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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天之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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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家人

  赵雨杉冷笑道:“你们要拣远道儿走么!早告诉我一声儿,多大点子事,还值的耽误到这会子。那园子里还要种树种花儿,我正想个人呢,早说不早完了?”陈芸笑道:“这样明日婶娘就派我罢?”赵雨杉半晌道:“这个我看着不大好,等明年正月里的烟火灯烛那个大宗儿下来,再派你不好?”陈芸道:“好婶娘,先把这个派了我,果然这件办的好,再派我那件罢。”赵雨杉笑道:“你倒会拉长线儿!罢了,要不是你叔叔说,我不管你的事。我不过吃了饭就过来。你到午错时候来领银子,后日就进去种花儿。”说着,命人驾起香车,径去了。

  陈芸喜不自禁。来至绮散斋打听柳敬宣,谁知柳敬宣一早便往北静王府里去了。陈芸便呆呆的坐到晌午。打听赵雨杉回来,去写个领票来领对牌,至院外,命人通报了,彩明走出来要了领票,进去批了银数、年月,一并连对牌交给陈芸。陈芸接来看那批上批着二百两银子,心中喜悦,翻身走到银库上领了银子,回家告诉他母亲,自是母子俱喜。次日五更,陈芸先找了倪二还了银子,又拿了五十两银子出西门找到花儿匠方椿家里去买树,不在话下。

  且说柳敬宣自这日见了陈芸,曾说过明日着他进来说话,这原是富贵公子的口角,那里还记在心上,因而便忘怀了。这日晚上,却从北静王府里回来,见过陈母王夫人等回至园内。换了衣服,正要洗澡,诸葛玥被赵雨杉烦了去打结子去了,秋纹碧痕两个去催水。檀云又因他母亲病了,接出去了;麝月现在家中病着;还有几个做粗活听使唤的丫头,料是叫不着他,都出去寻伙觅伴的去了。不想这一刻的工夫,只剩了柳敬宣在屋内。偏偏的柳敬宣要喝茶,一连叫了两三声,方见两三个老婆子走进来。柳敬宣见了,连忙摇手说:“罢罢,不用了。”老婆子们只得退出。柳敬宣见没丫头们,只得自己下来,拿了碗,向茶壶去倒茶。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二爷看烫了手,等我倒罢。”一面说,一面走上来接了碗去。柳敬宣倒唬了一跳,问:“你在那里来着忽然来了,唬了我一跳!”

  那丫头一面递茶,一面笑着回道:“我在后院里。才从里间后门进来,难道二爷就没听见脚步响么?”柳敬宣一面吃茶,一面仔细打量那丫头:穿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鸦鸦的好头发,挽着儿,容长脸面,细挑身材,却十分俏丽甜净。柳敬宣便笑问道:“你也是我屋里的人么?”那丫头笑应道:“是。”柳敬宣道:“既是这屋里的,我怎么不认得?”那丫头听说,便冷笑一声道:“爷不认得的也多呢,岂止我一个。从来我又不递茶水拿东西,眼面前儿的一件也做不着,那里认得呢?”柳敬宣道:“你为什么不做眼面前儿的呢?”那丫头道:“这话我也难说。只是有句话回二爷:昨日有个什么芸儿来找二爷,我想二爷不得空儿,便叫焙茗回他;今日来了,不想二爷又往北府里去了。”刚说到这句话,只见秋纹碧痕嘻嘻哈哈的笑着进来,两个人共提着一桶水,一手撩衣裳,趔趔趄趄泼泼撒撒的。那丫头便忙迎出去接。

  秋纹碧痕,一个抱怨“你湿了我的衣裳”,一个又说“你踹了我的鞋”。忽见走出一个人来接水,二人看时,不是别人,原来是小红。二人便都诧异,将水放下,忙进来看时,并没别人,只有柳敬宣,便心中俱不自在。只得且预备下洗澡之物。待柳敬宣脱了衣裳,二人便带上门出来,走到那边房内,找着小红,问他:“方才在屋里做什么?”小红道:“我何曾在屋里呢因为我的绢子找不着,往后头找去,不想二爷要茶喝,叫姐姐们,一个儿也没有,我赶着进去倒了碗茶,姐姐们就来了。”秋纹兜脸啐了一口道:“没脸面的下流东西!正经叫你催水去,你说有事,倒叫我们去,你可抢这个巧宗儿!一里一里的,这不上来了吗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么你也拿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

  碧痕道:“明儿我说给他们,凡要茶要水拿东西的事,咱们都别动,只叫他去就完了。”秋纹道:“这么说,还不如我们散了,单让他在这屋里呢。”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正闹着,只见有个老嬷嬷进来传赵雨杉的话说:“明日有人带花儿匠来种树,叫你们严紧些,衣裳裙子别混晒混晾的。那土山上都拦着围幕,可别混跑。”秋纹便问:“明日不知是谁带进匠人来监工?”那老婆子道:“什么后廊上的芸哥儿。”秋纹碧痕俱不知道,只管混问别的话,那小红心内明白,知是昨日外书房所见的那人了。

  原来这小红本姓林,小名红玉,因“玉”字犯了柳敬宣黛玉的名,便改唤他做“小红”,原来是府中世仆,他父亲现在收管各处田房事务。这小红年方十四,进府当差,把他派在怡红院中,倒也清幽雅静。不想后来命姊妹及柳敬宣等进大观园居住,偏生这一所儿,又被柳敬宣点了。这小红虽然是个不谙事体的丫头。因他原有几分容貌,心内便想向上攀高,每每要在柳敬宣面前现弄现弄。只是柳敬宣身边一干人都是伶牙俐爪的,那里插的下手去不想今日才有些消息,又遭秋纹等一场恶话,心内早灰了一半,正没好气,忽然听见老嬷嬷说起陈芸来,不觉心中一动,便闷闷的回房,睡在床上,暗暗思量,翻来覆去,自觉没情没趣的。忽听的窗外低低的叫道:“红儿,你的娟子我拾在这里呢。”小红听了,忙走出来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陈芸。小红不觉粉面含羞,问道:“二爷在那里拾着的?”只见那陈芸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面说一面就上来拉他的衣裳。那小红臊的转身一跑,却被门槛子绊倒。


第一百九十六章 提防

  话说小红心神恍惚,情思缠绵,忽朦胧睡去,遇见陈芸要拉他,却回身一跑,被门槛绊了一跤,唬醒过来,方知是梦。因此翻来覆去,一夜无眠。至次日天明,方才起来,有几个丫头来会他去打扫屋子地面,舀洗脸水。这小红也不梳妆,向镜中胡乱挽了一挽头发,洗了洗手脸,便来打扫房屋。谁知柳敬宣昨儿见了他,也就留心,想着指名唤他来使用,一则怕袭人等多心,二则又不知他是怎么个情性,因而纳闷。早晨起来,也不梳洗,只坐着出神。一时下了纸窗,隔着纱屉子,向外看的真切,只见几个丫头在那里打扫院子,都擦胭抹粉、插花带柳的,独不见昨儿那一个。柳敬宣便拉着鞋,走出房门,只装做看花,东瞧西望。一抬头,只见西南角上游廊下栏杆旁有一个人倚在那里,却为一株海棠花所遮,看不真切。近前一步仔细看时,正是昨儿那个丫头,在那里出神。此时柳敬宣要迎上去,又不好意思。正想着,忽见碧痕来请洗脸,只得进去了。

  却说小红正自出神,忽见袭人招手叫他,只得走上前来。袭人笑道:“咱们的喷壶坏了,你到林姑娘那边借用一用。”小红便走向潇湘馆去,到了翠烟桥,抬头一望,只见山坡高处都拦着帷幕,方想起今日有匠役在此种树。原来远远的一簇人在那里掘土,陈芸正坐在山子石上监工。小红待要过去又不敢过去,只得悄悄向潇湘馆取了喷壶而回。无精打彩,自向房内躺着。众人只说他是身子不快,也不理论。

  过了一日,原来次日是王子腾夫人的寿诞,那里原打发人来请陈太太、王夫人,王夫人见陈太太不去,也不便去了。倒是薛姨妈同着赵雨杉儿并陈家三个姊妹、赵雨杉、柳敬宣,一齐都去了。至晚方回。

  王夫人正过薛姨妈院里坐着,见陈环下了学,命他去抄唪诵。那陈环便来到王夫人炕上坐着,命人点了蜡烛,拿腔做势的抄写。一时又叫彩云倒钟茶来,一时又叫玉钏剪蜡花,又说金钏挡了灯亮儿。众丫鬟们素日厌恶他,都不答理。只有彩霞还和他合得来,倒了茶给他,因向他悄悄的道:“你安分些罢,何苦讨人厌。”陈环把眼一瞅道:“我也知道,你别哄我。如今你和柳敬宣好了,不理我,我也看出来了。”彩霞咬着牙,向他头上戳了一指头,道:“没良心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两人正说着,只见赵雨杉跟着王夫人都过来了。王夫人便一长一短问他今日是那几位堂客,戏文好歹,酒席如何。不多时,柳敬宣也来了,见了王夫人,也规规矩矩说了几句话,便命人除去了抹额,脱了袍服,拉了靴子,就一头滚在王夫人怀里。王夫人便用手摩挲抚弄他,柳敬宣也扳着王夫人的脖子说长说短的。王夫人道:“我的儿,又吃多了酒,脸上滚热的。你还只是揉搓,一会子闹上酒来!还不在那里静静的躺一会子去呢。”说着,便叫人拿枕头。柳敬宣因就在王夫人身后倒下,又叫彩霞来替他拍着。柳敬宣便和彩霞说笑,只见彩霞淡淡的不大答理,两眼只向着陈环。柳敬宣便拉他的手,说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儿。”一面说,一面拉他的手。彩霞夺手不肯,便说:“再闹就嚷了!”二人正闹着,原来陈环听见了,素日原恨柳敬宣,今见他和彩霞玩耍,心上越发按不下这口气。因一沉思,计上心来,故作失手,将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烛,向柳敬宣脸上只一推。

  只听柳敬宣“嗳哟”的一声,满屋里人都唬了一跳。连忙将地下的绰灯移过来一照,只见柳敬宣满脸是油。王夫人又气又急,忙命人替柳敬宣擦洗,一面骂陈环。赵雨杉三步两步上炕去替柳敬宣收拾着,一面说:“这老三还是这么‘毛脚鸡’似的。我说你上不得台盘!赵姨娘平时也该教导教导他!”一句话提醒了王夫人,遂叫过赵姨娘来,骂道:“养出这样黑心种子来,也不教训教训!几番几次我都不理论,你们一发得了意了,一发上来了!”那赵姨娘只得忍气吞声,也上去帮着他们替柳敬宣收拾。只见柳敬宣左边脸上起了一溜燎泡,幸而没伤眼睛。王夫人看了,又心疼,又怕陈太太问时难以回答,急的又把赵姨娘骂一顿;又安慰了柳敬宣,一面取了“败毒散”来敷上。柳敬宣说:“有些疼,还不妨事。明日老太太问,只说我自己烫的就是了。”赵雨杉道:“就说自己烫的,也要骂人不小心,横竖有一场气生。”王夫人命人好生送了柳敬宣回房去。袭人等见了,都慌的了不得。那黛玉见柳敬宣出了一天的门,便闷闷的,晚间打发人来问了两三遍,知道烫了,便亲自赶过来。只瞧见柳敬宣自己拿镜子照呢,左边脸上满满的敷了一脸药。黛玉只当十分烫的利害,忙近前瞧瞧,柳敬宣却把脸遮了,摇手叫他出去:知他素性好洁,故不肯叫他瞧。黛玉也就罢了,但问他:“疼的怎样?”柳敬宣道:“也不很疼。养一两日就好了。”黛玉坐了一会回去了。

  次日,柳敬宣见了陈太太,虽自己承认自己烫的,陈太太免不得又把跟从的人骂了一顿。过了一日,有柳敬宣寄名的干娘马道婆到府里来,见了柳敬宣,唬了一大跳,问其缘由,说是烫的,便点头叹息,一面向柳敬宣脸上用指头画了几画,口内嘟嘟囔囔的,又咒诵了一回,说道:“包管好了。这不过是一时飞灾。”又向陈太太道:“老祖宗,老菩萨,那里知道那佛经上说的利害!大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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