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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白玉堂想了想,这回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怪病。”吴良仍然没抬眼,“我说了你一定不会信。我娘这病叫‘牛欢’,听说是在牛身上生长的一种病菌,按理来讲是不会传染给人的,不知怎么就沾到了我娘的身上。”他的语气淡淡的,显然对他娘亲的病已经坦然接受了。
白玉堂听着皱眉,这病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有何症状?”他问。
吴良这才抬眼睨了他一眼,想不到有人竟会对他娘亲的病感兴趣,一般人听了都唯恐避之不及呢,“算是一种皮肤病,初期只是红肿蜕皮,再往后就是慢慢腐烂,我寻过不少大夫,都说如果将来找不到药来医治,很有可能所有的肉都烂光,最后只剩一具白骨。”
白玉堂眉头又加深了一些,这听上去不太像是皮肤病,倒有点像是中毒,不过是慢性毒药,还是那种最折磨人的。他一边想着一边眼睛扫了下吴良手边的药壶,“你这熬的是什么药?”
“治疗皮肤病的药呀!”吴良说的理所当然。
白玉堂却觉得有些可疑,他四下看了看,而后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过一块白布,垫在药壶的盖子上轻轻掀起,紧接着一股子浓重的苦味便从药壶的缝隙中窜了出来。
“诶!你干嘛?药还没熬好!”吴良看他捣乱,不免有些急了,这可是他娘亲的救命药。
白玉堂却是抬手阻止他,“这药最好还是别再让你娘吃了。”
吴良盯着他,僵在那里,他不明白白玉堂的话是何意思。
白玉堂又凑近了闻了闻,“这里面的药,大多都是些消肿解火的,对你娘的病应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说完,他有些嫌恶的将药盖子给盖了回去,反手摸向自己腰间的百宝囊,从里面掏出一只白瓷瓶,“这里边的药丸有消肿作用,你拿去给你娘服下,每日五粒,看看效果如何,过些天我帮你找个神医来看看。”他想着过两天见到公孙了,拖着他过来给瞅瞅,没准能够查出病因来。
吴良看着白玉堂手上递过来的白瓷瓶,突然就觉得有点感动,刚刚还要举刀要砍了自己的人,此刻竟然对自己伸出援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颤颤巍巍的将白瓷瓶接过来,吴良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入怀中。再抬头,他突然想到刚刚在房里看到的那一幕,纠结了一下,他还是忐忑的问了出来:“爷,您那娘子是……是……咳咳,”他向外张望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说:“是个男的呀?”
白玉堂脸色略微变了变,但是却没有马上接口。
“哎爷您先别急,我保证不对别人说!”似乎察觉到了面前人的气场稍有改变,吴良赶紧举起手呈发誓状,“嗨,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相好是男人又如何?又不是没见过,您还让他换女装,真是难为他了。”
他说的随意,却是让白玉堂微微有些讶然,“你说……你见过?男人和……男人?”
吴良点头,“我是‘良知道’嘛,什么奇事没见过?”
白玉堂听了他的话心里倒是有了些许微妙的情怀,两个男人嘛……好像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如果对方是展昭,自己倒是十分欣然,只是不晓得对方怎么想。
“爷?”白玉堂正想的入迷,忽的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回过神来,发现是吴良的手,“哎哟爷您琢磨什么呐!叫您半天了!”
白玉堂看他端着药壶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愣了愣,“这药不是不让你给你娘吃了么?”
吴良挥挥手,“不给她吃了,我去倒掉!有爷的灵丹妙药还用得着别的药么!”他脸上露出美滋滋的神色。
白玉堂点点头,待他刚要迈步从他身旁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的猛地拽住他,吴良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回头。
“爷?”这人不会变卦了又不打算把灵丹妙药送自己了吧,他想。
“我这还有一盒外涂的药膏,同丹药一起用效果更好。”白玉堂又将手掏向百宝囊,这一次他很快就拿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小盒来,吴良看的两眼放光,才要伸手去取,不料白玉堂将手一缩,对他道:“给你自然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说说我想知道的事情。”
第二十一回黑心工厂黑心窝鼠猫夜探六环山
白玉堂端着饭碗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展昭正盘腿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的发着呆。他轻声将托盘上的饭菜摆到桌上,而后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猫发呆。
展昭一个下午脑子都属于放空状态,之前想要把白玉堂撵出去自己清静清静,等赶他出去了之后又觉得有些太过冷清,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矫情了。
哎……他轻叹一口气,忽而不经意间的嗅了嗅——咦?怎么好像有菜香!
耸搭着的脑袋豁然抬起,他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看去,却突然瞥见了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的白玉堂。
等等!白玉堂?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为何都没发现!
“白、白兄?”展昭不自觉的结巴了一下。
“白爷爷姓白,不姓白白。”白玉堂夹起一块炒鸡蛋,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而后塞入口中,眯眼,心说吴良这小子的手艺还不错嘛。
“咳……白兄何时回来的?”展昭也不敢太大声说话,担心别人听到,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他。
“回来一会儿了!看你个猫不知又再想哪家的姑娘,便没好意思打搅你。”白玉堂浅啜了一口酒,又提箸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入口中咀嚼。
展昭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大白耗子,哪还有空间容他去想姑娘!
白玉堂见他不住的对自己翻白眼,不禁笑了笑,“猫儿,过来吃饭,正巧五爷我同你说说下午的战果。”
展昭听白玉堂总算是肯邀请自己吃饭了,二话不说就从榻上蹦跶了下来,一溜烟的就挪到了桌前坐下。白玉堂体贴的将空碗在他面前摆好,又递给他一个白花花的大馒头。展昭接过馒头,笑眯眯的在那上面上亲了一口,心说我可爱的大馒头展某终于可以吃到你啦。
白玉堂忍笑看他,打趣道:“猫儿,你这是将对白爷爷的爱转移到了大白馒头上了?”
展昭尴尬:“呿!别转移话题!快给展某汇报汇报下午的工作。”他啃了一口馒头,夹了一口菜,又抢了白玉堂一口酒喝,却没有半点准备听汇报的样子。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将来若是真能养了这猫儿,估计陷空岛一半的家产都得被他吃进肚子里。
“猫儿,你还记得之前咱们怀疑过的那个六环山么?”白玉堂停下筷子,一边观赏着某只宠物狼吞虎咽一边启齿。
“唔。”展昭点头,抚着胸口,待咽下了满口的食物,才又问道:“那山果真有问题?”
白玉堂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听吴良说,六环山原名叫‘牛欢山’,而牛欢则是生长在牛身上的一种病菌……”
“等等!等等!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展昭听他又是说牛又是说病,压根就说不到点子上,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听我说完。听闻这座山之前曾是个屠宰加工厂,专门做屠牛的营生,后来不知怎地,这工厂中的人全都染上了怪病,相继死去。他们身染的这种病就叫做‘牛欢’。”白玉堂把从吴良那里听来的一点一点对展昭说出来。
“那牛身上的病菌可是会传染?”展昭听人得的病名同那病菌同名,不自觉的就这么推断。
“老一辈的人曾经都是自己宰牛,倒是从未听说这种东西往人身上传染的。”他否认。
“那可真是怪了!”展昭不禁叹道,“诶那后来呢?所有的人都死光了?那工厂也完蛋了?”他好奇。
白玉堂却是摇头,“没死光,别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在山下的村子里定了居。”
展昭眼睛一亮,“哦?”
“那人就是吴良的母亲。吴良他爹死得早,他母亲一直带着他出外打工,后来看到工厂招收女工,想也没想便去了,在那工作了几年,虽然苦点累点,不过吃穿用度倒是不成问题,好不容易把吴良拉扯大了,没想到却发生了那种事情。”白玉堂边说着,边轻叹一口气。
展昭皱眉,“他们的身世倒的确令人同情,到时候拜托公孙先生来给看看,说不定可以治好的。”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白兄,说了半天,这好像都和人口失踪案没什么关系?”
白玉堂一哂,“还有后续。”他眼见着展昭手里的馒头全都进了肚,随手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塞他手里,嘴上继续说:“山上之前的工厂没人管了就荒废了,直到某一天,那件废旧的工厂外又来了不少人,搬东西的搬东西,修葺的修葺,山下的村民全都好奇他们是干什么的,没想到没过几天答案就揭晓了。”
“是干什么的?又是屠宰工厂?”展昭猜测。
“是个首饰加工厂。表面上做首饰加工的生意,背地里却是在接黑活。”白玉堂眼睛眯了眯。
展昭一惊,背地里接黑活?这都被白耗子给问到了!看样子这工厂背地里的勾当挺明目张胆的!
“不过如果背地里接黑活的话,官府不会出面管么?”展昭疑惑。
白玉堂睨他一眼,“听说这趟浑水里还有官府参了一脚,不然你认为那么大一个工厂如何能做到堂而皇之的接黑活?”
展昭摸摸下巴,心想也是,不过这官府公然黑也有点太嚣张了,难道不怕被捅到上边去么。
白玉堂似乎能猜到展昭此刻心里想什么,他翘起二郎腿,一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我觉得这事情似乎和江湖人也脱不了干系,或者是官品更大的朝廷官员,不然那些小小父母官是不会这么嚣张的。”
展昭觉得很有道理,他想了想,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白兄,晚上去六环山上走一趟?”刚说出口,他忽然想到白玉堂手上还有伤。
白玉堂发现了展昭落在自己手腕子处的视线,连忙将手藏到了桌子底下,“小伤而已,少想用这破理由拒绝白爷爷跟着!你这猫儿若是觉得愧疚,回来好生服侍爷爷上药便是。”
展昭嘴角抽了抽,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白玉堂虽然有时候喜欢跟自己较劲捣乱,但若此行没有他跟着,这枯燥泛味的公务也不那么容易完成,他在心中默默的想。
***
入夜,整个吴家村内陷入一片沉静,各家灯火均已熄灭。
屋内,展昭和白玉堂偷偷起身,也不敢点灯,担心惊动了他人。展昭摸着黑褪下身上的女装,从随身的包袱里扯出之前准备的一套男便装换上。他面色虽毫无动容,心里却感动的快要哭了——终于可以换上久违的男装了!
换好衣服,拿上兵器,他二人蹑手蹑脚的开了窗户从中跳了出去,在确定周围没人后,他们施展轻功,提步一跃,飞身前往六环山。
白玉堂早就料到展昭会提出要去夜探六环山,因此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将六环山的情况向吴良打听好了,这吴良也是个一根筋,以为白玉堂就是好奇宝宝随口问问,完全没料到他晚上还有活动。
按照吴良的口述,六环山的山下有一个很特别的缺口,通过那个缺口上山路会比较好走。不过展昭和白玉堂不能打草惊蛇,因此他们在距离缺口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就翻身一跃跳进了围山的护栏中。
猫着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