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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下,慕容紫与慕容若文先后下车。
便在这一时,两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登时令那些各怀心情的人儿们黯然失色。
那就是慕容家的女儿们,容貌都已是其次,气度上的世家风范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并非随便哪个都能站出去与之相比。
在她们二人之中,一个是今后需要去讨好拉拢的女官大人,一个是争宠夺爱的敌人。
慕容家,实在难以让人小觑啊……
给慕容若文插队先行进宫后,慕容紫就回了六局。
本来她也没想给哪个开小灶的,是今日在外头主事的东莱见了她,一个劲的蹭上来,拦都拦不住。
起先她心里有顾虑,那么多人瞧着,还都是秀女,免不了要得罪人。
但转念,她又觉得这样也好。
东莱的意思就是宋桓的意思,宋桓的意思呢?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六局已不似上元节头一天那么冷清,祭祀过后,又对外选了一批宫人,眼下在华庭里走得几步就与会人错肩,一派人气兴荣之象。
杜欣已经升了尚宫,慕容紫亦顺理成章的做了尚寝大人。
宫里规矩自来多。
回宫要向两位尚宫大人复命,还得见着手下人,但在这些之前,她需回了自己原先住的那个小院子,换了升职后的官服,收拾体面了,再行其他。
刚来到跨院外,几个陌生的声音从院内飘出来,带着慕容紫并不陌生的语调和口吻,光听那热闹劲儿,像已经聊得有一会儿了。
“也真是想得出来呢!选秀那么大的事,让着小殿下做主,最后那几个靠后的小姐们这一趟来得可真冤!”
“倒也不全是呢。我听说有一位主儿是兵部尚书的胞妹,起初小殿下觉着那位形容过胖,听说有贪嘴的毛病,就给了个‘丁等’,不知缘何,后而万岁爷又命了宋大总管改成‘丙等’,勉强能够入宫参选。”
“这件事我也晓得!在御前伺候的小春子昨儿个跟我说了,就为这,前日上朝时兵部那位尚书大人还闹了一闹,嚷着对不起大楚列位先皇,对不起皇上,要辞官回家呐!”
一阵笑闹。
为自己的妹妹太胖而辞官,这个理由真是……空前绝后!
众口同声的问,“后来呢?辞了吗??”
“哪儿能啊!”说话的那个津津有味的接道,“不过你们绝对想不到皇上是怎么说的!”
吊胃口的话引得人垂涎,是连站在外面的慕容紫都好奇了起来。
关于让小殿下给选秀的女子画像分甲乙丙丁这件,她早两天听说了。
当时两个想法:一来认为荒唐儿戏,二来又觉得实在像是楚萧离能干出来的事!
她早已习以为常的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委屈了那些秀女们,孖兴这个小东西,以貌取人的本事,慕容紫早就见识。
这不,兵部尚书家的妹妹已然被嫌弃上了。
里面畅聊继续——
“皇上说了,身为大楚之国君,当有容纳天下的胸襟,再说选秀是为绵延皇家血脉,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美态,你非君,岂晓得君不喜?”
你非君,岂晓得君不喜?
慕容紫差点喷笑!
这个人是在跟大臣说他不挑食呢?还是喜欢胖点儿的呢?
院子里也是笑声此起彼伏的,都被她们旷古烁今的万岁爷说的话逗乐得前仰后合。
“我的老天爷,皇上怎的那么会说笑?那兵部的尚书大人是个怎样的反映?”
“还要怎样的反映?当场没忍住,给笑出来了!笑罢了又忙跪下求皇上赏罚,皇上什么也没说,摆摆手散朝了。”
古语有云: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一位那么爱谈趣的天子,膝下臣子愈加严谨,反而容易真正的冲撞圣心。
也多得楚萧离平日摆了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下面的这些个人才敢大白天的议论。
可是她们忘记了,当今的皇上是如何得到的天下。
在这点上,慕容紫对楚萧离是有所保留的。
她兀自默然,又听里面的问道,“如此说来,兵部尚书的妹妹可谓‘因祸得福’了,家世本就很好,这么一搅和,少说是要在九嫔之列。”
“你这就不懂了吧?”另一个插嘴道,“兵部尚书是个什么位置?皇上怎可能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驳他的面子?不管他妹妹长什么样,往后的后宫里,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话没人敢接,是连说的人都有了意识,话到最后声响压低不少。
前朝和内庭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关联,想要活着出宫,还是少谈为妙。
默了小会儿,最先说话的人为了缓和气氛,也是为自己打圆场,便道,“嗳,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容易,都是为了摸清楚形势,没得多走弯路。”
此话一出,引来大家共鸣。
“姐姐可知众位秀女主子们当中,哪些是得了‘甲等’的?”
“具体的我不晓得,听说统共算来,一只手都数的完,但你们可别说我有好事不照顾你们,我就知道甲等里的有一位!”
当即有人醒目道,“姐姐说的可是慕容小姐?”
小殿下喜欢慕容紫,宫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呐!
皇上也是喜欢的,如若不然,从南巡回京,到才没得几天的雪山祭祀,走哪儿都带着。
那慕容若文虽是由庶出提上来的,好歹家世在,姐妹两的脸貌定也差不离。
都说到这份上了,巴结娘娘们有什么意思?远天拔地的,不如巴结才刚升了职位的尚寝大人来的快!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那女官长了个心眼,收回先前的尽头,找了个就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其他人见主要说话的都走了,便也很快散去。
耳朵边清静了,慕容紫站在院外小有感慨。
宫外五日,宫内又是天翻地覆。
光是听着宫人们的口风,都能估到近几日的表面乍看风平浪静,暗中早已暗涌难平。
她这尚寝大人还能做多久呢?
忽然这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不日前对母亲表以决心的话更像是痴人说梦。
这宫里啊,真心难混!
……
巳时中,见过了两位尚宫大人,慕容紫还没来得及回局子里摆一摆官威,对着手下也依葫芦画瓢训个话,仁寿殿那边就来了人,太后娘娘有请。
楚萧离的生母萧氏太后要明日才入京,眼下宫里就只有关氏一人。
因为萧氏未到,宁珮烟没急着让人往宫里递牌子,倒是在早先对女儿吩咐过,她回宫后,关太后必会见她!
皆是意料之中。
仁寿殿自来就分为两宫,仁安宫和寿安宫,一左一右,左边要比右边尊贵半个位分。
按道理说,关氏乃先帝嫡统皇后,住在仁安宫无可厚非。
可不知为何,让她自个儿选的时候,她非挑了右边的,当中的明堂,恐怕和而今皇位上坐着的人脱不了干系。
走进寿安宫,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种香味儿带着富贵,带着滋养,在天家都不常有。
独独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能够享用。
关氏才将用了早膳,此时正在偏殿外花园闲逛消食。
慕容紫随宫人行入,顺着跟前蜿蜒曲折的玉石子小径看去,尽头转折处,一个着深紫色华袍,形容轮廓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顿步其中。
在她左侧的花圃里,细心栽种的牡丹花都打了花苞,欲绽不绽的姿态,很是动人。
而在她的右侧,作陪的是——楚萧离!
面和心不合的母子两仿佛在谈笑什么,和颜悦色的,气氛说不上特别好,却也能算做难得的融洽了。
二人身后跟着一长溜儿的奴才,宋桓和溟影皆在其中,委实热闹的场面。
楚萧离定是下朝就直接来了这里。
见着他,慕容紫心里头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那颗平静久已的心更是突跳!接着,她再暗骂自己窝囊!
连忙定神,整理思绪。
远的不说了,前几天酒后那件要命的荒唐事,他不提,她绝不先说!
发生的事情没法逆改,慕容紫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横竖她是属意他的,只不过送到人嘴边太自降身价,他又那么狡猾,她若先开这个口,他必定得寸进尺。
只眼下人前,他是皇帝,她是女官,大家各有各的位置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乱!
打定主意,慕容紫渐行渐近,在五步开外的距离止步,端着正统的规矩行跪拜大礼。
走近了才听到少许关氏和楚萧离不痛不痒的对话,原来两人在谈论花圃里的牡丹。
得慕容紫到来,同是望了还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女子一眼,楚萧离先收回目光,自若道,“原来母后这里还有别的事,朕就不打扰了。”
万岁爷的话说得寻常,字句里寻不到一丝熟悉的味儿,眼前的是哪个?他不认识。
关氏不点破,与他打暗语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哀家这些琐事不用皇上费心操劳。”
楚萧离俊庞上带着温和的柔色,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其他客套话不多说,只管领着他的人离了此地。
由得慕容紫半跪在小径旁,数着从眼前掠过的一双双一对对的靴子和绣鞋,被无视得彻底。
她再是面不改色,再是笃然有数,心里也忍不住骂开了……
就算她是女官,难道他不认识?!
有了这不甘不愿的心思,才又恍然自己原来是期待他说点什么的。
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也被她自以为的优越感给生生的打了脸。
由此她又气恼自己,又咬牙他的无视。
好啊,装死是吧?你以为我不会?!
这次算你狠!!
楚萧离走得老远了,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冲自己嗖嗖的投冷刀子,扎得他后背一片舒爽。
勾了勾唇,乐在其中。
逆战太后
虽然这几天小辣椒在宫外,楚萧离可没少惦记着。
从前他不确定她对自己的心,经过那夜,便是什么都晓得了。
晓得了之后并不代表要穷追猛打,有个人精明着呐!
天下他都谋得了,往后一心一意谋这只小辣椒,宫里就这么大,他没事就往她跟前晃悠,再来个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她能跑到哪儿去?
近来,万岁爷的聪明才智都用在琢磨此事上头去了罘。
刚走出仁寿殿,早就候在外头的小太监勾着腰凑上宋桓的耳朵边道了句什么,宋桓闻言一笑,立刻对楚萧离禀,“皇上,事情都办好!您要的……找到了!”
那个‘龟’字,他只动了个口型,生怕被别人听了去,语气里再带着恰到好处的‘同喜’意味,一听就知道此时能讨着主子爷的开心。
“办好了?”楚萧离顿了顿步子,被暖阳照得明晃晃的面皮上略显意外飓。
小辣椒刚进宫的时候,对他除了避就是躲,成日缩头缩脑的样子和那乌龟实在像!
他心血来潮,往下头吩咐了一句,打算拿来送给她,消遣一番。
只龟这玩意儿,寒冬腊月的天实在不好找,即便找到了,往这北方送来多半会死在路上。
没想到真的找来了。
他要的缩头乌龟找来了啊……
站在仁寿殿外,万岁爷阴恻恻的笑开了,脑海里已然在想象慕容紫收到那小东西时候的表情,定要恨死他了。
恨才好,恨也是个意思,总比什么都不得的强。
见着他人喜上眉梢,宋桓忙趁热打铁,“万岁爷,今日正好她回宫,又逢着升了官职,您看是这会儿把东西送过去与她‘贺一贺’,还是……”
楚萧离斜眸轻轻的睨着面前的一张明显献媚的老脸,却是转而正色,“她是哪个?”
这一问,宋桓脸僵了,人也哑巴了。
保持着弯腰驼背的奴才模样,回身往仁寿殿里头望望,又朝着华庭方向望望,那名字就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