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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了近一个时辰,李显才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站住了。
小顺子重新拉好床帘,跟着李显也出了屋子。
李显见少年出来,便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随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既然是淡薄名利的人,又何必跟着我二哥搅和?凤仪门岂是好惹的?!就是她们不出手,太子身边难道没有高手么?”
李显叹了一口气,续道:“他这次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下次呢?太子若是知道二哥如此重视随云,又岂会善罢甘休!!你最好劝劝他,不要再留在长安了!”
小顺子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这会儿可不想给李显什么好脸色看,只淡淡道:“王爷教训的是,奴才自会转告公子。”说话竟是要送客的样子。
李显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寒园。
齐王殿下立刻后不久,桑臣就过来再给江哲诊脉。
老爷子诊视了江哲一番,发现江哲的脉象已经平稳,伤势已经没有大碍。
于是,桑臣便对一边紧张不已的小顺子道:“老夫看你内力消耗甚巨,想来这些天都是你为随云输真气续命的吧?”
小顺子忙点头称是。
桑臣道:“随云已无大碍了,你不妨趁现在回去好好歇息一下。”
小顺子哪里肯离开,连连摇头道:“奴才不累,桑先生,就让奴才守在公子身边吧。”
桑臣看他坚持不肯回去休息,不由拈着胡子点点头,道:“也好,那你就帮老夫一个忙吧……”说着,老爷子向少年招招手。
小顺子不疑有他,连忙走到桑臣跟前,谁知刚一站稳,就闻到一股馨香的药草味,然后他就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竟昏睡过了……
桑臣呵呵一笑,让侍卫进来将少年抱到他自己房里去,这才回头去看江哲。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江哲才悠悠醒来。
青年睁眼,看清了床前的桑老爷子,顿时流出泪来……
可是,因为卧床多日,身体还极度虚弱,江哲此刻还不能发出半分声音。
桑臣却明白他所想,忙上前探了探他的脉,笑道:“随云,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完,桑臣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不过,你这些时日服了不少贵重的补药,又用了不同寻常的手段激发自身能量,虽然救了你的性命,却耗损了你大量的元气,日后只怕……”
桑臣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体质本来就弱,又遭此大厄,日后需要一直调养才行。这事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再为你细细开方调养。”
江哲闻言,眨眨眼表示明白,然后他的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又盯着桑臣。
桑臣见状,微微一笑:“你是想问雍王殿下和那个一直替你用真气续命的小子么?”
江哲忙眨眨眼。
桑臣拈着胡子道:“雍王这些日子以来太过疲倦,我已经让他回去休息,据说殿下一觉睡下,现在还没有醒呢╮(╯_╰)╭”
“至于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侍从嘛……”桑臣见江哲露出一副急切的表情,不由笑了,“那个孩子对你还真是忠心不二,我见他内力消耗太甚,又不肯去休息,所以用了一剂药,让他乖乖的去休息了╮(╯▽╰)╭”
老爷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让江哲黑线不已。
桑先生在天下人的口中是妙手回春的神医,经常不辞辛苦为贫苦之人医病,在人们心中就是菩萨圣人一样的存在。
可江哲知道,这位老爷子是个最冷清无心的人了,病人在他眼里只是面孔模糊的男女,他医治病人只是为了谋生而已。除非遇到他老人家感兴趣的人或事,他才会特别优待,比如说江哲。
对于桑臣来说,江哲就如同他孙儿一样的存在,所以那些待江哲特别亲厚的人,桑臣总会特别留意。
雍王如此,小顺子则更甚!
桑臣到底是过来人,早看出李贽和小顺子待江哲非同一般,而江哲显然对小顺子更亲近些,于是他老人家便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等到那小子醒来之后,正是破而后立的好时机,我会监督他好好闭关练功!”桑臣叹了口气,拈着胡子道:“可惜你这孩子先天不足,练武不会有太大的成就……那小子倒是练武的奇才,虽然说他的武功确实是精妙非常,不过路数太过杂乱,能够练到这个程度还是他天资过人!我那几手武功还没有传人,不如教了给他,你是我半个弟子,他对你忠心耿耿,教给他也是一样,日后你的安危可就都系在他身上了!”
江哲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他素知桑老爷子不是普通人,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武功深浅,不过听老爷子的口气应该很是不凡的,不由暗暗为小顺子高兴~~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雍王还一睡不醒呢,不由有些焦急,连忙握住桑先生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王‘字。
老爷子呵呵一笑,拍着江哲的手背,道:“难得殿下对你这般亲厚,我就放心了~~~”
说话竟像是放心把宝贝闺女交给毛脚女婿了似的。
“殿下那边我已经去看过了,你不用担心,估摸着午后就能起身了~~~~”
江哲这才放心,说话间侍女已经将煎好的药汤端了上来。这药中加了不少安神的东西,江哲喝完之后就又昏昏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改了一下老爷子的性格=,=小哲乃真是个受人宠的命丫!
☆、第二十五章 运筹帷幄 01
这样一直休养了近一个月,这期间,只有王妃带着柔蓝看过江哲一次,之后他就一直被桑臣禁止会客。
就连小顺子和李贽也不允许探视。
一直到了三月中旬,园子里面几株碧桃都已经开花了,江哲才被允许下床。小顺子立刻回到他身边侍候,不过总算没有再提没有保护好他要请罪之类的话,江哲本是很满意~~
李贽本是日日遣人来问安的,听说江哲可以下床走动了,实在是大喜过望,立刻送了各种上用的茶果过来,还巴巴的把雍帝新赐给他的一件银狐裘送来给江哲穿。
江哲被关在屋子里这许多日子,早憋闷得慌,好容易盼到老爷子解禁,自然要去外面透透气~~
于是,小顺子让人将园子里面的一座凉亭三面用蜀锦团团围住,挡住了春风,又在亭子里面铺了厚厚的波斯毯,放上软榻桌椅,罩上火盆,点上烹茶的小炉子,这才让江哲出来。
青年穿着银色的狐裘,半歪在软榻上,膝上还盖着柔软的绒毯,神情十分受用。
不一会儿,烹茶的少年将香茗呈了上来。
青年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立时有了些血色。
坐在一旁的老者也是一饮而尽,微笑道:“随云,殿下送来的茶果然不错,便是上用的珍品也不过如此~~~”
江哲有些赧然:“我本不精通此道,是雍王殿下错爱了~~~”
桑臣微微沉吟,复笑道:“随云,雍王待你如此情深意重,看来你是不肯随我隐居的了吧?”
江哲微愣,“先生的意思,是想劝哲归隐么?难道先生不喜欢哲效力雍王?”
桑臣摇摇头,淡淡道:“这些世间俗事,我也懒得理会,雍王本不是什么昏庸之辈,待你也非同一般!你若只是辅佐于他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
老爷子难得露出迟疑之色,道:“所谓君心难测,你这孩子在人情世故上糊涂得紧,如今的身子也不好,我倒愿你辞官归隐……”
江哲闻言,垂首不语。
这一月多来的卧床休养,江哲看的只有几本清净无为的道家经书,心境却比受伤前开阔了许多。
以前的自己,遇到无措的事就只会逃避……
这次经历了生死之厄,他算是看开了……
人生短短几十载,哪有万事都称心如意的?
总是逃避有什么用?
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徒惹人伤心!
倒不如老老实实面对,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_╰)╭
他就不信,有小顺子站在他这边,那人真敢欺负了他去╭(╯^╰)╮
桑臣见江哲久久无言,两腮微红,知道是无法再劝了,只得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开口。
江哲回神,脸上越发滚烫了,讷讷道:“先生是知道我的,素来视荣华富贵如浮云……也是哲命中该遇到这祸星,受了他这样的恩情,若不能报答,岂非终身难安?”
“再者说,若是哲心绪不宁,深山苦修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跟在他身边,辅佐他成就大业,到时候天下安定、四海升平,我与小顺子再畅游山川归隐田园,岂不快哉?”
小顺子先前听桑臣的话已是脸色苍白,此时听到江哲的话,不禁精神一振,双眼闪亮如星。
桑臣看了少年一眼,不禁气道:“你也由得你主子胡来么?”
小顺子恭恭敬敬地道:“公子喜欢如此,奴才只有依着他,最多奴才相随泉下,想必不会令公子寂寞的。”
老爷子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半晌无语。
末了,桑臣老爷子只得微微苦笑,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吧……不过,我这段时间会替你好好调养一下,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江哲一怔,“先生又要离开了吗?”
老爷子拈须淡淡道:“我年纪大了,不愿介入俗世的纷争,这里波涛汹涌,我可不比你们年轻人,禁不起风浪了……这次我准备回故乡隐居,你如果日后有事情,可以到东海蓬莱寻我。”
江哲闻言,心头一暖。
老爷子这是在帮他谋退路呢!
他忙点头接道:“我早想去看看海外仙山的风光呢~~~~”
桑臣神色复杂的看着兴高采烈的青年,犹豫了片刻,又道:“随云,你的仇人可是凤仪门么?”
青年身子一震,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先生何出此言?凤仪门执武林牛耳,乃是白道精神领袖,又是大雍元勋,哲怎能与她们为敌?”
桑老爷子闻言,心中嘿然一声:臭小子,还敢在老夫面前弄鬼!
“那随云可知道,凤仪门主座下得意弟子梁婉,是怎么中了断恩草的毒呢?”
呃……
江哲傻眼了。
报复梁婉这事,他自度做得十分机密,不想还是被桑臣看出了破绽!
那断恩草就是他从桑臣那里学到的一味极为歹毒的药草,而知道这世上有这种药物的,大概也只有他和老爷子二人而已!
想来凤仪门定是请求老爷子诊视过梁婉,难怪他会怀疑自己与凤仪门有过节!
江哲顿时有些无措,他自然是不愿意跟老爷子说谎的,但要是道出实情,又会连累赵珏和飘香,实在是……
桑臣见他如此不安,不禁道:“你这孩子……便是与凤仪门结仇又如何?老夫又不会怪你!”
“一切仇恨执念,只会焚心销骨,你的心脉被七情所伤,若是不能够平心静气,潜修养病,只怕十年之后就会病入膏肓,老夫是担心你意气用事啊……”
江哲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老爷子躬身道:“是哲让先生费心了。”
桑臣叹了一口气,知道江哲平素虽然随遇而安,一旦做了某些决定就固执得很,便不再相劝,只转了话题说了一些日常保养之法。
小顺子在旁听着,忙默默的记了下来。
说话已经过了一顿饭功夫,江哲大伤初愈,难免有些精神不济。
桑臣便止了话头,让小顺子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