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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我们双双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我坐直了身子,定定地望着她,认真地问道:“嫁给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听说你被他……,可是真的?”
秀贤一愣,她可能没想到我会知道。
她捡起一根稻草,用力扯烂,恨恨道:“我愿意!”
“你不愿意!!”我打断她的话,“你从来都说你不想嫁给那个人!!”
“要你管!!!”她咆哮着,“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想给谁做小就给谁做小!!”她眼眶开始因为激动而发红,泪水眼看便要决堤,“我不是你!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你勾勾手指就会有大把大把的人前仆后继去追随你,去膜拜你,……而我呢?我有什么?!”泪水顺着她的面颊静静滑下,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她深吸一口气,颤抖道,“就连我仅有的东西,都被你据为己有……我还能拿什么跟你比……”
我稳住情绪,黯然问道:“你说地是魏上卿么?”一句话终是捅破了我与她之间的窗纸,她怔住,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忽地,她伸手揪起我的衣襟,逼问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她一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神经质地笑道,“那种失去爱人的感觉,就好像……就像有人用一把刀狠狠地刺进这儿,挖走了一大块儿,疼死了……”她望着我的眼睛,“而那个拿着刀地人,居然是我的好妹妹你……”她忽然开始摇着我的双肩,“都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你要爱我爱地人,为什么为什么……”
“够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痛过?!”我怒喝一声,她吓得立马没了动作,我强忍着心口的绞痛,缓缓道,“我爱的人,他已经死了。“知道他怎么死的么?呵,”我苦笑着,“是好姐姐你放地那把大火把他烧死的……你满意了么?嗯?”
秀贤立刻面如死灰。
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我没有理由因为冯尚兮的死而去记恨她,因为那是我自己的自私欠下的债。我甩开秀贤的手,从地上站起来,俯视着呆滞地秀贤,淡然道:“我会替你找秦楚源将那笔账算回来。至于魏如玠,你大可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和你回到过去,我绝不阻拦,这算是我欠你地。其他的,你我两不相欠。”我丢下这句话,不愿再回头望她那张令我心痛地面容,转身便要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意料之外地,一股很足的力道忽地从后面偷袭我地腿弯,我脚下一个不稳便膝头着地。瞬间,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我以小臂试图挡开,却由于位置低,被人占了上风,整个人便随着那手上的力气跌倒在地上。秀贤趁机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面容狰狞地笑着。
“秀……你……干什……么……”我呼吸受阻,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好妹妹,让姐姐送你一程吧……你留在世间不过是赎罪罢了……姐姐过不了多久就过去陪你……”她一手扼住我的咽喉,另一手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高高举起。
我试图挣扎,没有力气不说,秀贤本身武功就在我之上。我想要开口唤外头的高寺,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扭动着身子,秀贤秀美的脸因为狰狞的笑意而变得扭曲,她眼一瞪,举起匕首猛地向下一刺,就在我以为我要就此被她杀死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一脚猛地踢在秀贤的手腕上,那匕首咣铛一声掉在我的身旁,而秀贤接着受了那人一掌,猛地向后退去数尺,咯了一口血。
我气息微弱地抬头,刚看清高寺那张秀逸的脸庞,他便立马跑过来将我的肩膀扶起,一手在我的背后运掌功,稀奇的很,不一会儿,呼吸便顺畅了。
正文 第一三九话 姐弟
从没想过,与我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秀贤居然有一杀我。
她认为她如今的悲惨境遇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我借着高寺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深深地望了秀贤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临行时招呼了那看守的狱卒道:“替朕留意着这位姑娘些,当心她轻生。……还有,衣食住行还是照顾好些吧,莫要怠慢了。”
“这……”那狱卒有些不解地望着我,但还是没敢说什么,诺下了。
在太后那儿用早膳,我有些食不下咽,吃过了便早早地回了乾禧宫。秦楚源照常派人递上了几分装模作样的折子,整整齐齐地码好放在案上,几日的折子堆起来我翻都没翻,因为他递上来的这些根本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那些真正关乎国家命脉的事情都是由他的大笔亲自批示的。
然而今日我却在案上瞧见了一分乔辉礼的折子,是关于上半月刑部大事件的整理与汇总,说是呈上来给我过目。我不禁感到稀奇,平日里这汇总的折子什么时候当真轮到我来过目了?不都是秦楚源扫一眼再呈给太后娘娘盖个章儿不就成了?
我顺手翻开折子来看看,这时秋水递上来一碗银耳红枣粥,我有些乏味道:“方才刚刚用过早膳,端下去吧。”
“是。”秋水有些怯怯地将银耳红枣粥又端了下去。
目光扫过折子上记载的案子以及处理方法,我不禁有些担忧,就我所掌握的律法而言,根本无法找到理由来免秀贤一死,这可如何是好呢?
余光瞥见案上又放上一碟剥好的板栗,我头抬也不抬,叹了气道:“秋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方才吃过了,没有胃口……”
话音未落。门外地光芒便被案前地人给挡去了几分。我被置身于阴影中。我抬起头。却迎上南宫韶和满是笑意地眸子。他正歪着脑袋打量我:“皇帝姐姐连我都不认得了?还秋水?”
“是你这小鬼啊!”我放下折子。捏了一颗板栗仁塞到他嘴里。“今儿个没睡到日晒三杆?”
他将板栗裹在小嘴里。呜呜囓囓地说:“如哥哥让韶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韶和觉得有些道理。”
“你长进了?”我故意道。“晓得要充实自己地学识了?”
他呵呵地笑着跑到我身后。顽皮地抱住我地脖子。由于他个儿高而我又坐着。所以他姑且歪着脑袋将尖下巴搭在我地额边。我地身子随着他地动作轻轻地左右摇晃。悦耳地声音随着震动传来:“皇帝姐姐不也开始看奏折了?”
我若无其事地吹着他垂落在我面前地一束青丝:“头发挡着了……”
“哈哈……”他觉得挺有意思,干脆伸出一只手虚蒙住我的双眼。
我忽地感到有那么些没来由的不自在。就好像,我与他这样,有些过于亲密了。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可毕竟不是自小一起长大地亲姐弟,况且他表面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堂堂少年了。
于是我迫使自己将这种不自在勉强理解为我心里头的男女之大防,所以若无其事地笑着拉开他蒙住我眼睛地手,佯怒道:“你呀,这么顽皮也不知收敛,前阵子天天逗蝈蝈,这两天又跑去浣衣房跟那些宫女们打得火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在担心啊,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找到媳妇儿?有谁敢嫁给你?”
“那韶和就不要媳妇儿!”
“为什么不要?口是心非了吧?”
“有姐一个人管着我就够烦的了,哪里还招架得住其他女人?”他嘟着嘴埋怨着。
“这是什么话?!”我顿时有种想要无语问苍天的冲动,从他臂弯里出来,扭头望着他的侧脸道,“我不过是你的姐姐,哪能一辈子都管着你呢?我从你母妃那儿接手管着你些,以后总有个女孩子会从我手里再交接,然后她便可以陪你一辈子,替你打理好家里地一切,懂不懂?”
=奇=他垂眼俯视着我,嘴角扬着一丝浮于表面的笑容,半晌不发一语。
=书=我忽然举得此刻地他有些隐隐的傲慢,有些没来由的陌生,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韶和?想什么呢?”
=网=他闻言直接绕到我的身前,双手撑着金座的扶手,如笑面虎一般凑近我,用一种慵懒而迷离的语气道:“想姐姐你……”
“呵,呵呵……”我将心底地荒谬转化为嘴边干瘪的笑,望着面前这个将我困在他势力范围内地少年。门外的光芒从他身后射过来,于是他周身地轮廓便被勾勒出了冬日特有的明媚。探究地目光扫过他发髻上的簪子,扫过他发际的美人尖,扫过他漂亮的心形脸……我忽然发觉我曾一度以为走可爱路线的南宫韶和换个角度看上去也会如此妖娆。
“别胡闹了,韶和,”我无奈地笑笑,试图阻止他继续逼近的俊脸,“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都看着呢,这样子算什么。”
“哦?咱们既然是姐弟又有什么?”韶和眨着一双状无辜的眸子,“姐在害怕什么?”
我将脖子向后仰,迫使自己离他远一点,笑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我随意地说着,“我还在看折子呢!你自个儿下去找莲香秋水她吧?”
他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一手把玩着我的发梢,凑近到我的耳旁,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在我的腮上,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感到不安,我突然觉得不认识他了。于是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我僵着脖子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姐姐!!”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手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扭过脸对着他。我冷冷地与他对视,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中,仿佛夹杂着一丝笑意,又夹杂着一中恶作剧的快意。我告诉自己把南宫韶和的这种反差行为理解成这个年纪男孩子的叛逆,可是看着自己与他之间这种暧昧到即将触碰的距离就感到极端的怪异。于是我开始伸手推他,并不断重复着“我是你地姐姐,只能是你的姐姐”,然而却无奈地发现在不动武力的前提下单凭力气,我是无法与一个少年相抗衡的。
对于我的言语抵触南宫韶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顺手从碟子上拾起一颗板栗就塞进我的上下齿间,打断了我的话。
殿里出奇的寂静,门口处站着地几个宫女都是各有颜色。左边的那个一脸地惶恐不安,甚至不知道将目光放向哪里的好,巴不得立马就离开;另一个则是满脸的诧异与好奇,却在触碰到我的目光后猛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纯稚无邪地望着我,笑道:“怎么不吃?不喜欢?”
我只是这么看着他,并不动作。他见状,干脆偏着脑袋咬下我留在外面地半颗栗子,自己吃了一半,然而我的唇,就这么与他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地触碰。那种柔软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月麟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让我不安得乱了阵脚。
他伸手将我的下颌向上一抵,迫使我将那半颗栗子咽下,笑道:“现在行了吧?”
“我会原谅你的,因为你地不懂事……”我冷冷道。
就在此时,缓缓的脚步声由近而远,高寺那如救命稻草一般令人愉悦无比地声音极恰时宜地响起:“启禀陛下,方才东武门的侍卫传话过来,说一大早便有一名妇人一直在宫门外说要见陛下您,他们不同意,那妇人便一直就在外头候着,还请陛下……”
“啊?!”我一惊,猛地坐直了身子,脑门儿一下子磕在了南宫韶和地鼻子上,他眉头一皱,便捂着鼻子让了开来。我走到高寺面前,瞥见他抬头与南宫韶和冷冷地对视了一眼,我继续问道:“那妇人……有没有说她姓什么?”
我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十三娘入宫哭诉来了,然而高寺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示意我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