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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惶恐不安,好想好想,好想告诉你,我不叫东方梨,我叫林月回。
然,这份早已深入骨髓融入生命的思念,终究,无法传达给你。眼泪滑落的速度快过我思维的速度,一颗一颗的往下垂落着,坠入沙滩之中消失不见。
“师父,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我轻轻的挥开李墨白伸过来的手,扭头就往另一边跑,长长的黑发在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在海风中轻舞飞扬。
跑出海边,感觉身后并没有人追来,心里不觉的失望,满满的疼痛占据了我的心。站在分岔的路口,看着那条通向烈城的路许久没有动弹,还是选择踏上了另一条路。
回去,也见不到他,还是先不回去吧!
就当是,散散心吧!
我却不知道,在我走后,李墨白一直看着自己指尖明显不是雨滴的水珠,愣在海边许久许久。
第十九节 疯子曲左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不知前方是何地,慌不择路的奔跑着,直到再也没了前进的力气,才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停了下来。激动的心情稍微的缓解,冷静与理智一丝丝的回复,我蹲下身抱着膝盖埋首不语。
不愧是原始的森林,四处静谧无声,连鸟雀的声音都不曾响起,只有一直尾随在身后的细碎声响。
“小姑娘跑得还真是快。”戏虐的语调清楚的在前方响起,依旧带有尖锐的讽刺。虽然没有抬头,不过听声音能确定他是那晚在城主府里有一面之缘的那些黑衣人的首领。
“你跟来做什么?”我埋头作鸵鸟,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带红袖,证据也还没有到手。”
“只是纯粹的关心你不行?”
“不需要。”我冷冷的回绝,依旧没有打算搭理他。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曲左,疯人阁的左护法。”曲左没有介意我的不搭理,好脾气的与我周旋着。
“你想做什么?有屁快放。”被扰的不耐烦,我站起身来背倚着树,双手环胸冷冷的睇着他。
“你冷静的超出我的想象。”曲左棱角分明的脸上挂起赞赏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在那冷血无情的第一猎人李墨白的心里,林姑娘与红袖哪一个更重要而已。”
我挂起嘲讽的笑容,不屑的看着他,“红袖已经是我的,李墨白无权作主。”
在接收到我不屑的表情之后,曲左的表情僵硬了几秒,然还是压了下去,“那我们走着瞧。现在,还是委屈小姑娘随我走一遭吧!”
在心里衡量了一番,确定即使动手我也不见得能在他的手下讨到便宜之后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完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心事,皱着眉稍苦思着脱身的方法。不知道李墨白发现我没有回去没有,要是知道,此刻的表情肯定不会好看的罢!
我走的极慢极慢,曲左一直紧紧的盯着我,完全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让他知道我会功夫的前提下,安然的逃脱呢?绞破了脑细胞无数,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我看不透他的功夫,也不知自己到底多厉害,只好按兵不动,不敢轻易的动弹。
在树林里左拐右拐,曲折前行,最后在一座残旧如迟暮的老人一般的木房子面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示意我先行进去,我无奈,推开破烂不堪的木门。
由于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里的湿气大增,长久不曾见过阳光的木屋里面一片阴冷的气息。原来跑进这个森林里来,我是入了虎口!十几个黑衣人盘腿各自坐在不同的角落,用一样持剑的手势一样端正的坐姿坐在茅草之上,见曲左进来纷纷的站起来躬身,“左护法。”
左护法?我眯起眼睛,看了看神色自若的曲左一眼,还真是个左护法来着,边想着,边径自寻了一处稍为干净的角落坐下。
“左护法,她不是……?”有黑衣人认出我来,眼里凶光乍现,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曲左给打断,“不要妄想打她的主意,惹火了李墨白我们这一群人全赔上都不够。”
我饶有兴致的笑,对于他们来说,李墨白有这么可怕吗?对于李墨白的过去,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呢?“你们与公子,有过节吗?”
李墨白不吭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从他们这里打听一番呢?
另一个中年的黑衣人冷冷扫了我一眼,满脸都是难掩的愤怒与隐约可见的惧意,“十一年前,他孤身一人闯入我们疯人阁,杀伤杀死我们的兄弟无数。这个,算不算?”
后面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着瞬间变得义愤填膺的一众黑衣人,我只得讪讪的陪笑,看来,师父的过往有蛮辉煌。单挑,是需要勇气的。
曲左忽然扬起诡异的笑容,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不让我有退缩的余地,“难道你家公子没有告诉过你,十一年之前的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有多疯狂吗?啧啧,当时他们可是全江湖公认的金童玉女啊,要不是后来那女人另攀高枝,嫁了别人,他们现在该是一对多么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我双拳紧握死死的抵在身侧,垂下眼眸掩去心里滔天的震撼。原来如此,所以,那时师父才会经常的醉气熏熏的满身伤痕吗?原来真的是情伤,所以才纵情纵欲,整天流连在声色场所来买罪吗?
“那个女人,还活着吗?”良久,我默默的开口问道,声音不复平常的清和。
“好着呢。”曲左刺耳的笑着,眼睛一直未从我垂着的头上移开,“这些年来,他们可是一直有偷偷的见面来着?没想到孤傲如李墨白,竟然也是个痴情种子。”
我的头垂的更低,如果曲左没有骗我,那师父这些年来不定时的离开都是去见她吗?那么,他每次回来时带着的那些伤痕都是为了她?那些吻痕也是她制造的吗?满身的酒气,也是为了她吗?
难道,你不介意她已经另投怀抱,成为别人的妻子吗?
不介意不介意毁坏自己的声誉,介入别人的婚姻,成为第三者吗?
“十一年前,那个女人被救李墨白救出来时,说了一句话。”曲左似乎回忆起什么,目光有些飘忽,“她说,墨白我要嫁给你,这辈子你都不能再娶别的女人。”
心变成玻璃一般透明,在曲左一声接着一声的叙述里,没有抵抗力的裂成一片片锋利的碎片,随着血液流转周身,全身的毛孔都疼痛难忍。
“所以你看,你家公子到现在都没有成亲。”
“师父啊,这辈子大概就一个人过了。”不久之前李墨白略带苍凉的话飘入脑海,心骤然一紧,两眼一黑差点闭过气去。喉咙酸涩痛楚,鼻子酸痒,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喧嚣着自己的难受。然而知道自己此刻身处敌窝,万不可放松紧惕,我暗地里伸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意识才稍微的回复。
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无畏的对上曲左阴鸷的双眼,“这些,你凭什么肯定。就算真是这样,与你有何干系!与我,……又有何关系!!!”
最后一个字说完,心里终于痛到极致,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飘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在刹那之间轰然炸开。痛楚终于消失不见,身体彷佛不是自己的,除了麻木,剩下的,只有战争过后的苍凉。
第二天,阳光刚刚爬出海面之际,李墨白应约准时孤身来到了断崖,左手执莫离右手执红袖。他本就消瘦的身板绷得笔直,如竹一般的清雅;一身鲜艳的红衣比初升的太阳还要耀眼,带着温暖而张扬的气息;白玉般的脸庞上狭长的黑眸里紫气浓郁,隐约的含着冰冷的寒芒;薄薄的唇角带着妩媚而妖娆的笑容,那般的放肆而张狂。两种炯然不同的气质,却在奇异的他身上融合起来,浑然天成般毫无缝隙。
此刻的他,就像开在地狱深处里红色曼珠沙华,在暗灰色的背景下那般的耀眼夺目,也如此的荼蘼寂寞。
我的眼睛骤然的疼了起来,忽然觉得这样美好到极致的画面竟是如此的残忍,将一个如斯般美好的男子逼至此般的地步。
而我,是最终导致这个结果的刽子手。
“十一年前,他也是带着这样子的神色,闯入疯人阁救那个女人的。”带着嗜血般的笑容,曲左继续往我的心尖浇上热滚滚的油。一分一秒,都是被炙烤般的煎熬。
似乎认准我没有逃脱的能力,这些人的注意力从李墨白出现的那一刻起便转移到他的身上,只随意的差遣一个黑衣人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之上。虽然要逃脱对我而言并不是难事,可是那样就暴露了我会武功的事实。我犹疑着,在接到李墨白按兵不动的眼神之后彻底的放下心来,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李兄,别来无恙。”曲左装出温和的模样,煞有其事的跟李墨白打着招呼,然而眼里的狠厉之色让人感觉特不舒服。
李墨白没有与他废话,扬手将红袖随意的一抛,曲左大惊之后露出贪婪的神色伸出手去欲接。哪知李墨白右手又是一扬,指气击在红袖身上迫使它改变了方向,直直的往我而来。欢快的扬起嘴角,我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住红袖,紧紧的抱在怀里。
“蹲下去。”听见李墨白喊声的同时,身侧一声细微的“扑哧”声,那个持剑横在我颈间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剑身落在地上发出“叮咚”的清脆声音。我迅速将红袖塞在怀里抱头蹲下身去,听见耳边不断传来的痛呼声,不敢抬头。不过片刻,浓郁的血腥味在海风里弥漫开来。
我正犹疑要不要抬起头来看看,一双熟悉的手猛然把我扯了起来,将我护在身后。我迟疑的看着李墨白红衣上的暗色痕迹,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公子,受伤了吗?”
“没有。”李墨白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曲左与剩余的黑衣人,手里的莫离一甩,红色的液体被甩落,剑身又恢复了正常的明亮干净。
“月回姑娘;看来在李墨白心中;红袖比你重要呢?”曲左冷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从李墨白身后探出头去,看着他没有言语。没有解释的必要,红袖我到底有多喜欢李墨白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将红袖送人呢?
十几个黑衣人此刻只有五六个仍旧站立着,曲左一马当先持剑指着李墨白,眼睛却是看着我的方向。“你们逃不了,还是乖乖的把红袖交出来!或者,你觉得在人数悬殊的情况下,他一个人能保全你毫发无伤?”
我缩回李墨白的背后,转身倚在他的背上,稍稍的打量了一下前方。在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已是断崖,崖下湛蓝色的海水平静没有起伏,后面没有退路。
“公子,要不我们殉情吧!”我笑的眉眼弯弯,用力的扯了扯李墨白的衣袖。
李墨白回眸,紫气萦绕的黑眸无奈的瞪着我,飞速的抬手又在我头上敲了一记,一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你是女孩子,不要诋毁自己的名声。”
我撇嘴,眼泪汪汪的不满的撇着他,“名声怎么啦?又不能当饭吃。”
说罢,对着曲左异常灿烂的一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浅紫色的身影就此消失在断崖。李墨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亦是随着我优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