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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上连加两个人,赶车的粗汉仍无所觉,更起劲的唱道:
“大嘴细眼,天生是一对哟……”
但突然间,他的歌声止住了。
前面的路边已跳出两个大汉,赶车的一看到他们手中的尖刀,连脸色都开始变了。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声音居然比他更粗: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吵得要命,快闭起你的狗嘴!”
赶车大汉连忙行个礼,讪讪道:“对……不起……我不再唱就是!”
麻脸汉子猛振大刀,吼道:“给我滚!”
赶车的道:“是是是,我立即改行另一条路!”
正欲驾着牛车退回去,另一个截道的突然冷冷道:
“且慢!你的人可以走,但牛和车必须留下!”
聂风暗道:“原来是劫路的山贼!”心念刚一至此,身旁“嗖”的一声,另一个搭车者已经掠去。
“阿弥陀佛!”
聂风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个和尚。
只听那粗声大汉怒道:“臭和尚!莫要多管闲事,快让开……”
话声未息,己迅速传来两记碰击之声。
聂风听音暗道:“好快的身手!”
又听那和尚淡淡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两位施主若能撤手不干,未为晚也。”
那冷沉的声音恨恨道:“臭和尚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就让我两兄弟送你归西吧!”
聂风耳边立时刀声虎虎,心中亦不由叹道:“唉!武林纷争无休无止,究竟何时才能平息干戈?大师兄掌控的天下会,是否也会如雄霸一样到处杀劫?”一语话毕,牛车竟又旁若无事的驶起来。
驾车的汉子又旁若无人的大唱道:“清风情扬飘送爽哩,对山姑娘美又甜哩,大嘴细眼,天生是一对哟……”
歌声未绝,深笠褐衣的人影又如秋叶般飘落在牛车上。
深笠褐衣的和尚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道:“施主,要不要吃点东西?”
聂风神情一片迷茫,竟似毫无所觉。
和尚怔怔的望了他片刻,只有把馒头放在他身旁的草堆上,道:“馒头就放在这里,施主自便好了。”
说完自己拿了一个嚼了起来,但三个馒头下肚,聂风仍显得出奇的死寂,只眉宇间仍然透着一股猛兽的气息。
和尚终于忍不住坦言道:“施主!贫僧法号不虚,看你眉头紧锁,目露忧虑,似对这世界毫无眷恋,未知贫僧可否助你一解疑难!”
聂风早知此人武功高强,并非等闲僧侣,但他心中的死结又有谁可解得了?遂懒懒的翻过身,毫不理会。
不虚高喧一声:“阿弥陀佛!”突又接口念道:“地上凡情朝露过,如何灭却心头魔……”
“心头魔?!”聂风立即转过身,望着不虚。
不虚缓缓念诵道:“魔由心生,莫再执迷不悟了……”
“夫亦空兮妻亦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朋亦空兮友亦空,各赴前程道不同。”
语音悲切,似在反问苍天,反问世人,人情为何如此不堪?
聂风细听之下,脸上不禁动容,“朋亦空兮,友亦空……不正是他与大师兄的写照吗?各赴前程道不同,大师兄恋权贪杀,且非和他不同道。”
“为何世人如此执拗?如此不快乐?虽知道天地不仁,对万物毫不怜惜,故万物誓必自强,唉………我佛慈悲……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牵挂,无牵碍故……”
不虚诵经之声娓娓传入耳中,宛若佛音劝导,恬静祥和。
赶车的粗壮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停止歌唱,如痴如迷,一动不动。
聂风一直紊乱的心境如遭洗涤过滤,一切怨恨俗虑皆去而无踪,耳中只闻:“远离一切颠倒梦想,究竟营粱……人若要解开死结,就必须放弃所有执着……”
日波荡漾,微风习习。自离开天下会,聂风一直无法好好安睡,现因心经引导,且从小便习冰心诀,亦不禁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空气还是那么新鲜,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可和尚呢?他身边的和尚已经离开,聂风也是袍袖随风,迈步远走。
前方已是一处小城,聂风便在这小城中住了下来,他自食其力,没钱用了,第二天就去打猎。聂风轻功本高,追猎捕杀自是手到擒来,出手就捕得一头黑熊。
黑熊刚死,他就如一只破米袋似的扛在肩头,任由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扛着去寻酒楼卖钱。这情景每个人见了都禁不住骇然变色,反倒是猎熊的聂风连脸都没红。
他的脚步就如钉子一样,一脚踏下去,连晃都不晃,一直钉到一处酒楼门口,再一歪肩膀,“蓬”一声,把死熊摔在地上。
这处酒楼,乃是中华阁,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酒楼。
黑熊定能换些银子,聂风便想卖入酒楼中,这才不计远近,从山上扛下来。
掌柜的一看到这黑熊便禁不住跳起来,这种熊瞎子乃是极可怕的野兽,一般猎户根本不敢打,惊讶道:“哇!还真有人跑去猎熊?”
聂风只紧了紧头上的斗笠,冷冷道:“掌柜的,这只熊能值多少钱?”
掌柜的拈着鼠须,盘算道:“这熊的熊掌可用,就算你五两八钱吧!”
聂风却也不傻:“不!我看它应值七两银子!”
“什么?你这还讨价还价了?”
聂风正待说什么,身后忽有一个声音道:“给他吧!”
两人一回头,只见一个满脸清瘦的长衫汉子已负手直立在他们身后,正是无名。
掌柜的见了老板,忙堆起笑脸:“是!老板!”掏出七两银子递给聂风。
无名亦已看出此人的不凡,慢慢走去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聂风却不愿吐露真名,只淡淡道:“我叫小马!”
无名的目光立即凝在他脸上不移,半响才道:“小马,下次若还有什么奇珍异兽,就将它们送来!”
聂风应了两个字:“多谢!”说完就走。
掌柜的心有不解,说道:“老板,你为什么给他七两银子?“
无名看着聂风离去的背影,一字一字道:“此人,非池中之物!”
一会才又转过头来:“你吩咐下去,遣人去查查他的来路!”
无名上楼,二楼上,窗前亦正有一名和尚打开窗子,盯着离去的聂风,正是不虚。他此来寻找无名,正是有要事商量,二人本在楼上谈论江湖事,适才无名在二楼窗前看见聂风,这才下楼相见。
眼见无名回来,不虚淡淡说道:“昨日我来的路上,也曾见过这青年,他的眉宇间似有一股猛兽的气息。那时候他眉头紧锁,我曾点化于他,不想才过一夜,他便完全释然了。”
无名点点头,却问道:“你觉得此人,比天下会的帮主云乘风如何?”
不虚摇头:“不知,但云乘风贪权好杀,更是收得步惊云这等死神一样的人物在座下,若说为江湖安定,此人亦会比他好些。”
“我听得信报,云乘风请动侠王府吕义投在坐下,吕义向有侠名。既能投他,我想云乘风统率武林,应该会比雄霸好些吧!否则我也只能替江湖卫道,趁机除之,在扶持一位侠义之人为天下会帮主。”
不虚似猜出他的意思:“你所说的侠义之人,是否就是雄霸第四弟子,风中之神聂风。”
无名点点头,恰这时,一人走上楼梯,手里拿着一只信鸽。
“主人,剑晨少爷传来消息……”
无名接过看了,一时面色大变,他把纸条递给不虚,不虚看后,亦是口宣佛号,借此压制心中怒火。
“这小子,只怕比昔年的步惊云还要狠辣,拜剑山庄竟被他屠了庄子!”无名气愤,而听说绝世好剑落入步惊云手中,一时心中大乱,低语道:“我原本以为,派了龙王跟随,剑晨总能取到绝世好剑,不想还是失算了,此剑若为步惊云拿到手,那江湖又要再起杀劫了。”
不虚静静听着,佛号宣得更急,似乎极难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无名转身,蓝色长衫随风一摆,锐如锋刃:“不虚,可愿随我前去,去会会那云乘风,顺便取走绝世好剑?”
不虚点头,“自然相随!”
第七十九章-【步惊云的光环】
第七十九章-【步惊云的光环】
旷野,深山,药庐!
是神医炼药之所,平素不喜接待任何人,今日却例外。
因为来求医的人中,有一位美人。
想要求神医治病,有一个条件,神医不喜金银,独爱美人。
治病的诊金,就是有美人陪他睡觉。有一个美人陪他,他就救一人之命。有两个美人陪他,他就救两人之命。
守剑奴温弩冷胭见步惊云已气绝,唯有心脉还有丝丝跳动,所能想到的,就是寻神医救治。
冷胭年二十余岁,正值青春年华,她穿着红色劲装,容貌妖艳,乍一看,面上冷若冰水,却不带一丝表情。然观其身段窈窕,粉臂裸露间酥凶隐见,极是姓敢妖饶。
神医见二人带了一独臂男子来求医,先就打量着冷胭连咽口水。
“神医,我主人受伤极重,你若把他救活,什么条件我二人都可答应你……”冷胭如此说话,温弩亦没有制止。
他们温冷两家,自小就被灌输思想,必须终身为绝世好剑之守剑奴。谁得绝世好剑,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主人有难,还有什么不能付出。对比原著中这二人为了帮助步惊云从无名的手中夺剑不顾江湖道义挟持人质,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事情,绝对办得到。
神医铯迷迷又盯了冷胭几眼,这才把目光转在步惊云的身上。
经过行路的颠簸,步惊云此时的伤势更重,然而他的左手,依然紧紧握着绝世好剑,似乎他的整个人,已和绝世好剑融为一体。
他的右手已经只剩下骨头,未知神医能有何力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此人虽然已死了一半,但老夫花费十数年之功,曾研制出一药‘逆乾坤’,或可救他。若他真是命中不死,定可活过来。一旦复活,非但能长出右臂血肉,更可功力大进。”
神医忽然目光一转,盯住了冷胭:“不过,这位小娘子,治病期间,可要陪着老夫松松筋骨……”
冷胭只是目色微微湿润,立即答应下来。
血洗了拜剑山庄,并未急着离开,既然绝世好剑已经认主步惊云,云乘风便再不会拿走。不过除了绝世好剑,拜剑山庄还有一剑,败亡之剑。
拜剑山庄的先祖傲日,曾联同十名铸剑师,想用一块千年寒铁铸炼一柄举世惊叹的剑以用来歼灭炙热的火麒麟,他们所铸的第一柄剑,正是败亡之剑,亦是绝世好剑的雏形。
但在剑将成之际,参与铸剑的十名铸剑师中竟有九名先后被败亡之剑中的凶败杀亡之气刑克至死。
故傲日与仅剩的一名铸剑师放弃铸成这柄至凶至恶之剑,并用余下的半块寒铁,依败亡之剑的剑型,铸成另一柄绝世寒剑,即绝世好剑。
未铸造完的败亡之剑,被埋藏于拜剑山庄剑冢内的古铜灵柩中。
云乘风知晓这些细节,即刻令亲卫云集剑冢,开挖抢夺。
挖过半日,掘出一口古铜灵柩,开之,果得败亡之剑。此剑尚未成型,远远瞧了一眼,就觉得似有一股凶败之气弥漫。剑身上刻字,似是“工乙”的佛教密宗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