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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苏幕焉这么晚了会跑哪儿去?我走到窗边,掀起帘子的一角,拿起窗台上的吹火棒准备点灯,忽地发现露台上赫然站着两个人影。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愣愣地仔细一看,那两个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伫立着,其中一个隐没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而另一个则是身着清河的院服,峨冠博带,正是苏幕焉!
上卷 第一百零五话 意外发现(2)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眺而望,只见白色的水汽从他们出,好像两人在说些什么。于是我把耳朵贴向窗口,企图听清他们的谈话。
“溟使大人,现在若是急着动手,无非是打草惊蛇,故而我自有我的计划,你也莫要在我面前白费口舌了。”苏幕焉一手撑着栏杆,语气有丝慵懒与不屑。
溟使?那黑衣男子便是夜溟教的溟使?我心底一阵凉意,苏幕焉果然与夜溟教有勾结吗?
“哈哈,”那黑衣男子笑得有些隐约的不满,“若不是看在机缘巧合,这样的任务怎么会平白无故落在药使大人您的身上,您平日的职责无非是替教主研制毒药与暗器罢了,整日里轻松自在,不像我们,风雨无阻地替教主完成这样那样的任务,有时候或许连命都得搭上……”
药,药使?我如遭雷击,倘若苏幕焉当真是那劳什子夜溟教的药使,既然能被称为“使”,则地位亦是不一般的了。
“溟使大人说笑不成?轻松自在?毒药与暗器这种东西,指不定哪日就丢了性命,怎会轻松自在?若不是为了我夜溟教,我作何牺牲那么多可以去教学斋的时间,整日里闷在这校舍里呢?”苏幕焉语气虽然平静淡然,却不难听出那种不满,“再者,这任务是教主交给我药使的,岂容得你溟使大人在这里置喙?”
“你!……”溟使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苏幕焉,我瞧见他脸上果然带着面具,“苏,你知道这是教主大人的意思便好,所以本座不过是来提醒你罢了,免得你又像上次那样被……”
“够了。”苏幕焉打断溟使的话,“难道你忘记了,上次南宫樱落入教主的手中,教主不但没有杀她,反倒把夜溟白玉簪给了她,你说教主这是什么意思,动了恻隐之心不成?”
“教主把夜溟白玉簪给了她?!”溟使的语气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这,这又怎么可能?”
“这又怎么不可能?”苏幕焉质问道。
“可教主可是说明白了要本座除掉她地。”溟使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忽地语气一变。“苏。难道这就是你为你这极低效率所找来地借口?!”溟使直面苏幕焉地面容。忽地伸手扼住苏幕焉修长地脖子。猛地将他掐在一旁地柱子上。我惊愕地发觉苏幕焉微扬地嘴角竟骤然溢出血来。“难道说。一向冷漠无情地药使大人也动了心。故而迟迟不忍动手。还三番五次搭救她?就拿那一次清河祭礼来说。明知道在食物里掺毒是教主地意思。你倒好。借着解瘴气之名给那南宫樱早早地吞下了解药。你瞒得过天高皇帝远地教主。难道还能瞒得过近在咫尺地本座吗?!若是本座将你每次搭救她地事情告知教主。你认为。教主会不会除掉你呢?”
什么?当初那食物里面是苏幕焉下地毒没错。可他居然事先给我服了解药?!一股异样而复杂地感受泛上心头。我怀疑苏幕焉。一直怀疑他。可是如今……
“哼。”苏幕焉冷笑一声。“你以为教主真地一无所知吗?既然同是夜溟教地人。恐怕在入了夜溟教地第一天。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吧。”苏幕焉说着垂眼望了望溟使放在他脖子上地手。“溟使大人……如此……是想要直接杀掉我吗?”
“哼!”溟使猛地开掐在苏幕焉脖子上地手。苏幕焉猛地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望着淡淡地月色下苏幕焉略显狼狈地身影。竟有一丝不忍。
恐惧与惊愕涌上我地喉咙。我几乎都要尖叫出声了。可我还是稳稳地扶住了墙壁。迫使自己能继续从他们地口中获得更多地信息。
“药使大人身怀绝技。武功在本座之上。怎么不还手?”溟使冷冷地俯视着地上地苏幕焉。声音冷戾。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苏幕焉简明扼要地答道。
“好一个隐忍地性子,难怪教主一直很重视你,哼,只可惜,教主不够老练,还不知道如何才能慧眼识珠。”溟使在寒风中倨傲地环着双臂,即便是隔着面具,我也可以想象他此刻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苏幕焉不知从哪里掏出银针,极为迅速地扎入左手腕地穴道,似乎在调理脉络。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望着溟使道:“溟使大人的意思是教主有眼无珠咯?抑或是溟使大人自觉着自己资历较老,故而不服教主,想取而代之?”
“你!……”溟使伸手指向苏幕焉,“药使大人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大逆不道?哈哈……”苏幕焉地语气里不无嘲讽,“溟使大人若不是有金竹六使做你的左膀右臂,难道你以为你在夜溟教能有如此高地地位吗?属下们尊称你为主上,不过是看在你多年来效忠夜溟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教主在上,亦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有些话
得那么明白,但幕焉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那便是,主对你的包容当做忍让,得了便宜还卖乖,岂不笑话!”
溟使死死地盯着苏幕焉的侧脸,少顷,他冷哼一声,长袖一拂,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望着溟使远去,苏幕焉拔下手腕上的银针,整了整衣衫,转而向屋舍这边走来。我见状猛地一惊,糟了,若是被他发现我在这里偷听,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得赶紧先出去避一避……对,干脆去找魏如玠,总之,戊字舍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眼看苏幕焉就要进屋,我按捺住心头强烈的不安,屏息凝神,悄然而退……刚出了屋门,我已来不及去叩魏如玠的门,而是提起衣衫的下摆,拔腿就跑……思维开始混乱,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只有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才能给自己注入一丝安定的情绪……
我咚咚咚地沿着楼梯慌不择路地往下跑,心里仿佛冒起了酸酸的泡泡……自己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早该知道夜溟教的人不会放过我,早该知道苏幕焉地身份绝不仅仅是裴太医的徒弟那么简单,早知道他主动靠近我是另有企图,可为什么,为什么当真相如此**裸地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却那么地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我知道,知道自己总是潜意识地忽略苏幕焉种种可疑的地方,可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无法给自己找到包庇他的理由了……
以后我该如何与他相处,是当面揭开他的真面目,戳破他们的阴谋,抑或是佯作不知,放任自流呢?还有孔春,倘若他知道我们地好朋友,好兄弟苏幕焉是夜溟教的人,而且阴谋要害我,他会是怎样地反应,会相信我的所见吗?
我跌跌撞撞地跑着,眼角仿佛有点点泪珠,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怎么了,我害怕了,还是…伤心,难过?忽然间,迎面走来两个人影,见到我莽莽撞撞的样子,似乎有些躲闪不及……我慌忙低头拿袖子揩去眼角的泪珠,正欲从那两人身旁穿插而过,不料双肩忽地被人扶住,脚下的步伐让我向前猛地一个趔趄,险些与那人撞个满怀,却迅速被他地影子笼罩。
我愣愣地抬头,却对上一双鹰一般的琥珀色眼眸。斜长地刘海柔顺而下,却掩不住双眼中那玩世不恭的意味。而他身边那个外貌突出的人,也适时地进入了我的视野。柔顺乌黑的齐刘海,水灵灵的大眼睛,洋娃娃般地脸蛋,不是慕容秋,又是谁呢?
冯尚兮?他,怎么会往谋略部这边走……居然还是和…慕容秋在一起的?心里某个角落莫名地一揪,难道他不知道慕容秋是夜溟教地人么?
见我傻傻地不说话,他松开我,站直了身子,环住手臂,歪斜着脑袋讥笑道:“哟,阿樱这么晚了还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急着去跟哪个姑娘幽会去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没有答话,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只见冯尚兮脸色一变,俯下身,借着走廊边昏黄的宫灯望着我地脸:“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望见他蹙起的眉,愣了一下,继而连连摇头:“没,没……只是似乎有东西丢在教学斋那边了……我,我这正要去拿回来呢……”
“哦……这样啊……”冯尚兮轻松地笑了,目光流转,“哦,你还不认识吧,这是慕容姑娘。”他扭头望了慕容秋一眼,对她笑道,“喏,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地那个傻小子……”
我警觉地眯起眼,看来冯尚兮对那一次慕容秋三人劫走我的事情全然不知,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把那次的事情告诉冯尚兮,却见慕容秋朝我悠悠一福:“慕容秋见过南宫公子。”抬眼与我对视,她竟笑得纯稚无邪,仿佛之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我咬紧了下唇,握起颤抖的双手,勉强拱手回礼道:“见过慕容姑娘。”起身望了望这两人,我却丝毫找不到微笑的感觉,“两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时候不早,那我先告辞了。”嘴上轻描淡写地说着,可心里却在不停地疑问,冯尚兮,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你单独和她一起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越发的压抑,为什么当苏幕焉的真实身份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呢?
我仿佛看到慕容秋那双明亮的眼中流露出嘲讽的神色,于是别过脑袋,从冯尚兮身边灵活地绕过,正欲继续向前,不料一只温暖的大手随即抓住了我松松的拳头,身后的那句“等一下”,似乎亦是脱口而出,我仿佛听见慕容秋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皇家书院三两事 第一百零六话 今夜何处下榻?
我来不及回头,腰部已然被一只胳膊随意地揽住。冯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