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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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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踩——你们都是故意的!故意的! 

唰—— 
一辆计程车拐入西单的街口,停在孙建成的马自达前方不远处。 
孙建成从痛苦的回忆里骤然惊醒,专注盯着计程车。 
计程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北京夜晚的寒风吹过,那男人裹紧了身上的宽大风衣,小快步跑到马自达前面。 
孙建成摇下车窗,“这么迟?” 
“澳洲的飞机晚点了。我一出机场就立即赶来了。” 
“事情办得咋样?” 
那男人递进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文件的原件都在这儿了。” 
孙建成收下文件袋,依靠车内灯的微弱光线,打开袋口,取出里面的文件,翻看了几页。 
“办得好。”孙建成说,“明天我把余款打进你的账户。” 
那男人点点头,裹紧风衣小跑回计程车。 
计程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孙建成将牛皮纸袋一同扔去副驾驶座,摇上车窗,发动马自达,朝着和那计程车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马自达的副驾驶座,文件没全塞回牛皮纸袋,露出的三分之一左右,上面有一行字:“股份持有者:雷承凯”。


四十六: 

在沈逸薪和白凌绮离开北京飞去海南的日子里,文子启最烦恼的事莫过于如何与雷承凯副行长……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 
笔尖所触的是工程师日常行程登记本,文子启不禁嘴角一抽,“‘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何嘉,你真觉得我这么写合适吗?” 
赛思克公司有内部章程,工程师必须每日填写行程日志,记录自己一天内去了哪些客户的公司检查和维修设备、设备型号、主要故障原因、维修后设备运作情况,等等。 
近日申请维修的客户较少,两位工程师稍稍空闲,反倒不晓得该怎么填行程登记本了。 
填“在公司内一边喝咖啡一边待命”?何嘉咬着大卡司柠檬茶的吸管,脑瓜子转了半响,为文子启想出了一句“本日主要工作:与客户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 
“当然啦,”何嘉竖起大拇指,表称赞状,“我相信文工的守株待兔行动绝对能成功。” 
……守株待兔行动,这名字起得挺贴切。文子启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自从得知到雷副行长常去的悦然围棋室的地点,文子启每天傍晚下班后都会去一趟,夕阳晚照,他站在围棋室的木珠门帘外小心翼翼地朝内里望,试图搜寻雷副行长的身影。 
沈逸薪本来提议让伍诗蕊帮忙,由她去打听雷副行长的日常习惯,等到他哪日去围棋室了,就立马电话通知文子启赶过去。可是伍诗蕊目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银行工作人员,小道消息来源有限,再怎么努力打听也只是打听到“下班或周末都有可能去”。况且,她与雷承凯副行长不在同一楼层办公,没办法随时随地监视雷承凯的行踪,得知他何时会去围棋室并通知文子启了。所以,文子启思前想后,采取了每日傍晚去蹲点的策略。 

沈逸薪飞去海南的第三日,北京下起了入春的第一场毛毛细雨。 
延绵不绝的细腻雨丝,密密麻麻,渐渐湿润了这个干燥了整个冬季的古老帝都。 
到黄昏,雨仍未歇,黄昏天色比往常更暗了几分。 
文子启站在悦然围棋室的门帘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因为是中学的下午放学时间,后街很多学生撑伞走路回家,计程车不好开,文子启便在街口下了车,自己步行进后街。雨虽不大,但毕竟走了这么一段路,雨粒落在文子启的柔软发丝上,如同蒙了一层半透明半浅白的粉屑。 
悦然围棋室的工作人员为了防止雨水飘入,弄湿地板,门口下多了一层布帘。 
站在门外的人无法看见室内的情况。文子启犹豫了几分钟,拍去头发上的水雾,终于决定掀开门帘走进围棋室。 
前台小姑娘见到文子启,笑得像烂漫迎春花,“这位先生,你总算进来了。” 
文子启一脸茫然。 
“我都认得你了。你最近常常在门外,又不进来。”活跃的小姑娘叽叽喳喳,“你是没有棋友么?不打紧,我们这大部分人都自己一人过来的。他们好多人也是一开始觉得没棋友,不好意思进来下棋。后来啊,多来几次,和大家熟了,自然也就多棋友了——” 
“呃……”工程师苦恼着如何向这位热心的姑娘解释自己的目的其实只是寻人。 
就在小姑娘滔滔不绝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文子启身后响起。 
“他是来找我的。” 
小姑娘的视线越过工程师的肩膀,往后方瞧去,“雷大叔您来了?快两周没见了呢。” 
文子启转身一望,看见了一个浓眉方脸、神情严肃的人。他的体型高大健壮,几乎将文子启笼罩在阴影里。 
雷承凯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最近忙,来得少。” 
“原来是这样。”小姑娘又瞧了瞧工程师,“雷大叔,这位是你的棋友?” 
“嗯。”雷承凯回答完小姑娘,对工程师道:“我们去那边下棋。” 

文子启怔怔地跟随着雷承凯的步伐,走向靠墙摆放的一套桌椅。灰白的墙上悬挂着一副长两米左右的字帖,以贯通流畅的笔法一气呵成写就“樽酒乐余春,棋局消长夏”。 
棋盘方正,十九道横线与十九道竖线交错纵横。黑子如墨,白子似雪。 
雷承凯脱下外套,拍一拍外套表面的雨滴,搭在椅背。针织高领毛衣勾勒出他胳膊的肌肉线条。他端正坐下,“会下么?” 
“学过一点,刚入门。”文子启坦白回答。 
雷承凯将盛有一百八十一枚黑子的棋罐推至文子启面前,闭目养神,“请吧。” 

棋力较弱者执黑先行。 
工程师紧张得小心脏砰砰急跳,有点手抖,他深深呼吸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拈取一枚黑子,轻轻放入棋盘。 
他明白以自己初入门的围棋水平,根本不可能与雷承凯抗衡,无论如何都会遭遇惨败,所以只是随意选取了一个位置落子。 
雷承凯听得棋盘落子的清脆声响,睁开眼,目光触及纵横黑线中心的那枚黑子,他浓眉一扬,眼中仿佛有暗涌的水光波动,低声说:“天元。” 
——棋盘正中央的星位。 
雷承凯双手交叠,抬起视线:“我记得,你姓文?” 
文子启恭敬回答:“是的。我叫文子启。” 
雷承凯淡淡问:“文子启,你知道天元是什么意思吗?” 
文子启:“是这棋盘里中心位置的星点。” 
雷承凯摇头:“是北极星。” 
文子启茫然:“……北极星?” 
雷承凯哼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文子启的围棋知识浅薄。他以二指拈起一枚白子,道:“在古代,天元象征北极星。” 
“……受教了。”原来下个围棋还需要知道这么多历史,文子启内心泪奔。 
“你刚学围棋,就有这气势,不错。”雷承凯没去瞧文子启,而是盯着自己指尖所夹的白子,“孺子可教。” 
啪。白子落入棋盘中的另一星位。 

一场棋局,不足一小时,围棋高人雷承凯就将初入门新手文子启打得一败涂地。 
棋盘上,白子占据了绝大部分区域,只有零星的几枚黑子苟延残喘。 
雷承凯的声调无一丝抑扬顿挫:“你下得太差了。” 
文子启沮丧得像打了霜的白菜一样,蔫耷脑袋:“是的,我明白……我会继续努力的……” 
雷承凯顿了一顿,双手交叠在胸前,语气强硬:“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既然逐客令已下,文子启不好再说什么。 
“今天非常荣幸能得到您的指教。”还有你毫不留情的击溃——文子启起身,“雷行长,我先回去了。” 

文子启离开围棋室后,雷承凯依然端正坐在棋盘前。 
他瞑目片刻,再睁眼时,眼神中有着某种怔忪,无边的思绪沉淀在属于数十年前的某个记忆片段。 
他漠然看向棋盘正中心的那枚黑子。 
尽管文子启的棋艺奇差无比,被杀得片甲不留。但仿佛冥冥中自有上天的指引,或故意,或无意,一场棋局终了,那残存的几枚黑子中,正正就有那枚最先落下的黑子。 
——没有被吞噬,没有被替换。从开始到结束,稳居天元。 
雷承凯的目光渐冷。他冷冷地板着一张脸,冷冷地注视那枚天元黑子,冷冷地思索。 


千里之外,地处长江入海口的上海恰巧亦下起了雨。 
三月的日子过到了底,好不容易等来暖气团,气温回升至十几度、然后二十几度,却因为一场猝不及防的冷雨,让人们再次翻出了棉靴棉袄。 
高耸入雨云的新上海国际大厦,东方旭升总部,总裁办公室。 
冯浩的视线从业绩报表中缓缓抬起,锋利如一把新开刃的钢刀,落在华北区总代表身上。 
可怜的华北区总代表,坐了仅仅五分钟,冷汗已满一额头。他战战兢兢的神情表明,刚过去的五分钟等待时间给他带来的漫长痛苦感不亚于整整五年。 
冯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尖刻的笑意,随机又消隐。 
业绩报表被啪地一下狠狠摔在办公桌上。 
华北区总代表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说:“冯、冯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冯浩的双眉拧成川字,气势汹汹。 
“这、这个季度,一月到三月的业绩,退、退步了。” 
“华北区本来就常年垫底,现下还退步了。”冯浩身子前倾,给华北区总代表施以更大的压力,“你这个总代表的位子,是不是坐得太顺坦了?” 
“冯、冯总,请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下个季度我一定会把销售额拉上来的!”华北区总代表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极力挤出谄媚的笑。 
东方旭升的现任总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保持着死寂如铁的沉默,仰靠回椅背。 
华北区总代表的肩膀在颤抖,如同即将被扔进沸水锅的蟾蜍。 
冯浩开口,一字一顿地问:“如果下个季度,销售额还没上来,怎么办?” 
“如果、如果还没上来,任凭冯总处置!”豁出去了,华北区总代表坚定地回答。 
“噢——”冯浩轻蔑一笑,“好,那就再给你三个月。” 
华北区总代表千恩万谢地退出总裁办公室后,冯浩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就是一个破销售么?去年将华北区的业绩稍稍提升了,居然胆敢自以为是,暗地里嘲笑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力低下?看在他是东方旭升老销售的份上,只抓着销售额下滑这点小事来吓他一通,完全是便宜他了。他一把年纪,也就这么点本事,绝对是不敢贸然辞职离开东方旭升的——要真愤然辞职了,有别的公司愿意聘请他?就算有新公司肯收留他,工作年限和资历都与薪酬挂钩的,一切重新开始,那点钱够他养家糊口? 
冯浩站起身,踱步至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外头的世界灰暗,天边乌云团团聚拢,朝市中心蔓延。雨线随风横斜,玻璃窗上水迹蜿蜒。 
冯浩干干地冷笑两声,为自己倒了杯芝华士威士忌,再点燃一根烟,惬意地吞云吐雾——有这个华北区总代表做例子,瞧瞧谁还敢让宝贝儿子遭白眼。 
“嘀铃铃——” 
冯浩掏出手机,“啧,谁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冯浩皱着眉头吸了一口烟,收起悠然享受烟酒的情绪,接通电话。 
“喂?” 
通话另一端传来低沉的嗓音,“冯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 
“你打电话来,不可能是准备约打高尔夫的吧。” 
“高尔夫就免了。不过,要是冯总有兴致观赏海景,我还是能奉陪的。” 
“观赏海景——”冯浩又吸了一口烟,手指勾过烟灰缸,弹一弹烟灰,“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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