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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是个明白人,朕知道该怎么做了。”楚萧离站起身,垂眸睨她笑道。
她更为费解。
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在说笑么?
照他所言,除非将三宫六院散尽,只与慕容紫一人白首到老,否则,任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可是在花清舞看来,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亲自来问她,已经不容易了吧……
毕竟他是皇上,是楚国至高无上的君主。
“皇上……真的知道要如何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花清舞问。
话随心出,音从口出,说完方才恍悟失言。
楚萧离莞尔,云淡风轻的凝着她,意味非常道,“自然是晓得了,否则今夜怎会来找你。”
她诧异。
他却笑意融融的卖着关子,再不说此,只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今夜为朕解了困惑,说吧,想要如何的赏赐?”
这就要赏了?
花清舞脑中乱成一片。
她根本……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况且此时再看皇上的脸色,仿佛他早就心中有数。
那么又是到底为何而来?
举目之余,她忽然看见楚萧离手中多出一物,那是她的白玉短笛!
他兴致昂然,等着她自己醒悟,能不能如愿,全赖她敢不敢了。
“想清楚了再开口,朕只来这一次,你也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对着一个全无了解,却掌控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皇帝。
一个他明知你不喜他,更还要你为他分忧情爱困惑的……
花清舞霎时一震,目光紧紧注视他手里的笛子。
不过是为了一个成全!
“求皇上放我出宫!”
看不出你如此黏人
后半夜。
楚萧离回到东华殿的时候,大半宫人们已被宋桓撤下,寝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他想象中的嬉闹,反而更显得宁静。
宋桓正抱着手站在门槛边打盹,看着像是睡得眨个眼皮就会倒在地上的形容,却在沉缓的步声愈发靠近时,蓦地打了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跟在楚萧离身后的东莱不得不心生佩服:师傅就是师傅,打盹的时候都能耳听八方。
宋桓弓着腰迎上来,将自个儿觉着万岁爷想要听的话回禀了一道钫。
小殿下来陪慕容姑娘坐了会儿,一大一小交换了有意思的话本,又拿着万岁爷当话头说了会儿话,偶不时娘俩笑得歪东倒西,被支得远远的奴才们一句都听不清楚。
子时中,姑娘见夜了,就想留殿下在这儿歇。
哪知小殿下说,他已是男子汉,不能赖在父皇的寝殿,接着似个大人般意味不明道‘奈何本殿下生不逢时’,就……叹着气走了旱。
慕容紫看得一愣愣的,半响没反映过来!
楚萧离听后乐不可支,儿子那句话别个听不明白,他是当即了然。
含着笑踱进寝殿,一盏宫灯亮在桌案那处,幽幽淡淡,九龙盘旋的香炉里焚着安神的香,丝丝缕缕炉顶飘散出来,一派安好。
慕容紫已经睡得半刻,楚萧离站在殿中往床榻那处望去,依稀见到一个小小的轮廓缩在那里,顿时心安。
原本初五该前往安都巡视漕运,也因为些许事情推到月末。
思绪正凝在此处,忽听个轻轻软软的声音道,“回了怎么不过来,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略回神,楚萧离依言走了过去,踏上玉石阶,来到床榻前,也不像往常那般往边上坐下,就那么抱手看着她。
东华殿太大,炎炎夏日的时节,外面热浪滚滚,晒得人头晕目眩,这殿中却依旧阴凉。
慕容紫怕冷,每晚都要用丝被把自己裹得好好的,再挨着楚萧离才睡得着。
他今夜不过晚回了些,见她覆了两条被子,缩在宽敞的床铺上就那么一小点,不觉有些好笑,“如何就那么怕冷?”
慕容紫掀着眼皮和他对视,故意玩笑说,“你不知么?我可是去阎罗殿逛过一圈的人,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就放了我回来,只去过阴曹地府的人身上终归带了点阴气,怕冷实乃寻常。”
别瞧她说着是玩笑,表情却真真的。
似乎和她在一起,总会有让他意想不到。
楚萧离好心情跟她打趣,“就那么冷下去也不是办法,阎王爷有没有跟你说如何根治?”
“当然有。”慕容紫认真的点头,眼色里写得都是:我说的话你不能不相信。
“说来与我听听。”
“嗯……就是找个阳气鼎盛的男人,守着他过日子。”
楚萧离面无表情的‘哦’了声,看起来像是相信了,“那你留在朕身边,可真是明智之举。”
慕容紫再把头点了点,“可不是么。”
语气里带着洋洋自得。
他无奈的笑,俊庞上溢着宠溺,拿着她实在没办法。
移身坐下,楚萧离靠在床边,将冰冷的寝殿环顾了下,顺着她的思绪道,“这法子虽可行,只如此一来,你此生想要好活,岂不离不开朕了?”
慕容紫最不乐意的就是离了哪个谁活不下去,尤其此话还是从他口中出。
眼珠子一转,她起了坏心,反问道,“九郎你可听过一句话?”
楚萧离哪会轻易中计,“朕听过的话可多了,你爹在朝中说的那些算不算?”
慕容紫嗔了他一眼,他服软,“好好,你说。”
“这世间所有的情话,无非是一个骗子说给一个傻子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到这里她遗憾的冲他眨眼,勉勉强强道,“你要信我,我也是爱莫能助的。”
楚萧离倏的一诧,“四娘你总算承认自己是个小骗子了!”
慕容紫不甘示弱,“也就只骗得了你这个傻子。”
“成!”他大方的应,“骗着吧,朕有天下,有荣华富贵,有好吃好喝,把朕骗好了绝对亏不了你。”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窝心的话,仿佛冷殿都热乎了起来。
默了片刻,慕容紫想起晚上的事,再问他,“淮漱宫那边如何?是不是与我猜想的差不多?”
那花清舞定是在入宫前就有了心上人,既然是这般,若能寻个机会将其送出宫成全,不失为一桩美事。
这样一来的话……
楚萧离卖关子,“你且等上五日,五日后必定遂你心愿。”
她怪觉,“你知道我心愿为何?”
他似笑非笑,话中玩笑掺半,“以前是不知的,不过如今还不知,你岂不要跑了?”
跑?
慕容紫脸色微微变化了下,已经许久没这样想过了。
女人一辈子,自己再厉害也有个软弱需要依靠的时候。
找个心爱的人,能得到他的呵护,与他白头偕老才实在。
若楚萧离能给她这样的话,她何须要跑去哪里。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你说,什么事?”
难得万岁爷也有正经的时候呢。
楚萧离道,“近日朕收到安都的密报,四皇兄的余党活动频繁,加之溟影前去一探,恐与北狄脱不了干系,安都地势复杂,两面环山,四面环水,又是个商贸大城,龙蛇混杂,不如此行你就不去了,在京城好生歇着,玄成会留下来处理国事,有他在,朕也放心。”
他随是用‘商量’来开的头,语气里却都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慕容紫一听就炸了锅,从床*上腾坐而起,她拧着眉头道,“是你先说要带我去的,出尔反尔,有你这么做皇帝的吗?”
楚萧离自知理亏,他耐心解释,“朕那个四皇兄楚星涵你可曾听过?连你家太傅大人极力主张将其斩杀,生擒都没得必要。朕登基这几年,一直在搜寻他的踪迹,如今他忽然现身,必定在等朕过去,此行凶险,带你在身边,朕会分心。”
捞起左手的袖子,他将臂膀露出来,指着上面一道斜长的疤痕与她看,“这可是三年前朕与楚星涵交手时留下的,他一身邪门功夫,擅用涂毒暗器,朕这只的手臂差点被商霭砍了,四娘,你看了可心疼?”
推开他的手,慕容紫满脸坚决,“少拿这些来唬我,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去,到了安都你忙你的都行,我身边有花影他们,用不着你忧心。”
楚萧离纳闷了,斗胆问,“女侠非要与朕同生共死?”
“你故意在这么夜才同我说,无非明儿个一早就要定下这次安都随行的名单,你带关红翎去不带我去,你这是什么居心!”
她还吃起醋来……
楚萧离好笑,“明儿个你自己去问红翎,你看她愿不愿意同你换。”
人家淑妃娘娘才不愿搀和进这件事情里头呢!
慕容紫盘腿坐在床榻上,冷冷的哼了一声,撇过脸使小性子,“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要去,休想丢我一个人在宫里呆着!”
他本想办好了花清舞的事情,让她宽了心,自己也走得安心,哪想小辣椒这样黏人。
“莫不是四娘怕我一去到安都就左拥右抱,把你忘记到九霄云外去?”
“万岁爷心系天下,哪儿能这么坏啊。”慕容紫斜目睨他,也是半开玩笑的道,“只我实在担心,有人伺机图谋不轨,又设计与你,到时候你得多委屈?”
她跟他去安都,还不是为了贴身保护?
楚萧离彻底失笑,自信满满的问,“朕像是会在一个坑栽两次的人么?”
慕容紫目光灼灼的正色望他,连话都懒得说了。
气氛僵滞。
先前那一点他刻意营造的轻松和温软也在刹那消失殆尽。
良久,楚萧离不解,“为何在此事上你如此坚决?”
“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愿意再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脸容上褪去嬉笑之色,慕容紫目光激荡,两手都紧攥成拳头,“只有这件事情,丝毫的险我都不想冒,我没有再平静接受一次的勇气,倘若真的有第二次,不管你多不甘愿,我都不会原谅你!”
她不是在开玩笑。
或者该说,这才是藏了许久的真心话。
慕容紫没有那么大方,心眼就那么一点点,小得不得了。
哥哥与公主大婚,却是她和心爱的人被设计,因为是被设计的,他们都身不由己。
除了接受,说服自己释然,你还能怎样呢?
可是一次就够了!
倘若真的还会发生,她绝不相信楚萧离是笨到那般地步的人,
她只能在没有发生到无法回首的地步时,尽所能的将他看紧一点。
说来她都觉得好可笑,然而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所为。
这世上没有绝对不能失去的人,但若他再行差踏错丝毫,就算不是他的错,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原谅他了。
静默的相对,彼此的思绪都在翻飞暗涌着。
就在慕容紫说那番话的时候,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直挺挺的跪在床*上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决绝,眉心深深隆起,都快愁成了小老太婆。
若能够的话,只怕她已经跳起来与他据理力争。
“好了。”楚萧离拉过她的手,笑着示软道,“一起去吧。”
不止安都。
看来从今往后,去哪里他都得带着她了。
慕容紫自觉激动得过了头,都快吼破东华殿的屋顶了,他一拉,她便顺势躺了坐了回去,又看他还穿着一身完好的衣裳,仿佛宋桓在外头一嚷嚷,他就要起身上朝去。
想想,她道,“我帮你更衣吧,该安置了,明儿个的早朝你是逃不掉的。”
楚萧离含笑将她看了看,收回怀抱她的手起了身。
前往安都的随行名单,慕容紫心里有数。
这次就留了慕容徵一人坐镇京城,从旁有霍雪臣统领神策营大军相佐。
像是关濯与慕容渊这样不让人省心的老臣,楚萧离只能带在身边。
至于两宫那边,萧太后执意要洛怀歆伴驾,关氏寸土不让,赶忙把关红翎推了出来,每日吵得楚萧离脑袋疼,最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