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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情谜-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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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现在她感觉不到一丝类似恐惧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透过她的手掌和指尖传递而来的强大力量令她浑然忘了一切繁琐。
  「我觉得很温暖,不过某些部位比其它部份来得更温暖些。我的肩膀很凉,可是其它部分却不凉,譬如我的胸部。」
  她在勾引他吗?不,不可能的。他暗暗希望她是,为此他诅咒起自己来。他必须离开这里,回到自己房里,让他们之间隔着两道门。他清清喉咙。「谈话对妳会有帮助,但如果妳不能继续谈下去,那我就回我的卧房去。这样做是最聪明的。」
  「我知道,」她接近他,头倚在他肩上。「也许你说得对。不过我要告诉你,那些比较温暖的地方愈来愈温暖了,几乎变热了。」
  「蕾琪,别再说了,这是不对的。我早就知道不该跟妳一起窝在床上的。这肯定是我所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了。」
  她移开手掌,他叹了口气,失望似地。「我很抱歉。欧立告诉我,你从来不跟你的手下牵扯不清的。」
  欧立告诉她这个做什么?他在汉纳加入小组之前曾经和她约会,但等她成为他的手下之后便立即喊停。是啊,欧立算是说对了一部分,至少直到一小时前是如此,也许甚至到十分钟前也是如此。「的确,我不和手下牵扯不清。至少直到目前我没有。虽说我不懂这有什么意义。还有,别再说抱歉了,否则我要对妳不礼貌了。」
  「什么?」
  「蕾琪,我得离开了。我不能趁着妳作噩梦而占妳便宜。现在妳正脆弱,而我刚好在这里。但是妳已经不需要我了。妳没事了,对吗?」
  她没说话。突然,他感觉胸前一片濡湿,是她的眼泪。
  「噢,该死,」他搂她,轻轻亲吻她。「别哭。我不是故作清高。我的内心在作战,而我就快输了,妳必须帮助我才行。我非常想要妳,但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要妳,只是辞不达意。这样妳懂吗?」
  她的手掌溜向他的腿股,凑近他耳畔嘘声说:「那么一定就是这样了。」
  他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吻她。
  「我必须停止,」他在密密的亲吻之间偷空说。「不然我可能会趴在妳身上,而妳的睡衣将会躺在地板上。」
  出乎他意料,她突然挣脱开去。「为了不让你有一丝怀疑,让我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他呆瞪着她,看她脱去睡衣然后抛向房间另一头。她坐在他身上,赤裸着,俯望着他,表情充满挑衅,却又惊恐万分。对了,就是这样,挑衅而又坚决。
  奇怪的是,这让他镇静不少。他很想伸手向她,但不行,还不到时候。「妳究竟希望我怎么样,蕾琪?」
  「我要跟你做爱,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为我破例的话。」
  「当我在霍根市将妳踢进树丛里的一刻就已经为妳开了先例了。如果妳真的这么肯定,为什么看起来一脸的害怕?」
  「我没有害怕,是光线的关系。」
  「哦,是啊!」他衷心愿意相信她。
  她的胸脯很可爱,高挺又光滑,恰恰和他的手掌相容。他想要她。他不记得这辈子曾经如此渴望任何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记起来,他想要成为调查局探员的渴望胜过一切。这念头似乎有些扫兴。
  
  
  第十四章
  
  「蕾琪,闭上眼睛,对了,头向后靠着。肩膀放松,很好,不,别紧绷着身子,现在开始深呼吸,深吸一口气,吸气,很好,对了,做得很好。」
  鲍罗兰医生——马里兰州选出的保守派众院女议员兼杰出的催眠专家——抬起头向迪伦微笑说:「像薛小姐这样的人通常是最容易进入情况的。一旦突破她的防线,她就像一本摊开的书,邀请你尽情探索。好啦,迪伦,你已经把所有问题都写下来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纸页,迅速浏览一遍。「我可曾对你说过你实在厉害?当然你自己也知道,你毕竟受过最顶尖的训练。」
  鲍医生回头看着那个苍白、软弱无力的女人。「蕾琪,妳听得见吗?」
  「当然,鲍医生,我又没有聋掉。」
  鲍罗兰大笑。「非常好。现在,我要妳回到过去,蕾琪,回到妳最后一次看见贝琳的那天。妳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
  「是四月十三号,贝琳被杀的前三天。」蕾琪突然不安地晃动起来。「不要!」
  「蕾琪,没关系的,深呼吸。」
  「我要迪伦。」
  他立即轻抚她的手臂。「我在这里,蕾琪。我不会离开妳的。我们一起回到过去,好吗?妳必须为我做一件事,妳得为我好好描述那天的情形,让我像是身历其境一样,妳做得到吗?」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而且不可思议地,彷佛回到十几岁的年纪。她叹息一声,然后微笑。「那天非常晴朗而且凉爽,金门大桥只轻轻笼罩着一层薄雾。我喜欢的天气,可以观看海湾里的帆船,透过雾气隐约显露的马林岬角,那么荒凉光秃,但仍由于冬雨的滋润而葱绿着。」
  鲍医生向迪伦点头示意,他立刻用他低沈厚实的声音说:「那时候妳在做什么?」
  「我坐在客厅外面的平台上。」
  「妳一个人吗?」
  「是的,我母亲在她房间里休息,我父亲在法院,他正在起诉一件重大贩毒案。」
  「贝琳呢?」
  她紧闭嘴唇,眉头一皱,笑容消失了,她开始摇头,前后猛烈摆动。
  「没事的,」迪伦说。「道格呢?」
  「我以为他在工作。」
  「但是并没有?」
  「没有,他就在那里,在屋子里,他和贝琳在一起,在楼上他们的套房里,他们就在我头上的阳台。」
  她先是露出极端愤怒的表情,接着渐渐平缓,淡淡说道:「他们在做爱。」
  他略显讶异。「妳了解那件事,对吧?妳没有被吓着吧?」
  「没有,只是很尴尬。道格在说粗话。」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见贝琳尖叫。」
  「是因为高潮吗?」
  「我觉得不是,我听见她从躺椅滚落在阳台地砖上,她尖叫,然后停了。」
  「为什么?」
  「我听见道格对她说,如果她再叫就会被人家听见,他会不高兴的。事实上如果她继续叫,也许他会把她丢到阳台下。」
  「接着呢?」
  「没什么。贝琳又安静下来。几分钟之后,我听见他们又开始做爱。道格对她说她最好开始呻吟,因为如果她不呻吟,他就不相信她是真的爱他。于是她大声呻吟起来,他则继续对她说粗话,他不断对她说她拥有他,永远拥有他。」
  「妳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
  「接着发生什么事?」
  「我等到道格出门去,然后跑去他们的房间,叫喊她的名字。她叫我走开,但我没有,自己走了进去,她站在房间中央,没穿衣服。她抓过一条牛仔裤挡住身体,我问她道格是不是打了她,她说没有,太荒谬了,道格不可能出手打人。可是我不相信,当她挥手要我走开时我隐约看见她肋骨下方有一块瘀伤。我没有走,我办不到。」
  「这种事以前曾经发生过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非常确定,我以为他们彼此相爱。道格对待她一向温柔,他们也总是表现得非常亲密,充满笑声,不时地搂抱亲吻,但是现在不同了。她连站都站不稳,我真想杀了他,可是她说不行,如果有谁要杀他,那也应该是她。她要我走开,说她不想见到我,说我是她心头的痛,那天晚上她流产了。」
  「这件事妳没告诉别人?在她遇害之后妳也没对警方说?」
  她没有响应,只是又皱起了眉头。「她一定是因为被道格殴打导致流产的。我完全忘了这件事。」突然,她瞪大眼珠,惊骇地望着前方。
  迪伦赶紧握住她的手。「没事的,蕾琪,我在这里。不会有事情发生的。」
  她开始哭泣起来,泪水滚下苍白的面颊。
  鲍医生拿面纸拭去她的眼泪。「好了,蕾琪,这样可以了,我要妳醒过来。等我数到三,妳就会醒来,对迪伦愉快微笑,而且记得刚才的所有谈话。」
  鲍医生数到三,蕾琪醒了过来。「我为什么在哭?」
  她揉揉眼睛。「噢,我记起来了,是——」
  「没关系,」迪伦将她搂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背。「妳不需要现在谈它。」
  她在他怀中动也不动。他感觉到她的心跳,缓慢而平稳。他亲吻她的头发。「妳还好吗?」
  她在他肩头点点头。「我好想念贝琳。她比我们真正的母亲更像我的母亲。我们的母亲总是待在房间里,喜欢吃哥地娃巧克力。她好美丽——贝琳和母亲两人都很美丽。只有我长相平凡,但是她们都没有因此而排斥我,唔,我长大一点之后贝琳似乎不太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之前道格从来没有打过她,是她告诉我的。我问她为什么这次他会打她而且那样羞辱她。」
  「她怎么说?」
  「她不肯告诉我,只是坐在那里摇头。她说我不会明白的,说那跟我没有关系,要我忘掉这件事。」
  「我既困惑又气愤,我对她说我已经十九岁,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会弹钢琴她都不会。她听了大笑起来,可是笑会让她肋骨发痛,她马上就停止了。她要我忘了那件事,说那一点都不重要。她要我走开,后来我和几个朋友到纳帕峡谷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贝琳。」
  「妳怎么知道贝琳流产?」
  「我不记得了,可能是有人告诉我的。但是似乎没人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医院报告或验尸报告都没有记录。我实在不记得了。」
  「但是妳仍然跟随她进了仓库,跟随她经历了痛苦、恐惧和死亡。」
  蕾琪浑身僵直,显得退缩畏怯。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轻轻摇晃着。
  「我怎么可能在那里呢?说不通啊!我父亲打电话给我时,我人在圣海伦那。我和贝琳谈话的那天我就离开了旧金山。」
  「妳父亲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
  「他说贝琳被绳子杀手杀害了。他叫我赶快回家。我回家了,就是这样。」
  「妳父亲没提贝琳流产的事?」
  「我不记得了。」
  「妳第一次作那个梦是什么时候?」
  「六周之后。他在窥探我,我知道他就在那里,可是我逃脱不了,只能对他喊叫『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想怎么样?』他什么都没说。他愈来愈逼近我。我知道他会敲击我的头,但是无所谓,反正我逃不了。我只觉得好无助。他就在那里,直盯着我瞧。然后梦就结束了。」
  「妳什么时候发现他挑中的女人都是爱说粗话并且经常批评丈夫的?」
  「我的梦愈来愈长,情节逐渐增加。是后来他告诉我的。大概三个月之后,他殴打我并且在我耳边说:『妳是个嘴巴不干不净的小泼妇,对吗?妳一天到晚诅咒不停,责怪妳的丈夫,用不堪的字眼骂他,我非要好好惩罚妳不可。
  』
  「我永远忘不了,永远。梦反复不停地出现,直到那天晚上,我在他准备杀我之前的一瞬间醒来。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那些侧写资料和多年来的研究影响了多少。这案子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部分让我花费许多时间想凶手的事,经常阅读报纸,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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