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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的光影,他满脸无法遮掩的疲惫之色,一向桀骜的嘴角却挂着快乐而满足的笑容。
那一刻的心情太过复杂,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只是清晰的记得心彷佛是被尖锐的刀狠狠的划过疼的快要无法呼吸,眼泪在瞬间湿透了眼眶。
13岁,就在快要生日之际李墨白不知何事急匆匆的离开了京城,即使在我生日那天也没能及时的赶回,我搬着小凳子在院子里从晨曦等到落日。所以当李墨白两手空空的回来并且告知忘记我生日之时我当即怒了,毫不犹豫的就将他给扫地出门了。
李墨白再来之时一身的狼狈比之我们第二次见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依旧是满身酒气一身青紫色的伤痕以及脖颈之间艳色的吻痕。那一次,我是真正的生气了,这一生以来唯一的一次彻底抓狂。所以那时我冷着一张小脸,像被抛弃背叛的媳妇一般狠狠甩了李墨白一耳光,声音之清脆震得我的几欲吐血身亡。虽然打完我立时的后悔,却倔强着没有道歉。
直到后来,我终于明白,原来彼时的那种心情是被称之为嫉妒。
后来李墨白腆着脸跟我道歉,极为难堪极是委屈的模样,一直红着眼睛的我扑到他的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地老天荒。
后来李墨白又消失了数日,回来之时满身的泥泞,一身原本洁净的红衣变得褶皱不堪比街头叫花子的衣服还要不如。彼时的他却笑的恣意而张狂,对着我扬了扬手里幼小的树苗,声音清越的对着我喊:小梨,这是红梨的幼苗,师父终于给你找来了。
14岁,我学乖了,早就在生日前的好几个月就在不停的提醒李墨白我的生日快到了快到了到了。于是生日那天堂而皇之的叉腰对着李墨白颐指气使,告诉他我要会飞不会跑的、会跑不会走的、会走不会游的东西。
李墨白当时就愣了,显然没有想到我酝酿了几个月竟然是问他要一个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其实,这个真的很简单,随便一样东西只要能举例不都是可以满足这些条件的吗?我承认我实在故意的刁难他,只是想看看那他整天愁眉苦脸、皱眉沉思是什么样子。可是该死的李墨白根本就没有上当,想了一会之后便恍然大悟的跑到新月湖边捧了一捧湖水给我,还言之凿凿的解释:雨在从天际落下时是会飞不会跑的,在河里奔腾的时候是会跑不会走的,在指缝之间的时候是会走不会游的。
那时我才明白过来,李墨白是个绝对不能小看的人,想要骗他我还早了好几千年。幸而李墨白又来又补了件礼物给我,我心里的忿忿不平才渐渐的消失了。
这些并不是我记忆的全部,却据守着我心里最重要、最柔软的地方,长长久久不会遗忘。
如此漫长而短暂的岁月,风风雨雨却都并肩着走过,直至此时此刻我都一直以为这一辈子我都可以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虽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却坚信着我们可以平凡的在一起。
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随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们通常把它叫做---命运。
第十八节 谁的心声
古代的海;与现代到底是不同的。在海边溜达了数日之后;我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或许是这里的空气没有受到污染的原因,这里的天空是一片温柔的湛蓝,也因此其下的海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色。不曾停歇的微风推动着海水悄悄的爬上了海滩,却在下一秒又悄悄的退了回去,不断的周而复始着。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块蓝的发亮的丝绸平平的铺在地上,风轻轻的一翻一翻着,端的是好看。
沿着海面低空飞行的洁白色的海鸥一路呼着朋引着伴,亮着嗓子唱着欢快的歌曲,声音格外的婉转清脆;细细的流沙聚集成软软的沙滩之上没有喧嚣的人群,没有各种各样的垃圾,安宁而静谧。
隔三岔五的便有赤着脚的小孩打闹着跑过,留下一地欢快的嬉笑声,与让人艳羡的,纯粹的笑颜。
此刻是阳光最盛之时,我撑着伞安静的走在李墨白的身后,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沙滩,时不时的弯下腰去,拾掇着自以为造型优雅颜色特别的贝壳,不多时手里就拿不下了。
“师父,拿不下了。”将手里的贝壳捧到李墨白眼前,我笑的欢快。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放心大胆的唤着他师父,虽然自从慕容宫晨放出我们在找证据后,身后总有摆脱不掉的尾巴默默的跟随,但是隔的很远,想必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你捡这些作什么?”李墨白挑了眉,诧异的问道。
“等回京城了让九月做成珠帘挂房里。”看着他将贝壳丢进我让他带着的布袋里,我甚是满意的回答。
“你是从哪里把九月挖出来的,她可是个全才啊!”提起九月,我的眼睛就忍不住的冒星星,虽然只跟她相处了几天,但是无论是多么琐碎多么繁复的事情,到她手里就跟喝水一般自然而简单,而且绝对可以做到完美。所谓的心灵手巧,也不过如此吧!
“都是过去的事了。”默了一会,似乎回忆了什么,李墨白才淡淡的回答道,显然不想回答问题。
知道挖人隐私不对,我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只是皱眉看向左侧的那一片树林,“他们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烦死了。”
“不用管他们,一群疯子而已。”李墨白随意的瞟了那里一眼,不甚在意的挂起明媚的笑容。
“疯人阁是什么样的地方。”继续弯腰拾掇着贝壳,不经意的看到一块淡粉色的扇形贝壳,我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一个疯子带领一群疯子。”李墨白很少会恶意的评论他人,对于这个疯人阁却再三的带了诋毁的意味,而且看上去非常的不乐意提及,可见他与他们的梁子结的可不浅。
我撇嘴,放弃从他那里打听消息的念头。抬头看了看,日头已近中天,不知不觉就已经晌午了。“师父,我们回城里吗?”
“再等等!”李墨白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再抬首,西边缓缓的飘来一朵深灰色厚重的云朵,瞬间遮去了所有的暖意。海风变得强烈,刮在身上带起沙子打在脸上有些些的疼,我眯起眼睛,“师父,要下雨了。”
“我知道。”李墨白的声音很随意,侧身挡在我的面前,回眸看了我一眼,“你把伞撑好,风大,站稳些。”
我把贝壳塞进李墨白的布袋,双手紧紧的握住竹制的伞柄,抬起手来将伞面分一半在李墨白的身上。李墨白对我暖暖的一笑,将伞接过自己的手里,立时便有一大半的伞面回到我的身上来。
我的心微颤,伸出手去紧紧的挽住他有力的臂弯,将头轻埋在他的手上。李墨白颀长的身体顷刻僵硬,回眸看着我的眼神里紫气氤氲,却没有将我推开。
这一刻,心微微的膨胀起来,酸酸的、甜甜的,还夹杂着几分平静的满足。
等了半响,却迟迟未见雨丝的身影,沉重的云彩也渐渐的被风给吹成了浅灰色,圆圆的太阳又重新的挂回空中。我郁闷的叹气,“是不是不会下雨了。”
话音刚落,细若银线般的雨丝忽然从天空中缓慢的坠落,端的是脆弱,被海风一吹东倒西歪的不成样子。
我撇嘴,总算是见识到啥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看那边。”李墨白见我郁闷的踢着脚下的沙子,轻柔的将我的头掰起来。
“彩虹。”我愣愣的,看到空中缓缓的升起了一条七彩缤纷的虹桥来,从天际的那一头连到了不远处的沙滩之上。片刻之间,又渐渐的变得透明消失在了半空中,左右才不过那么一瞬间的光景。
我尚未反应过来,红影一闪李墨白便出现在彩虹消失的尽头,打量一番后弯腰捡起一个玉质的瓷瓶。
下一步的提示!我眼睛一亮,提起裙子就跑了过去。李墨白将洁白的纸笺递到我面前,我只瞟了一眼又忍不住的将慕容兄妹骂了几百遍,又是只有一个字:花。
看来他们是打算将简单二字贯彻到底了,可惜你们想赢的算盘注定得落空了。你们的谜底虽然难猜,我的却更难猜,要知道你们的虽然简洁的让人猜不透是什么,可是我写上的的全是这里没有的谚语,你们想破头去吧,哼哼!
慕容盈盈啊,倒时候你可不要哭哇……
不过,我抬头看李墨白,“师父,你如何猜到谜底会是彩虹啊?”
要知道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海跟彩虹可真是一丝边边都搭不上来着。
李墨白笑的明艳,“那天不是下雨了吗?”见我点头继续解释,“这几天我们找遍了海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只有那天才有的什么景象,或者是我们漏了什么东西,于是跟当地的渔民打听了一番。”
“于是他们说那天出现了彩虹?”竟然这么简单,我愣愣的看着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来着。
李墨白点头;笑得无比的明朗;声音清润如风;“走,我们回城,去看看慕容他们进行的如何?”
“师父。”纠结了一下,我伸出手坚定的扯住他的袖子,杏眼里波光无限,几度吞吐,终于鼓起勇气,“你……喜欢慕容盈盈吗?”
我问的异常艰难,却不得不装作好奇的模样,在尚显稚嫩的脸上摆出漫不经心的表情。李墨白愣了愣,好看的眉梢蹙了起来,本就狭长的眉眼更显幽深。我心下一惊,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低下头去忐忑不安的踢着脚下的软沙。
“我一直当她是妹妹。”不知过了多久,李墨白清朗的声音才幽幽的在耳边响起,如一阵春风般的轻柔。
“师父今年已经27了,难道没有打算娶妻生子吗?”得到的答案让我不觉就松了口气,心里勉强的一安。问出这句话时,我的鼻尖忽然酸楚,幸而低着头李墨白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
不是我多想,实是这些年来形影不离的相处,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住着一个未曾离开的人。从他偶尔的失神,眉梢的轻愁,眼底的怀念,我都能肯定那是个女的。
很多次想问,可是,害怕听到答案。表面再怎么逞强,我终究,只是一个懦弱的人。
终究,是害怕失去!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就在我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时李墨白开口了,“师父啊,这辈子大概就一个人过了。”
“胡说,师父还有我呢?”我猛然激动的大吼,心仿若被人狠狠的扭了一把,疼的特别的厉害。吼完便后悔了,如此明显的举动,只希望他不要起疑心才好。不敢抬头,不敢让李墨白看见我此刻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的脆弱与不堪。
“小梨。”察觉我的情绪激动,李墨白伸手欲将我低垂的头扶起来。私底下的时候,李墨白总是唤着小梨,却不知我根本就不是东方梨。
如果,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东方梨,会怎样?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徒弟?会不会与我在一起?会不会,从此都不再见我?
内心惶恐不安,好想好想,好想告诉你,我不叫东方梨,我叫林月回。
然,这份早已深入骨髓融入生命的思念,终究,无法传达给你。眼泪滑落的速度快过我思维的速度,一颗一颗的往下垂落着,坠入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