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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父亲,母亲。”手冢一个个唤了出来,然后看向手冢国晴的右肩膀,略沉了声音,“父亲,肩膀没事吧?”
“放心,国晴没事。”手冢彩菜在床边坐下,左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自家儿子有些凌乱的头发,右手却是按了按手冢的左肩处,然后有些担忧的道,“国光,现在怎样?还痛不痛?”
“不痛。”手冢摇了摇头,垂下了头,“抱歉,母亲。这些天让你们担心了。”
“既然知道我们会担心的话,以后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手冢国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国光,在我们面前,你不用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的。”
“国光,你让我很失望。”手冢国一从进来起就一直看着自己最骄傲的孙子,沉默了一阵后第一次开口,便是这般苍老而沉重的叹息般的语气。
手冢看着祖父的眸光飞快的垂向地面,哑了嗓子道:“我知道。”
手冢国晴和手冢彩菜均有些不忍的看向自家儿子,却是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安静的退出了病房外,让他们祖孙单独聊着。
“同样的环境下,迹部家的小少爷昨天早上就已经醒来,比你早醒了二十一个小时。”手冢国一看向他,眼神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为你而骄傲,是因为这些年的训练,你每一样都做得很好。而且,你向来最是沉得住气,性子不骄不躁,确是可造之材。可是,我竟不知道,原来你的心理素质竟是差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孙子,手冢国一的火气更甚:“当时的环境到底差到了那种地步,值得你为此放弃生命?”
“我……”手冢嗫嚅着发出了一个音,然后就再次把头缩了回去。
“别和我说你没有!”手冢国一提高了声音,“当时的情况下,一旦高烧失去了意识会有什么后果,你不要和我说你不明白。手冢国光,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不清楚,可你的行动就告诉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可是我告诉你,你是你母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的命是你祖母拿命换回来的,你的人是我养大的,你花的钱是你父亲一分一分赚下来的,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放弃生命?你欠了我们多少你心里想过么?你欠了白石家和真田家多少你心里明白么?”
“恩也好,情也好,你还不清,更还不起。手冢国光,你能做的,就是给我好好的活着,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手冢抬头看向吼完这一段话而有些气喘的祖父,哽咽着开口,“祖父,我只是想祖母了。”
手冢国一瞬间转过了身往病房外走去,却在最后扶着门时背对着手冢低声道:“回东京后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国一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理他。”
真田弦右卫门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国光。”他在手冢的对面坐下,“当时在想些什么,能告诉我么?”
手冢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想我很小的时候,大家都还在。”
“想到……樱子了么?”说道“樱子”这个名字时,真田弦右卫门顿了一下。
樱子,全名真田樱子,真田弦右卫门已逝的妻子。
手冢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自从祖母去世以后,祖父几乎崩溃,父母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祖父身上。而他自那之后的幼年,几乎全是在真田家度过。
其实在真田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手冢却始终记得,那个外表上与自家祖母完全不一样内里却是一样的温柔宁和的老人。
是那个老人,以及真田家和自己家家人几年如一日的关心,才让他从当时的封闭中慢慢走出,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樱子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真田弦右卫门这样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搜出了一根烟,拿了一支含在嘴上,却并没有点火。
“健一郎虽然淘气,逆反心也重,可一向是最拎得清的。该聪明的时候绝不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也绝不自作聪明。弦一郎心思直,认准了就一往直前,正是真田家的秉性。唯有你,国光,你知道樱子当时怎么说的么?”
“她说,国光这孩子,头脑聪明,性子通透,待人也最会为他人着想,真真是个极为可心的孩子。只是,”说到这儿,真田弦右卫门低低叹了口气,“你啊,心思明净,偏生最是容易拗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却也听不见他人的劝告,只自己一个人撑着。看起来很乖很听家人的话,其实最是任性。只是,其他人的任性,大都是让人头疼;可你的任性,从不让人头疼,只让人心疼。”
说到这儿,他看向手冢:“国光,对自己好一点,有那么难吗?”
“逝者已矣,该忘记的就得忘记。”他站起身来,“国光,人活着是要向前看的。你的记忆,不能只停在十年前。”
真田宗盛夫妇和真田健一郎夫妇是同时进来的。
真田健一郎的左腿仍然绑着绷带,是被其妻子真田弥亚推进来的。
“国光。”真田健一郎笑着和他打招呼,“我们今天就回东京了。”
手冢抬眸看了看他的左腿。
“没关系的。”真田宗盛的妻子真田织姬柔声安慰道,“国光,醒了就好。”
“弦一郎会在这里陪你。”真田宗盛也开口道,“你好好在这边修养几天,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回东京吧。国晴请了很长的假,时间上不急的。”
“要是回东京后还是这么瘦的话,”真田弥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摇头道,“我可是会为你定制食谱的。到时可别想着不吃哦,这次妈和彩菜婶可是完全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知道。”手冢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陡然轻松起来。
白石一家是一起进来的。
白石凉介作为一家之长,是首先开口的。
“国光,这些天我就不来看你了。出院后记得来我家。”
白石凉介的妻子白石夏奈在手冢的床上坐下,温柔的抱住了他,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国光,我很想樱子和杏子。以后有时间的话,陪我聊聊她们吧。”
杏子,也就是手冢杏子,手冢的祖母。
“好。”手冢闭上眼睛,轻声应道。
白石京介和白石美和子几乎什么也没说,只对手冢笑了一笑,然后就陪着白石凉介和白石夏奈出去了。
“小光~”白石友香里这才扑在了手冢的身上,笑着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游乐园的打折券要后天才过期呢,你一定赶得上的。”
“嗯,我陪你去看。”
从进来后只看了一眼手冢就移开视线的白石就在此时把一支手机递给了他。
“国光,不二君的电话。”
手冢的眸光有些惊愕,既而垂下眼眸。
原来不二也知道了么?
他接过电话,那边传来的曾经极为熟悉却带点陌生的仍旧柔和却掺了点极细微的哽咽以及显而易见的轻快的声音。
“呐,手冢?”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因为广交会的兼职,几乎没时间写文。所以日更啥的就别指望了,有时间就更,没时间就不写了。总之,十二点前还没更新的话,那晚上绝对不会再更了,就这样~
不过,请放心,广交会之后,会恢复日更的~
64
64、所谓的心情(一) 。。。
“呐,手冢?”
“不二。”手冢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干净而清冷,只微微带点沙哑。
听到那个那么熟悉的声音,不二紧紧的闭上眼睛,唇角弯起,笑容灿烂而柔和:“呐,手冢。就算是走亲戚,也不用完全不和我们联系呐。什么时候回东京?英二一直说要一起聚一聚呢,趁着还在暑假不用上课的时候。”
“即使是暑假,也不要大意。”手冢顿了一下,然后开口,“一个星期后,我回来。”
“嗨嗨。”不二笑着应和,接着便毫不意外的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对方挂机的“嘟嘟”声。
白石收回手机,略微皱了眉道:“你一个星期后就回东京那边,这么急?”
“我没事。”手冢拿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直视着他。
“我明白。”白石点点头,然后毫不客气的把自家妹妹搬出来,“只是,你不是要陪小香玩么?一个星期的时间,小香肯定玩的不尽兴。对吧,小香?”
“是啊,小光~”友香里冲手冢撒娇,“除了过年时节,小光难得过来这边一趟的,前些天还一直忙着全国大赛。小光~你陪我好好玩玩嘛!~”她撅着嘴,眨着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显得又委屈又可爱。
“友香里。”手冢只唤了她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转换了话题,“你之前和我说的游乐园,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么?”
“你说那个啊,新奇的地方可多了,像是……”说到这个,友香里立刻眉飞色舞的对着手冢讲了起来。
迹部和忍足一起走向隔壁手冢的病房,山置管家仍是小心的跟在迹部身后。
迹部身上绿色的病号服已经换下,重新换上的是一件深红色的西装,蓝黑色的领带笔挺的垂落胸前,面色已经不复刚醒时的苍白,恢复了红润。
忍足穿的是与头发同色的墨蓝色衬衣,即使天气这般热,最上面的扣子却仍旧扣得紧紧的。双手插兜,唇角的笑容慵懒而性感,看起来如此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隔着玻璃看向手冢的病房时,友香里正抓着手冢的胳膊情况的说着什么,白石温和的看着手冢,偶尔插一两句,手冢则是露出了安静而俊秀的侧脸,认真的倾听着。
似乎是发觉了他们的到来,手冢侧过头来,清凉而干净的茶色眼眸带上一丝几不可见的温暖笑意,朝他们轻轻颔首。
白石站起身来,把病房门打开,看着他们笑道:“进来吧。”
迹部几乎就是在手冢的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紫灰色的眼眸紧盯着手冢,扬唇微笑:“手冢,本大爷回东京了。”
“啊。”手冢点头,“网球,下次有机会再打吧。”
“当然。”迹部的声音仍然华丽,连带着走出门的背影都骄傲无比。
忍足走向前去,在友香里的旁边坐下,唇角的笑容却是对着门口:“手冢,怎么样?”
“很好。”手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明天可以出院。”
忍足这才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盯着手冢清俊的容颜。
其实忍足心里原本有许多话要说,可此时,再次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再次见到这双干净清澈的会说话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原先曾有的惶惑不安,曾有的恐惧担忧,曾经的忐忑无措,终于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见。而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完全安定下来。
“手冢。”
忍足唤他的名字,轻柔缱绻,低的仿似叹息。
忍足伸出手去,直到感觉到手上那温热的温度时,方才收紧双手,把原本半坐半卧着的手冢揽入自己的怀里,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窝处,然后继续轻唤道:“手冢。”
手冢并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因此身体还是僵硬着的。
只是,他明白,自己此番出事,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们有着多惶恐多担忧的心情。
于是,他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