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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俐落地帮兄长清洗伤口再包扎好。“我听到京城来的消息,说是皇上开始对攻打北国的事情退烧,加上这场仗打下来耗去了下少银两,原本就不充裕的国库显得很吃紧。三哥,我怕皇上随时都会让我们军队断粮。”
北国军队的猛烈攻势她并不怕,仗着赤雪山的屏障,他们要打进南国的领土并不容易。但是如果朝廷军粮再不到,她就不能把握可以撑得了多久,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得要吃饭才行。
他们尘家究竟是为了什么,让尘家这一对仅存的兄妹,在这冰天雪地中打一场没有后援的仗?无垢偷偷地叹息。
果然,才隔了一日,朝廷的钦差抵达南军营中,南国皇帝下令停战,同时已派出使臣跟北国议和。
无垢虽然觉得可笑,但也丝毫不恋战,她在兄长的安排下,跟着第一批士兵回京了。
※※※※
北国的京城里,直抵皇宫的宽敞大道上,一匹黑色的飞马奔驰而过,人人以最快的速度闪避。
“是地狱之火,二王子红狮子!”
“听说这次能止住南国的侵略,靠的就是地狱之火亲上战场,好厉害啊!”
“是啊,你刚看他眼睛了没?不可以看哪,听说看到的都会死呀!”
市井小民又开始议论,对于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王子,他们可是既感兴趣又害怕呢!
只是这厢奔马入宫的阎罗焰才不管旁人怎么议论他,他在东门下了马,把缰绳一扔,就大跨步地走进宫里。
“殿下,皇上正在休息……”门口的侍卫拦阻不及,阎罗焰已经扯开嗓子。
“皇上,是臣弟,有要事求见。”阎罗焰朗声喊。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阎罗彻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阎罗焰一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他大哥稳稳地坐在书桌前批奏章。
“你这么早就回京了?我以为你会等议和的事情谈妥才回来。难道你急着想回西北,或是急着回你的属地汴城?”阎罗彻问。
闾罗彻执政以来,分封了几块重要领地给臣弟,而阎罗焰因为战功辉煌,两年前受封汴城一地。汴城地处西北,天气冷冽,但是出产铁矿,是北国的军事要地。阎罗彻把自己的二弟摆到这地方,自然有其政治考量。铁矿既是军事的命脉,除了让自己信任的兄弟管理外,还能找谁呢?
北国的政治是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并制的,除了皇帝封赏的领地之外,其余地区的税收都直接上缴国库。而臣子受封的领地则有三成上缴国库,其余的用于地方建设。所以能得皇帝赏赐一块封地,是比什么都要好的荣誉。其地位可以说是地方的主子,谁不羡慕呢?
正因为等同于地方主子,所以皇帝也不会随便分封。除了功劳够大,还得是他极为信任之人,才能得此殊荣。
“大哥,我听说南国君主派人来议和,你准备接受吗?”阎罗焰直接切入重点。
“你认为呢?”阎罗彻反问。
“大哥应该清楚,这场仗打得很没必要。如果不是南国君主那个笨蛋来挑衅,我怎样都不会建议去打这场仗。南国境内有赤雪山,我们境内有祈雾山,两山的山势都过分险恶,根本不容易攻打。就算勉强攻下,想守住得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怎样都不划算。”阎罗焰冷静地回答。
若不是有私人恩怨,他前阵子也不会亲自上阵,对着南军一阵猛轰。说穿了,他根本就想找尘无痕单挑,逼尘无痕把姓白的那女人交出来。好在他的探子及时回报重要讯息,否则他可能继续暴躁下去,搞不好尘无痕的脑袋会被他砍了。
“那么你是主张接受议和了?”阎罗彻放下手边的笔,抬头看看自己二弟那张严肃的脸。
他这个二弟脾气是不好,但是会冲动地亲自从战场赶回来,只为了问他怎么打算议和的事情,这实在不太寻常,可见得二弟很在乎这件事。
“议和是可以接受,但要有条件。要在两国贸易上得什么好处,相信大哥自有打算。我只是有一事请求大哥,希望能藉由这次议和,谈定一桩婚事。”阎罗焰脸上忽然有种别扭的神情。
“谁的婚事?你……你的?我没听错吧?”阎罗彻太讶异了,讶异到忘记掩饰自己的反应。
这个臣弟不准人干涉他的婚姻,至今已经二十七岁,早已可以娶妻,却不肯娶任何王妃。以他这脾气,连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也勉强不了他。还以为这二弟要一辈子单身了,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呀!
“对,我的。”阎罗焰哼声。“对方是南国将军尘无痕的妹妹,名叫尘无垢。希望大哥能成全!”
“尘无垢?尘无痕不是这次的主将吗?为什么你会想娶他的妹子?”阎罗彻好奇到不行,稳重的脸上也出现一抹雀跃的神色。
“因为她是我的。”想起那女人倔强的神情,他不禁很想亲眼看到她听到婚事的表情。她以为她逃得了吗?想唬咞他阎罗焰,就得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她逃走之后,他派了许多人去找,都没有线索。后来他把阿喜找来,将她每一天做的事情详细问清楚,他才推测出她应该是扮了男装离开的。他太大意了,完全忘记他初次遇到她的那天,她就是穿着男装。那天她在温泉那边洗去脸上的黑墨,他也看见了,可见对于变装她一点都不陌生。
后来他副将说多日交战都没人再见过对方那个红发的军师,推测那军师已经离开军营,他才猛然把这两件事情对照起来。
红发的军师,男扮女装的她,这不就是一件事吗?!
原来她竟然是南国军中那个极擅谋略,差点成了红狮战神的军师。想起她那头在阳光下会闪耀出红色光芒的发,还有她那骄傲的神情,他真想狂笑出声,真想马上冲进南军中把她掳回。
她注定是他红狮子的女人,连那头红色的发都这样昭示着,不是吗?她是他的母狮子,她正是红狮战神,他的红狮!
一直到他派出的探子来回报,他才确定这女人真的是化名白尘的尘无垢。白就是无垢,把尘无垢倒过来,正是白尘二字。她竟然骗他是白尘的妹子,其实她是尘无痕的妹子才对。
阎罗彻挑了下眉。“你就这一句话?冲进来跟我说这女人是你的,你就要我帮你去谈妥这婚事?你以为你大哥我是成天吃饱没事干吗?”
他这话摆明了,如果阎罗焰不肯满足他的好奇心,那别想要他这个皇帝大哥帮忙。
阎罗焰不爽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南国军队这次能打这么久,还让你把我从西北调过去,正是因为对方有一个极富谋略的军师,名叫白尘,对吧?”
阎罗彻点了点头。“是啊,听说这个军师看起来瘦弱,但是却很聪明。如果可能,我还真想会会这号人物。”
“所以啊,我娶了尘无垢,也算帮你解除了一个隐忧。”阎罗焰傲慢地说。
“你越说我越好奇了,为什么你娶尘无垢会是解除白尘这个隐忧呢?”阎罗彻微一沉吟。“莫非……”
“没错,尘无垢正是被称为新的红狮战神的白尘。”闾罗焰满意地看着兄长难掩讶异的脸。“这样你可以答应我了吧?”
“哈哈哈,我真想见见这个名唤无垢的女子。不如先把她带进京,我帮你办个热闹的婚礼。”阎罗彻开朗地笑了。
“不要,带进京多麻烦,热闹婚礼也麻烦。以后有机会,我会带她进京见你这大哥一面的!”阎罗焰等不及要拥有这女子了。
“那么就算你欠我一次了。”阎罗彻可会谈判了。
阎罗焰撇撇嘴。“随便你。”
第五章
南国将军府内,水榭的一角,一个白衣女子微蹙着眉,瞪着桌面上的军事布阵图,神情煞是凝重。
其实这水榭就位于人工湖面边,既通风又舒适,这种天气配合上温暖的阳光,正是享受好天气的日子。只是无垢的心思紊乱,总是无法集中精神。最后她索性放开手里的笔,走到水榭边缘眺望这熟悉的园景。
这将军府她住了许多年,她总是能安适地过自己的日子,无论是读军策还是其他书籍,她总是能寻找到自己的平静。可是从战场回来后,她总是无法安定心神,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的思绪飘到那个高大英挺的身影上,她还记得他骑着那匹黑马时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记得他手持长枪时那优雅却带着肃杀之气的氛围。
为什么她记忆中的身影依然如此清晰?要多久她才能忘记他的点点滴滴,忘了他亲吻她时的霸道与温柔呢?
“无垢,累了吗?要不要歇歇?”无垢的侍女绮萝端着一壶茶水走进水榭。“你不要太累了,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还上前线打仗去,我整天都在担心你。”
李绮萝既是无垢的侍女,也是她的朋友。事实上在家道中落之前,绮萝的身分地位比无垢还要高上一等。但她爹因为涉入政争过深,最后被抄了家,绮萝也因此少了依靠。是无垢带她进府,以侍女的身分待了下来,但是无垢从不准她称自己小姐,坚持要她像朋友一样相待。这几年下来,没有任何姊妹的无垢就像有了一个姊姊一样,相处得挺好。
无垢觉得绮萝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举凡琴棋书画,绣艺跟修养,没人比绮萝精巧。相较之下,无垢虽然因为身体不好而无法习武,但终究选择了饱读兵书来打发时间,她的性格倔强,其实不若传统女子般温婉。
“我又不用拿刀枪上战场打仗,没那么危险啦!”无垢浅浅一笑,接过绮萝手里的杯子。“不过我们这儿天气好多了,北国的天气真是冷得可怕……”
话才出口,无垢就后悔了。她不该提北国,不该再想的,难道那人烦扰她的思绪还不够吗?
“我听尘将军说你还曾被北国士兵掳走,幸好你逃回来了,否则我真不敢想像……”绮萝说到这儿还一脸担忧。
无垢有点出神,这才甩了甩头,让心思回来。“你帮我瞧瞧这地图画得好不好?若不是你不懂军务,我还真想让你替我画呢!”
“无垢,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写兵书呢?要把你所学通通化作文字跟图,可是件大工程。”绮萝问。
“我是希望我哥能辞官,我们一大家子可以搬到乡下地方去,做点小生意过日子。但是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能放下了,这一回我去这一趟战场,发现想要永远隐匿身分不被发现,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谁知道下一回我哥上战场时,我还能不能陪他去呢?所以想想还是把一些重要的策略写成书,让三哥可以参考。”无垢轻轻地说。
“那你慢慢写吧,需要帮忙就说一声。”绮萝温柔地说。
“这个时辰,三哥早该下朝了,怎么还没回来呢?”无垢有点讶异地问。
“或许是朝中有事,所以回来得迟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把午膳端到这儿来。”绮萝细心地问。
“不用,我等哥回来,陪着大娘一起用膳。”无垢话才说完,一抬头就看到尘无痕从水池的另一侧走进院子,正绕过回廊到这儿来。“三哥回来了。”
无垢跟绮萝一起望着他大跨步地走过来,绮萝皱起眉头。“他看起来……神情凝重,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无垢也这样想,但还是等三哥过来再说。
尘无痕一踏进水榭,就拧着眉倒了杯茶喝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大叹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将军?”绮萝细声问。
无痕看了妹妹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歉意。“今天上朝,皇上已经决定接受北国的条件议和,最后的军队即将撤出边防,只留驻守的士兵。”
“这不是跟我们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