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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独家授权-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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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拨号键之前甚至停下来,仰起头,深深吸一口冬日早晨寒冷的空气。

    有冷空气作为铺垫,届时应该不至于被冻伤。

    这时,电话接通了,连线那头有一个惺惺忪忪没睡醒的声音传来。

    “喂?”

    语气和普通时候没有区别。

    大概是真的刚刚起床,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所以口气才那么平常吧——齐誩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却又笑不下去。

    “是我。”他平静地说。

    接电话的人果然愣了愣,一下子醒透了。语言中断了四、五秒钟,交流空白的时间长到连本人似乎都感到了尴尬,终于硬邦邦地掷下一句:“……你想怎么样?”

    “只是打电话回家问问情况。”齐誩也很奇怪,自己居然可以那么平常心地进行对话。

    “没什么可说的。”弟弟齐喆的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

    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让他主动挂线。

    齐誩没有挂线,反而继续接下去:“那你叫爸过来听电话。”

    虽然模糊,但是他可以隐约听见背景音里晨间广播电台的音乐——那是他父亲的习惯,起床后把收音机的电台打开,在电台的老式怀旧歌曲中洗漱,刮胡子,吃早饭,戴上他那副黑框老花镜慢慢阅读昨天送来的报纸。

    这个习惯保持了许多年,看来在他离开家的这些年里也没有改变过。

    既然广播打开了,那么,父亲应该已经起来了——

    但是齐喆冷冷地拒绝了:“他不想跟你说话。”

    这个反应并不在意料之外,所以齐誩的回答也很淡定:“你还没有问,你怎么知道?”

    此时,电话那头隐隐响起了他父亲的声音,似乎在问“是谁的电话”。齐誩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齐喆已经迅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这个我们都知道——够了,别再打来了!”

    然后话筒里骤然响起“咔”的一声。

    接着是断线后“嘟、嘟、嘟”的非常机械的提示音,和他手指上的颤抖一样,轻轻敲打着手机键盘表面。

    的确,自己应该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齐誩缓缓调整一遍几乎乱掉的呼吸,闭上双眼,背靠墙壁站了一会儿,甩甩头,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往医院走。

    正当他准备把手机放回衣兜的时候,手机忽然间开始响了。

    ——来电铃声。

    他微微一震,手在那一刻有过迟疑,但最终还是慢慢把屏幕放回到自己眼前,低头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就是自己刚刚拨打过的那个。

    好像可以预感到打来的人是谁,他的嗓子有些干,接通时声音也有些抖:“……喂?”

    电话那端没有立即出声。

    齐誩也一句话不说,只是等。

    等到的是一句一模一样的话,但是说话的人声音更苍老些,也许因为今天还没有犯酒瘾的缘故,听上去比平时清醒许多:“你想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新婚之夜后——

    二言:丑媳妇要见婆婆了。(虽然之前还要跟娘家打招呼)

    雁叔:……媳妇很美……

    二言:》///《

    老五:……你们真是够了。(已闪瞎)

    _(:з」∠)_ 虽然看起来只有一章但是字数已经是两章的量了……当作新婚(?)后福利??如果评论的长度可以成正比的话……(请看我真诚的眼神!!)

 第九十三章

    不愧是父子;连台词都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嘴角就不由自主往上翘了翘;却没有完成全部动作。

    毕竟“笑”这个动作在父亲面前;已经很久没有完成过了。

    齐誩用那个只有一半的不成形的笑容喃喃回复:“只是打电话回家……问问情况……”

    明明和对弟弟的回复相同,语气却和鼻子一样开始发酸,发软,就像一张揉皱的纸怎么压都压不回之前的平平坦坦。齐誩很希望自己的左手没受伤;这样的话就可以双手一起握住手机;否则他不知道手会不会抖得太严重,以至于不慎把手机摔到地上。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十几秒。

    “没什么可说的。”

    果然;连答复都一样。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方,终究还是撞进了一个死胡同。

    果然,还是要挂断的。

    齐誩觉得自己打电话之前吸进去的冷空气不足,因为胸口仍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让他的一对肩膀都开始微微哆嗦。他将自己的语调尽量保持在不失态的范围内:“好吧……我知道了。”

    对方又没回话。

    齐誩的拇指轻轻挪到终止通话的按键上,却一时之间没办法潇洒地按下去。快啊——他在心里催促自己,因为那个人一定正在等他挂断。

    可父亲却在这时候突然再度开口:“出了什么事吗?”

    齐誩一愣。

    对方这时候顿了顿,几乎可以说是刻薄地补上一句:“是不是又被什么男人甩了?”

    父亲这句话无非在影射当年自己为了前任男友出柜,对方却选择结婚生子,狠狠丢下自己一个人承担后果的事——明明是一句又讽刺又伤人的话,齐誩居然反倒有一种放下心中一块巨石般的轻松感。

    居然觉得……自己可以应付这样的对话。

    “对不起要让您失望了,我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执迷不悟,”他说,还特意借用了母亲那句口头禅。在提到沈雁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声音里的欣慰情绪直接传递过去,“而且……我遇到一个对我很好的人,每天都在很普通地过日子。”

    “哼。”

    对方冷冷地嗤之以鼻。

    听不出是鄙夷多一点,是失望多一点,又或是惊讶多一点。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沉默期间,父亲那边广播电台的背景音乐听起来更加清晰——那是一支很老的曲子,齐誩以前经常听到。熟悉的音符一个个淌入耳朵,就仿佛有人把记忆的碎片一片片嵌进脑海,恍惚想起了自己还住在那个家里时,每天早晨起床后的光景。

    那时候姐姐齐囍刚刚毕业,在老家工作,一早帮忙母亲煮鸡蛋、滤豆浆,他则是一边自己穿校服一边把弟弟齐喆从床上撵下来,赶着吃完早饭一起搭公车去高中。父亲通常会坐在客厅那张藤编的老式摇椅上,一晃一晃跟着曲子用手指敲打椅柄。

    他甚至还记得摇椅摆放的位置,朝着什么方向,以及前后摆动起来那种“吱呀吱呀”的响声。

    嘴唇微微张了一下,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会想起您。”

    “昌帝”那场比赛途中也是。

    下意识把过去的回忆翻上来,模仿记忆中父亲发酒疯的举止。表演越是生动形象,越能证明自己对父亲的印象还深深存在于心底的某只抽屉里。而这些日子以来,这只抽屉打开的次数似乎愈来愈多了。

    “可能在外面久了,即使回不去,也还是会想想。”

    父亲也好,家也好。

    说完之后,齐誩低下头默默回顾一下刚才的语气,希望声音没有抖,希望口气与平日相差不大。但是周围的冷空气太强,究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电话的另一端似乎打算缄默到底,一句话也不回。

    片刻后,齐誩主动把话题岔开,让双方都不至于没有台阶下:“其实今天打电话来,是因为我待会儿有个采访,所以提前练习一下。”

    “练习?都当了六年的记者了,还这么没出息。”原来父亲还记得自己出来工作了多少年。

    “因为采访的对象是一位母亲,”齐誩顿了顿,并不确定自己继续往下说是否明智,可是主意已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位母亲她……当年抛弃了自己的儿子,我今天是要代替她儿子去问她几个问题。”

    没等到对方的任何回应,齐誩自己暂停了一下,而后自嘲地笑了笑。

    “我在想,如果我可以做到从容面对抛弃了自己的父母,那么我一定也可以从容地面对她——如果,我能知道我父母怎么想,大概也能知道她怎么想。”

    话筒那边传来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勃然大怒的前奏。

    齐誩暗暗捏紧了手机。

    心脏像被抽了一鞭子,撞得胸膛里面咚咚直响,那种巨大的冲击力正在催促他放弃——但,父子之间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把对话进行到这份上,所以他必须逼着自己坚持下去,不要去点屏幕上那个挂线符号。

    稀奇的是,对方居然也迟迟没有挂断。

    仿佛这是一场看看谁比谁更能忍耐的较量,气氛剑拔弩张,情绪一触即发。

    “爸,”齐誩叫出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称呼,一个个出口的字都带着硬度,“您认为,为人父母的……为什么可以做到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让他们在外面回不了家,自己一个人孤伶伶地过?”

    “那肯定是因为她儿子做了什么错事。”父亲回答的时候,粗重的喘气声一下又一下扑上话筒,响亮无比。

    “不,”齐誩凌厉地开口打断,“她儿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从来都没有。”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半晌,对方冷冷道:“也许因为她儿子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过错事。”

    齐誩闻言,凄然笑了笑,在墙下原地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按捺住膨胀的情绪,微微颤声反问一句:“……选择不了自己的身世,选择不了一些天生注定的东西,原来就是做错事?”

    通话那端的人似乎被他锐利的语气震住,没有立即答上话。

    齐誩却没办法停下。

    “爸,是不是因为我天生是一个同志,出车祸就是应该的?差点死在汽车残骸里面就是应该的?断了两根骨头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面没有家人探望就是应该的?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不能回家,只能一个人不停工作、不停出差麻痹自己也是应该的?”

    忍耐了多年的质问嘶喊出口,齐誩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浑身一凛,冷汗一下子渗出来,回到现实。

    “对不起,”他微微喘着气,压低声音道歉,“……我刚刚跑题了。”

    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通话居然到现在还持续着,没有任何一方中途挂断。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自己,估计早就按断线了。别人对他的印象都是非常温和豁达的一个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骨子里很倔强。

    父亲当然也知道。

    “呵……”

    他忽然轻轻苦笑一声。

    “其实我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儿子让你们觉得很丢脸。”他麻木地对着话筒喃喃自语,“姐姐结婚那么久,从来不敢对姐夫他们家提起我的事。小喆以前跟我那么亲近,整日整日跟在我后面跑,现在连一声‘哥’都不肯叫了。而您和妈妈……”

    ——也宁愿没有我这个儿子。

    无法完成句子。

    喉咙被哽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齐誩的目光浑浑噩噩地在地面上转了一圈,抬起来,停在面前那堵石灰墙上。他忽然间觉得在一个人认识到墙壁的厚度与高度之后,站在墙下就显得如此无力。即使自己有心到墙后面去,也力不从心。

    “其实,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想让我回去,我也已经回不去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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