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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弟爱学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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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生客气了。”
  王治相不好意思再麻烦葛乐,便请他们回去休息。
  
  “贝贝上来。”葛乐在公路上叫他。
  安贝早就竖着耳朵听葛乐和王治相的谈话,此时和瑞瑞交代两句,跑过去,跳到路上。“学长,瑞瑞说山上有他的爷爷种的柚子,我们去摘一些吃吧。”
  葛乐边走便说:“明天再去爬山,先去丁丁草莓果园。”
  安贝皱着鼻子说:“摘草莓?学长,好娘呀。”
  葛乐伸手蹂躏安贝的脑袋,说:“你以为我想去呀!”
  “那干嘛还去,我们去爬山。”
  
  “葛老板,您不是一般地姗姗来迟呀!”梁宁倾从二楼扔下一只毽子。广场上一只一个小男孩乐颠颠地过去捡,一边向楼上叫道:“二婶,你扔偏啦!”
  “能有你偏吗?你那条腿是产自柯南吗?看你二叔夫头上这个包!待会再收拾你。”
  安贝有些不高兴,看向葛乐:“你不是专门带我出来散心吗?”
  葛乐解释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很不幸地,这个计划经由社长之口让二楼这厮知道了,更不幸的是,目的地和他婆家大哥的果园只有半小时路程。”
  安贝说:“你不清楚肖栋的家吗?”
  梁宁倾在二楼喊道:“小朋友,我不会破坏你们二人世界的。”
  葛乐问:“肖栋呢?”
  “帮大哥谈生意去了。嗷……”梁宁倾被凶器击中,愤怒地看向男孩。男孩稍息立正站好,喊道:“报告二婶,这次不是我踢的。”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挥手,高兴地喊道:“是我!是我!叔公把毽子扔过来!”
  梁宁倾摸着新生的肿块,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称了!”
  “扔过来扔过来!”
  梁宁倾气馁地扔下去。“你们踢准一点嘛。——你们两个别傻站着,进来吧。”说完他消失在窗口。
  安贝跟着葛乐进屋,在前厅看见梁宁倾穿着睡裤,汲着镶着草莓鞋花的套拇指拖鞋笃笃笃地踩着楼梯下来。他们走到后厅时,梁宁倾正好到一楼换鞋,一手拿着红花油瓶,一手在额头上抹着。
  葛乐吐槽道:“你看起来很熟练呀。”
  “痛死,那两个臭小孩从昨天到今天伤我好几次了。”
  葛乐笑。“呵,大概你长得比较欠揍吧。”
  梁宁倾对他龇牙,末了说: “不跟你一般见识!——吃过没?”
  “嗯。吃了才过来的。”
  “既然要来这边,何必在那家吃?”
  葛乐挑了一只椅子坐下,说:“我怕煮饭的人是你。”
  “本公子上的厨房下的厅堂,居家旅行,优质好男人。你想吃还没这福气呢。”
  安贝瞅着梁宁倾手里的药,问:“红花油消肿吗?”
  “嗯。小朋友你要帮我涂吗?”梁宁倾欣慰地问。
  “啊?你不是涂好了嘛?”安贝接过梁宁倾手里的药,回答道:“学长早上帮王先生担苗子,还没涂药呢。”
  “我到底有多讨人嫌!”梁宁倾气呼呼地坐在木墩上,自暴自弃道,“婆家孩子欺负我,娘家孩子也欺负我,不是婆家也不是娘家的孩子还是欺负我。“他捂脸,伤心地说,“老公还不在家。”
  此等惨状,观者悯之!
  安贝在手里抹上一些红花油,涂到梁宁倾的额头,安慰道:“你别伤心,我给你上药。”
  梁宁倾乖乖坐着,感动地说:“宝贝儿,你真善良。”
  葛乐问:“怎么混得这么惨,结婚的时候婆家不是很隆重地送了聘礼吗?我以为你的婆媳关系很融洽。”
  梁宁倾皱着鼻子说:“婆婆当然是疼我啦。”
  “那两小孩怎么尽欺负你?”
  “哼!嫌我不会生。你说,婆家的孩子嫌也就算了,娘家的怎么也嫌呐?”
  “大概嫌弃你是嫁不是娶吧。”
  “不就是个形式嘛。——贝贝,不用涂这么多层,流到我眼睛了。”
  安贝抬头给他擦掉,说:“这味道好重。”转身面对葛乐,倒出一汪药水,用手送到葛乐肩膀上,pia地一声润湿一片衬衫。葛乐皱着眉看肩膀处,问:“贝贝,你上药方法真够创新。”安贝往肩膀上边倒药水边揉开,说:“解开衣服上药,再穿回去,衬衫还是会湿,干脆直接湿了。慢慢渗透。”
  葛乐无奈地无视肩膀的引水工程,问梁宁倾:“你就这样忍着吗?”
  “我一大男人,还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吧,一个是肖栋带大的孩子,一个是我带大的孩子,感情肯定是在的,只是小孩子有些别扭。“梁宁倾努力收起脸上委屈的表情,说,“会发泄总比闷声不响好,就当打是亲骂是爱吧。能被他们接受,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来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也懂得大局为重。”
  “家和万事兴,谁家没有点不和谐的事。而且,只要肖栋疼我,再大的苦我都能忍。”梁宁倾笑得甜蜜。
  “别笑了,太闪了。”
  梁宁倾摸摸头上的包,放下手,探身扯开葛乐的衣服看他的肩膀,说:“原想让你帮忙抬草莓的,看来还得我自己来。伤残之躯同志,和两小孩提篮子吧。贝贝,你和我一起负责抬草莓,咱两今天攻一把。”
  “……我伤残之躯战斗力也比你强。”
  “逞什么强,只是一时不攻,又不是从此阳痿!——哦,对了,社爸飞鸽传书,今天收不到干音,他就一口血从D城喷破时空浇到你脸上,怪蜀黍,请上楼追妻吧!”梁宁倾一副“我确定你什么也没录”的表情笃定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葛乐的确没有录,只好认命地站起来,问:“条件够吗?”
  “这虽然是木屋,但是经过我老公布置,录音环境绝对比你家还好。”
  “盲目崇拜!”
  “我老公有资本让我崇拜!”
  “你还坐着干什么?”
  梁宁倾愣愣地看着他,忽然醒悟道:“哦,我忘了你第一次来。”
  葛乐笑道:“正常,智商被两条柯南腿踢走了。”
  
  梁宁倾伸手拧他,说:“别得罪我!我最近怒气值爆满,连肖栋都不敢惹我。”梁宁倾抬脚换鞋。
  葛乐在楼梯前三阶的几双拖鞋上逡巡半天,问:“草莓鞋花可以摘掉吗?”
  “连接处是工形的,扣上了就是死的。”梁宁倾踢踢第二阶的鞋子,说:“身攻不怕鞋子受,这双黑色的草莓鞋花凑合着穿吧。”
  葛乐哭笑不得,对他说:“你改俗语的功力又精进了!”
  梁宁倾骄傲地说:“多谢夸奖,顶着gay神、腐神双重光环,脑细胞妥妥滴。——贝贝你穿那双蓝色草莓的,昨晚刚做出的新鞋子,底子还是肖栋纳的。”
  安贝抬头看笑盈盈的梁宁倾,始终有些紧张。他低头套上鞋子,问:“那花一定是你扣的了。”
  “嗯。本来以为你们昨晚会过来,赶出的新鞋子。”
  葛乐回答说:“已经和王先生说好了,临时变卦不礼貌。凭这双鞋子买果园的草莓真的可以九折优惠?”
  安贝惊奇道:“九折?果园草莓应该是批发吧,九折不就亏啦?”
  梁宁倾说:“总共就几双。送送亲友意思意思。”
  安贝沉吟片刻,问:“不会有人造假吗?这鞋子看起来很容易复制的样子。”不知道鞋子塞进了什么跟,软软的,踩楼梯跟啄木鸟似的笃笃笃。
  “做了标记的,只有自家人知道。”梁宁倾打开小房间,是一间迷你的办公房,墙壁挂上了吸音棉,天花板有柔和的光线洒下来。梁宁倾靠在墙壁上,脱下鞋子,把鞋底亮给安贝,说:“看,是不是有一个彩色的数字?”
  安贝眯着眼睛,说:“没有呀。”
  梁宁倾对着光线变化角度,说:“有没有?”
  安贝一动不动地盯着鞋底,看,说:“还是没有。”
  梁宁倾把鞋子放下,穿起来,说:“因为本来就没有。”
  “……”
  梁宁倾这才得意地笑起来,蹲下,忙忙碌碌地连接麦克风,电脑,机箱、耳机、调音台等的电线连。他说:“鞋子里有芯片,一双鞋子对应一个号码,就跟刷卡似的,——行了!”梁宁倾滑调音台滑块听音质。
  葛乐不解地问:“你轮流回四个家,这里一个月才住两天,有必要整一个这么专业的录音棚吗?”葛乐对着话筒试音,“喂喂……超出专业音质了。”
  梁宁倾说:“大哥先前开展了一个草莓园自助旅游项目,想再整一个丁丁草莓园电台,拓宽产业链。”
  葛乐问:“那电台主持人……?”
  梁宁倾笑着回头看他,边摆手边说:“不是我。我的甜品店新开张,许多事还顾不过来,没时间的。大哥想找周围的小孩子来试试萌点搭档。因为来自助旅游的,家庭居多。”
  
  梁宁倾三个月前新开一家甜品店,这件事葛乐是知道的。葛乐只是有些不痛快,对肖栋不痛快。因为梁宁倾志不在此,他喜欢设计、播音和主持,他为此拒绝导师的推荐边工作边自学。他不知道肖家是怎么和梁宁倾谈的,三个月前忽然就收到了梁宁倾的开店邀请帖——新店开张,葛老板来捧场呀。
  他几乎是马上就打电话给肖栋。“为什么?”手上青筋暴起,他感觉手机要被自己捏碎了。他那么相信肖栋会照顾好他。他没有多说什么,手机接通,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肖栋沉默许久,才说:“我家里,不允许我们两个人都做设计。”
  “然后呢?你居然牺牲了他。”
  肖栋只是喘气,说不出话来。
  “当初你肯为他出国,现在,你想让他把时间还给你吗?”葛乐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说的异常艰难。
  “我……”
  葛乐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想责怪肖栋,想骂他无耻!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挖出来,胸腔艰涩又似要爆掉。他只能重复道:“你居然牺牲了他。”一年前的晚上,肖栋的宣言还犹然在耳—— 如果我是那个让他永远不伤心的人,哪怕要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只要能给予他永远温暖的阳光,我也愿意去做。只要我的宝贝不再哭泣。 
  出国前的那个晚上,梁宁倾面对他的质问,眉目轻垂,低头浅笑,苦涩又希冀——有谁会把礼品店的分手证当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粗鲁,就不说粗话,连老子两字也不说。我兴高采烈订了位置给你过生日,你却打给我说你走了,说的好轻松。你现在说我自私寡义?肖栋对我全心全意,我还让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才是自私寡义……肖栋他有才华但设计上还有些局限。我请我的导师帮他写了一封介绍信,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们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和肖栋说好,babylun先前都是你在打理,应该属于你。你虽然舌灿莲花,交心的朋友却没几个。开酒吧不比其他,上下的关系都要打理,该应酬该请客时别宅。我们都托了朋友帮忙照看,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他以前从来都觉得——肖栋一定也这么觉得,是他和肖栋在照顾梁宁倾,因为他爱撒娇又任性。可那时,听着梁宁倾一句一句平静地嘱托,他才意识到,在很多时候,是梁宁倾不着痕迹地指点他们,引导他们。他比他们想象的坚韧和成熟,像一艘沉稳的船停泊着,白昼了,便果断地起航。
  
  而如今这个远航回来的人,却因为肖栋,被抛锚,不得自由。他终于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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