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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刚想唤人进来帮轩辕彦处理伤口,却被轩辕彦呲牙咧嘴地拒绝了:“你想闹到皇姐姐哪里吗?”紫陌这才想起,随着轩辕彦进府的十六位侍从全是皇帝精心挑选的,想来一方面是服侍轩辕彦,另一方面便是监视自己了。
“主子,一切可好?”还不待紫陌开口,门外响起了一个深沉的男声,一听就是练过把式。
“废什么话,你有几个脑袋胆敢惊扰本王的新婚之夜?”轩辕彦的额头泛着冷汗,强忍着痛意说道。
“主子,可小的在外面听到……”
“听到什么?!”轩辕彦反问道:“还不是妻主想尝试些新鲜的调调……”轩辕彦说这话的时候面色通红。
那侍从连连赔了几声该死,便离开了房门口。待他的脚步声远了,轩辕彦才挣扎着爬上床。
他趴在床上,头紧紧地埋进枕头里,这时他感觉到紫陌轻轻地掀起了他的亵衣。他侧过脸,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去睡小榻吗?怎么还不去?”
紫陌撇了撇嘴,她从柜子里取出药水,用棉花沾着涂在轩辕彦的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上:“对不起,害你跌倒,明天一早便叫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吧。”
“紫陌,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轩辕彦突然小声说道:“以前你那么喜欢我,恨不得天天跟在我身后。可现在,你却对我爱答不理,仿佛我是什么碍眼的东西似的,可我却对你越来越放不下。明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却还是认准一根筋想做你的正夫。
其实我也不差啊,什么样的女子还不都是手到擒来。可我偏偏就是迷上你,而且是无法自拔的迷上了。我不会撒娇装可爱,更不懂得抚琴唱曲讨你欢心,有些时候,可能还蛮不讲理,任性自大。也许在你看来,我身上这些缺点弱点加在一起,一点都比不上你身边那些男子。
可我爱你的心,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少,还记不记得那次在枫溪山,你说这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枫叶。可我偏偏不信,你看看桌上放着的那个盒子……”
紫陌迟疑了片刻,走到桌前打开盒子,里面竟然全是青绿色的枫叶,大大小小起码有二十几片。紫陌随手拿起一片,那枫叶上面竟然画着一个女孩大笑的样子。她翻了翻其他的叶子,上面竟然都画着画:“这是我?”
“嗯。”轩辕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些都是无聊时候画的,你看看最底下的那两片。”
紫陌小心翼翼地把枫叶倒在桌子上,最后的两片叶子上面并没有画着画,而是写着自己和轩辕彦的名字:“你把它们放在一起……”紫陌依言把两片叶子对在一起,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片。
“怎么样?我说我能找到吧,只不过不到秋天,枫叶还没变红……”轩辕彦看到紫陌惊讶地张大嘴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喜欢吗?”
紫陌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后又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去睡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到外屋,也不脱下袍子,就把被子往身上一盖,闭起眼睛进入了梦乡。
微弱的烛光映着轩辕彦光洁的脸蛋,他的眼泪顺着面颊一直落到枕头上。是不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她都不愿再靠近呢?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刻,轩辕彦挣扎着起身走到紫陌跟前,凝视着她的脸好一会,才郑重其事地剪下紫陌的一缕黑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香囊里。轩辕彦把香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甜美的笑容陷入了梦境里。
其实,早在轩辕彦一下床,紫陌就听到了动静,她只是不愿睁开眼睛面对轩辕彦而已。她爱过轩辕彦,无论那时他是如何待她的,她都爱过这个男孩。这爱很久以来都未曾改变,只是轩辕彦太过无情,伤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以前年少,伤口复原的很快,转眼又可以生气勃勃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后来,紫陌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之前看来微不足道的伤口,现在却久久无法结成伤疤。在强大的时间面前,又有谁可以说完全不动摇呢。
这一夜,紫陌做了无数的噩梦,只是清晨醒来全然记不得了而已。她恍恍惚惚地被伺候着梳洗完毕,坐上马车去上朝。
轩辕彦在屋内咬着被子,他本以为紫陌起码会和自己道一声再见,可谁知她头也不回的就那么走了,那重重地关门声一巴掌扇在了轩辕彦的脸上。他的后背已经不那么痛了,但若高高举起胳膊还是会抻到伤口。
一早上管家就来告诉轩辕彦,紫主子吩咐说他不用向燕苏音请安,这些俗礼能省就省。轩辕彦心里明白,紫菲涵是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让他在紫府里转悠。原本他以为怎么着府里的两位侧夫会来向他请安吧,谁知道等到接近晌午,仍不见人影。
轩辕彦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便去花园里散步。一路上,下人们全都低着头匆匆行过礼便一溜烟地逃走了,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平日里在王宫横行霸道的轩辕彦这下子是凤凰掉进了鸡窝,他偶然看到花盆里种着的菊花开了,心思一动,便命侍从把那些菊花都摘下来放进竹篮子里。就在他兴致勃勃地提着篮子要回房之际,桑麻子阴沉着脸挡在了他面前。
“谁许你摘我的花?”桑麻子也不行礼,而是狠狠地对轩辕彦说道。
轩辕彦见来人衣着破旧,脸上好像被火燎似的,坑坑洼洼全是疤,一看就是紫府里的下人。他没想到的是,一个面目可憎的下人也敢来质问自己,一时愤怒难耐,他冲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些侍从心领神会便把桑麻子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桑麻子有些惊恐地往后倒着步子。
“给我掌嘴,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轩辕彦话音刚落,那几个侍从便麻利地左右开弓,啪啪几声打得桑麻子眼冒金星,口吐鲜血。轩辕彦见桑麻子跪倒在地上,已经不能言语,这才得意洋洋地抱着花篮返回寝室。
他把采下的菊花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把它们细细地缝成菊枕。昨天一晚上,紫陌噩梦不断,轩辕彦想起小时候爹爹红疏影曾为自己缝制过菊花枕,枕在上面别提多惬意,菊花特有的幽香定能让紫陌不再做那些恶梦。
他刚缝好菊枕,正要休息片刻,房门被打开了,紫陌冷着脸走进来。轩辕彦笑着起身想把菊枕送给紫陌,却听见紫陌愤怒地说道:“轩辕彦,你以为这里是皇宫吗?你竟然敢对桑先生用私刑?这才进府一天,就弄得鸡犬不宁。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紫陌说着用手狠狠地掐住轩辕彦的胳膊。
轩辕彦手一松,菊花枕头顺势落在了地上:“是他不懂规矩,冲我大呼小叫,我教训下人难道还要向你请示?”他不甘示弱地回嘴道:“怎么,你想替他讨回公道,那你干脆扇我几个耳光好了。”
“你……”紫陌凶狠地瞪着他:“轩辕彦……”
“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轩辕彦噗哧一笑,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举到了紫陌面前:“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菊花枕,可以安眠……”
还不待他说完,紫陌便抢过枕头,拿起放在桌上的剪刀,当着轩辕彦的面,把他刚缝好的枕头剪成了一丝一丝的碎布条,那还飘逸着阳光味道的干菊散落了一地。
轩辕彦突然觉得,散落在地上的并不是那些小小的花瓣,而是自己已经破碎了的心。即以凋谢,又有何眷。他颓唐地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不语,甚至连紫陌是何时离开都不知晓。
自从菊枕事件以后,轩辕彦整整七天都没再见到过紫陌,听说她为了躲开自己,故意搬到书房去了。本来,若是紫辰还在紫府,轩辕彦也不会觉得太闷。但现在紫辰嫁进了郡主府,轩辕彦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紫府里,也没个说贴心话的人。
上次惩戒桑麻子,轩辕彦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紫陌太小题大做,还把自己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要是搁在以前,轩辕彦一准会和紫陌大吵大闹,不过现在他心里终还是有了她,虽然觉得委屈窝囊,却还是把这口闷气给憋在了心里。
贴身侍从见轩辕彦除了发呆就是睡觉,整个人消极得很,便买了几条小金鱼供轩辕彦耍着玩。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很容易迷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轩辕彦刚开始觉得,金鱼有什么好玩的,除了会在水里游来游去之外。但当他看到那盛在白水晶鱼缸里的三条小金鱼时,一下子就迷上了。
他还给其中一条七彩珍珠模样的金鱼起了名字,叫笨笨陌。那条金鱼浅黄色的背上洒满了蓝、白点子,丰腴的身子,柔若无骨的三瓣长尾,在水里悠闲自得的游着,美丽的异乎寻常。这条叫笨笨陌的小鱼,触动了轩辕彦心里那如水草般柔软的角落。他每日里精心照料这三条小鱼,换水喂食全不加他人之手。
一个骤雨初歇的黄昏,轩辕彦进宫向皇姐姐请过安。没怎么逗留便匆匆赶回紫府。这一路上他眼皮跳的厉害,心里就好像打鼓似的,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刚进门,他一回头便发现窗台上的水晶鱼缸里少了一条小鱼。而少的那条偏偏是他最喜欢的笨笨陌,他看着那小丛水草孤独地在水中摇曳着,心里感到钻心得凉。
轩辕彦情绪激动地拉着一个在院子里扫地的侍从,质问刚刚谁来过他的房间,那侍从惊恐地摇着头。一个小侍从发现窗台上有几处不明显的猫爪印,便如实地告诉给了轩辕彦。
再得知这府中只有燕苏音养了一只猫咪之后,轩辕彦怒气冲冲地带着侍从杀到了燕苏音的住处。对他来说,丢失了的不仅仅是一条小金鱼,而是他的尊严与骄傲。紫府上上下下没人尊敬他,仿佛他是什么污浊之物,全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这一次,无论是对方是谁,哪怕是紫菲涵,轩辕彦都不能在继续忍耐下去,他一定要在紫府里树立自己的威信。
当轩辕彦走进燕苏音的院子时,恰恰看到那只毛色发亮的猫咪,它嘴里正津津有味的嚼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瞥轩辕彦一眼。轩辕彦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块石头朝着猫咪扔了过去。猫咪轻巧地躲开了石块,一个箭步窜到了树上,它一边站在树上往下看着轩辕彦,一边发出喵喵的叫声。
这叫声引来了正在房内和商氏父子喝茶闲谈的燕苏音,他披着一件水蓝色的袍子、头发有些蓬松的走了出来,商氏父子跟在他后面也走到院子里。
“怎么这么吵?”燕苏音声音慵懒的问道。
“你的猫叼走了我养的金鱼。”轩辕彦怒气冲冲地吼道。
“难不成王爷亲眼看到是我的猫干得?”燕苏音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瞧我这记性,现在不应该称呼王爷了,应该是轩辕正夫。不过,我听说除了新婚之夜,小陌并未再进过你房里,而且即使是那一夜,你们也没发生什么吧?想来轩辕正夫还是处子之身呢。”
燕苏音这番话说得是尖酸刻薄,嫁作人夫却仍是处子,这对于轩辕国里任何男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轩辕彦嘴角抽搐,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朝着燕苏音挥舞了过去,燕苏音下意识地一闪。那饱含着满腔怒火的一拳落到了站在燕苏音身边的商呈霄脸上,这一拳来势汹汹且力道十足,商呈霄被打得是眼冒金星,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商爹爹见自己儿子半拉脸肿成了馒头,顿时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差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