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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产房的门打开了,加拉葛第一个进去,玺克跟在后面。房内,莉丝娜抱着一个包在花布巾里的小婴儿轻轻摇晃。她小心的用手臂撑住婴儿的整个身体和头部。婴儿红红的、小小的、皱巴巴的,皮肤嫩到好像点一下就会破。
很健康。莉丝娜对加拉葛笑说。
加拉葛的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肩膀下垂的同时,嘴角扬了起来。
玺克看到瑟连蹲在房间角落,看起来好像脱力了的样子。玺克过去拍他的肩膀说:第一次看生产过程的感觉如何?
瑟连只是掩着嘴不说话。
莉丝娜把婴儿放在芙萝蜜**边,玺克听到芙萝蜜说:他的名字是克劳蒂雅尔。盖咯。给他一个平民的姓氏,让他自由选择要走的路。
涅国皇室的姓氏是列塞芙,盖咯是依索伦的姓氏。这象征着克劳蒂雅尔不是以皇族的身分诞生,而是以平民的身分诞生。这个孩子没有皇位继承权。
舒伊洛奴听到这个姓氏时愣了一下,加拉葛见状,对她说:你似乎有点误会,我们出去谈。
舒伊洛奴点点头。
房内还有一个人,是一个脸上横着好几道疤的老头,白色医师袍里面穿着一件花衬衫,是在玺克工作时抵达的医生。他拿出两个小玻璃瓶,走到芙萝蜜**边。玻璃瓶一打开,玺克就闻到里头的味道,知道那是什么药。
第一个瓶子的药沾在手帕上,在芙萝蜜脸旁边晃了晃。那种药可以提神,让人从昏迷中醒来,虽然玺克觉得产后就让她睡比较好,但是他没出声干预。
直到刀疤医生打开第二瓶药,要让清醒过来的芙萝蜜喝下去时,玺克才紧张起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把药夺走。
这种散发出甜香的魔药,别号回光返照,可以强迫人体恢复正常,让濒死的人再撑一段时间。问题是这样对身体非常的伤,就算只是让人从体力不支的状况下恢复,之后也要休养好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才能把身体养好。给产妇用,这是想杀了她吗?
你在干嘛?这不是补药!玺克怒吼。
加拉葛还没出去,他看到这个情况,上前一步问:药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艾拉索之毒,是回光返照。玺克报上药名。
那没问题。请你把药还给殿下。加拉葛说:他还有接下来的行程要跑。不能总是由加拉葛顶替,迟早会被看出来的。
玺克倒吸一口气。为了把这个婴儿的事保密,要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这样,她不会分泌乳汁!孩子怎么办?玺克说。回光返照会强制身体回到正常状态,那也就是没生孩子的状态。
莉丝娜跪在**旁边看着婴儿,现在抬头说:我会泌乳,我来当这孩子的奶妈。分泌人类的乳汁,是媚魔能控制身体状况办到的事情之一。
玺克挣扎了好几秒,这段时间加拉葛一直看着他。最后加拉葛垂下了眼帘。玺克终于把药还给芙萝蜜,而芙萝蜜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
交出药以后,玺克站在原地不动。刀疤老医师走了过来,拍拍玺克的肩膀说:年轻人,听说我来的时候,那些备好的魔药是你煎的?
玺克揉揉眼睛,回答:啊,是!
做的不错,帮上忙了。刀疤老医师放下手,说:早点习惯吧,人们有自己的选择。
玺克在芙萝蜜的**旁边,重重的坐下,芙萝蜜露出笑容摸摸玺克的头,还挺起上身亲了一下玺克的额头。
瑟连默默的走到玺克背后站着。
加拉葛又看了这个场面大约十秒,用眼神示意舒伊洛奴跟他出去。
第二十四章 分别
他们两人走出产房,加拉葛把门关上,和舒伊洛奴在客厅两张沙发上,面对面坐下。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加拉葛说。
我还以为——这个孩子不是——最后希望?打倒弗哈克的希望?舒伊洛奴话都说不清楚了。刚刚芙萝蜜喝下回光返照的事情,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虽然她不懂魔药,但她很敏感,看气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加拉葛听得懂舒伊洛奴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期待这孩子长大以后回去推翻弗哈克。
嗯。
不,依索伦只是希望这个孩子活下去而已。加拉葛说:窜位者被归国的流亡王子击败,这种故事在历史上发生过几次?一只手就数得出来。他不会把这种重担压在孩子身上。
可是你们出动了这么多人,这么努力——舒伊洛奴还以为,这么大的行动,一定和国家有关。
这只是在政治斗争中落败的一方,作的最后一场梦。我国的情况已经无可挽回了。没必要把未出世的孩子也一起埋葬。加拉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会留在贵国,逃掉一个算一个。
为什么不留下来?舒伊洛奴激动的问。刚刚芙萝蜜的样子,就像是确信自己不会陪着孩子长大。圣照之日的骑士和芙萝蜜,在行程结束以后都要回到那个有暴君弗哈克的国家去。
我们留下来,你的国家就会陷入战乱。加拉葛说出一个垛洲强国的名字:——用否决权打回了贵国在国盟会的提案。这个世界已经决定承认弗哈克是涅国的合法统治者,决定坚称他是个明君。贵国如果给我们政治庇护,就等于指责弗哈克是杀人暴君,等于挑衅国盟会的权威。到时候那些垛洲国家就会找到理由围攻你们。你想让自己的国家陷入战火吗?你想牺牲自己国家两亿国民的和平生活吗?
国盟会是全世界国家同盟会的简称,是大战后成立的,由几乎所有国家共同成立,声称是为了世界和平,避免又发生大战,而管理全地球事务的最高组织,几乎每个国家在里面都有一个席次。
舒伊洛奴是外交官的女儿,她知道国盟会的真面目,那里是不可理喻的地方,是国际间政治游戏的顶级赌桌,她不会对那个地方的决策抱持任何期望。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每年全球各地都有无数难民被送回自己国家等死,我们不过是其中的一小小撮而已。加拉葛笑说:依索伦之所以不在这里,是因为他要留在国内当诱饵。这些天来攻击我们的特种兵只是底层小兵,真正的高手都在国内围攻依索伦,要趁我们分散人力保护芙萝蜜的期间铲除他。也因为这样能让弗哈克那家伙有可趁之机,他才会允许芙萝蜜出国。毕竟芙萝蜜蠢笨的臭名远播,弗哈克比较忌讳依索伦。加拉葛顿了一下,说:我们回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不在了。你也可以把现在在你眼前的人,都当成已经死去的人。
舒伊洛奴的眼泪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她哭到弯身抱着自己的膝头,不能自抑。
客厅里出现了蓝色的传送门,奈莫和穿着骑士服的莱尔诺特女士走出传送门。传送门没有消失,继续开着。具有保密功能的传送门,中间是一片毛玻璃般,可以通过但是看不到另一头的能量壁。
我来接孩子。莱尔诺特严肃的说。
再等一下,让他们道别。加拉葛依旧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没有行礼。莱尔诺特也没有计较这件事。
五分钟后,加拉葛开门领他们进产房。
产房里,因为回光返照的影响,芙萝蜜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她抱着婴儿,一直亲脸,看到这群人进来。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却又立刻露出温柔的微笑:你好,莱尔诺特女士?
您好。
玺克看气氛严肃,拉着瑟连先出去了。
我大儿子威嘶和我的长媳密丽安会收养这孩子。我已经提出退休申请了,之后我会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会保护这孩子。莱尔诺特说。
芙萝蜜看看这些人,又看看自己的孩子,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一瞬间,她似乎下定决心要把孩子交给这些人,手动了一下,但又缩回来,小心的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小克劳蒂好像感觉到什么了,又呱啊——呱啊——的叫了起来。芙萝蜜闻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她说:他爸爸有乳糖不耐的问题,你们要注意他可能也一样。也许他会跟我小时候一样怕黑,你们不要骂他,陪他一起睡他就会慢慢忘记恐惧……
芙萝蜜慢慢的把小克劳蒂递给莉丝娜,莉丝娜小心的接过孩子。芙萝蜜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直到看到小克劳蒂在莉丝娜怀中安心的入睡,她才把目光移到莉丝娜脸上,像是想用眼神加上一道咒语:绝对要爱我的孩子,否则不原谅你!
莉丝娜对芙萝蜜点点头,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芙萝蜜又凑近孩子,亲了又亲,然后说:你们走吧,留越久越容易被发现。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锁在眼眶里,在**上挺直了脊梁坐正,彷佛古老威严的神像。
莱尔诺特向芙萝蜜鞠躬,领着众人走出产房。除了老医生之外,所有人都跟了出去。
在客厅的传送门前面,加拉葛、摩挪和全体在场的骑士,对他们深深的一鞠躬。
他就拜托你们了。
莱尔诺特他们严肃的点了点头。莉丝娜站在队伍的最外侧,本来不在鞠躬的方向上,但加拉葛竟然还转向她,补上一鞠躬:拜托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这个我们指的不只是依索伦、芙萝蜜、形同干爹的加拉葛,还有所有参与这件事的圣照之日骑士。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他们的孩子。
全场所有人,包括莱尔诺特和玺克在内都惊呆了。媚魔向来被人鄙视,而加拉葛地位这么高的骑士竟然对她低头。
会的,我绝对会把他喂养得头好壮壮!谁也别想伤害他!莉丝娜用涅国的口音回答:我会把这孩子当成我的主人照顾,原来的主人撇一边!
咦?奈莫惊讶的转头看莉丝娜。
女人有孩子就不需要丈夫了!莉丝娜猛力点头说。
莱尔诺特深吸一口气说:走吧。
莱尔诺特、奈莫和莉丝娜带着小克劳蒂进入传送门。传送门发出嗡的一声关闭。这个震动比较敏感的人隔着门也能感觉到。
产房里立刻传来女性凄惨的哭喊声,摩挪冲了进去。
玺克和舒伊洛奴手足无措的站在客厅,加拉葛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处理。
不需要封我的口吗?舒伊洛奴问。
不必了,殿下信任你。加拉葛说:他从来没有看错人过——包括为自己挑的丈夫。为了孩子而处于高度警戒中的芙萝蜜,竟然主动靠近舒伊洛奴,这个讯息够明确了。
玺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再见似乎并不适当。他们是不可能再见面了。
加拉葛似乎察觉了这份尴尬,他抬手,两臂平举,右手握着左手的拳头,对着玺克的方向轻推一下,作出涅库卡密纳的行礼手势,笑说:拜别。
玺克和舒伊洛奴看了,也笑起来跟着模仿,说:拜别。
然后他们离开了圣照之日准备室。
瑟连没有立刻离开。他再次感受到强烈想逃的感觉。而且这次班纳图还不在场,只有他和加拉葛。
加拉葛把瑟连从脚到头看了一遍,然后他看到瑟连袖子上沾到的血。从加拉葛变装成芙萝蜜离开之后,瑟连一直遵守承诺待在产房里,贴身守护芙萝蜜,直到孩子平安出生,接生时帮了点忙,才会沾到血。
加拉葛用拳头掩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