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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小师弟失踪了。”
阙邪子朝神目望去,心想,这梆家伙都是邪魔歪道,兴许晓得。惊霓子察觉他念头,也有同感,顿也着急地看着神目。神目道:“适才圣宗的义姐在边上,这会既然不见,多半被救去了。”二人想想也对,除了这个解释,实在没别的了,因为有他们在这里,决计不会发生猛兽刁人的事情。
这时节,宋仁上前,为郑恩详细剖析了双方阵营到底那方是友,那方是敌。郑恩愕然,寻思着小兄弟怎么尽是结交邪人为友?又想,当日青城掌门在宫中口口声声称小兄弟做小贼,想必双方矛盾不小。当下用戟尖指着浮舟子道:“贼老道,皇上前次恕你闯宫之罪。此趟为何伙同他人,伤我大周忠良之后?”
被人这么大肆呼斥,浮舟子尚是头一遭,直觉今日当真颜面丢尽。他道:“郑将军,那小贼既是贵国的忠良,又何以勾结魔道贼子,为祸江湖,荼毒武林?”
这话一说,惊霓子暴起,大声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儿的小师弟何时为祸江湖,荼毒武林了?你老道若不讲个清楚,老儿和你没完。”郑恩听了,本来不知所措。整桩事情的原委,他全然不知。此刻见惊霓子跳出,寻思着,我暂且在旁听听,看里面到底有何蹊跷。怎地正道中人会说得小兄弟如此不堪?
这会儿,散桑有伤在身,一时开不了口。否则,照他的罗嗦劲,势必又是话语不断。
金蝉当仁不让,说道:“就凭他是天罗魔宗,便已人人得而诛之。”
听得天罗魔宗四字,郑恩大惊,思忖,小兄弟确实有本事。当日初见,只道是寻常乡人;孰知第二次便成了盖世神医;第三次又变做震北王世子,而且被皇上金口御封为乐仙;眼下第四次,尽管没见着本人,但又突兀地成了天罗魔宗。这个小兄弟到底要让我诧异到什么时候?
惊霓子气道:“魔宗又咋的?起码小师弟从不做背后偷袭人的事。”自小石头被金蝉暗袭,他便恨透了峨嵋派。
“好、好、好……说得好!”姜神君突然抚手喝好。他道:“昆仑派毕竟是三派之首,出来的人,论见识和谈吐就非其它二派可及。你看看,堂堂崆峒派的大掌门,被人一刀之后就焉了;再看看这位峨嵋派的大掌门,哼哼,却是个只晓得背后袭人,伤人的蟊贼。”他见三派反目成仇,心下欢喜,委实无法溢于言表。能得良机,再添柴薪,自是不遗余力。
可惜就是惊霓子和阙邪子对他也没什么好感,闻言后,仅是撇撇嘴。
散桑刚才多年精炼的飞剑被小石头一刀破解,着实元气大伤。要知道,飞剑术所用的飞剑可非寻常剑术使用的剑器那么简单。一旦出招,本身的元气和心神必定与剑心合一。否则焉能把飞剑驱使得那么灵活多变。而且,寻常的剑尚能放入鞘里,但飞剑不同,需要培冶在本身的泥丸宫里,每日用自己的精血和元气供养。以求人剑合一。他本趁隙疗伤,闻得姜神君之语,直气得胸中一闷,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散宜生骇然,忙道:“师兄,你怎么样?”
散桑轻轻地摆摆手,望着姜神君,狠狠地道:“无极贼子欺人太甚,今日之赐,贫道记住了,日后必然还报。”
姜神君淡淡地道:“随你怎生报答就是。别说就你崆峒,固然再加上峨嵋,那又如何?”
听道这里,郑恩方知,小兄弟原来还有个身份,居然是昆仑弟子,而且和五子平辈。他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不可思议。不过他也清楚了,在场人里确实没一人知晓小兄弟的下落。寻思着,老这么待下去,也不是法子。便道:“敝国刀剑大会在即,诸位有甚恩怨,尽可在会上了解。但若在京畿附近私斗,本将军除非不知,否则,一定严惩不怠。”
金蝉道:“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咱们在这里并非私斗那么简单,实是为了锄魔惩奸而来。”
惊霓子道:“喂,你个老道,说谁是魔是奸啊?把话说清楚些!”他自金蝉偷袭小石头,便已打算与峨嵋扯破脸,心道,你不念小师弟是昆仑弟子,老儿也不须与你尊敬。哼,难道我昆仑好欺负不成?
金蝉冷笑道:“惊霓子道友,魔奸之人就在你边上,难道非要贫道一一指认出来,你才甘愿承认?”
惊霓子道:“好你个金蝉,偷袭本派小师弟在先,而今又污蔑我昆仑是魔道。哼哼,这笔帐,老儿改日一定与你好生算算!”实地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之举到底是对或是错。寻思着,不管如何,总先寻着你两派的错漏,就算日后翻起老帐,老儿我也是大有理由。
金蝉道:“你要算帐,尽管来便是。那个怕你不成?”说话间,身后的青城与峨嵋弟子,人人抽出长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郑恩大声道:“放肆,本将军在这里,你们还敢私斗。”又道,“来啊,把他们围起来。”
话音甫落,背后的玄色铁骑顿时跑出三路弓骑。逞雁翼散开,挡在郑恩与群雄之间。每百人一路,身穿短褐,勒带束发,手执弓弩,背负箭囊,面北而立,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正派中人;与此同时,左右又跑出两队刀骑,约有千五人左右,浑身长铠,手执长刀,分东、西、北三方站定。阵形交错里,各分横队,竖队,又有侧翼和后卫。完全是征战沙场时的阵法。
从出阵到列队,前后仅是数个眨眼。三千玄甲铁骑已把在场的江湖人完全包围在刀枪箭石之下。此刻,气氛肃穆森然,虽没号角战鼓,但见这些骑兵,人人沉着,意气高昂。双目中射出的坚定和对胜利的渴望,却是显然无遗。那些个三派弟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竟自双腿发抖,牙齿打颤。
浮舟子愣怔,寻思着带队将军明明是佛门弟子,何以带出的军队,偏是这般骇人噬血,犹如魔军。
金蝉愕道:“将军,你这是何意?”
仅是片刻被围,他那修炼多年的道心,居然感觉到对方噬血的欲望。数来数去,周围不过三千骑兵,偏偏让人有如置身于百万大军的感觉。仿佛狼烟四起、征马长鸣。看着坚硬质感的铠甲,金蝉不禁怀疑自己的仙剑术能否破入得进去?再看那滑膘肥体的战马,他更相信,若真是打了起来,只怕自己的徒子徒孙不是被骑兵们射死砍死,就是被那异常巨大的马匹给踩死。
“何意?哈哈……”郑恩笑将起来,又道:“你们不是喜欢打斗么?本将军的雁翎军陪着你们!”
“雁翎军?”姜神君在后默默地念叨这三个字。
眼前这支粗犷剽悍的军队,不断刺激着他的脑海和眼球。那肌腱虬隆,鬃毛分披的战马;那些精神抖擞,充满英姿豪情的战士;唤醒了他久藏心地的火热。他想起以前也曾见过这么一支军队,一支本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军队。可惜的是,这样一支军队,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这场失败,使得自己的民族从此被人并吞,成千上万的族民从此只能在敌人的脚下,哀求存活。
唉……每当想起,总觉得无限遗憾。自己家族的岩画上隽满了这支军队曾有过的辉煌,也刻满了这个民族领袖所有的事迹。
他正思忖,隗斗传音道:“主上,你看怎么办?”
姜神君回忆中断,也传音道:“隗共工,你说本族倘然有这么一支军队,本族的大事能成么?”
隗斗愕然,没想主上的思维如此天马行空,他道:“禀主上,人太少了。”
姜神君点点头,道:“只要能拉拢住那小子,本族便有大大的好处!”
隗斗再怔,道:“主上的意思是……”
姜神君道:“不错,就是小石头。只要他能站到本族的一方,本族的大事就能事半功倍。这小子既是震北军未来的统帅,又是天罗教的圣宗,最为紧要的,还是昆仑弟子。你说,天下间有何人能同时拥有这么三个尊贵至极的身份?”
隗斗道:“那倒是……只是就怕他不愿意。而且……”他想,暂不说那小子如今生死未卜,单是天罗与无极的数百年恩怨,就非简简单单便可化解的。主上的念头,未免有点一厢情愿。
姜神君道:“此事,本君自有打算。要知道,数千年前,天罗教也曾是本族的同盟军。若非昆仑、崆峒这两派老不死们从中作梗,本族岂会一败涂地,丢了九鼎?”隗斗在无极岛身份不低,但像目下这数千年前的秘辛,却是一无所知。
望着他瞠目掉颚的怔态,姜神君笑道:“隗共工,这些事迟早要让你晓得。不过,依本君看,本族大业,只怕要在我等手上重复兴盛。呵呵……”
这会,金蝉也知事不可为。倘然硬要与邪道中人在此分一胜负,先不说本方实力不够,单是眼前这支雄纠气昂的军队,就能让己方的打算化为泡影。如是一想,笑道:“将军误会了,既然将军不许贫道等在此私斗,贫道又岂敢违反?呵呵……”
牛鼻子倒是机灵,郑恩暗想。说道:“那就好。须知汴梁京畿是个有国法的地方,可非尔等江湖人私自胡来之处。这一点,诸位都记住了吧?”
人在墙檐下,众人强装笑脸,均道:“知道,知道……记住,记住!”
郑恩大手一挥,铁骑包围圈,顿时豁开两个口子。他道:“一方人走这,一方人走那。不许再斗!”
眼前这些人均是江湖上随便跺跺脚,武林便要晃三晃的人,但因面对的是官府。自古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束缚着他们。在郑恩毫不留半分情面之下,他们竟是忍了这口气。两派人各分东西地散开。
背着小石头,邓蓉伊始倒是走得极为轻松。可随着时辰渐长,却觉越发疲惫。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觉手臂都有些麻木,突然昏黑的远处,似乎现出一间屋子的轮廓。欣喜之余,脚步放快。孰知,她原就疲极,双腿早已是打着弯儿的走。这么一高兴,脚步的节奏完全打乱,顿时一个趔趄,仆倒在地。
在地上挣扎了数下,抬起头,邓蓉几欲哭将出来。地上满是污泥,背上又有百多斤的小石头,竟是无法爬起身来。她不忍把小石头翻倒在污泥里。看着不远的屋子轮廓,心想,无论如何都要过去,就算爬也要爬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了数十丈,尽管地软土污,但总有一些石砾。一路爬去,不知磨了多少,然而她依旧强忍着继续往前。
足足爬了盏茶时分,屋子离她已然近在咫尺,此刻已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间极陋的茅屋,伫在一片高粱地附近,门边尚有一条小河,淅沥沥的流淌声不绝于耳。月色映衬下,时有银光泛起。
邓蓉想,这下只能站起身来了,总不成爬进屋吧?拱起身子,双腿用力,倒是被她强自站了起来。原来她一路爬行,虽然艰难了点,却比走路省力多多。盏茶时辰,倒让她蓄了不少力。
晃晃悠悠地走到屋前,邓蓉喊道:“屋里有人么?”连喊数声,始终无人回应。当下轻推门扉,只闻得“吱嘎”一声,那门甚是滞重地开了一半。透过空隙望去,里面黝黑一片。邓蓉有些胆怯,颤着嗓音,问道:“有人吗?”又是数声,屋里依旧无声。看模样,邓蓉琢磨着,屋子多半早已无人居住。索性一把推开屋门。在外面候了须臾,便双手瞎摸地走了进去。
“噗嗵”一下,不小心撞了屋里的一只木桌。邓蓉骇了一跳,把小石头轻轻地放落在地,然后掏出火石打出火星,打量屋子的情形。其它没见着,却发现桌上有只油灯。高兴之下,顿把油灯点着,幸好灯里尚有余油。拿在手上,四下一照,只见屋子里甚为简陋。除了一床一桌外,再无它物。那床其实只是一块木板,桌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