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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德用唐刀轻轻挑开了石块,发现手掌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他警惕地往石堆下继续前进,打算不再搭理,可就在快到坡底的时候,什么东西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基德差点站立不稳摔下去!
“妈的,什么玩意。”基德低头一看,后脊梁顿生出一股凉气,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喀喇喀喇,石块滚了下去,几根长着蜈蚣腿的骨头钻出了缝隙,和手掌连在了一起。
基德彻底吓懵了,以至于忘记了要用刀挥砍,最后,土堆里钻出了一个破裂了一半颅骨的干枯脑袋。
他连着碳化皮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空洞的眼睛里爬出了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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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雾月隐士
银沙王城,一名戴着高顶毡帽的文官路过皇宫会客厅的时候听到了几声争执,他停下了脚步,他正要将本该属于旧日伊萨克苏丹的文件转交给拜齐德一世,可厅内激烈的争吵使他不得不在外等候。
“你们凭什么阻拦我的计划!”拜齐德的猛兽般咆哮的声音在整个回廊响彻,“不是我,你们到现在还是被人驱使的奴隶!”
文官站在门外,看到戴着面具的拜齐德苏丹正用手指指着马穆鲁克的首领,而后者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位新任苏丹。
“那你又以为自己是靠谁才当上苏丹的呢?死去的阿卜杜拉和易博拉欣?还是那个耍小聪明的商人?”首领捏着他的山羊胡子,傲慢无礼地说道,“没有我们,你拜齐德什么都不是。别忘了现在马穆鲁克才是全国军队的主体。”
拜齐德死死攥紧了拳头,但是他脸上的面具却依旧是永恒不变的平淡表情,这让人看起来有些矛盾,但所有人都清楚拜齐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我们必须对克德兰宣战,和圣巴利安达成同盟!”拜齐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话,他知道自己的确有求于人,需要他放下苏丹的架子,“这对萨尔斯打败瓦兰廷为首的敌人有重要意义,如果出兵克德兰,圣巴利安就会同意与我们两路夹攻瓦兰廷……”
首领软绵绵地挥了挥手,故意背对着拜齐德,大摇大摆地走出宫门,“我们只对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感兴趣。”他耸耸肩,故作遗憾地说,“我们不想打仗。”
拜齐德冷冷盯着他离去,手指不自觉搭在了腰间的短刀上,有那么一刹那,拜齐德想要就这么一刀杀了他,但最后还是把手松了开来。
“陛下……”文官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进去,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拜齐德叫了声“进来”。
“是。”
拜齐德只是随意地翻了翻这些文件,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如何解决军队问题的事宜,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尽快组建强有力的军团以应对新政权的威胁。
“我需要取代马穆鲁克军团的首领。”拜齐德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我不能容忍威胁到我的人存在。”他将文件卷成了一团,“我要杀了他,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文官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陛下为什么……不雇佣银沙刺客的人呢?”
“他们不会听从我的。”
“有一个人会。”文官继续说道,“只要有足够的钱。”
“说说看。”
“安西大师的同门,‘雾月隐士’哈桑。”
拜齐德眼睛突然一亮,“那个七年前暗杀了步六孤左贤王赫连冒顿的刺客吗?”
“对……”
拜齐德绕着红坐垫走了一圈,最后将手放在了烛台上,“不管怎样,我要干掉他。”他对火焰的温度似乎浑然不觉,“我的生命不多了,必须要在有限生命里做完一切。杀了他,你就是下一个首领。”
文官吓坏了,他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他慌慌张张说道:“这只是替陛下解忧,在下尽力而为!”
“很好!”拜齐德突然一手自上拧断了烛台,火焰将他手心烧成了黑色,火星从他的手心中溅射而出,“为了斩除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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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文官按照拜齐德的要求找遍了各大烟吧和巴扎市场,寻访了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和各部移民,终于有一个自称是和东皇帝国做生意的客商说自己见过这个人。
“这份情报很珍贵,你得给我五百托比昂。”那商人伸长了鸵鸟似的脖子说道。
“这么贵,你这嘴巴金子做的啊?”文官不满了,他掏了掏钱袋子,却发现自己除了苏丹给的几根金条外,就只剩三百了。
长脖子商人笑了笑,露出了嘴巴里闪闪发光的金牙,“不是金口也是金牙,嘿嘿。”
“再贫嘴我就代表苏丹赏你一大金巴掌子。”话虽强硬,但是他还是不情不愿把钱交了出去,心说回去还得和苏丹多讨些赏钱,“拿去。”
“你不会吃亏的。”长脖子商人啃了啃金子,确定为真货后,他将嘴巴凑近了文官的耳朵,神秘地说道,“其实,我就是哈桑哦……”
“放屁!”文官刚说完这个“屁”字,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把短刀,悄悄顶在了文官的胸口上。
“其实我更喜欢做一个看起来很废物的商人来着。”长脖子说道,“嗯,不过你肯给钱,这生意我接了。”他咧开了嘴,笑得像是尝到了奶油的老鼠。
“你……”文官不敢动弹分毫,“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那天萨拉丁大人说的,使巫术的人。”
哈桑放下了刀,“都说了那是烟花不是巫术。”他又快速地把刀藏进了袖子里,“那次我不想和他计较。”
“那你……”
“我今天心情不错,前几天卖了几根宝贝给同门的老大哥,他还没认出来是我。”哈桑答非所问,但随即担保,“明天早上你们就会等到大新闻。”
文官不置可否,尴尬地坐在坐垫上,好半天才站起身来,把金条留在了桌子上,“那…看你的了,哈桑大师。”
哈桑笑了笑,露出那颗金牙,待文官离开后,他带着金条回到了烟吧的包房里。
掀开帘子,几个南疆部落的舞女和少年在里面清点着马戏表演赚来的钱财,还有一只脖子昂得高高的鸵鸟在一旁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
“灯也不点多些,黑得跟地牢似的,‘大将军’不喜欢黑。”哈桑走到他们中间,将一根金条拍在了桌面上,“快点灯去,数什么钱,这一根顶你几万托比昂。”
那些南疆的少男少女一个个都呆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金条看,恨不得直接舔上去。
“快去啊!”哈桑生气了。
一群人这才手忙脚乱去点灯,哈桑则吹口哨唤来了那只叫“大将军”的鸵鸟,待周围亮堂后,哈桑抚摸着鸵鸟黑色的羽毛,嘴巴里说着:“好将军,今天打败了多少对手啊?”
鸵鸟怪叫了几声,亲昵地蹭了蹭哈桑的肩膀,周围的南疆人看得莫名其妙。
“这么厉害啊,我今晚也要去行动了,你就在这看着我的钱好不好?”哈桑亲了一口鸵鸟的脖子,其他人早已对这行为见怪不怪了,“明天拿钱给你买肉吃。”
哈桑又挥手叫来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吩咐她去街上弄套黑人部落的斗篷和头巾,之后,他从桌上拿起了镜子。
“该让雾月隐士现身了。”哈桑竟撕下了脸上的一层“皮肤”,露出了一张和安西大师一模一样的面孔,“唔,有七年没这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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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唤龙(上)
Part。1 冬天的女孩
苏菲第一次看到龙的时候,还是在七年前,海港冰冻的夜晚。
那个时候,一场来自极北寒地的寒流席卷了整个“北域绝境”乌塔尼亚王国的土地,一夜之间令万城霜冻,海港冰封,鹅毛的大雪把万物渲染成了苍茫的白色。
记得童话中,北方的龙总是在鹅毛的雪夜里出现,伴随着霜冻的冰花,展翼飞过苍蓝的大海,在灯火阑珊的雪中城市上空盘旋舞蹈。
苏菲对龙的存在一直深信不疑。从小,她就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孩。
她不爱与别人说话,就像雪一样冰冷。她有着一头漂亮及腰的长发,就像雪一样洁白。她也有着一张如同雪一样玲珑的小脸和冰蓝的双眼。
苏菲出生在冰天雪地的十二月,所以人们都叫她,诞生在冬天的少女,是冰雪的女儿。
苏菲一直是个孤独的女孩,在很小的时候,严寒便夺走了她弟弟和妈妈的生命,苏菲的爸爸尤里公爵也很少会回到城堡来陪伴她。
因此,她喜欢的只有自己的幻想,以及那些仅存在于童话书本里的故事,尤其是那个关于龙和少女的传说。大人们认为她的幻想不切实际,苏菲坚信北方巨龙的存在更是被宫廷里的贵族少爷和千金们暗中嗤之以鼻。
而一直到那一次,七年前的暴雪之夜,谁也没有料到的,苏菲的幻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Part。2 巨龙的降临
尤里公爵离开城堡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咆哮的风暴始终肆虐着海港。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城堡的修女们从来不会允许苏菲离开城堡,尽管她是冬天的少女,从不畏惧冰雪严寒,可这是公爵大人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意离开。
凛风呼啸的雪夜,苏菲捧着一本童话的手抄本,独自一人坐在窗户旁的桌案前,白色烛台散发出的明亮火光映照在书本泛黄的羊皮纸上。
这是一个关于龙的故事。故事里的女孩穿着素白的婚纱,坐在龙首形状的长船上,低吟着远古女巫们呼唤巨龙的歌谣。
“诞生于北域绝境的姑娘,她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雪夜的龙王。银色的霜雪是她的嫁衣,咆哮的北风与她一同歌唱。沉睡的龙王啊,我将一生与你常伴……”
苏菲轻轻将歌谣浅唱,像她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故事里的女孩,嫁给龙王,与龙一起去往大海彼岸的日落国度,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它始终没有出现过。
几名修女曾表面迎合苏菲,说龙真的存在,可背地里却认为龙和什么天上飞的女孩都只是哄小孩子睡觉的可笑故事,苏菲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难过得几乎要落泪。
她坚信自己是对的,年复一年,每当暴雪降临的时候,她便会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故事里穿着白色嫁衣的少女,歌唱祈祷巨龙的到来。
“为什么你还不来呢,是因为我还小吗,是因为我令人讨厌吗……”
苏菲很难过,她趴在桌子前,看着外面银色朦胧在大雪中的世界,不停重复着歌谣,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风声所掩盖。
“龙,你快降临吧,告诉那些大人,你是存在的,好吗。”
壁炉的炭火如同精灵一般舞蹈,在火焰照亮的石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坐在龙头形状的长船上唱歌哦。”沉默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说话的声音。
苏菲猛然惊醒,“你是谁?!”她停止了浅唱,炉火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大概是,你要找的龙的朋友吧。”
那是一个奇怪的男孩子,看起来大不了苏菲多少,只见他静静斜靠在苏菲的床前,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