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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在下临潼三英余宏谋,咦!是心如大师吗?这里……”
“不知道,咱们的人死伤惨重。”
中州双奇,是大河南北的武林耆宿,在武林声誉甚隆,颇受各方人士尊敬,他们的名号是大悲佛心如,和无尘居士皇甫云深。
无尘居士正替叫高二哥的人取针服药,扭头叫:“刚才那村妇是不归谷的人,快搜附近。”
高二哥不住战抖,叫道:“刚才那位柏兄擒……擒住了一……一个凶手……就……就是那位村……村夫。”
“你们是怎么回事?”无尘居上紧张地问。
“咱们在……在此等候火灵官葛前辈,葛前辈却到……到后谷会……会晤风雷剑客雷前辈去了,这两个恶贼男女,听说葛前辈不……不来,即突起袭击,把我们全部击倒,再砍咱们的脑……脑袋要带回……不归谷,恰好那位柏……柏兄到来,哎……唉……”高二哥话未说完,痛昏了呢。
大悲佛只感到心中一凉,倒抽一口凉气说:“老衲该死,竟用风雷神掌打他。”
无尘居士直流冷汗,苦笑道:“咱们中州双奇闯了一辈子江湖,今晚却恩将仇报,用风雷神掌偷袭一个晚辈,惭愧。”
临潼三英不久返回,老大余宏谋说:“附近鬼影俱无,后房有四具尸体,是一双村妇与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儿,皆被一刀杀死藏尸床下,可能是此屋的主人。”
大悲僧已将假扮村夫的人弄醒,沉声叫:“你,从实招来。”
村夫嘿嘿笑,骂道:“秃驴,你少做梦,不归谷炼狱寨的英雄,每个人都是玩命的好汉,要杀就杀,你们这些狗王八反正死期将至,太爷认了,你瞧着办啦!”
“老衲不信你会不招。”
“哈哈哈哈!要命,你拿去,要口供,没有。”
“好,咱们看谁狠。”余宏谋沉声叫,上前从大悲僧手中将人接过。
柏青山挨了四记风雷神掌,受伤不轻,但他居然撑住了,他急急离开了山坡,昏昏沉沉地举步前行,不分东南西北,硬撑着能走就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到委实难以支持了。坐倒在一处山崖下,忖道:“让他们追来吧,在他们追及之前,我必须看看是否可用真气疗伤术自救。”
包裹已被击散遗失了,里面的一些救伤药物自然也化为乌有,目下,他只能倚靠真气疗伤术了,真气疗伤术如无药力相助,效果大打折扣,但他已别无选择,必须在可能被人追及而岔气伤身的危险中疗伤自救,死中求活不得不孤注一掷。
他恨透了中州双奇,两个老贼是不该悄然在后面猝然偷袭的,尽管对方可能认为偷袭自有道理,但他这受害者却认为是不可原恕的罪行。
很幸运,几经挣扎,他终于将真气凝聚了,气机总算未损生机未绝。
半个时辰过去了,先天真气从尾闾攻上了督脉,开始排出淤血,真气每攻入一穴,他像是经历了一次可怕的磨难,出入一次鬼门关,痛苦不可名状。
他浑身冷汗彻体,进入了紧要关头。
他心中稍安,这次重大的打击,竟然不曾诱发体内余毒,侥幸极了,当然他也明白,这次打击来得突然,受袭之前他并未经过艰苦的恶斗,如果在精疲力尽后,必定毒发无疑,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天爷保佑哩!
糟了!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不能停止使用真气疗伤术,不然后果可怕。
脚步声渐近,他正在紧要关头,除了赌运气之外,他无能为力,无助地等候噩运光临。
有人走近他了,像一个幽灵出现在他身前。
他闭目安然,浑身的肌肉皆在跳动抽搐。
他不明白,用真气疗伤术疗伤,怎会如此困难,如此痛苦?
他却不知,是体内的余毒在作怪。
有火折子的擦动声,接着火光一闪,闭着眼睛,他仍能感觉到光亮在眼前照耀,甚至可感觉到火焰在跳动。
“完了。”他想。
这时想散去真气,与对方一拼,事实已不可能了。
耳畔,突听到有人用北地嗓音说:“无量寿佛!这是辟邪剑。”
他心中狂跳,心说:“是个老道。”
心一分,真气一窒,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收敛心神,沉着地行功,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感觉中,他知道对方正在审视他的相貌。
火折子熄灭了,久久仍无动静。
一刹那好像一万年般难挨,而他却希望时光赶快溜走,他需要争取时间,因为真气已上升至灵台,还有十六穴需要打通呢。
正焦虑中,耳畔语音又响:“施主身受重伤,正用真气疗伤术自救,贫道要助你一臂之力,让贫道先行试探,不可反抗。”
试探,那是万分危险的事,稍一失误,便会将他的真气引岔,可能成为残废的机会是一百比一,这老道好大胆,居然敢轻言试探。
但他无法拒绝,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探入他的气门,是那么温柔,几乎轻柔得令人难觉,小心翼翼,下手极为谨慎。
他心中一宽,来人是行家。
只片刻间,老道便察觉他的真气运行方向,掌被引至背后的督脉,徐徐停留在神道穴上,他的先天真气刚打通灵台穴,流注向神道。
老道的手收回了,语音入耳:“你被可怕的掌劲所震伤,幸而未被击实,可是,你体内有异物,即使真气能打通督脉,也不易在短期间复原,贫道送给你三颗九转紫露丹,助你疗伤,但去除不了异物,短期间你切记不可再妄用真力,在六个时辰之内,你如果不听贫道的忠告而妄用真力,很可能诱发异物,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可能毒发而死,六个时辰之内如无意外,你便可复原了,记住,目下是三更正,明日正午,方可完全复原。”
不管他肯是不肯,三颗丹丸已连续投入他口中,老道捏了他的牙关,不由他不吞下。
片刻间,他感到丹田中暖流上升,气机转旺,真气运转如潮,真气所经处,痛苦渐消。
久久,真气上升至陶道与大椎之间,进入最艰难耗精力的经脉旅程。
生死关头,他获得了一个陌生人的助力。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世间并不冷酷仍值得留恋,这位陌生的老道,既不问他的为人,也不追究是非,竟然见难援手,在生死关头慨赠灵药助他渡过难关。
耳畔,又传来老道的语声:“你的修为,比贫道所料更佳更精纯,很好。”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两个以上的人,正急掠而来,速度甚快。
他处身的崖下,可说是绕山而行的人必经之路,前面是密林,夜间不辨林中方向,非沿山崖而走不可。
老道悄然离开了,临行低声说:“放心行功,一切有我。”
他不得不放心,这时他绝不可停止行功。
接着,他听到老道一声长笑,亮声叫:“施主们,此路不通。”
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道长为何阻道?”
“哈哈!贫道在此地放了些碍脚之物,因此请诸位施主绕道而过。”
“哼!老道,亮名号。”
“名号?贫道只有道号。”
“道号如何称呼?”
“贫道大风。”
“大风?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在何处修真?”
“在天下各地修真。”
“老道,你少给在下耍滑头。”
“真的,贫道不打诳语,确是云游天下,在各处修真,目下准备北上云游访友,怎敢相欺?”
“哼!看你的神态,定是关中来的人。”
“关中?贫道十年前曾经到过终南访友。”
“牛鼻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以为不归谷的人会轻易相信你而放过你吗?”
老道哈哈狂笑,说:“你们这些人必定不是好人,贫道怕你们好不好?哈哈!走也,走也!”
说走便走,往密林中一钻,溜之大吉。
“你走得了?留下!”
“走也!走也……”
“快追!休让他走了。”
脚步声渐远,终至完全消失。
一个时辰之后,柏青山终于渡过了难关,散去真气挺身而起,天宇中斗转星移,四更天了。
不能妄用真力,这是说,在中午之前,他不能用内力与人交手,他必须找地方藏身,直至中午方可以外行走!不然必定会碰上不归谷的人或者关中群雄。
他举步离开,这里不宜藏身,到了崖侧,原来是一座奇峰的西麓,但看不清远景,不知山峰在不归谷的哪一面,看前面突出一座悬崖,崖上挂下不少藤萝,半空伸出一株奇形怪状的苍松,宛如神龙探爪。
他到了悬崖下,忖道:“天色不早,且找地方歇息。”
要躲开双方的人,崖下不安全,他警觉地离开崖下,钻入对面的密林。
不久,眼前出现一株巨大的半枯古树,粗有五人合抱,下面曾被雷火所殛,树身中空,正好藏身,钻入树洞,信手将辟邪剑塞在树隙中,倒头大睡。
入梦前,他嗅到了血腥味,但并未在意,他太倦了,需要休息,夜黑如墨,他也无暇追寻血腥的来源,而且血腥并不浓,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觉睡得好香甜,终于被一阵鸟鸣所惊醒。
张开双目,灰色的晨光令他觉得精神一振,微带寒意的清风带着一些土壤的芳香飘入鼻端,也带了些腐叶的霉味。
“唔!有晨雾。”他想。
本想再行入睡,突又嗅到一阵血腥味。
这次他不再无动于衷了,钻出头来举目四顾,林间雾像是在这深山古林中,罩上一重神秘的轻纱,视界仍可远及六七丈外。
昨夜不曾察看四周景物,原来他处身在森林的边沿,前面是倾斜的小山坡,生长着一丛丛灌木与荆棘,三四丈外便是森林的边沿,那些合抱粗的大树下,似乎有不属于树林的朦胧怪影。
是破晓时分,天色尚未大明。
他定神细察那些怪影,只觉心中一冷,悚然地自语:“老天!是尸体。”
不必走近察看,他已看出是尸体了,他看到的尸体有三具,一具被钉在树干上,一具倒吊在横枝下,脑袋不见了,另一具一时不易看清,许久方分辨出那是一具没有手脚,吊住发结,挂在树枝下的所谓“人尸”,但由于流血过多,人已死去多时。
三具尸体死状极惨,令人望之毛骨悚然,他感到一阵惨然,心中发冷,悚然地说:“凶手们太过残忍了,这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人死入土为安,他正想爬出树洞,找地方掩埋那些尸体,以免被野兽所膏吻。
左后方,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午前不能与人交手,不想与两方的人照面,赶忙缩回树洞,定下心神向外偷窥。
五个人影穿雾而来,脚下甚急。
他看清了五人的相貌,自语道:“是他们,幸好我没出去。”
领先的是个年届古稀的青袍老人,国字脸膛,灰髯拂胸,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身材修伟,步履从容,未现老态,一看便知是修为精深的内家高手。
另四人他全认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风尘四杰、跛仙王瑞、瞎怪徐川、穷神石玉、矮魅方中。
瞎怪竟然比有健康眼睛的人看得远,突然叫:“瞧,那是什么?”
领先的古稀老人一惊,向尸体奔去叫:“是尸体,看是些什么人?”
相距尚有三四丈,穷神石玉惊叫道:“是该在昨天赶来会合的马五湖三位老兄。”
“天哪!他们遭了毒手,死得好惨。”跛仙切齿叫。
古稀老人解下断了手脚的尸体,咬牙道:“除了炼狱寨的魔女之外,世间再也没有如此残忍的人了,这次杀入谷中,不杀他个鸡犬不留,誓不罢手。
矮魅方中长吁一口气,解下无头尸体愤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