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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袍角将手擦干净,邹天泽靠着墙壁喘气,一会后强撑着离开。他打开角门的声音惊动了郭大娘,郭大娘在厨下听得他要走了,忙走出来问道:“少爷,要留下来吃饭吗?”
“不吃,我吃过了,你和芳儿先吃吧,不用等修远他们,也不用去喊了,过来把角门锁了。”
他的声音还是惯常的平板无波,红红的脸在淡淡的灯笼光晕中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出了角门,身后的门锁上后,他的步履凌乱了。
跌跌撞撞奔回家奔进房后,邹天泽关上房门,拳头握紧狠狠地击向墙壁。
为什么会这样?他竟然在窥觊修远的心上人。
齐修远下午听得洛云瑛出事便急急走了,他有些放心不下,一直在画廊等着,天黑了齐修远还没回,他过去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的,孰料听到的竟是那样的一幕。他想离开的,可是双脚却生了根似的挪不动,他刚才,耳里听着洛云瑛的低吟,他竟然想,竟然想冲进房去,想替代齐修远的位置,占有洛云瑛。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邹天泽抱着头,无力地倒到床上。
洛云瑛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一个梦,在温暖迷离的酣梦里,齐修远滚…烫的唇印在她身体每一个部位,他热切地几乎要焚…烧她似的亲…吻她;他有力的手揉…搓她抚…摸她,他爱…怜地勾…引挑…逗她,一切,那样的美满而幸福,幸福得让人潸然泪下……
然而梦终归是梦,温…柔緾…绵之后,蓦然惊醒,睁开眼睛之后,他们又将面对看似平常实则难以跨越的障碍。
一夕緾…绵,成亲两字,又一次被齐修远提起。
“你爹娘不会同意吧?”洛云瑛沉默了一会道。
“他们要是不同意,瑛瑛,我们就在芙园这边成亲,可以吗?”齐修远深思许久道。
洛云瑛惊跳,他的意思是………………齐辉和齐白氏不同意他们成亲,他就要离家,在外面与她成亲?
“怎么?瑛瑛,得不到爹和娘的承认,你不愿意?”齐修远敏…感地问。
想到齐辉前两天的话,洛云瑛有些凄凉,齐辉不会同意他们成亲的,齐修远如果
真的冒大不讳与她在外面成亲,只怕他此生与功名也无缘了,若某天钟瑛瑛又出来捣鬼,或者夺回她的身体,自己岂不是害了他一生。
“瑛瑛,我们别拖下去行吗?皇上那边,恐怕还没断念,我这次上济清,回来时绕路去了信阳,听凌峰说,信阳县令命人在城里找你。”齐修远见她不言语,微微有些急了。
“皇上那边,只要我们……就没事了吧?”洛云瑛低低地有些害羞地道。昨晚两人抵死緾绵,可齐修远始终没有越过那道界线。
齐修远有些无奈地苦笑,洛云瑛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他还是想给洛云瑛一个庄重的仪式,两人洞房之夜才拥有彼此。还有,他想真真切切地牢牢地拥有她,不是仅凭身体上的牵绊。
再说,弃妇寡妇再嫁的事也不是没有,瑛瑛只要名义上没有夫郎,就不能完全避免入宫的命运。其实即使有丈夫,皇帝想要谁入宫,自然有办法的,这一点他没有思虑过,即使思虑过,亦不过是束手无策。
齐辉夫妻果如洛云瑛所料,坚决地反对他们的亲事,只是洛云瑛料不到的是,他们反对的手段如此激烈……………
齐白氏上吊自杀,以自绝的方式反对。
洛云瑛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书信,齐修远告诉她,为了平息他母亲的怨怼,也为了防止母亲再自杀,他暂时留在家里照顾母亲不能离开,不过要她放心,他不会变的……信里柔情万千,洛云瑛却觉得那甜言蜜语是支支利箭,毫无阻碍地扎进她的心窝。
齐辉夫妻在逼齐修远作出抉择,在爱人与母亲的性命之间,这道选择题根本不是平等的,任谁最终都会选择母亲。
“洛姑娘,你放心,老爷和夫人同时还逼少爷娶钟大小姐,少爷说,若是要他娶钟大小姐,那就把他的命拿回去吧,老爷和夫人就不再提了。少爷答应老爷夫人不与你见面,不过是权宜之计。”宁叔安慰她。
洛云瑛笑了笑,她有什么好放心?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两人的结局,不是早就明了吗?不过就是多了那一夜的疯狂罢,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宁叔走后,洛云瑛看了看手里的信,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的浅笑,手指轻动,如齐修远撕那六千两银票一般,那封信在她手里化为碎屑。
爱情,不过是天上飘过的浮云。洛云瑛甩甩头,咬牙将眼里的泪逼回。
济清的客户齐修远已经订好契约,洛云瑛安排了宋杰和方勇前往送货,她计划没有合作商号的地方自己亲自走一趟,业务谈成合约订好后就由宋杰和方勇一起出去送货,两人都是刚开店时从乡下找来的,宋杰沉稳,方勇坦诚,都是比较可靠之人。
店里人手不多,之前走了两个伙计,
必须再招人,洛云瑛有些头疼,她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了,可还是一点社会关系都没有,以前招人都是靠齐修远出面,现在急切之间,也不知上哪招人了。
“姑娘,你可以到牙市上买。”洛云瑛这天让店里的伙计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要找工,一伙计告诉她可以上牙市买,买来的人可以订死契,以后就是她的家仆,除非主家开恩放出,否则一辈子只能是她的家仆,一般有钱人家都是买这种,一代传一代,就是家生奴才。
这就是封建阶级了,洛云瑛没想过找这样的帮手,不过听了伙计的话后,略一思虑,这样的人与主家荣辱与共,忠诚度更高,也不错。
洛云瑛披了斗篷,拢着棉手笼,全部武装朝牙市出发。初冬的寒风凉浸浸的,不是很凛冽,不过对于钟瑛瑛这具有畏寒症的身体,吹了一会儿就寒彻肌骨。
牙市挺热闹的,卖人的买人的不少,洛云瑛走了一圈下来,失望地准备离开。
“姑娘想买什么样的人?俺这个丫头不错吧?”一卖人的汉子热情地挽留她。
洛云瑛摇头,小丫头是很不错,虽然面黄肌瘦,可五官端正,眼睛很黑很纯,一看就是品格很好的孩子,可是她想买的是十几岁的成年小子姑娘回去,能很快帮上忙的。
“姑娘没看中?姑娘想买什么样的?”
“十六七岁以上的,丫头小子都行,最好是识字的,死契活契不论。”洛云瑛道,虽然死契对主家更有利,但她没有什么奴才主子的等级观念,买了人回去,在她心中跟请人回去帮工是一样的。
“姑娘,年龄大的不好找,就是有,心眼也太活泛了,靠不住,还不如小的,从小养……”那汉子看起来老实巴交,可似乎急着想促成买卖,一丝不含糊拼命推销起来,那小姑娘看来十二三岁模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洛云瑛。
洛云瑛愣了一下,才顿悟那汉子不是人牙子,这丫头,恐怕是他闺女。
“这是你闺女?”她不解地问,穿越来这些时,据她了解,因为皇帝英明,手腕强硬,国策又都是利国利民,兼之这些年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的,怎么还有卖儿卖女的人呢?她还以为牙市上卖的都是犯事官员的家眷呢。
“姑娘有所不知……”那汉子诉起苦来,却是儿女太多,老婆一年一个孩子,身体垮了,离不了药罐子,家里穷得吃不下饭了,不得以才卖掉大女儿,因为是自己的女儿,不舍得卖入青楼。
洛云瑛听得心酸,想起自己前世孤苦零丁的生活,叹了口气道:“别卖了,带回家吧,卖到再好的人家家里,也不如在爹娘身边。”
她摸出身上本来打算买人的银票递了过去,不等那汉子说谢谢,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那汉子激动的大叫:“两百两!妮子,咱们碰到好人了,妮子,你要记住恩人的样子……”
洛云瑛渐行渐远,也没有回头,如果她回头了,就会注意到隔着那汉子几米处的那双射着狼光的漆黑的眸子。
洛云瑛要买人,十六七岁以上年龄大的小子丫头,最好识字,死契活契都行。杜飞扬默默地思量着,他本来到牙市想买两个丫头送到乐州的,现在。
杜飞扬离开牙市后即刻前往乐州,回来时马车里多了一个女子。
☆、泪咽无声
“公子;这一去;月湄就见不到公子了。”施月湄倚在杜飞扬怀里;依依不舍道。
“怎么?你不愿意?”杜飞扬斜了她一眼,英俊的脸庞凝上冰霜,黑眸冷漠得可怕。
被他这一眼扫过,施月湄心头一颤。她的命都是杜飞扬救的,如果杜飞扬恼了不再理她,自己只能回到青楼了。杜飞扬待她再冷,怎么也比迎来送往的日子好;况且相处这段时光;她也爱上杜飞扬了。
“月湄愿意,只是舍不得公子,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得到那个洛云瑛的信任。”
如果是平常的女子,受了这样冷漠的眼刀,此时恐怕吓哭了,施月湄却很快收起惊惶,神色之间很快平静下来。
杜飞扬赞许地看她,那日无意间在乐州上了一回青楼,恰逢施月湄拼死不接客被鸨母毒打,他看中她那份倔强。于是将她赎出来,本意是想带回母亲身边照顾母亲的,不料施月湄却喜欢上他。他在杜府中小心谨慎,连通房都不敢收,也缺个发…泄身体欲…望的女人,于是将施月湄安排在乐州,有时上乐州就去她那里过夜欢…好一番。
昨天听见洛云瑛要买人,且要买成年的,他当时觉得好笑,笑洛云瑛的天真,不懂人情世故,买个十几岁的人回去,怎么调…教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过笑过之后,他马上动起了心思,决定将施月湄送到洛云瑛身边。
他已经察觉,钟瑛瑛的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一个是娇弱多愁爱着他的钟瑛瑛,一个是刚强睿敏爱着齐修远的洛云瑛,而令他惊怕的是,爱着齐修远的那个人意志坚定,已经慢慢地控制了爱着他的钟瑛瑛。
“公子,你会把那个洛云瑛迎回杜家吗?”施月湄小心翼翼地问,她出身青楼,虽然跟杜飞扬时还是清白之身,可是她看得清,杜飞扬这样野心勃勃的人,要娶的女人绝不是她这样的罪臣之女。
杜飞扬沉默,许久后冷冷地道:“这不是你能问的。”
施月湄暗暗惊讶,他这一刻的冷,是往常所不能相比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意,那个洛云瑛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杜飞扬如此失态。
“我有时会去找她,你要装着跟我不认识,就是看见我和她亲热,也不能有什么表情。”杜飞扬接着道,
“月湄知道。”
他会和洛云瑛亲热?这么说,两人关系应该很好,为什么还要派人潜伏到洛云瑛身边,将她的一言一行汇报。施月湄有些不解,不过不敢问,杜飞扬往常待她极冷,她总担心会被杜飞扬转手送人,现在有机会为他办事,多少离他近了些,总比一直在乐州,每月见不上一两次面好。
马车快进入浔阳城时,杜飞扬将施
月湄叫下马车:“记住,洛云瑛很精明,你要以最自然的方式接近她让她接纳你,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
杜飞扬相信施月湄是聪明人,用不着他教,如果每一步都需要他教,那她肯定瞒不过洛云瑛。
施月湄确实不是一般女子,如果是一般女子,纵使花容月貌,即使只是有实无名的相好,杜飞扬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她将杜飞扬介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