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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因为难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拱起，手指甲也狠狠的抓进了床单上，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整张脸也难受的皱在一起，全是汗水。
林木海拿着记录薄站在那里，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是已经看习惯了。
“现在什么感觉？”
“痒……骨头……里好……痒。”每一个字都回答的很艰难。
她多希望此时的自己能够昏过去。
但她知道她不能，林木海为了记录效果，早已经给她注射了兴奋剂，让她再难受都昏不过去。
她知道，他研究的都是慢性毒药，专门折磨人的，若只是单纯的为了让人死亡，就是单纯的耗子药也能在几分钟内置人于死地，但林木海要求的是那种让人在死前享受的那种折磨。
他说每一次的试验都是在寻求自我突破，所以每一次试验的药都比前一次的要厉害，更折磨人。
她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多久才好。
“啊！”好痛……
奇痒变成l剧痛，若刚才是无数的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那么此时就是无数的刀片在割她的骨头，在剜她的肉。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最后一次
“疼……蚀骨……的痛。”
此时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整个衣服还有身下的床单都**的，好像下了一场雨一般。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像咬舌自尽……
不……不能……
她还有正阳，她还有正阳。
如果没了她，正阳怎么办？
没了她，估计正阳会因为没人照顾而饿死，如果没了她，万一林木海丧心病狂的用正阳来试药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也只有这么想，她才能有意志活下去。
“正阳……”
汗水夹杂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这种折磨，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林木海是不会把解药注射到她身体里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撑下去，撑下去……
……………………
“小兔子乖乖，这是给你的兔草，多吃点，就能快快长大了，长大了，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妈妈说过，等正阳长大了，就带正阳去外婆的城市，那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那里还有好多的小朋友，他们会陪着正阳玩，会成为正阳的小伙伴……”林正阳一手拿着兔草，喂着面前灰色的小兔子。
小兔子有巴掌大小，当初妈妈去山里弄陷进，结果没抓到大兔子和山鸡，却抓到了一个小兔子，但小兔子的腿却摔伤了。
刘蓉看兔子太小，也没多少肉，就留给了正阳当宠物，这个孩子太孤单了，孤单的让人心疼。
小兔子欢快的吃着兔草，不理会小主人的絮絮叨叨。
“你不理我，我就不给你吃了。”林正阳孩子气的举起手中的兔草，小兔子看吃不到兔草，有些急了，踮着脚用嘴巴够着。
林正阳仿佛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逗弄了起来。
小兔子看得到吃不到，更是着急，心急之下，看到林正阳的另一只手，嘎嘣一下咬了下去。
小兔子的牙齿很尖，林正阳年纪小，皮肤嫩，一下子就被要出了血来。
“啊！你这个小兔子，太可恶了。”
林正阳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生气的把兔草扔进了笼子里，转身朝房子里跑去。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在房间里找了又找，却没有人回应。
林正阳害怕了，爸爸妈妈离开了，不要他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手上的疼痛都快被他忘记了，全部都是被遗弃的难受。
“不对，妈妈不可能丢下我的，一定是有事出去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妈妈有事出去了，爸爸一定是钻进了实验室。”林正阳找着借口。
事实上，他们家经常是这样。
妈妈在房子的周围种了点菜，有时候还去山里弄个陷阱，有时候还采点蘑菇，对了，家里还有妈妈种的药园子，所以妈妈每天都很忙，而爸爸呢！除了吃饭就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说是研究什么药物，实验室里瓶瓶罐罐的很多，妈妈从不让他去那里。
记得去年的时候，他好奇之下偷偷的跑了进去，打碎了爸爸的瓶子，瓶子的玻璃渣扎进了他的小手里，吓得妈妈脸色发白，而爸爸大发雷霆，说他不该打碎他的药物。
而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妈妈跟爸爸吵架，哭的歇斯底里。
那天，他被爸爸注射了药物，妈妈陪在他床边一整天，一遍遍的问他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告诉她。
那些日子，妈妈就像是疯了一样，守在他身边，一步不离，他却什么都不懂。
等妈妈确定他身子完全没问题后，他就受了一次毒打，也是记事以来唯一的一次毒打。
妈妈边打边哭，说不许他进入爸爸的实验室，如果再去的话，就是要她的命。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巴掌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有妈妈满脸泪水的模样。
“正阳，正阳，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
就连晚上，妈妈抱着他，都不停的做噩梦哭泣，喊着不要离开她。
对呀！这样的妈妈怎么会离开他，不要他呢！
果然，都是他胡思乱想了。
情绪平静下来后，他才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殷红的血落在地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这个小兔子发狠起来也够可恶的，林正阳小眉毛皱了皱，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最后走到柜子跟前，打开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些医疗用品，有纱布，有止血的药物。
按照曾经妈妈给他做的那样，拿出一瓶药粉撒在了伤口，因为粗心，药撒了一大堆，整个手指上都是白色的药粉，地上也是。
有笨拙的用纱布包扎住，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但也凑合，他想，等妈妈回来了，肯定会从新给他包扎好的。
“啊……正阳……”
“疼……”
一阵阵细小的声音穿透了墙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林正阳一下子懵了。
这是谁在喊他？
那声音听起来好痛苦。
他想再听听，可却没再听到。
不对，刚才的声音好像妈妈的声音。
妈妈……妈妈是不是受伤了？
想着，林正阳的心慌了起来。
“妈妈，你在哪儿？”
“妈，你回答我啊！”
“妈妈……”
林正阳一边喊，一边跑出了房间。
他以为妈妈是在外面受了伤，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
”正阳……正阳……我听到了……正阳的声音。”刘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满脸汗水的断断续续道。
“别出声，你难道想要正阳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吗？”林木海皱眉看向刘蓉，语气有些不满。
“木海……这……这是最后一次……”刘蓉吃力的说出几个字。
“药效还是不够强。”林木海看着刘蓉还有力气说话，对药效有些不满意。
他不知道，刘蓉经历过无数次的试药，痛觉神经都跟常人不同，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话，早就痛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半个小时了，刘蓉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尽，此时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她知道，这就是快要死亡的感觉，她甚至好像能感觉到灵魂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了。
第三百七十章 求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的白光，耳朵只能听到一些嗡嗡的声音，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只还有痛觉还在。
正阳……正阳……
此时，她发现，死亡前，她不再心心念念林木海了，她最最牵挂的是她的正阳，她不离手养了五年的正阳啊！
林木海放下记录薄，拿出一旁配好的药物，弄进针管后，扎在了刘蓉的手臂上。
枯黄的手臂，带着病态的美感，上面还有狰狞的青筋。
那是忍受极力痛苦后的症状。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林木海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刘蓉，一下子慌乱了。
急救……对急救……
“刘蓉，你醒醒……醒醒……”
不会的，他的解药早就配好的，不会的，他不会失败的。
不会的……
十年了，他不是对她没感情，但他一直对自己有信心，有信心能把他所制的毒药解开。
他知道这种毒药很痛苦，但他想好了，等她这次过后，他就好好补偿她，每次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每次她都熬过来了呀！
“快醒醒……刘蓉，正阳还在等着你呢！”
“醒醒啊！”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快醒醒啊！”
不管他怎么施救，床上的人都一动不动。
摸着她身上的体温，渐渐变凉。
看着她浑身上下因为中毒整个皮肤变成灰白色。
看着她身子渐渐僵硬。
不行，不能死，不能死，对了换血，换血。
林木海手忙脚乱的支起输液管，在柜子里找到血袋。
这是他当初万不得已准备的，他从没想过真的能用到。
可是已经晚了，人已死了，只有林木海还做着最后的拯救，也许真的是因为那一点爱，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无法面前将来孩子的质问。
也许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交代，最起码他竭尽所能施救了。
这边插上血，另一边他拿上手术刀，在另一边的手指上隔开一个口子，看着里面黑色的血液流出来。
血液没多久就冻结了。
人已经死了，就连血液也开始变凉了。
忽然间，林木海想起十年前，她义无反顾的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幕。
她说：“木海，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试药的话，用我吧！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
实验室里，她抱着因为试药虚脱的他，目光坚定。
“刘蓉，试药很痛苦。”
“我知道。”刘蓉笑容温柔的看着林木海，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天知道她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多疼。
他们都说他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可她就是喜欢他啊！喜欢了好多年。
“可是你痛，我更痛，我愿意，心甘情愿。”
那一年，他跟她来到这深山老林，过起了隐居的生活，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见证人。只有一张结婚证书，便在一起了。
第一次，他拿着自己制出的毒药，犹豫不决。
“拿来吧！”刘蓉笑容温婉的伸手跟他要手中的毒药。
他想说，不要，可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第一次，他真的下不了手的，真的下不了手的。
他看着她喝下那瓶药，面带微笑，他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不碍事的，真的。”
她疼得浑身出汗，却努力扬起一抹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却有些扭曲。
他抱着她来到床上，看她痛苦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咬的鲜血淋漓。
为了防止她伤害到她，他用绳子绑住了她。
“蓉儿……”
第一次没到时间，他就给了她解药。
后来看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他想说，别再试药了。
他很矛盾，一边想要她试药，一边又看她痛苦而愧疚。
他想说别试药了，但是扣心自问，他真的这么想的吗？
他知道，对于毒药的执着，已经让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