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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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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他逐渐逼近的赤裸身躯,吓得她赶忙又摀住眼。

“我?”臧彧炎的眼神有些呆滞,偏头思忖半晌,随即又甩甩头。“我要沐浴,妳空点位置给我吧。”

“嗄?”

她微愣住,尚来不及反应,便感觉有一只大脚已经放肆地踏进浴桶里,她不由分说地直推着他。

“这浴桶就这么一丁点大,你不要进来……”这人到底是怎么了?那一夜吓她不够,今晚还打算连本带利地讨回?

混蛋,他一身浓烈的廉价脂粉味,是想逼她吐不成?

“女人就是这般小眼睛小鼻子……”他嘴里咕哝着,硬是挤入浴桶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瞧,怎会不够大?稍微挤一下不就得了?”

这女人怎么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难道她压根儿没发觉他身子不适?

借点地方也不成?他只是想要清醒一些。

这水热度适中,果真是教他舒服了一些……只是,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难道你不觉得这浴桶太小了?”她咬牙道,玻鸬乃煲绯龌稹

“会吗?”他呆了半晌才开口。

他坐在桶底,几乎将她整个人架高,她等于是坐在他屈起的腿上。

她怎么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若平常聒噪,一点都不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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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醉了吗?他身上确实是带着酒味,但光只是喝酒,不至于如此吧!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不由得俯近身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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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问题就出在这儿呀!他竟是这般地想要她,渴望得浑身发疼。

她的身躯如此柔软诱人,光是这样搂着她,便已教他心猿意马。

“珏凰,我要妳……”

温热的气息吸吐在她的鼻息之间,不安分的大手霸道地探索着她的身子。

她又羞又恼,又恼又怒,方教他挑逗起的淡淡欲火窜上脑门,烧得她理智全无,拳头一挥--

“啊!”臧彧炎怒咆一声。

第八章

臧彧炎抱头惨叫,疼得他抬起眼痛骂:“妳这泼妇!不是同妳说过不准再动手打我吗?妳别以为我打不过妳,别以为我不敢还手,我只是不想对妳动手罢了!”

她竟然随随便便地践踏他对她的怜惜。

“清醒了没有?”她冷冷地开口,双手护在胸前,遮去大半春光。

“我一直都很清醒!”他忍不住吼道。

傅珏凰直睇着他,发现他果真是清醒了不少,就连双眼都有神多了。

哼,不知道他方才的酒醉是真是假,不管如何,他都不该藉酒造次。

“出去。”她冷冷地命令。

“嗄?”

“我叫你出去啦!”没瞧见浴桶都快要教两个人给挤破了吗?

臧彧炎一愣,瞠大双眼,才蓦然发现自个儿竟与她共浴,“我们、我们……”这不是他一直想做,但却一直找不着机会做的事吗?

“出去!”她压根儿不管他究竟是真清醒还是假清醒,口吻依旧淡漠,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心底那抹羞意,压抑着彷若擂鼓的急促心跳。

他拢紧浓眉,缓缓地抬眼,尚未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对她的态度不满极了。

“妳这口气好像在赶个与妳私会的男人。”他不满地嘲弄。

虽说他不清楚自个儿是怎么回到主屋,也不清楚自己怎会同她共浴,但就算她对他有百般不满,也不需要开口闭口都如此淡漠无情吧!

他都还没同她算帐哩!

今早见她在碧楼外头的小径和蒙醒拉拉扯扯、状似亲密,她甚至还想挽着蒙醒的手……一切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里,只是当时他不便发作罢了!这事儿,他还没同她问清楚哩。

“你在胡说什么?”她啐道。

他竟把她当成不守妇道的女人了!未免太瞧不起她了。

“我在说什么妳自己心里有数!”他撇了撇嘴,漂亮的脸上透着些许妒意,显得格外狰狞。“妳说,妳同蒙醒究竟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出阁妇人同个男人牵扯在一块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这一张脸要搁到哪儿去?”

“不就是闲聊几句,好歹他是你的友人,你总不能要我对他不理不睬吧?”怒瞪他一眼,她又道:“再者,你在我身旁布了眼线,我做了些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那个丫鬟才不是我布在妳身边的眼线。”他闷声嘀咕,“我不想同妳聊那丫鬟的事,我是在问妳究竟是怎么想的,当着我的面还打算挽着他的手,妳……妳当我瞎了不成?”

一想起他们那卿卿我我的画面,他胸口就闷哪!

她自个儿不是也挺在意名节的,车坊、丝造厂有事,也会派人特地过府同她通报一声,就连出门的机会也不多,当然除去她在外夜宿十多夜不算……

“哼,你自个儿在碧楼邀请了一票酒肉朋友,还带了几位花娘助兴,这事儿我都还没同你说起,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她不置可否地撇嘴。

他那一身廉价脂粉熏得她想吐,一想到那干花娘放肆地窝在他身上,她便气得想再赏他一个拳头。

“这自然不同,我是男人,妳是我的女人,妳原本就不该同我以外的男人太过亲近。”他恼得跳脚,几乎忘了自己还坐在浴桶里。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一派嘲讽。

照他这种说法,他若是想迎娶二房三房、甚至是侍妾成群都无妨,简直是下流,亏他说得出口!

“妳说的是什么浑话?”他恼得斥喝。“男人在外头有应酬正常得很,有哪个男人不在外头花天酒地的?可我问妳,妳可听过有哪个女人敢在外头公然养一群小白脸?”

“说不准我会成了第一人。”她冷哼一声,负气地回道。

“妳敢?”他紧握拳头。

“你以为呢?”她不甘示弱地同他对视。

“妳!”他咬了咬牙,额边的青筋微浮,突地一愣,玻а矍扑!澳巡怀蓨吅兔尚阎洹

心头一阵难言的刺痛,彷若是千针万刀般地直往下扎,扎得他怒不可遏。

“哼,随你去想象吧。”她的清白自个儿最清楚,毋须同他解释;倘若他真是要这样看她,那是他自个儿瞎了眼,连她的性子都摸不透。

“妳!”他一把擒住她掩在胸前的纤手,脸部愤怒的扭曲。“妳胆敢背着我同其它男人交合,我……我……”他会杀了她,他铁定会手刀她!

不许,绝对不许她背叛他,绝对不许!

她咬牙忍着痛,吼道:“怎么,你的口气听来倒像个妒夫哪!若是外人瞧见你这嘴脸,还真要误以为你是个视妻若宝的好良人呢!”

“我?”妒夫?

他哪里像妒夫了?他要嫉妒什么来着?蒙醒?

臧彧炎傻愣愣地抚上胸口,感觉胸口下的心跳猛烈地撞击着,彷佛和他的思绪产生了共鸣,教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瞬地,他甩开她的手,飞也似地跳出浴桶,随即夺门而出,彷若身后有毒蛇猛兽追着他。

听见关门声重重地响起,她颓然地滑进浴桶里,听不见大梦初醒的蜜儿在外头喊着,只是失神地抬起教他抓疼的手抚上被囓咬得红肿的唇。

混蛋,像阵没头没脑的风,莫名其妙地刮了进来,一下子又走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竟敢对她兴师问罪!

她都未同他算帐,他倒是先找上门来,轻薄她之后,拔腿就跑了!

他居然还拐弯骂她不知羞耻,怎么就不说说他自个儿的行径?

自己带着一干花娘在府里饮酒作乐,还胡乱地轻薄她……她该恼,还是要气,可充塞在胸间的复杂情绪究竟是什么?她竟然厘不出头绪……有酸、有涩,还有许多的苦和悲,这错综复杂、盘根错结的情愫,究竟代表什么?

为何她不懂?不懂……

翌日

“还杵在那儿作啥?还不赶紧替我送去?”

“可是……”

“嗯?”傅珏凰玻鹚橇⑾帧

难不成她这主子使唤不动她了?

哼,说穿了,她的主子是那笨蛋,根本不是她,她自然不会听命于她,但她若是胆敢不替她将手简送到蒙醒手中,她肯定要她吃不完兜着走。

“奴婢遵命。”蜜儿可怜地扁扁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连忙欠身,拎着张手简快步离开。

坐在院落西侧的近水亭台里,傅珏凰睇着蜜儿离去的身影,这才调开视线,无神地望着一片花海绿荫,心里却没半点赏景情绪,反倒是直思忖着昨夜尚未厘出头绪的情愫。

她不断地抽丝剥茧,然而,那底部却是纠结得极紧,教她完全厘不清。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将心思全都搁到他身上去了,那等下流之辈,哪里需要她这般费心?

他爱风流就尽管去吧,横竖夫妻不就是这么过一辈子。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旧过日子,她何苦为难自己、折腾自己?

她在这儿想得头疼,他却不知在何方纵情寻欢,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可笑的事?她该要放宽心怀,压根儿不该管这些日子他究竟是在哪里过夜,不该管在碧楼的那些花娘长得是什么的面貌,不该管他昨夜离开之后究竟上哪儿去……

该死,她的心又疼了,这究竟是什么病症?

“唷,这不是二夫人吗?”

陌生的声响自身后传来,教她浑身一颤,属于女人的强烈直觉告诉她,来者绝非善类。

傅珏凰缓缓回过身,她直视着来者,淡淡地勾起戏谑的笑,“这是哪儿来的花娘,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了?是跑错地方吗?要不要我好心地告诉妳,碧楼在什么地方?”

来者一身轻薄纱衣,几乎袒胸露乳,春光乍现,如此不正经的穿著打扮,若说她是大家闺秀,怕是不会有人相信,再说她身上廉价的脂粉味……她不知闻过几回了,多少分辨得出一二。

她就是近来和那笨蛋搅和在一块儿的花娘吧?

那名妖娆女子脸色一僵,随即不甘示弱地哼笑两声。“妳尽管再撒泼吧,早晚这儿会成了我的地方,妳就趁现下再多瞧几眼吧,就怕往后再也没有妳的驻足之地。”

闻言,傅珏凰不禁漾起满脸笑意。“妳叫什么名字?”

“本姑娘名唤石榴,是艳阁的头号花魁。”

“头号花魁长这样?”她不禁又笑了。

唉,这销金窝的第一美人也不过尔尔,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挤得头破血流,争着一睹丰采的傻劲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妳……”她竟敢笑她。

“妳也不瞧瞧自个儿的样子,就凭妳也想要同我抢正室的位置?”话到一半,傅珏凰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好个花娘,竟敢大言不惭地说这地方往后会是她的,了得,可惜遇上了她,绝对要她败兴而归。

“妳在笑什么?”一旁的石榴羞愤地瞪着她。

“我在笑有人不自量力。”真是太可笑了。

不自量力?她勉为其难地勾起迷人的笑,娇嗲地道:“二爷疼我,他为了疼我,他什么都会给我。”

“他说的?”心头彷若遭了重击,她却倨傲得不敛去笑意。

“当然,而且二爷还同我说了个秘密。”石榴笑得很贼。

“秘密?”

“对,二爷同我说了,他压根儿不想要迎娶妳入府,只是不知道怎地,就是阴错阳差的出了问题。”睇着傅珏凰有些受伤的嘴脸,石榴笑得可乐了。“二爷每每搂着我时,总说他其实不想要这婚事,总说他要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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