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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迟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冷宫羽斜眼在那些花上瞄了几眼,讨好道:“这些花真美,都是你种的?”
美妇人看向自己的爱花,突然莞尔,有些自豪道:“那是自然。”她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他们低吼:“只不过,花虽美,可你们却不该来此!滚!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的那点鬼主意!都给我滚!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们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滚!”
外围的四个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刚刚看上去那么安静贤淑的女人,此刻怎么会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美妇人等了一会,见他们全都愣在原地,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干脆顺手抄起腿上的栗子,一把就全都洒向了四人。江河山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得一下一下的为她顺气,边顺气还边向那四人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先暂时离开。
展昭拔出巨阙,以剑气将飞砸过来的栗子击落砍碎。他最后看了那妇人和江河山一眼,随即抓住公孙的衣服,提着他同白玉堂、冷宫羽飞身离开,眨眼间便消失在树林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木有更0///0对不起尼萌,主要是我卡文卡了三天_(:з」∠)_于是昨天去看尧大版的楚留香新传去惹【捂脸】,结果晚上就开始做梦,梦见我被香帅和中原一点红陷害,非让我嫁给乱入的司空摘星!!!尼玛太虐了有木有!!哭瞎QAQ
第九十回花间排列似有疑神秘莫测灼雪楼
逃离了美妇人的视线;四人在一颗繁茂的大树下停住步子。
才刚一停下来;冷宫羽就迫不及待的张口:“那个大姐是怎么回事;看着一副美人胚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展昭看了她一眼,没接话茬;反倒问公孙策:“先生,依你之见,她究竟有什么病?”
公孙策髭须微捻,淡淡应道:“依学生看,她的病由心所生。”
“由心生?”展昭重复着;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学生虽未予她诊脉;却是发现她在看到我们时面上表情的不甚自然。”
展昭仔细回想刚刚那妇人的表现,她在看到江河山时;表情还没什么不对,可是当她听到有外人前来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而且似乎变得有些……
“紧张?!”他失口道。
“不错。”公孙策点点头,“学生觉得,她很可能是在隐瞒某些事情,且这件事十分重大,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因此她才会躲到这座深山上来,而且情绪偏激,将一切陌生人全部置之门外。”
展昭摸摸下巴,心道,这样一来,这个妇人就果真有问题!应该派个人在这附近好生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只是,要找谁来呢……
他眼风在身边两人身上扫去,当瞟到半天未出声的白玉堂时,眼眸不禁闪了闪。
“玉堂,怎么了?”他望着他拧紧的眉峰问。
听到展昭的声音,白玉堂瞬时回了神。他手不自觉捋了下鬓间垂落的发丝,对他道:“刚刚那些花,总感觉有些不对。”
“花?”他想了想,那不就是一片醉石腊么,能有什么不对的?
白玉堂却抿着唇,且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道:“不知为何,我第一眼见到楼前种的那些花时,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展昭抓抓头,问他:“怎么说?”
白玉堂微微侧过来些身子,对着他,一双黑亮的眸子中映出他的脸,“那种花枝栽种的排列手法我感觉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在哪里看过,而且隐隐感觉不太好。”他轻轻摇摇头,“说不好,只是直觉,也可能不对。”
展昭没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虽然信得过白玉堂的直觉,但是此刻硬逼着他也想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倒不如转换转换心情,等到他想到自然而然便可知晓。
“对了,你看看这个。”他拿出之前公孙放在他那里的那个耳坠给他。
白玉堂眉头松了松,向展昭手掌间的那枚小巧玲珑的坠子看过去,忽然有些凉丝丝道:“这又是什么?哪家姑娘送你的?”
展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展某可不似风流倜傥的白五爷,到哪都有女孩喜欢,追着赶着送你信物……”
白玉堂眼皮儿跳了两下,有点不自在,“你哪只眼睛看到有姑娘追着赶着送信物给爷了!”
展昭扭个脸,摸着鼻子望天,“送给你的我倒没瞅见,不过我看到你把贴身玉佩和一封信交给白福让他送出去了。”
白玉堂一时竟有些语结的不知该如何辩解,他之前的确如展昭所见将玉佩和信交给白福,让他去找一个人,不过对方是自己的一位挚友,他写信给他也只不过是让他帮忙给查一些事情,但是对方有个习惯——在事情查清之前绝对不能露出自己帮查这件事,就连作为至交好友的白玉堂也不能例外。
展昭斜着眼睛,用眼角打量白玉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心里有些涩涩的,心道,该不会真让自己猜中了吧!
白玉堂扁了扁嘴吧,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能不能晚上再告诉你?”
本来一句在正常不过的话,被他这样说出来却透着说不出的暧|昧情愫,展昭偷偷用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耳朵有些微泛红。
“这耳坠子你到底看不看得出什么?看不出我找别人问去。”他说着,就真的要将那东西收起来。
“等等,”白玉堂抬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子,将那个吊坠夺走,揣进怀里,“留着晚上一块慢慢看。”
展昭翻个白眼,扭头不理他,却正好对上了两张“看好戏”的脸,他窘迫的瞬间脸涨得通红,结巴的道:“我……我先下山去了。”说完,飞一般的跑了。
冷宫羽看着展昭的背影,戳戳白玉堂,努着嘴示意——你家猫跑啦!
白玉堂轻咳了两声,背着手迈开步子,看似不在意的去追了。
后面,冷宫羽已经笑弯了腰,他拽了公孙的袖子,同他一起慢悠悠的往山下走。直到他们的影子越来越长,渐响渐远的声音才忽忽的飘起:
“先生,那坠子到底是谁的啊?”
“那个呀……”
***
夜,银色的月光倾洒大地,使周遭的草木全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色,泛出淡淡银光。就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祥和之夜,一只纯白色的鸽子忽然挥动着一双灵巧的翅膀,划破夜的宁静,却只一瞬,又再度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玉堂掸掸手,若有所思的推开房门进去,又习惯性的关了门。脚才落地,一阵奇香扑鼻,使他的心思一下子被打断。
抬起头,他这才发现展昭正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在他的眼前还摆了两碗面条。
笑容不自觉的自唇边漾开,白玉堂背着手,轻步向他背后走去。
听到背后的响动声,展昭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放下碗筷,摸一把嘴,也不回头看,只在桌旁边的位置点点,道:“坐下一起吃。”
白玉堂捋了捋头发,一偏身,在他旁边坐下。他看着碗里的面,忍不住打趣道:“唐家的厨子定然是个女人。”
展昭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
白玉堂提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来,面上依然带着笑,“若不然,谁肯三更半夜给你做吃食?”
展昭看着碗里的面,眨眨眼,“可这是我做的呀!”
白玉堂怔了怔,仿佛没听清,又确认一般的问道:“你说什么?”
展昭耸耸肩,继续吃面,不理他。
白玉堂将信将疑的将面条塞进嘴里,由于放置了有一会了,面稍稍冷了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整体的味道。他吃下第一口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是……你做的?”他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吃下小半碗,白玉堂忽然觉得这味道,好像似成相识。
“等等,”他忽的放下筷子,“之前在开封的时候……那也是你做的?”
展昭端起碗,将碗底的汤一饮而尽。他拍了拍肚子,一脸满足的对白玉堂笑了笑。
没有得到展昭的回答,但他此刻已是不用再回答了,因为白玉堂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他端起碗,迅速将碗中的食物吃光,然后将碗向前推推,等待着展昭的问话,他知道他一定会问自己。
果然,展昭见他吃完,开始张口同他说起话来:“酒足已饭饱,来说说吧。”
白玉堂悄悄把眼睛挪向桌上的茶壶,故意装傻道:“要我说什么?”
展昭又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挑着眉道:“你不知道我想让你说什么?”
白玉堂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应该知道?”
展昭不在说话了,只是他眼睛仍旧盯着他,一双眼眸清亮的可怕。
白玉堂嗽嗽嗓子,摸了下鼻子,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我不能用说的。”他顿了顿,忽的拿起刚刚吃饭用过的筷子,在平滑的桌面上划了几道。
展昭凝眸看去,发现他在桌上写的是:江湖规矩,说不得,却写得。
他不禁失笑,也提起自己用过的筷子划拉起来——说不得,可问得?
白玉堂看着他,笑笑,用筷子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展昭明白他这是可以问的意思,于是想了想,继续书写道:信,究竟是给谁的?
这一次,白玉堂停顿了好一会,才在桌上落下两个字——吃醋?
小心思一下子被看穿,展昭握筷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脸也一下子烫起来。他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应该如何掩盖自身的窘迫,手上却已不由自主的写下:才没。只是这两个字在白玉堂看来却多少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白玉堂哂了哂,伸手将茶壶中的水倒一些到茶杯中,然后用筷尖蘸着水写道:松江府,竹语轩,灼雪楼。
展昭看到这九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松江府,竹语轩这都没什么,不过这灼雪楼他可是听说过的,听闻此人在江湖中十分出名,是个“双腿未出门半步,两耳闻遍天下事”的神人,他的神并不仅仅因为他的消息灵通,更因为他还是一位同时患有眼盲和哑症的残疾。
别人听到他的遭遇都觉得他可怜万分,但他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不但觉得自己活得足够好,而且也将这份对生活的热爱之情传递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样的一位神乎其神的人,白玉堂为何要提他呢?难道,他要白福去找的,就是这位行踪飘渺的灼公子?
白玉堂最是了解他,以至于他眼珠一转,眉头一撇,他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
桌面上刚刚的水印已经干的看不到一点痕迹,于是白玉堂又蘸了些水,在刚刚书写的地方继续写道:我已遣白福持信前往,问询一些必要之事。
而这必要之事是什么,他没说,展昭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听说过,这位神秘莫测的灼公子平生有个怪癖,就是在他将雇主所提疑问查清之前,是不能对外透露一丝一毫的,否则他不但会拒绝接这单生意,兴许还会使雇主吃点苦头。
夜已深,明亮的圆月被漂浮而过的云雾遮挡住大半的光芒,周遭的星星却在此时一个接一个的争相闪亮起来。
屋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滚烫的烛泪此刻也已凝固的冰冷。
宽敞的小榻上,两个人闭紧双目,仰面平躺,姿势出奇的一致,只是在这看似熟睡的外表下,他们却是谁也未曾安然入睡。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埋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