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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的突然袭击并拖着猎物迅速地遁沙而去,而贝尔曼蛇的另一大特点就是一旦它确定自己的猎物,除非捕获目标或者自身死亡,否则决不罢休。
至于宁基南加,则是传说中非洲特有的神秘生物,在非洲许多民间传说中都出现过宁基南加,据说它长着一张马脸,长长的身躯覆盖着像镜片一样的鳞片,头上还有皮冠,从形象上看有些类似中国传说中的龙,宁基南加是否真实存在并没有人能确定,因为所有见过宁基南加的人都会很快死亡……
在许多人的意识中,贝尔曼蛇和宁基南加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最初读到这两篇日记时,让叶重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几乎感觉到了日记主人在字里行间流露的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叶重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病死、车祸、堕楼、枪杀……叶重见识过许多种死亡方式的尸体,可日记中记录的情形别说亲眼见到,便是想也从没想过,他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人以如此方式死去!
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死亡,而是那种无法分辨,无法察觉的死亡方式!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会降临到谁的头上。
想到这两篇日记时,叶重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样的场景:清晨集合的士兵走出帐篷一眼看到的是昨晚还活生生的战友变成了两具完美切割的骨架,更可怕的是无声无息,不知道凶手是谁!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
第二篇日记的记载则诡异得近乎荒诞,一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在一分钟内除了皮,所有的肌肉、内脏和骨骼凭空蒸发!那感觉就像死神在玩摇色子的游戏,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瞬间蒸发的目标……
叶重读完整部日记后能够感觉到日记的主人具有着科学家特有的严谨和怀疑态度,可也正因如此,字里行间所笼罩的死亡气息才更显得深沉浓郁。
叶重被那股从心底里冒起的刺骨寒气冻得轻轻战栗,从幻想出来的可怕场景中猛然惊醒的叶重大口地喘着粗气,心神稍定后,叶重骇然发现自己的额头和背心湿漉漉的!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湿冷的内心黏黏地贴在身上,阴寒的不舒服感让叶重连连打了两个冷战。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差,若是被维萨和艾儿看到必定会借此好好取消自己一番,“原来探宝界里鼎鼎大名的昆仑雄鹰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连冷汗都流成了小溪了……”
叶重几乎能想像到两人讥讽自己时的模样,忍不住苦笑了声,“我为什么就不会害怕呢?”叶重喃喃自语。
长期以来,叶重做到了许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难事,这不仅成就了他“昆仑雄鹰”的外号,还培养出了在人们心中无所不能的传奇英雄的形象,其实在“昆仑雄鹰”这个威风凛凛、耀眼夺目的光环下,叶重也只是个人,只有神才能无所不能。
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悲、恐、惊”即所谓七情,佛家常说斩断七情六欲,跳出红尘之外,只可惜真正能成功做到的,除了死人就只有植物人了。
纵然叶重的承受力远胜于常人,可总归还是人。
叶重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流连在脑海中的诡异画面抛飞,默默地叨念着六字真言,从小到大念过无数遍的六个字使得叶重纷杂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等叶重睁开眼睛时,天边第一缕阳光已经刺破了无边的黑暗,太阳正奋力挣扎着升起,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叶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在害怕吗?”弗利嘉淡淡的声音传入叶重的耳中,用的是汉语,叶重一愣,回头望去,正与弗利嘉的目光相遇,借着微弱的阳光叶重只能看到弗利嘉的轮廓,从那亮如寒星的眼中叶重看不出是嘲笑还是不屑。
叶重想了想,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不想否认也不想解释,如血的大漠、黯淡的光亮和未卜的前路让叶重的心情中有些无法言喻的孤独和荒凉,他在想,或许这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本性吧。
“黎明的第一缕朝阳永远是最美的。”弗利嘉轻轻地说。
叶重凝视了远处地平线上射来的那缕与漫天彻底的黑暗比较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光亮,心中一动,拍了下骆驼的脖颈,指挥着首驼微微放缓了脚步,片刻后便与身后的弗利嘉并肩而行。
“的确很美。”叶重笑着对弗利嘉说道,目光遥望着那道闪烁着七彩的霞光,“只可惜太微弱了。”
弗利嘉淡淡地看了眼叶重,“可是它的出现意味着光明即将到来,看似孱弱的微光其实却代表了希望,你看它是多么的顽强。”
叶重讶然,这才醒悟弗利嘉的话另有所指。
“光明与黑暗对峙,正义与邪恶抗争,死亡与生存搏斗,我们正行走的这条山脊,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叶重的目光有些痴痴地望着奋力向上跳跃的太阳。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入海,六龙所舍安在哉?其始与终古不息,人非元气,安得与之久徘徊!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弗利嘉的声音低缓却又清晰异常。
淡淡的话语中像是与满着奇妙的魔力,叶重不由听得痴了,弗利嘉随口朗诵的却是中国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汉乐府《郊祀歌》有《日出入》一篇,诗中说的是太阳升落无穷而人生短促,希望乘着六龙成仙升天的,渴望成仙,那是因为成仙者将永寿不死,实际上体现了人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李白则借诗反驳说,太阳升落、四季变化是随自然而动,死亡是无法逃避的。
比起李白那些脍炙人口的著名诗篇,他的这首《日出入行》流传不广,而且意思实在算得上晦涩,叶重没想到弗利嘉竟然随口就背诵了出来,而且字正腔圆。
很明显,弗利嘉是借着这几句古诗告诉叶重,生与死本就是起点与终点,对于死亡也不必深怀恐惧。
既有辩驳又有鼓励,此时此景恰当以及。
叶重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是弗利嘉不知道的。
叶重开怀笑着呼出口长气,玩味地望着弗利嘉,轻笑道:“弗利嘉,我看你越来越像个哲学家了,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你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见识过了?要知道人对于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源自对死亡的未知,我是个俗人,自然会害怕了。”
弗利嘉报以微笑,对叶重而言远比朝阳更加耀眼,“不,鹰,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远比绝大多数的人类优秀。”
这话叶重早已经听过了一遍,可仍旧生出了淡淡的骄傲,被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夸奖本就是件荣耀的事,何况叶重相信弗利嘉并非虚伪的赞美。
迎着朝晖,弗利嘉秀美的脸庞简直剔透得如同透明般,连额头细细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笑容恬静温醇,清澈如秋水的双眸闪烁着洞彻一切的光辉,叶重不由得看痴了。
维萨的美源于她完美的外表和性感,美得惊心动魄;艾儿的美是因为她的气质如古老的东方文化,含蓄内敛、坚强善良;凭心而论,弗利嘉的外貌也很漂亮,精巧细致,这在叶重与她在希腊“邂逅”时便被吸引的原因,可现在的弗利嘉在叶重心中的感觉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弗利嘉的美来自于她近乎冷漠的淡然、绝非刻意显露的渊博知识,还有让人着迷的神秘气息……
正文 74章 隐伏的危机
叶重无疑算得上是一个很懂女人的男人,很多时候他能够从一个女人的眼神判断出她的想法和感受,可与弗利嘉相处下来,叶重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无知浅薄的毛头小子,面对着弗利嘉时,他总会生出“不懂”的迷茫。
被这样一个女人称赞,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当弗利嘉说出对他的夸奖时,叶重的心头本应该是充满喜悦的,可偏偏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说实话,以前我的确以为自己很不错:我可以很轻松地赚到很多人一辈子也无法赚到的金钱,我可以徒手对付十几个歹徒,我甚至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任何困难、面对任何危险,我曾经以为自己多么的杰出。”叶重苦笑着摊手“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幼稚,我也会害怕、会恐惧,会束手无策。”
弗利嘉深深地注视着叶重,清澈的目光直刺入他的内心——这是叶重真实的感受,那目光深刻而肃穆,却并不带有侵略性,这让叶重没有选择躲避或拒绝。
“鹰,你错了,人类之所以崇高,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源自心灵。”弗利嘉的声音像是响在叶重的耳边,又像是响在他的心里,“你的优秀,不是因为你的成就,而是因为你的善良,圣枪没有迷惑你的心。”
叶重体味着弗利嘉的话,下颌朝身后的驼队——因为疲倦伏在骆驼背上酣睡的众人点了下,“他们也一样优秀。”
“对布莱恩而言,对死亡的恐惧超越了一切,所以他可以变得无所畏惧,”弗利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过那个小恩雅很不错,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而在艾儿身上我见识到了人类最美好最无私的情感。”
叶重不解地望着弗利嘉,“什么情感?”
“爱,”弗利嘉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瞥了眼叶重,“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她对你的爱么?”
叶重愕然,心不听话地急跳了几下,不知道为什么,这句从弗利嘉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他生出惶恐的不舒服感,“怎么可能,她只是关心我罢了!”叶重躲避开弗利嘉像是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道。
弗利嘉轻笑了一声,“关心难道就不是爱的表现吗?鹰,人类由生而来最美好和最丑恶的是什么?”
叶重皱眉思忖了片刻,抬头望向弗利嘉:“爱与贪婪。”
弗利嘉秀气的眉头扬了扬,点头:“爱情可以让人超脱生死,贪婪最终衍生了战争,两者最终极的体现都是死亡,但意义又是多么不同。”
叶重默默地注视着弗利嘉——后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嘲讽也没有悲天悯人,只是淡淡的惋惜,那感觉就像……叶重想了想,很古怪的感觉,就像他曾经看饥饿凶猛的鲨鱼群攻击分食一只受伤的同类时所生出的惋惜——居高临下的叹息。
这种感觉叶重并不是第一次从弗利嘉身上感受到。
“弗利嘉,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奇怪,”叶重哈出了口热气暖了暖冰冷的双手,“我无法想象一个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对这世界如此淡漠。”叶重没有说出口的想法是,“我觉得你好像就没把自己当作人类中的一员似的。”
“奇怪吗?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弗利嘉俏皮地耸了耸肩,朝叶重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做好你向导和警戒的工作,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呢!这大沙漠里可处处都是危险。”
和弗利嘉的聊天虽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却让叶重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苦苦挣扎的太阳此时已经完全升了起来,朝阳的万道霞光把远方的沙照射的如黄金版灿烂夺目。
看着弗利嘉俏皮的模样,叶重也轻松地玩笑道:“这么美丽的人儿,我可舍不得让你发生什么意外。”叶重心里一动,突地想起当日在游艇上两人亲热的火辣情景,再看弗利嘉朝阳下俏丽无比的容颜,几缕微乱的长发荡在额头鬓边在晨风中飘舞,心里便生出股甜蜜的柔情,目光变得格外的温柔。
叶重痴痴地伸手为弗利嘉将一缕飘动的秀发归到耳后,做完方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