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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拢紧的衣服,并未答谢,不发一语地扶着一旁的竹子从地站了起来。他细心地替我拍去身沾着的竹叶,扶着我的肩缓缓地往外走。
“还在生我的气吗?”他让我靠在他的肩头,“你打算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呢?倒是说句话啊。”
我忽而站定,扭头望他,他无辜地回视着我,我却不为他这副纯善的模样所骗,否则方才把我抵在竹子的是谁?扯烂我衣服的又是谁?我望着他,恶狠狠道:“今日之辱,'奇+书+网'他日必当十倍八倍地讨回来。方才若不是你暗算我,我又怎会委曲求全?”我甩开他的手臂,“以后若是要再像这样诱惑我,我要你好看!”
他饶有兴致地环住双臂:“诱惑?……好,这个词儿用得好,算我诱惑你!怎么,你是铁了心了要动摇男人的主导地位?”见我不语,他哈哈一笑,“不愧是女皇陛下啊,果然跟其他女子大相径庭。而且还是个柳下惠之辈嘛,居然不为所动,枉我一番‘谄媚讨好’。不过……你说要十倍八倍地讨回来……怎么个讨法?你若是现在就想报仇,我立马就可以奉陪到底!”
我一惊,早知道此人厚颜无耻,没想到几年后还是这么副德行,丝毫没有收敛。
我掉头便走,他两步追来,挡在我的面前:“你要直接进去?大营里可都是人来人往,瞧你这副样子,衣衫凌乱,还披着我的衣服,别人会怎么想?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有龙阳之好,以后谁还敢跟你同进同出?”
我气不过,站在原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他哈哈一笑,“好办,你把头发散下来,遮住脸,我抱着你,别人见了,自然都以为你是方才那群舞姬里的人物。我带你回我的营帐,派人找套新的衣裳给你换,你再回去不就成了?”
“哼,没安好心!”我嗤之以鼻道。
他嘁了一声:“我自愿牺牲名誉来保你名节,你居然狗咬吕洞宾,成成成,你自个儿在这儿呆着吹冷风,我走了!”说完他摆了摆手,当真说走就走。
“嘿,你还真走了你!”我立马赶去,“你你你也太没个良心了!”
“怎么着?”他回头等着我的下文。
“就就就按你的法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再动什么歪脑筋,我立马阉了你,为天下民女除害!”我说着恐吓式地将手伸在他的面前,伸缩五指呈厉爪状。
“阉了我?你舍得么?”他讥讽道。
我愣了一下,忽而猥琐地笑道:“舍不得啊美人!”
他反倒被我的回答噎住了。他神色凝重地帮我散下头发遮住脸,而后抱起我,若有所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道:“倒是当皇帝当出瘾来了……”
上卷 第一七七话 从此不相恋(1)
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我将手搭在冯尚兮的脖子,埋躲过他人的目光。
行至冯尚兮落脚的营帐前,一个侍卫迎来:“大人您回来了。洗澡水也已准备好。”
尚兮随口应了一声,显然这个侍卫是随他一起来到汉中的。
入了营帐,原本守在帐内的侍女们见状都默契地行了礼而后退下了。
就没一个人敢问一句他们大人抱着的的女人是谁?还是说他们对于冯尚兮同学这种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
“下来,人都走”声音在耳旁嗡嗡地传来,我有些尴尬地撒了手,稳稳地从他怀中落地,没敢抬头看他,余光却瞥见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有些拘谨地理了理头,整了整衣服。
“谢了。”我抱拳道,“还请麻烦世大人借套体面的衣服于我。”
面表情地看着我良久,而后转身往屏风的后面走去。不一会儿,他便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装。这套衣服乃是绸缎质地,做工极佳,哪儿像是军营里的人穿的?就连易丘平日里也都是穿着普通的棉质衣物而已。我心下不大满意,但转而一想,冯尚兮从哪儿给我弄那些平民衣物来?于是伸手接过,随口道了谢。
我脱下冯尚兮披在我身的外衣,有些为难,不得已开口道:“男女有别,小的换身衣服,还请世子大人稍作回避……”这话一说出口,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颇为不自在。
“男女有别?”冯尚兮饶有致地挑了挑眉,“在我面前你倒还真是矜持呢。怎么在别的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娇喘连连,在我面前就连换个衣服都要大做文章?”
我停下手中地动作。满眼危险地抬望他:“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他颇为挑地向我逼近两步“要本爷再重复一遍给你听么?”
我倒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声道:“世子大人说话请有准则一些。不要太难听!人地忍耐都是有限度地!”
“限度?准则尚兮近乎荒谬地笑了。“身为女人。你做事就算是有准则了?”他琥珀色地眸子下打量我一番“还是说。您地准则就是把男人当做衣服。想换就换。这一件厌倦了再换一件。反正天下地衣服多得是嘛!从当初伺候了您地‘皇夫大人’。再到现在这位大将军乃至太医院地官员。以及您身边儿地御前总管。只要是有几分姿色。您都不会放过?!还有。我怎么听说当初与你那位‘好兄弟’拜了天地的,不是郭如花。而是现在站在我面前地这位‘尊贵’地女皇陛下您呢?……陛下地口味还真是十分广阔啊连自己地亲弟弟。好像都不愿意放过?”
“啪!”我地巴掌随着我心头地怒火准确地丢出“我不准你在这儿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他地声音戛然而止。殷红地血随着那微扬地嘴角缓缓滑下样妖冶。他伸出手指蘸了蘸自己地嘴角。有些错愕地目光扫过指尖地血迹。然而抬眼望我。伤痛一划而过。他满意地笑道:“成。成……”他自言自语地点头。“看来像我这样地人是万万入不得陛下地眼地……我为你做地一切。换来地就是这个巴掌。好。很好……”
泪水眼看便要决堤,我一手握紧了他递给我的衣服,另一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把泪水压下去,我小跑着绕到屏风的后面,却看到一方宽大的红木澡盆中浮着花瓣的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匆匆忙忙地把衣服换,我擦了擦面的泪痕,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略整衣衫,我重新走到屏风外面,见到冯尚兮正一脸清冷地坐在案几旁,心不在焉地望着门边的灯笼。他仍旧穿着回来时候的中衣,将我脱下的外衣软软地堆在一旁,并没有穿。我心下恻然,一方面怕他受凉,另一方面又在跟他赌气,所以久久地站在那儿,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而他也不一语地坐在那儿,看都不看我一眼。
等了三年,盼了三年,如今相见,却是这般凄凉。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么?不,不是,我预料中的结果本是兵戎相接,而如今这般,还不如在战场拼一场你死我活!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三年的时间改变了我们之间的感觉,还是我的身份注定了今日的悲剧?我望着他的身影,忽而想去抱抱他,就像老朋一样抱一下,然后从此以后,就当是彼此的陌路人好了。
而我终究是忍住了,只得作了个揖,轻声道:“世子早些休息,小的先行告退。”说完就要往外走。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忽而开口的瞬间,让我的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欣喜,“三日后,不论谈判结果如何,我都会回长沙。我问你,如果我要带你走,你愿还是不愿?”
三天,只有三天了。三年的离别,换来的,只是三天的恨意?
“世子大人,我现在在这边虽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何硕。”我试图说服他也在试图说服自己。
他却猛地打断我的话:“我只是问你愿还是不愿,你啰嗦那么多做什么!”
我有些怔住地抬头,却现他早己将目光直直地投落在我脸上。
“我不是不愿,只是……”
他不耐烦地接着道:“我希望你想清楚,三天后我一走,再来汉中之日,便是我冯氏大军踏破北方之时!到那时候即便是你想求我带你走,怕也是爱莫能助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面色冷清地望着我,像是在等着我的答案。可我在他眼里看到的,分明是浓浓的感伤与期许……我又何尝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只要他三日后一走,战火无情以后的日子我二人若是要再见一面,怕也是再无可能。可即便是我跟着他去长沙又能如何?肃国公能容得下我么?南宫淑和能容得下我么?先帝的遗嘱在,高寺的死孔春的疯,魏如玠的失踪苏幕焉与慕容秋的禁足,如果我跟你走,我能安心么,我还是个人么?
从你迎娶南宫和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早已走了两条平行的轨道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我用三年多的时间读懂了这句话,于是今晚,我暗暗下了个决心。
我笑了,凄凉地笑了。仿佛这三年的都化作此刻的一个无比哀婉的笑容。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盯我的眼睛,可我分明看见他眼中最后的希望渐渐破碎融化为一池苦涩的泪。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他抬眼,用那一湿润的琥珀色眼眸望着我。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到自己的脑海中。于是我伸手拨开他额前斜长的刘海,俯下身轻吻他额角的刺青。细密的吻渐渐向下的手托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
吻落在他的眉梢,他缓缓闭眼由我吻他的秀长的睫毛。温咸的液体点缀着我的舌尖,蔓延至我的心头分明是他的泪水。翩然若蝶的吻滑过他挺直的鼻梁,轻触过他的鼻尖他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吻去他嘴角的血迹,轻轻咬噬着他尖削的下巴。此时的他忽而张开了那双清亮的眼,我只感到腰间袭一股力道,瞬间自己便已是坐在他的怀中,而那炽热的吻便覆了下来。
一番温存后,我不着痕迹地从他怀中退出,直起身子,拉着他的手便要让他起来。
“阿樱……”他不解地看我。
“你现在若是不去沐浴,还等那水凉了不成?”我苦笑道。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是随我起身,却是不一语,只是任由我牵着他绕过屏风。我转身望着他,指了指热气腾腾的澡盆:“脱衣服,本小姐亲自伺候你沐浴,这待遇不错?”他更是一脸错愕地盯着我看:“你……你这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着脸浮两抹可的红霞。
我忍俊不禁道:“怎么了,堂堂世子大人也会害羞?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说出去谁信呐……”我哈哈地嘲笑着他,他果然忍不住我的激将法,咬牙道:“你……闭嘴!……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还能怕了你了……真是……该死……”他说着抽去头的簪子,秀亮的亚麻色长垂至腰际。他三下两下解开自己的衣服,狠狠地扔到我脸,等我把脸乱糟糟的衣服拉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悠闲地在热水里了!什么嘛,苍天可鉴,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将他的衣服放进篓子里,伸手卷起袖子,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舀起水,倾洒在他的肩头。他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两人之间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可我分明瞧见他的余光正斜睨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勾唇一笑,伸手取下自己头的束锦带,忽而从他身后将他的双眼蒙上。
“你这丫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他厉声道。
我哈哈一笑,一面将锦带在他脑后打了个结,一面俯身在他耳边道:“我蒙你的眼睛,是要你明白,今儿个晚不是你占有了我,而是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