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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孔。如今我狠狠给了他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早些了结罢。
远处只有一家仍然亮着灯火,寒冷迫使我加快了步子。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的脚步声却渐渐清晰了开来,我与魏如玠对视一眼,不由停下了脚步。
回首,依旧是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持剑男人,满眼躲闪的晶莹。
我不由愣在原地。他居然一直跟着我们。
“我无处可去了。”冯尚兮的口气反倒是傲慢起来,像是在演戏,还颇有些耍无赖的意味,“皇上你当初执意要了人家,毁了人家的前程……咳,我如今这个样子,皇上你可得负责,包吃包住……还要包睡。”
上卷 第一八八话 对峙
我早该知道冯尚兮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早该知道此人的心里自愈能力是极强的。
而事到如今,面对我强作“残忍决绝”,他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倒迎难而上,改变作战方略,直接以死缠烂打为招数、当初我的“一时冲动”为筹码,顺便借着十三娘泛滥的母爱,实行蹭吃蹭喝战术,——就这样赖在这儿不走了。
当晚冯尚兮怎么说都要在我们那儿先歇下。魏如玠冷声道:“借住一晚可以,否则别人岂不是说我魏某人小肚鸡肠。不过,明儿一大早米斯特杨要进城,你也就随他一道离开木扎屯好了。”
“哼,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凭什么听你的?”冯尚兮斜倚着门口,颇为倔强地环起双臂。我顿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魏如玠笑了笑,道:“不同意也可以,那你今儿晚就在外头天寒地冻的歇一晚也无妨……要不你可以再去麻烦族长家,好歹我方才还赔了你砸的稀巴烂的那些器物。”说完伸手便要关门。冯尚兮眼明手快,立马将门抵,信誓旦旦道:“成,我明儿就走,你先让我进去。”
魏如玠自然知道冯尚兮的话不过是一时托辞,于是稍作犹豫。我见状扭头就往里头走去,不愿意再眼睁睁地看着。不料刚迈出一步,便遇着十三娘披着外套走了出来:“谁啊,阿樱,是你们回来了么?怎么吵吵嚷嚷的还不进屋?”
魏如玠回头望了一眼,于是冯尚兮就趁这个空挡极为灵活地钻了进来。
十三娘一看到冯尚兮这一副乞头,吓得不轻:“啊呀呀……这……这是谁,你们……”
冯尚兮拍了拍袖子,极为谦恭道:“在下是阿樱的昔日同窗道中落,流落至此之中巧遇昔日好友,颇为感慨,但求能够收留在下几日。”诶?这冯尚兮什么候变得这么懂礼貌了。十三娘转而向我证实。冯尚兮拼命冲我挤眼睛。我一时间错愕不已只得讪讪地笑着点头。
“哟。那实在是……”十三娘果然动了恻隐之心。对冯尚兮道“那就赶紧进去洗洗干净。换件整洁衣裳。瞧你这身破地……如果饿了。就只管说阿樱帮你热点儿吃地。反正你们也是熟人……”十三娘说完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表示先回去休息了。见十三娘要走。魏如玠大步走过来。脸色很不好。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又不好开口。而冯尚兮则面露得意之色。趁十三娘不注意对着魏如玠比划了一个粗鲁地手势。
……
“明早就让他走,我不会拦着地。”我一面将衣服叠好。一面观察着魏如玠地脸色。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笑笑:“我倒没有担心你会拦着他。咱们也别被他搅乱了正常地日子,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小心身子。”我温和地笑笑。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剧烈地敲门声。
“谁啊?”我有些担心地问。
“阿樱。快开门!”居然又是冯尚兮地声音。我都要睡了。他怎么又来了?
我询问式地回头看了魏如玠一眼,他淡然道:“无妨,开门,咱还怕了他了?”于是我顺手将门打开,便瞧见冯尚兮已经洗了澡,换了身洁净的米色衣服,披着长发,抱着一个软枕头,倚在门口冲我挑了挑眉,一双灿然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顿时,我感到无比头痛。
见他这副架势,魏有些诧异地开口:“冯尚兮,你……”
“唉,没办法,这房子这么小,没有多余的屋了,只好跟你们挤一挤……皇夫大人,打扰了~”冯尚兮的语气里哪有半点无奈的意思,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难道你忘记了米斯特杨么?你若是跟他打个招呼,他自然是允许你和他挤一间屋的。”魏如玠冷声道。
“哦……米斯特杨他已经休息了,你不是说人家明儿一大早是要路的吗,我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把人家硬生生地叫醒呢?你说是不是,大人?”冯尚兮说着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颇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面对他的幼稚行为,魏如玠仿佛也觉得十分荒谬,但他又似乎是要卯足劲儿陪这位冯世子好好玩玩了。于是魏如玠二话不说,抱了一床被褥丢给冯尚兮,皮笑肉不笑道:“也成,那你就在这儿打地铺。”
冯尚兮稳稳地将被褥接住,一脸难以置信道:“什么?让本大爷打地铺?”他说着转而望我,“阿樱,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这个人居然要我打地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连暖炕都碰不着?”
老天爷,这要我该如何是好?!
我为难地走了过去,歉意地笑道:“世子大人,这样实在是不妥。如果你不好意思叫醒米斯特杨,那我去……”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慢着……”魏如玠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柔声道,“你先歇着,然后斜睨着冯尚兮道,“就由在下来替世子大人效劳着对着冯尚兮做了个“请”的手势,冯尚兮眼珠子下打量了一番,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姑且将被褥在身裹紧,便跟着魏如玠懒洋洋地往外走。刚走出门外,魏如玠忽而调转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入屋,并顺手将门关。
刚一进屋,魏如玠就轻轻地松了口气,笑吟吟地凑过来,在我耳边道:“成了,总算把这碍眼的人给关在了外面,咱们可以安心睡了。”
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可他若是一直在外头敲门搅得咱们不清静呢?”
魏如玠一把将我抱起,往炕边走去:“料他也不会。”
……
翌日一早,米斯特杨往长安的方向出发,准备履行他当初的诺言,将苏幕焉带来。
虽然他一再强调那整张密道俯瞰图就在他的脑子里我还是放心不下,绘制了一幅精确的手抄本塞给他他带在身。而冯尚兮在米斯特杨的屋里一觉睡到日晒三杆,醒来时,刚好赶咱们的午饭。于是第一次赶他走的机会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很俗地呼冯尚兮为“阿尚”,因为他的鼎鼎大名想必只要是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是听说过的。可惜我哪里敢告诉十三娘赖在咱家不走的这位“阿尚”就是先前与南宫韶和两方相持不下许久现如今被弃连根拔起的冯氏的长子呢?可怜十三娘只知道他是我与魏如玠当初在清河院的“同窗”今乱世中家道中落,便流落至此,姑且将他留了下来。
然而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是这么一位难伺候的主儿,这问题就接二连三地来了。比如他对于我们的伙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挑剔,什么吃不惯奶制品啦,每餐必须以面食为主啦么荤素搭配不要那么单一啦等等……我真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敢情您以为这儿是肃国府呢?
其次就是一桌人坐一起吃饭的候,原本有个面瘫脸米斯特杨也就罢了,可这会子米斯特杨倒是走了,可魏如玠和冯尚兮两个人往那儿一坐,整个屋里的气场瞬时就开始不对劲儿起来。这俩人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话也是颇为谦和有礼,可我一人儿夹他们俩中间就感到十分不舒坦。
腊八节那一日早晨几个人和和气气地坐了一桌,难得十三娘今儿个张罗了一桌点心,与秀贤也能如曾经那般有说有笑。我本是坐在魏如玠与冯尚兮中间的,魏如玠十分体贴地又是替我夹菜又是替我盛粥。这时候十三娘端了一碟酸奶刀切饼香气四溢。与此同时,我的左右两边同时伸出两双筷子,不约而同地夹住了同一块儿刀切饼。果然,这两双筷子分别出自冯、魏两人手中。于是,这画面瞬间僵持起来,谁也不愿意稍作退让。一时间周遭的温度陡降,只感到这两人隔着我四目相向,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对方。
秀贤尴尬地抿了口奶茶,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地看了两人一眼,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就在气氛进一步白热化的时候,只唰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冯尚兮已经将剑送入剑鞘,而那块可怜的刀切饼,也成功地被一分为二。
秀贤吓了一跳,口中咬着的酥卷儿掉在了碗里。而这时候十三娘才端着热腾腾的蒸笼从厨房里走出来,错过了方才的一场好戏。
“世子果然是嗜剑如命,连腊八节都剑不离身,看来阿樱还得小心着点儿,莫要被伤着了才好,剑这东西可是不长眼睛的。”魏如玠说着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我的身后,示意我挪个位置,于是便十分大方地坐在了我与冯尚兮中间,替我挡开了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危险人物”。
冯尚兮避重就轻,一面嚼着饼,一面拍了拍他的剑:“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今儿拿出来给你们粘粘喜气,便宜了你们。”
“你们几个说什么这么热闹呢?”十三娘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一看我们仨换了位置,一副了然的样子对冯尚兮道,“哦……想必阿尚昔日在院里跟我家如也是挚交好?你们哥俩也该坐在一块儿好好叙叙旧了,要不要我给你们烫壶烧酒?”
十三娘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就他俩?没当着您面儿打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还“挚交好”?
没想到冯尚兮不仅没有否认,反倒是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魏如玠肩膀呈“哥俩好”状,对十三娘笑道:“那就有劳十三娘了!”
十三娘喜庆地应了一声,转身又钻入厨房里忙活去了。前脚刚走,魏如玠立马扭头,对冯尚兮皮笑肉不笑道:“十三娘也是你叫的?”
冯尚兮挑衅地笑了:“如何?人家还答应了呢?”
第一八九话 曲径通幽
米斯特杨一去就杳无音信,并没有如他所说,不出二十日即可返回科尔沁。如今已是正月间了,依旧没有见他带着苏幕焉回来。十三娘整日里盼来盼去也没有把米斯特杨给盼回来。渐渐地 ,她做什么事儿都打不起精神来,于是我愈发确定她是把整个心都扑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只好不停地安慰她“可能是大雪堵了要道”云云。
我的“害喜”症状渐渐消去,然而随之而来的确是更令人为难的情况。这件事我与魏如玠一直瞒着其他人,米斯特杨也不在,可是我们两个又是丝毫没有经验的人,就连博学多才的魏如玠也终于犯了难。好在现在气候寒,衣服厚重,若是天气暖起来,衣衫单薄,十三娘保不定就能瞧出什么端倪来了。就算十三娘整日里担忧着米斯特杨没工夫在意我这些闲事儿,可秀贤呢?她可不是个傻瓜。
于是在与魏如玠商讨一番后,我二人决定自个儿主动去十三娘那儿承认,当然,、子与冯尚兮有关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让除了我、魏如玠以及米斯特杨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的,其次就是要尽量将时差的问题糊弄过去一个天气晴朗的清晨,随意吃了点儿早饭,我便随着魏如玠直接去了十三娘的房里、
“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儿么?”十三娘从座上起身,我发觉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好像哭过。
我与魏如玠对视一眼,他握紧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