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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幽笑着打圆场:“我们这酒令应该开始了。”
席上气氛又复热闹。
按着地位尊卑,太子李安、雍王李贽、齐王李显一一赋诗行令。
太子所吟的诗四平八稳,虽无大错,却少了几分天子气。李贽则选了一首咏幽州的诗,大抵是想太子表示自己只想做个一路诸侯,虽然太子肯定不信,但也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
到了齐王李显行令,听他念出“无由睹雄略,寥落壮心违”两句,江哲忽觉得心中一恸,竟有些感伤起来。
想起那晚与裴云对酒畅谈,那个年轻的将军对李显的推崇,让他真正了解到了这个花花王爷的另一面……
虽然贵为雍帝爱子,李显心心念念所想的只是平定北汉,一心一意做个叱咤沙场的大将军!
只可叹他如今深陷储位之争,如果雍王胜出,他满怀壮志不免要落空……
想到这里,江哲忍不住看向李显,后者难得没有露出那幅张扬的模样,竟是满脸寂寥……
大概是觉察到了江哲的目光,李显也回望了过来。
这几日,因为江哲被刺的事,李显的日子一直不好过。
他的情绪一直徘徊在愤怒和愧疚的边缘:对于秦铮,原本还有那么一丝好感已经完全消逝了,身在的只是无尽的厌恶,如不是看在太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面上,他连表面功夫都欠奉!
对于江哲……
他已经知道,他们两人再无可能……
他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驰骋疆场平定北汉的愿望。
可是这个愿望还能实现吗?
李显看了江哲一眼,又看向太子李安……
眼中满是疲惫。
“随云,怎么了?”李贽见江哲有些出神,侧过身来,低声询问。
呼呼热气直灌耳廓,江哲忍不住一缩脖子,尴尬一笑:“无事。”
那边秦大将军已经吟完,接下来轮到夏侯沅峰。
但见红衣美少年璀然一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江哲,朗声念了一首咏西湖的诗,然后向江哲方向一举杯,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杯酒。
李显立刻不依了,“夏侯你也忒偏心了,只敬我二哥,却不敬本王?”
夏侯沅峰微微一笑,“殿下说错了,微臣敬的是江司马。西湖乃江南名胜,而江司马又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对西湖美景定是十分熟稔,他日我大雍一统天下,还要劳烦江司马带微臣去见识一下呢~~~~”
听到这话,李显咳了一声,道:“下面该是轮到鲁太傅了吧?”
鲁敬忠闻言,拈着山羊胡,呵呵一笑,开口吟了一首怀长沙,明是感慨贾谊纵然才高八斗,也没有明主赏识,最后早逝他乡,暗中自然是讽刺江哲,跟了雍王,难成帝业,必然要早夭!
他的诗中含义,在座的只怕只有荆迟这样的粗人才听不出来。
李贽和李显二人早听得怒发冲冠,小顺子更不用说,小脸冷得都快冒寒气了……
场上气氛又一次冷凝。
李贽正要开口斥责,忽然被人拽住了手掌。
拉他的人正是江哲。
李贽愣了一下,回头见青年冲他微微一笑,以示并不在意,李贽的怒火才勉强压了下来,反手握紧了青年的手……
江哲挣了两下,自然是挣不开,只得假装无事,继续听人行令。
被这么一打岔,李贽哪里还管那个鲁敬忠,握这随云微凉的手,心里一阵欢喜。
两人本来就坐得极近,加上桌子和衣袖的掩饰,除了身后的小顺子,没人能发现,江哲与李贽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
以及,青年青年红彤彤的耳朵。
而鲁敬忠刚刚念完诗,就后悔了。
他好好的干嘛去招惹那个书生,那家伙身边的人可都是修罗一样的人物,光是散发出来的杀气就够他喝一壶的!!
鲁敬忠额上冷汗津津,正不知该如何圆场,却见被他诅咒的那人不禁若无其事,反而笑眯眯地对他举杯道:“鲁少傅说得好,哲也十分欣赏贾谊,若是有机会去长沙,定要去瞻仰他的故居呢。这一杯江某也相陪少傅。”
有台阶送上门,傻瓜才不下!
鲁敬忠打着哈哈与江哲对饮了一杯,酒令才又能正常继续。
接下来的韦膺咏了一首终南山,众人都大赞其诗清新脱俗。
江哲也露出淡淡笑容,只是心中认定此人还是看不破富贵权势,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再往下就轮到几个将军了这些威武雄壮的汉子,冲锋陷阵那是没二话,可要是吟诗作对,那可真会难煞人了……
除了长孙冀之外,一帮大老爷们都是面有难色,也不用指望他们能咏出什么好诗来。
正当荆迟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的时候,太子、雍王、齐王各自的侍卫闯进花园,向各自主子禀报了同一件事:就在方才,有人袭击了军部在渭水的军械库,烧毁了那里的所有军用补给,而且留下了标记,那标记是一匹南楚的小寒绢,素白如雪的寒绢之上,用鲜血写着“锦绣盟”三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放暑假了,~(≧▽≦)/~啦啦啦祝考试的亲考个好成绩~~~
☆、第二十六章 打草惊蛇 04
一时间,太子、雍王和齐王都起身告辞,秦大将军也知道原委,便也不挽留(老爷子巴不得几个瘟神快走呢=。=),唯李寒幽故作不知,起身道:“别人要走也可以,总得等江大人行过酒令才行,江大人是南楚才子,怎能这样就走。”
江哲又岂不知她的阴谋,幸而早已有所应对,便咏了一首《洞庭》交差,“哲曾闻洞庭君山湘妃祠,常有人听见夜半琴瑟,每思一见而不可得,今日以此作为酒令,不知可否?”
李寒幽找不到破绽,只能无奈放行,况且她身为行令官,此刻也喝了不少酒,虽不至于醉倒,却也是满面红霞,大有不胜之态。
这靖江王郡主本来生的就美貌,此刻又有了三分醉态,更是艳丽无双,在场的男性除了小顺子,就连李贽,见了这样的美人都有些恍惚。
而秦青,毫无意外的,已经完全掉入李寒幽爱情陷阱……
回王府的路上,江哲一直在思考秦青和李寒幽的事,看来两人的婚事是无法阻止了……
等他过神来,才发现李贽和小顺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殿下?”江哲不明所以,看向小顺子,竟然没有得到半分提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殿下为何事烦恼?何不说给哲听听……”
李贽看着江哲,眼中满是怜爱和担忧。
自从随云遇刺之后,身体十分羸弱,他经常担心随云会早夭……
这种惊恐让他在前些日子几乎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等随云能出门,原本安定下来的心,今天却被鲁敬忠那厮一首诗又给提溜起来!
身为敌人,别说是诅咒,就是挥刀杀向自己也无可厚非,但那厮竟敢诅咒随云早亡,实在该死!
“随云,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为你杀了鲁敬忠。”
半晌,李贽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
江哲立刻明白了李贽和小顺子的心结,不由心头一暖,抿唇笑道:“殿下何必为这等人恼怒呢?”
“此人心胸狭窄,用计长于攻讦,疏于自保,太子若一直用此人,其事必败!届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人哲还不放在心上,反倒是那李寒幽……”江哲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李贽心头一跳,忙问道:“随云你觉得此女如何?”
“此女容貌出众、心智过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想不到这次聚会最后得利的竟是她呢……”江哲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秦青只怕逃不出她的手心……”
李贽默默一叹,却并没江哲那样忧心。
他只是庆幸随云没有被那个女人蛊惑,不然他可要真要头疼了╮(╯_╰)╭
当然,李贽面上还是忧心忡忡的,“若是她真嫁了秦青,虽然秦大将军公正严明,但秦青他只怕……”
江哲淡淡道:“此女既是凤仪门高弟,又是宗室贵女,难得的是心机深沉而不外露,形容举止不带骄矜,秦青移情于她也是情理中事……她若是嫁给秦青,地位愈发崇高,只怕将来阻碍殿下大业者,就是此女!”
李贽点点头,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秦彝毕竟是中立一派,秦青虽然是他的独子,却并不如秦勇受其重用,而大将军为了家族着想,也不会任由秦青倒向太子和凤仪门的。
眼下比较重要的是,如何处理锦绣盟的事。
“这锦绣盟如此嚣张,父皇必会派将领前去剿平,本王想推荐长孙冀,他精明能干,武功高强,正是首选,你觉得怎样?”
江哲却笑了,他对这位品貌不俗的长孙将军倒是颇有好感,只是眼下派他出马并非良策。
“依哲之见,殿下倒不如推荐秦青去处理此事。”
李贽一愣,随即明白了江哲的想法,他若是推荐长孙翼,太子定然会推荐己方的将帅出来打擂台,很可能推的是李显,这么一来,他和太子都讨不到好,若是派秦青……
想必父皇也会觉得中立的秦家比较合适,而且李寒幽将下嫁秦家这事也不是什么秘闻了,若是秦青立功,赐婚也是理所当然了……
借此机会,他也可以考察一下秦青的态度,到底是仍然保持中立,还是倒向凤仪门……
“此举还可以离间秦家和凤仪门,若是凤仪门执意阻挠,这桩婚事自然是绝对不成的!”李贽到底还是对秦青心存芥蒂,明明是当初对长乐那么死心塌地的男儿,结果转眼就爱慕上别的女子,实在令人齿冷!
江哲见李贽依然愤愤的模样,不由笑道:“不论是什么结果,对殿下都没有坏处的。”
李贽见他笑得开心,不由心头一荡,猛地拉着江哲的双手,倒把青年给唬了一跳。
“随云,有你在真好……”
江哲脸上一红,不自在地看了小顺子一眼,发现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里,根本没反应。
小混蛋!
江哲暗骂了一声。
而李贽见江哲如此柔顺,心头越发激动,喃喃道:“那几天,是我这一生最黑暗的日子……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到以后该怎么走下去……幸好上天终究把你留给了我……”
江哲大抵猜到李贽实在说他中箭昏迷的那段时日,想不到竟已经成了雍王殿下的梦魇,不由暗暗叹息,想来小顺子也是这样惶恐过来……
他真是,欠这两个人太多了……
可叹他如今身体孱弱,能不能陪伴两人到百年都未可知,只能尽力让两人得偿眼前所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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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迟此刻真的好想哭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