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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莉莎茫然的问道。
“昨天你在酒吧被人灌醉了。”施奈德深深看了她一眼:“朗姆酒喝时没什么感觉,但是后劲极大。”
“啊……”她一手掩唇,低声惊叹。第二反应是自责——怪自己为什么接过那杯酒的时候,没有事先问了伴郎,朗姆酒酒精度几何。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在施奈德家过夜了?
——上帝啊……怎么会这样?
——又……又给人家添麻烦了……
“谢……谢谢!”她匆忙道谢,刚说出一句,又噎了回去。
他以眼神表示——不用谢他。真的不用。
于是莉莎只能沉默低下头,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撇开头,忽然发现客厅沙发上堆着一床棉被。这才知道他是把床让给了自己,奇Qīsūu。сom书跑去睡了一夜沙发。
惭愧。
感激。
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心头大乱。
只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施奈德望了她片刻,心里有一点好笑,也有小小不言的满意。
“我现在送你回家。”他拎了车钥匙,带头走向公寓大门。
她紧紧跟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这样还远远不够。
TBC
15 真心埋没
车子停在她家公寓楼门前。莉莎解开安全带,转头问向他:“要不要来吃个早餐?很快的。”
静水无波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他知道,那已经是很热情的邀请。
热情是在心里的,不是做在脸上的。
刚好他早上没吃。
于是他点点头,说一声“麻烦你了”,和她一起下了车。
是他第一次来到她和伊莲娜合租的房子。两室一厅,空间虽不狭窄,却也谈不上大。客厅的布置很简洁,双层茶几,墙上的折叠桌板,充分利用每一分空间。米黄色为基调的家具,看上去便感觉到温馨。
莉莎示意他随便坐,转身便走进了厨房。
点火,热锅,然后再去洗了手。从冰箱中取出两枚鸡蛋,磕碎在碗中。锅已热,薄薄倒上一层油,将蛋液充分搅拌。待到油热,迅速倒入蛋液,利用空余时间塞了两片吐司在面包机中。将蛋饼翻面,又转身从冰箱中拿出牛奶,倒满两杯。将牛奶收回冰箱的时候,顺手取出黄油。时间到,起锅,将蛋饼装盘。刚好吐司片弹出,她顺手拈来放进盘中,走出厨房,打开客厅墙上的桌板,招呼他坐下来吃。
从进门到现在,共计三分钟。
一连串动作,令人眼花缭乱。
施奈德这才明白,所谓“很快”,既然是出自她口,那就是实打实的速度与质量兼顾。
“谢谢。”他拉开一旁的折叠椅,径自坐下,也不客气,开始在吐司上涂抹黄油。
莉莎再从厨房中端了牛奶,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沉默抿着牛奶。
他涂好一片吐司,发现她只是在喝着牛奶,什么也不吃。
空腹喝牛奶对胃不好。
于是他顺手将那片吐司递给她。
莉莎愣了片刻,随后温柔笑开:“没关系,你吃吧。我那边还烤着两片呢。”
正说着,烤面包机“哗”的一声弹出吐司片。她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取。又不忘问他一句:“两片你够不够吃?”
“够。”
“嗯。”
她自己拿了吐司,从他的盘边取过黄油刀,厚厚涂抹上一层黄油。
很安静。
能听到餐具与刀叉碰触的轻微声响。
莉莎咽下一口面包,随意问道:“男足这周比赛是主场?”
“嗯。周六对不莱梅,我们主场。”
施奈德握着刀叉,抬头望向她,冰封的脸上看不出明显表情:“你周六有空吗?”
她无言的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最终仍是说道:“……有空。”
空气中一根紧绷的弦,仿佛骤然松弛。
他目光不偏移:“来看我们比赛吧。”
她却垂下眼帘,笑容依旧,眼神不可见:“好的。”
他淡笑,将最后一口吐司面包送入口中,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谢谢招待。”
“哪里,是我该谢你。”
她起身送他到门口。直到他坐上电梯,直下一楼。她脸上温和的笑容渐渐剥落,取而代之的是矛盾纠结神色。
还有结,尚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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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伊莲娜从法兰克福赶回慕尼黑。进门的时候,带了一脸阳光,以至于莉莎甚至要怀疑现在真的是晚上吗?
“什么事这么开心?”莉莎不解的问道。
“最该开心的是你才对吧?”伊莲娜将旅行包丢在沙发上,猛拍了两把她的肩膀,笑得露出十六颗牙:“昨天晚上怎么样?”
“昨晚……”莉莎惊讶的望向她:“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细节我当然不知道啦!”伊莲娜一肘子戳在她胸口上:“施奈德那小子技术应该还可以吧?”
“技术?”她不明所以:“你是说开车?”
“……开你个头的车!我问的是床上功夫!”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虽然不知道好友对于昨晚的事情到底多少听说,可至少这主观臆断是跑偏了。莉莎抽搐着嘴角,字字拖长音:“我昨天晚上根本醉到没有知觉了。而且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衣服是完好的,他人都睡到沙发上去了,还能发生什么?
“啧啧,真可惜。”她感慨的摇摇头,又偏头想了想,笃定的说道:“这样也好,趁人之危就不合那小子作风了。他才不会勉强女人。”
从来都是女人心甘情愿给他暖床的。
“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莉莎无辜的摊开手。
“不对……什么都不做,这也不合他风格……”伊莲娜捏着下巴,片刻,继续问道:“说说。你们都干了啥了?说具体点。”
“……你今天真的很八卦。”
“关键时候,我TM不八卦不行了。让你说你就快说,这是正事。”
“……也没什么……我醒来之后发现睡在他家,还是他告诉我我昨晚醉到睡着的。后来他送我回家,我就留他吃了早餐。然后就没了。”
“就这些?”
“就这些。”
“不可能呀……这么好的机会,那小子怎么可能磨磨唧唧……”伊莲娜还在苦思冥想:“他难道就没有约你或什么的?”
“他约我周六去看拜仁慕尼黑的比赛。”
“……”闻言,伊莲娜瞪着眼睛看她半天,突然暴吼出一句“你TM不早说!”,随后又笑得一副坏事得逞的样子。
“……”莉莎表情颇复杂的回看了她半天,涩涩的说了一句:“我都要被他OneNightStand了,为什么你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啥?”
“我都要被他OneNightStand了,为什么你还能笑成这样?”
“……”伊莲娜再度陷入了沉默。半晌,忽然狠狠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操!你丫猪脑袋啊你!”
莉莎捂着头,愣愣的看着她,听她飙火飙到不行。
“OneNightStand你个头!也不瞧瞧你那清汤挂面的白菜样?美女了不起啊?别以为你是美女你就能被他OneNightStand!一次性桌布他也是挑长相的,懂不懂?要性感没性感要火辣没火辣的,你这样的他还看不上眼呢!”伊莲娜拼命按下额头上绷起的青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又是姻亲,这要一个弄不好两家多伤感情?他就是智障加三级也不可能跑来玩你!你自己TM脑子进水就算了,还怀疑上他的智商了?给我听好了!如果哪天他对你下手,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认、真、的!认真想要娶、你、了!你丫听明白没有!”
看到好友依然一脸茫然的样子,伊莲娜恨不得伸手出去掐她的脖子。
“我TM说的是德国话,别说你丫没听懂!”
“我……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莉莎茫然的摇着头,不知所措的摊开双手:“他……他有过那么多女朋友,怎么会认真呢……”
“……你丫什么逻辑?以前乱搞过的人就不能认真?”伊莲娜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她的额头:“我告诉你,那小子表面浪荡,其实对感情比谁都执着!他没有喜欢的人时候怎么花都没个谱,不过一旦喜欢上了,那就能连命都不要!天底下女人求都求不来他真心,结果摆在你眼前了你还当做OneNightStand!你说你平时也挺聪明一人,怎么遇到感情问题就智商变负数啊你?”
“……”莉莎早已经讷讷不能言。
伊莲娜吼了一通过后,渐渐平复了呼吸,再看她一眼,淡定了语气,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急着一时半会消化了。该来的,怎么也跑不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那小子?”
莉莎愣在原地,末了苦笑着摇摇头,一手扶额,深深埋下脸。看不到表情,语气却已经平静。
“如果我说,我从2001年就开始喜欢他,你信不信?”
TBC
16 点滴推进
第二天,莉莎收到一份快递。
信封内是一张门票,上面印着拜仁俱乐部的徽章。没有任何附言,却已经把所有明里暗里台面上下的话传达到了。
她望着那红白相间的徽章,陷入了沉思。
还记得2001年春天,拜仁慕尼黑在欧冠赛场上封王。那年他二十六岁,有火一样的热情,也有冰一样的沉稳。在场上尽职尽责的扮演着队长和前锋的角色,为球队打开了胜利的大门。
是她第一次看了拜仁慕尼黑的比赛。也足够她记住那个被称作德国足球皇帝的男人。
仿佛这一个人,从此闯进了她的视线。当她再次翻开足球相关的报纸杂志,会发现他的身影无处不在。有时是绿茵场上的汗水挥洒,有时是新闻发布会上的冷静应对,有时是休假时的放松随意,更有时怀抱着各色美女,脸上一片漠然表情。
再后来,她和福克斯开始交往。倒是再不常想起那位皇帝大人。可总觉得,心里有个身影,挥之不去。没办法驱逐,只能选择无视。
直到2003年女足世界杯之后,德国女足被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她亦被外界冠以“禁区女王”的名号。而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莫名其妙的,她想到的依然是那位皇帝——可能是因为称号的对称性吧。
最具里程碑性质的转折点,是2004年年初那混乱的一晚。命运的安排,令他们有了短暂的接触。她成功扮演了几个小时的小透明,身在他家却步步为营。一切都毁在最后一分钟的认真上面。以至于直到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那男人淡淡的笑容依然清晰浮现在脑海中。
时常出现在梦中。
是四年来拼命压抑,却根本压抑不住的念头。
她在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人。
她才不要想着远在天边触摸不到的男人。
只是现在,一切的心理建设,全部已经土崩瓦解。瓦解在一句“真心”面前。
好像阴霾了许久的天忽然就放晴,却也并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天高任鸟飞。
最后一个问题。
真的确定就是他吗?
她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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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安联竞技场。
莉莎坐在玛丽身边,忽然想起奥林匹克体育场。
记得2004年,施奈德因伤停赛了小半年。那段时间,她经常去看拜仁的比赛,甚至下过场子为弟弟道贺。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潜意识她是恐惧的。也只有施奈德不在场上的时候,才敢来现场看比赛。怕自己被那一道不灭的光芒吸引了目光,无可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