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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尚兮站起来,冷冷地望着我:“好一个空城计。”
“冯世子似乎有话想说。”我笑道。
“我想问你,方才就算你不坚持与他们合作其实咱们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为何,你偏偏要了这个腰牌,画蛇添足呢?”冯尚兮脸上已没了以往那轻浮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戾的神色。
我望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他在仔细地重新审视我。我不假思索道:“首先,方才我也是想让咱们全身而退,否则你以为那帮人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再一个,因为我要线索。”我掏出那个腰牌,在冯尚兮面前晃了一晃,“因为我要揪出来在背后一直想除掉女皇的人,我要斩草除根。”
冯尚兮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会儿的迟疑,继而他还是笑了,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凌乱的浅发扫过面庞:“看来爷我还是小瞧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冯世子作何要把阿樱想的如此…不堪,只不过,有人要加害于你的亲人,你难道不尽你所能地出手相助么?”我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质问的意思。
他转过身,严肃地看着我:“你果真是那女皇帝的人?”
我回头望了一眼秋水,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如冯尚兮以为我是男子,比如冯尚兮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南宫硕和等等。我收回目光,对着冯尚兮咧开一个洁白的笑容,点头曰:“不错。”
……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边几朵云中,也露出了苍白无力的太阳。我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心里估摸着是否该走到一个小城镇,找个像样的客栈住下来。秋水倒是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说是听到有人的声音。
我笑:“难不成还是有刺客潜伏在周围?这周边虽是山多,却不见得多少密林,即便是藏敌人,怕是也藏不了多少吧。”秋水有些倔强地摇摇脑袋:“还是小心为上。”“说的也是。”于是,我与冯尚兮便随着秋水的指向沿着小路往回走了一段,果然听见一旁的灌木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要不要一探究竟?我扭头望了眼秋水,她毕竟还小;望了眼冯尚兮,这厮又是一副纨绔的模样,臭着一张俊脸,双目瞥向别处无动于衷。
得了,我自己来吧。我上前一步,双手拨开有些枯朽的灌木丛,却赫然看见一个华衣少年整个身子扑在灌木丛里,一身的泥水显然是被马蹄儿给甩上的,然而纵然他埋着脸,这身影却依旧与我心中某个人相吻合,我大惊,有些疑惑地开口道:“南宫……韶和……?”
上卷 第七十七话 四人行,必有拖油瓶
此言一出,我明显感到身后的冯尚兮一怔。他两步上头扶起南宫韶和的身子,我双手尴尬地扑了个空,冯尚兮却像没看见一般惊异道:“果然是这傻子,他怎么一个人倒在这儿了?”
南宫韶和一身的泥水,意识也不是很清醒。我唤了他几声,他也只是含糊不清地应着,想必定是方才黑衣人行刺之时他趁乱逃出来的,却不料手无缚鸡之力,倒在了灌木丛里,好在没有被黑衣人发现,终是躲过一劫。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天资质不如人,又早年丧母,如今又流落至此,他还真是命途多舛呢。此次出行,随行的御卫军兵勇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去趟白云山,竟然把皇帝跟王爷弄丢了,岂不可笑?
“咱们赶紧赶路吧,最好找个还不错的客栈。”我说着直起身子看向冯尚兮,“这一截儿人烟稀少又不见人家,你我只能步行了。那就有劳冯世子背韶和一段路了。”
冯尚兮脸色一变,诧异滑过好看的眼眸:“我背他?”他讽刺地笑着,“有没有搞错,居然让爷我背另一个男人?!”“他还是个孩子。”我立马接口道。
“他只不过比我小上两三岁,算哪门子的孩子?他非我长辈,如何要我背他?”冯尚兮冷哼一声,依旧不依不饶。
“不背?那你愿意抱他我也不拦着。”我无力地笑道。
“你自己怎么不背?”他睁大了眼睛。
我无奈地一笑,两步走到冯尚兮跟前,用手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比划,不过到他的嘴唇:“看到没,我比你矮这么多呢,你不背谁背?”
“你碰到我嘴唇了。”他冷冷地俯视着我,莫名地丢下这么一句。
“我没有。”我淡然道。
“你有。”
“你莫要转移话题……咳咳……”此人真是让人无奈得慌。
“你方才用手拨弄树枝。难道没有沾上泥污吗?”他严肃地挑眉。依旧俯视着我。
“……”此人难道有洁癣不成。我无言以对。“罢了。你不背。我背!”我说完就走向南宫韶和。将他扶起来。用他地双臂环住自己地脖子。顺势要把他整个身子都背起来。
“陛……少爷!”秋水一脸担忧道。“少爷您身子骨不好。怎地背了冀南王大人呢?!”
“无…妨……”我艰难地站起来,背着南宫韶和缓步向前,秋水忙过来搀着。
若是换做平日里的我,南宫韶和算不了多重,背他走一阵子当是不成问题。可如今,我落下了肺炎的病根子,这会子又有点风寒的趋势,只觉得嗓子里头肿了,吞口唾沫都磕得疼,舌头发苦,真的是有些难受。
我步子放得极慢,纵然是有秋水在一旁搀着也是无济于事。冯尚兮那臭东西依旧是环着双臂,一手握着剑,旁若无人地走着,却是不自觉地随着我与秋水放慢了步伐。我嗓子里总是痒痒,忍不住又是咳嗽了几声。向前走了一小段,在我们前头不过三尺的冯尚兮忽地停下了步子,他蓦地回头,我恍惚瞧见他的表情好似有几分狰狞。正诧异间,冯尚兮已经一把扯过我背后的南宫韶和,将他打横抱起。我尚未开口,冯尚兮已经走到我们的前面,他语气不佳道:“罢了罢了,莫要让别人以为我堂堂肃国公嫡长子欺负你这个身子瘦弱的乡巴佬……”他似乎有话没有说完,又好像在考虑自己说的话是否妥当,却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我虽看着冯尚兮用“美人抱”把南宫韶和这么抱着有些说不出的滑稽,可中途也没什么不妥,我们一行四人不多久便找到了一家名曰“聚贤阁”的客栈,虽算不上豪华气派,与我小时候成长的环境相比,已算是雕梁画栋了。
“这位小公子,不瞒您说,只有两间客房了。”胡子花白的掌柜一手拿着毛笔,一手翻着厚厚的账簿,绿豆似的小眼睛打量着我们四人。
“这方圆几里内,就你这么一家客栈吗?”冯尚兮冷声问道。
“这位爷说得不错,所以小店的生意一直都是这般好。”掌柜的无奈地笑着。
“两间就两间,挤一挤又不是不行。”我笑了笑,回头对冯尚兮他们道,“我与秋水一间,冯世子与韶和一间便是。”
“什么?!”冯尚兮不耐烦道,“居然让爷我跟这傻子挤一间?!门都没有!”他伸手指了指我与秋水,懒洋洋道:“你,还有你,你们仨睡一间,我独自一间。”
“喂,你……咳咳……”我气得不行,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
“还请冯世子多担待些,冀南王大人尚有伤在身,不宜过于拥挤……”秋水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怯生生地对冯尚兮道。
“哦?”听秋水这么一说,冯尚兮这纨绔挑眉一笑,“不妨你与我一间,让他们弟兄二人挤一挤,如何?!”说着他俯下身子凑近秋水,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秋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下流!”我一把挡开冯尚兮,“秋水还是个孩子!”
冯尚兮不满地望向我:“怎么,阿樱你尽顾着护着你的丫头了不是?由此可见,你虽面儿上正儿八经,实际上和我们不还是一类人?何必装成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跟那魏如玠如出一辙。”
“你……”我气结,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拳。就在这时,我们的注意力被一旁的南宫韶和吸引去了。
安坐在一旁的他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疲惫的双眼,声音微弱道:“皇……”他尚未叫出声,我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这傻小子,难不成就要当着冯尚兮的面儿把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南宫韶和猫儿一般的眼诧异地望着我。我背对着冯尚兮朝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知这傻东西看懂了没,他微弱地点了点头,我才松开紧捂着的手,手心湿润了一片。
“韶和你莫要多言,我扶你回房歇着,然后替你找个郎中,安心养伤。”我安慰式地笑笑,扶着南宫韶和起来,掌柜的忙招呼店里的伙计给我们带路。
“南宫樱,这房间到底如何安排?!”冯尚兮没好气地问。
我没有答话,只是搀着南宫韶和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
上卷 第七十八话 他是我弟弟
拗不过冯尚兮,我与秋水、南宫韶和只好在一间客房住下。请过郎中,安顿好南宫韶和,秋水执意要在一旁照看着,却被我给拦下了。
“天色已晚,你若是不介意,就在那贵妃榻上将就一晚吧,韶和身子还有伤,又刚刚睡着,需要这床让他好生歇着。”我一面在铜盆里拧干布巾,一面回头对久立在一旁的秋水道。
“陛下……”秋水声音不大,像是怕打扰到南宫韶和,但话语间依旧是满满的不情愿,“陛下您身子骨可能坚持得住?奴婢瞧您一直不停地咳嗽,要不奴婢这就去寻方才给冀南王瞧病的郎中,给您抓几幅药回来,可好?”
“莫要跑腿了。”我用拧干的布巾轻轻擦去南宫韶和额边的汗珠,“我身上装有小瓶的止咳药丸,已经吃过了。我好得很,你早些歇息吧,无需担忧我。”
“这……”秋水轻叹了口气,“奴婢遵旨。”然后便乖乖地爬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了。我望着南宫韶和的睡颜,这孩子是不是做梦了,怎的睡着了却是眉头紧锁呢?纵然他心智**,怕也是同我们一样,也会烦恼,也会忧愁的吧。我替他掖好被子,淡淡的月麟香随着我双手的动作徐徐而来,在静谧的夜里越发的温软柔和。我双眼沉重,眼皮总是不听使唤地打架,罢了,我还是打个盹吧,于是脑袋往下沉沉地一伏,便挨着床沿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案头的灯油已经燃尽,房里却已是铺满暗沉沉的光,哗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直冲我的耳膜,我全身酸痛地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房内唯一一张床上,我浑身一个激灵,翻身起来。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当是南宫韶和,此时却变成了我。我惊讶地四处张望,窗外已是乌云密布,秋水斜倚在榻上,睡得正沉,却没有瞧见南宫韶和的身影,倒是在床头瞧见了一张用大理石小件压着的信纸。我抽出信纸,迎着窗外昏暗的光亮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比我的字还丑上许多的一行字:皇帝姐姐,韶和先走啦,去寻太后娘娘他们了,这样以后你和尚兮哥哥就不会再因为我而吵架了吧?
丝绸的被褥上还残留着南宫韶和身上的月麟香,而这小子此时却已不知去向。
“傻瓜……这个傻东西……”我声音颤抖,却是出奇得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傻东西,这么大的雨,能往哪儿跑啊!”说着那张信纸早已在我的手心窝成一个纸团,听到我的声音,秋水猛地惊醒,忙不迭从榻上起来,险些跌倒。
“陛下,出什么事儿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韶和自个儿走了。”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陛下……”秋水声音一变。“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