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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生倒抽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日本人腰间悬挂着两把武士配刀,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人,一个金发的白人戴着单片眼镜,穿着白色的宫廷燕尾礼服,另外的几个人则像是乔装打扮的佣兵,看样子应该是亚洲某国的人。
“喂,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日本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道。
“我……在找一个朋友。”
“哦。”日本人凑近地上的白雨生,“唰”地拔出一把短小锋利的肋差,“你的朋友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白雨生的下巴碰到了冰冷的利刃,只要深入几分就得切断喉管,真见鬼,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说着:“我,不,知,道。”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日本人听后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相信。”
肋差仿佛自己动了似地飞快滑过指尖,刃口倒转,那几个佣兵一个个撩起袖子,不由分说就用力抓住了白雨生的手腕,把他拽到一棵桃花树下,狠狠一按,把他压倒在树下。
“你们要干什么?!”白雨生颤抖地问道,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反抗,但依旧徒劳地踢蹬着腿。
“检测一下他与中古世界的共鸣程度。”日本人命令道。
“好的,将军!”
佣兵强制给白雨生手腕上套上了一个仪器,机械的液晶屏幕上浮现出了一串数字和英文。
“正在检测。”
“数值波动很大,很不稳定。”
仪器里传来电流的声音,白雨生感觉自己的额头烫得厉害,心脏加速得越来越快。
“平均数值还是很低呢。”那个穿礼服的白人说道,“可惜了,终究是不稳定的共鸣率。”
白雨生的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幻影。那些古老的飞檐建筑在昏黄中剩下残影,一座冰封的长城穿过辽阔冰原……闭上眼睛,出现,睁开眼睛,消失,再闭上双眼……之后,飞雪落上肩头的冰冷感觉也异常真实,睁开眼睛,它变成了桃花瓣,闭上眼睛,它又是雪花。
那个世界,桃花源背后的世界?
——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
仪器终止之时,那些人走了,但白雨生依旧两眼模糊,很疲惫,那些人化成了古老村镇里的阴影。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一条古街,很多影子在行走。
这好像百鬼夜行里的逢魔刻,黄昏下,不知名的东西会出现,会看到本不存在之事物。
然后——无数的画面扑面而来,无数的信息涌入大脑,这里是……
………………………………
第二章 异世:监察御史
深冬,飞雪漫道,燕霜镇上的房屋落满了厚厚的积雪,高高翘起的飞檐下结上了几根透明如剑的冰柱。
路边卖饼子的小摊上冒着热气,一些冻得发抖的人还抱着烫红薯走在街道上。
在镇子的大门前,监察御使白月歌骑着枣红的猎马慢悠悠地行过寂寥的街道。他戴着一顶斗笠,面容深深隐藏在了阴影中,黑色的长衣下摆颓然披在马背上毫无起伏。
没有任何官员迎接白月歌的到来,看门的四名士卒也只是草草看了他出示的通行证,只道他是某个要到乌兰郡去贸易的普通客商而已。
白月歌背着一个像是卖药郎中用的药箱,一些恰好看到他的人误把他当成了江湖郎中,家中有病患的人围到他的马前,恳求他能给些药材,而白月歌也真的从箱子里拿出了几味药来。
“让一下,让一下了啊!”一辆押解囚犯的马车从远处驶了过来,轮子在粗糙的路面上咣咣作响,溅起一层雪浪,“闲杂人等让一下!”吆喝的骑兵身后有许多手持红缨枪的官兵跟随着。
大家都跟着回避了开来,白月歌却只调转马头,望了望那囚车上的罪犯。
“看什么看啊,死卖药的。”骑兵挥舞着马鞭冲白月歌大吼,“还不快让路?小心老子抽你啊!”
囚车上的人还穿着兵士的黑色甲胄,他看了白月歌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叹息,呼出一缕白气。
“嗯。”白月歌下马站到了一旁,在押解人马行过他面前的时候,白月歌再次牵起马悄悄跟了过去。
“让一下了!”这样的声音再次回荡,它打破了寂静,相反的,更多的人走出了屋子一探究竟。
“踏们干甚么呢这是?”周围一些来自西域和东岛日诏的外国人操着别扭的当地方言询问。
“处死擅自越过郡国界限的边塞散骑。”白月歌行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回答了他们的疑问,但外国人正欲深究的时候,他又已经走远了。
在东皇帝国,边塞散骑要终生留在镇守的郡国境内,如若没有上层的批准,擅自越界回到皇土界限者,皆可定为死罪。
队伍到了镇上的菜市口,早已架设好的刑台森然屹立在中央,旁边摆上了四个火盆,不远处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身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燕霜县令。
“带犯人左青云!”随侍县令的主簿高唱道,骑兵军官下马解开牢笼,把那名叫“左青云”的散骑给带了出来,押到了刑台上。
“左青云,你擅自背离郡王,逃回关内皇土,你可知罪啊?”县令捏着老鼠一样的胡须,装腔作势地说道,“身为边塞散骑,这可是死罪哦。”
左青云咬紧双唇,努力抬头看着台下,有越来越多的人凑热闹似的堆了过来。
这座城镇平日里冷冷清清,一到处决犯人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好奇的人七嘴八舌,一些妇人拉着幼童快步离开,游手好闲者就当看戏班子表演似地蹲着嗑瓜子。
左青云终于沉住气说道:“我冒死回来是为了汇报紧急要事的!”
“要事?”
骑兵军官立即走到了县令面前,“犯人在被抓到时一直在说乌兰族反了,郡王被谋害了。”
“哦,这就是你逃跑的理由?”县令听罢不以为然,“你应该协助乌兰的经略使镇压反叛,等候皇上安排。”
左青云一听急了,“可是……”
“郡王允许你回来了吗?”县令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经略使,镇北督军等诸位大人准许你回来了吗?”
左青云一时间哑口无言,最后默默道了声“没有”。
“所以犯法就是犯法,本官绝不姑息。”县令笑了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如果认错态度诚恳,愿意付出点代价,也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言下之意,这还是要收钱了,左青云不禁暗骂,这他娘的狗官,这下皇土百姓都要因他而遭受磨难!
“我没有钱,大人,我死可以,但乌兰反叛一事必须要告诉皇上,必须要告诉皇上啊!”他大喊着,镣铐跟着当啷作响,可下一刻,县令却向台下的刽子手做了个手势。
“那很遗憾了。”
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月歌不紧不慢地穿过人流,他将右手搭在了“药箱”的下方,悄然靠近刑台。
在离左青云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县令高声说道:“午时已到!”
一枚写着“斩”字的木牌被扔了出去,肌肉发达的刽子手早已走到了左青云的身后,后者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刽子手将锋利的斩首大刀举过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白月歌从箱子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白瓶。沾有凝固血渍的斩首大刀沉重地落了下来,在半空留下一道暗红的残影。白瓶与此同时从白月歌手中飞掷而出,穿过火盆上窜起的火舌,瓶身带着火焰飞上高台!
“这……这是什么?!”刽子手的斩首大刀距离脖子只有毫厘只差的时候,白瓶撞上刀身,一股强大的气劲竟硬生生将大刀弹了开来,刀柄几欲脱手而出。
下一瞬白瓶击成了粉碎,在众人的惊呼中,瓶内溅射出无数明亮的火星,就犹如一朵雪夜中的红莲傲然绽放!
“怎么回事!”县令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刽子手向后跌倒,险些摔下刑台,一众官兵立刻抄起了刀枪,“谁!快出来啊!”
左青云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的脑袋还安安稳稳挂在脖子上,面前的围观百姓吓得四处逃窜,官兵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们平静,尖叫声此起彼伏,菜市场终于有了菜市场该有的样子。
“反了,反了,这他娘都反了!”县令在骑兵军官掩护下仓皇退到了后方。
而在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黑衣戴斗笠的人却不退反进,朝着县令的方向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那个人!”县令发现了白月歌,他隐隐约约觉得此人非同寻常,他当即冲着周边的人大喊,“肯定是那个人,擒住他,快快快,妈的丢脸大了!”
白月歌伸手顶起了斗笠,围在脖子上的黑色丝巾与斗篷猎猎而起。他正欲开口说话,骑兵军官突然拔剑而出,剑锋迎着白月歌的胸口直刺而去。
“大胆狂徒!”骑兵军官步步紧逼,招招攻向要害,“你奶奶的活腻了!”
“对我动手你们会后悔的。”白月歌忽然将斗篷扬起,利剑穿过了布料,斗篷如同乌云笼罩在了骑兵军官的头顶。
“等等,这!”
斗篷收紧卷住了他的脑袋,令他几乎窒息断气,在视野黑暗之前,他看到了白月歌腰间悬挂的一枚刻着饕餮图案的铜制令牌。
——扑通!骑兵军官栽倒在了雪地中,手中的长剑已经被白月歌反夺在手。
县令这下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台阶上,声音颤抖:“你是何许人也……到底想……想怎样?”
官兵们一个个望着彼此,一个人也不敢阻拦,任凭白月歌走到了县令的面前,不冷不热地盯了县令一眼,县令身旁的主簿早已吓得跑了不见踪影。
“这样怎么镇守边关?”白月歌终于开口了,“果然我微服私访能看出更多的问题。”他脱下斗笠,丢在了瑟瑟发抖的县令身旁,“早说你们会后悔的,我会如实上报朝廷。”一枚令牌被亮了出来,上面的饕餮仿佛张开獠牙准备猎食,刻画得栩栩如生。
县令脸色顿时铁青,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他终于明白了,吞吞吐吐地冒出了一句:“监察……影刀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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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异世:萨满老妇
燕霜镇远离闹市的地区有一座四方小院,院子的大门上挂着“县衙”的牌匾,两个写着字的白色灯笼晃悠悠地悬在一旁,这大概是镇上唯一有灯笼的地方。
“请,监察使大人!”县令此刻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面对白月歌,“这里寒酸了些,比不得京师的四合院,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态度还真是转变得有够快的,白月歌心想,刚刚还想着怎么抓他,神气活现的,现在就开始变恭敬了,连被抓的犯人左青云都被一并请进了县衙了,一路上道歉的声音也没停过。
到了中堂,几名仆役早就提前跑回衙门泡好了茶水,紫砂的茶具摆放在楠木桌上,清香若有若无地穿过悬挂山水画的厅堂,绕过院内依旧盛开的梅树,吹过两口屋檐下盛满水的大缸,一直送到了众人的鼻尖。
整体环境非常雅致,风水和艺术上面面俱到,但是这和县令本人完全形成了鲜明对比,估计这格局也是前任县令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