药丸塞进风九的口中。“吃下去”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那嘶哑很不正常,似乎喉咙上的韧带被拉破了,听上去粗粝刺耳。
风九紧紧地盯着那男子,总觉得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看着那拿着药丸的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激动地轻声问道:“南宫?”
那人身体突然猛地一颤,不自然地别过脸催促道:“快点吃进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风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拖下去随时都有变成尸人的可能。深深地看一眼那面目全非的男子,接过药丸仰头吞进去。
一把将风九扶坐起来,男子自怀中摸出一个竹筒样的东西,划破自己和风九的手腕,将伤口处用竹筒连接起来。
风九根本不在乎他在用什么办法帮自己,只是激动地看着他,颤声问道:“南宫,你是不是南宫?”
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便被冷漠取代。他淡淡地扫一眼风九,沉声说道:“不是。”
“南宫身上的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盯着他的眼睛,她缓慢且坚定地说道。
纵然他已经面目全非了,可是那一身淡淡的药香味却没有丝毫改变。而且,那双眼睛依旧似以前那般平和通透,似乎将世间一切繁华都看透,隐隐有一股超然之意。
他,一定是南宫宸,他没有死,这一脸的伤疤应该是在掉下悬崖的时候弄上的,绝对错不了。
男子突然无力地闭上眼睛,粗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若我果真是那个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被认出来的。”
风九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一阵酸楚却不知该怎样开口。
他这么说便是间接的承认他是南宫宸了,曾经的眉眼如画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他不想让她认出来也是正常。可是,她是风九,怎么会在意他毁了容貌。
她爱着的是那个超然于世的男子,不是一张如画的容颜。
跟他说,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是南宫。
可是,即便他承认自己是南宫宸又能怎样?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星儿怎么办?还有,那御妖孽怎么办?
她不是个擅于表达感情的人,却不代表没有感情。御北寰对她的好她一点点都记在心里,只是不愿意说出口罢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对御北寰的感情早就由感激不知不觉地变成爱了。
一个是曾经爱着的,一个是现在爱着的,两个她都亏欠良多,都无法做出选择。
突然,手腕处一阵刺痛,痛得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很快,那痛觉就过去了,竟觉得身体一阵没来由的轻松。
“我将你身体里面的蛊虫引出来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会变成尸人了。”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有几分看透世事的苍凉。
引出来?引到哪里去了?皱眉看着那只竹筒,她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引到他的身体里了?
“你身体里的蛊毒原本是用药丸就可以化解的,但是,夜非栾在你的身上加了二重蛊,只有将蛊虫彻底引出你的身体,你才能彻底摆脱尸蛊。幸好,我来得及救你。”唇畔漾起一抹浅笑,他缓缓说道。
二重蛊?
素手摸上那几条凤尾,风九了然了。那美丽的外壳下潜藏的果然是恶毒的祸心,夜非栾也好、这二重蛊也好,都不外乎如此。
正文 145:若能对换,你会丢下我吗?
二重蛊?
素手摸上那几条凤尾,风九了然了。那美丽的外壳下潜藏的果然是恶毒的祸心,夜非栾也好、这二重蛊也好,都不外乎如此。
他说将蛊虫引出来,引到哪里?
美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的人,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体里了?”
那满脸伤疤的人淡然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缓缓别过头去看着那已经一掌将七婆打晕朝他们一步步走来的裴浚。
他走得很慢很用力,一时间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他所影响凝固了起来。那原本清俊的脸狰狞得有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你是谁?”盯着伤疤男子,他沉声问道。
那满脸伤疤的男子静静地看着他,眸中突然现出一丝悲哀之色。
看来二十多年的同胞情谊都是假的,原本他该是最熟悉自己的,最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的。难道这个所谓的兄长认识的不过是他的一张皮囊而已吗?
见他不回答,只是拿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裴浚不耐烦了,眸中寒光一闪朝他杀去。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阻止他为弟弟报仇,不,确切说来,是不能阻止他帮助夜非栾谋夺奉天江山。自从选择辅佐夜非栾后,他们便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至于亲弟弟的仇,额,那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事实上,即便南宫宸没有死,他们两兄弟到最后也难免兵刃相见。
他利欲熏心,眼里只有权势,是以根本没有好好看一眼那满脸伤疤的男子,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风九必须死,任何敢救她的人也都必须死。
他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南宫宸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向自己的亲哥哥下狠手,却又不想在风九面前挑明自己的身份,是以无论裴浚如何下杀手,他都只是极力闪躲。
那裴浚是个极聪明狡猾的人,见南宫宸不与自己正面交锋,身形一闪便朝风九杀去。风九正巧以群摆的布条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见他杀过来,冷笑一声亮出手刃。
然而,不待她出招,一只苍老如枯树枝般的手已经从他的后背刺破心脏穿透过来,点点殷红的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妖异的血花。
风九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只见七婆颤巍巍地站在裴浚的身后,眸中微光点点,唇畔有鲜血不断地涌出来,看样子伤得不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由昏迷转醒过来真是十分不容易。
裴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只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打进奉天,甚至联合战神风凛烧死了前右相风冽自己稳坐右相之位,还没有任何作为就这么死在一个老婆子的手里了。
自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他张大了嘴想要发出点声音,最终却只是缓缓地朝地上倒去。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虽然信仰不同,南宫宸还是在他的身体落地前接住了他。双目涣散地盯了他片刻,裴浚似乎终于认出他来了。面上一下子激动起来,而后微微扯动唇畔不知是有话要说还是要微笑,然而伤在心脏死亡只是瞬间的事情,下一瞬,他身体一僵圆睁着眼睛死了。
“哼!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不甘心的。即便夜非栾得了江山,也不过是赏他些银子再暗算害死他,难道还会把江山拱手让给他吗?”见裴浚死都不肯瞑目,七婆鄙夷地说道。
虽然对于裴浚的死没有半点感觉,但七婆的话还是让风九觉得浑身不舒服。裴浚能如此年轻便坐上南曲国师的位置,说明此人是有头脑的。他明知道依着夜非栾的性子,即便得了江山也只会卸磨杀驴还要跟随于他,甚至在他大势已去的现在依旧忠心于他,只能说明一点:至少,那死变态是这个人发自内心想要追随和信仰的。
信仰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有人信仰光明,相对的,自然有人信仰黑暗。而所谓的光明和黑暗不过是最后的赢家为自己和输家做出的标榜而已,就好比成王败寇。
夜非栾在她的眼里固然是可恨的,但是站在南曲的角度去看,却是个不错的太子,至少他没有畏惧奉天的强大,他有让南曲称霸的野心。由此看来,裴浚追随于他并非没有道理的。
这些东西是七婆不能够理解的,当然,风九也不准备浪费口水让他理解,只是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搭在南宫宸的肩膀上,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到他的身上。
身为蛊毒世家的当家,南宫宸的双手早就沾染了太多的血,甚至连自己至交好友前太子的妻女都是被自己杀死的,对于生死他也早看得通透了。对于兄长的死虽然伤心,却还算平静地接受了。
“南宫,他已经死了,这梨花林是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葬在这里也算是个好去处。我…。帮你…”‘挖坑吧’三个字卡在喉咙里,风九犹豫半晌,终是没能说出口。
“不用了”南宫宸摇头拒绝,如画的眸子再次回望向她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淡然了。风九看在眼里,心里猛然一惊。这淡然太过超脱,竟让她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不待她弄明白这不安的感觉由何而来,南宫宸已经轻笑着开口了。“时间不多了,九儿,你快走吧。”
风九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我们一起走,南宫,你知道我不会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子的。”
这一刻、至少这一刻她是下定决心的。等从这里出去了,她要抛下一切陪着他远走。至于御北寰,欠他的情是还不了了,只能将星儿留给他。若是带走了那孩子,她会在心里一辈子都内疚的,毕竟这几年来星儿是他一点点拉扯大的。
“九儿”温柔却又坚定地将她的手推开,南宫宸看也不看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我这副模样,但是,我在意你心里爱着的人不是我了。接受你施舍的感情远比就此失去更痛苦。”
风九面上一急,就要张口辩解,南宫宸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你也许未曾发觉,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