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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谢谢你。”他说完,飞快地吻了一下聂云杰的嘴唇,然後松开他牵著自己的手。
“溯洄!你……”聂云杰来不及拉住他,眼睁睁地看著敖溯洄身姿矫捷地跃入水中。来不及感到慌张害怕,就在他要跳水救人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花将他淋了个透湿。
一尾金色的巨龙破浪而出。
若要形容,那是比眼前延绵到天边的山水还要壮丽,也更加夺人呼吸和心神的美。
相比之下,人类是多麽的渺小和无能。聂云杰的心紧紧地缩了起来,叫他喘不过气,声音喑哑地叫著敖溯洄的名字。
可是风浪声太大,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其中。
真龙的威严岂是人类肉体凡胎所能承受住的,聂云杰仰头看著敖溯洄光芒万丈的真身,很快就感到双眼灼伤似的刺痛,身体更是支撑不住的要跌倒在地。
他站在水边摇摇欲坠。即使是在水库的岸边,其深度也过了数十米。
落入水中的前一刻,聂云杰眼前一暗。一个没有温度,却足够坚实的怀抱将他带回到陆地上。是敖溯洄,他自然不会让聂云杰陷入险境。
“阿云,抱歉。是我太忘形了。”敖溯洄的嘴唇就贴在他耳边,柔软,却带著湖水的冰冷。
聂云杰没说什麽,反手紧紧搂住他。有那麽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敖溯洄会就这麽离开自己,穿云而去,或者潜入深水,再不出现。
他被自己的想法骇到,惶恐起来,不顾身上衣服还在滴水,急切而激烈地吻住了敖溯洄。像是只有如此,才能证明他在自己身边。
这本该是互诉衷肠的好时机,可惜聂云杰带来的可不只是两个电灯泡那麽简单。
“俄有赤龙长千余尺,电目血舌,朱鳞火鬣,项掣金锁,锁牵玉柱。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一时皆下。乃擘青天而飞去。毅恐蹶仆地。”
舒修言看得不断鼓掌,顺便背了段古文(柳毅传)。如此情况下,他还有心思想到这些东西,其总能让人哭笑不得的性格可见一斑。
被这麽一打岔,敖溯洄身上散发出不高兴的气息,推开了聂云杰,却推不开他拉著自己的手。聂云杰觉得胸口里那一颗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什麽都说不出来,只好盯著敖溯洄的眼睛看,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刚才怎麽不躲开,都淋湿了,快回去换衣服。”敖溯洄摸了摸聂云杰的头发,拉著他往别墅的方向走。他自己变回原形後,人身时的装束恢复了最初的宽袍广袖,虽然才被聂云杰抱住过,衣服上却一丝水痕都没有。
他走了一步,又回头对赛恩斯说话,“你们先去玩罢,不必等他。”
别墅条件较为简陋,卫生间也只有淋浴没有浴缸。聂云杰匆忙用热水冲了个澡,大咧咧地围著条浴巾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恰好撞见敖溯洄在更衣。
他将头发扎了起来,身体便暴露出大半,雪白的背上落樱一般点缀著零散的红痕,全是前几夜里留下的,到现在还没有消去。
咕咚。聂云杰听到自己响亮地咽了口水。
“怎麽不穿好衣服,著凉了怎麽办?”敖溯洄背对著窗户,灿烂的阳光从他身後照进屋里,投射在他身上,带来了一圈光晕。令他看上去恍若神明,却也正合乎他的身份。
聂云杰想走过去拥抱他,却又胆怯得挪不动步伐。他感到身上冷了起来,不禁抱住手臂摩擦著取暖。
“过来。”
听到动静,敖溯洄转过身,面对著聂云杰招呼道。他胸前和颈项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更加密集,深深浅浅的叠在一起,看著很是煽情。
“过来。”
他又说了一遍,这回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吐息绵长暧昧。
聂云杰刚走过去,就被敖溯洄丢来的衣服罩住了头,紧接著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推倒躺在床上。他不明所以,想要伸手取下挡住自己视线的衣服。
“别动。”敖溯洄制止了他。
“溯洄?你……”聂云杰感到下身一凉,浴巾被抽走了。他心里隐约明白要发生什麽,因为期待而立即就兴奋了起来。
其实衬衣很薄,隐约能看到一些轮廓。但是想象就足以让聂云杰爆发,何况是真实的被柔软湿润的粘膜包裹住的快感。敖溯洄并没有做完全部,他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适应,才扶著那处缓慢的坐了下去。
“嗯……阿、阿云……”胀满的痛楚令敖溯洄皱起了眉头,眼眶泛起了水雾。他低低呻吟著,扭动身体,俯下身隔著一层布料去亲吻聂云杰的脸。
聂云杰哪里还忍得住,扯开那碍事又碍眼的衬衣,扣住敖溯洄的後脑,贪婪地吮吻他的唇舌。
结束後,敖溯洄用扔在一旁的浴巾随意擦了几把就下床穿衣服。
聂云杰正沈浸在余韵中,还没回神,身边就变成空荡荡的了。他用手肘撑著身体半坐起来,眯眼看著敖溯洄扣上领口的纽扣。
他的手指动作灵活,握住自己的时候却很是笨拙。一想到这里,聂云杰又热了起来。
“起来罢。他们回来了。”敖溯洄突兀地说了这麽一句话,从衣柜里又取出一套新衣服丢到聂云杰身上。
“啊?”他没听明白,愣了一会,才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舒修言与赛恩斯回来了,听起来他们在附近的河滩上弄到了不少野菜。
啧,这隔音真差。聂云杰摸摸鼻子,乖乖地套上了裤子。
他们四个中只有舒修言会做饭,於是晚饭安排就这麽定了下来。
不知道赛恩斯有过什麽样的前科,能让好脾气的舒修言硬是把他赶出厨房。敖溯洄原本被聂云杰缠著,半靠在沙发上被他手脚不规矩的做著按摩,见到这情况就把他踢过去帮忙。
厨房里热闹了起来。
赛恩斯拉了把椅子坐到沙发边,似笑非笑的看著敖溯洄,一副“我知道些什麽但就是不告诉你快来问”的表情。
最後还是他先沈不住气,舔了舔嘴角,开口说话:“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说东方的仙灵有许多神奇的法术和丹药,能供男性产子。”
敖溯洄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喝他的茶。
“我对此很感兴趣,後来又查了许多资料,发现还有一个传说。东海之中有一种宝贝,名为毓珠,顾名思义,能让男人生育。你是东方的神龙,明明是男性,却散发出特别的气息……”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不停地舔著嘴唇的舌头早已变成了黑色的分岔的信子。
“找到了麽?”敖溯洄放下茶杯,反问,“早在半年前,你们这些异类大量涌入人间,寻找的那个人,找到了麽?”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却透出一股与我无关的冷漠。
赛恩斯像是被踩到尾巴那样跳了起来,嘶嘶地吐著信子,他摘下墨镜,充满敌意地看著敖溯洄,“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过是想要毓珠,这玩意并不稀罕,给你也无妨。”敖溯洄终於正眼看向赛恩斯,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他的容貌在异族的赛恩斯眼中也是难以形容的惊豔,这很寻常,因为妖魔的外表与能力的强弱脱不了关系。
“若他只是凡人,吃下它必死无疑。”边说著,敖溯洄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匣子。匣子朝著赛恩斯被打开,里头一颗珍珠似的小球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听了他的话,赛恩斯原本要去拿那匣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不仅如此,他指尖抖得厉害,显然内心很是挣扎。
敖溯洄眸色愈发阴冷,语调更低沈了几分,“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作家的话:
怎麽又码字了!复习呢!
☆、笑靥
从水库回来,敖溯洄的心情反而变差了。他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连聂云杰的嘘寒问暖都不予回应。
按理说赛恩斯寻了个借口先带舒修言离开,别墅里只有他们俩,其实可以玩得更开一些。谁知道敖溯洄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样,任凭他哄劝都拉著个脸。
真是难以讨好。聂云杰嘀咕著,小心翼翼地开著车,生怕再让敖溯洄觉得难受。
“溯洄?到了,下车吧。一会再睡。”他将车停入车位,柔声喊著在车厢颠簸中睡著了的敖溯洄。後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表情茫然。
“嗯……到家了?”
“不是,我得先到公司处理些事情。你在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忙完带你回家。”聂云杰简单地解释。
回城的路上他接到一通电话,是秘书打来的。他外出前把工作都交给助理去处理,这原本是很放心的一件事。却因为助理被猫抓伤请了假,恰好又有一个临时的会议需要他主持。
所以聂云杰不得不调转车头,先回公司处理公务。
“我可以自己回去。”敖溯洄眨了眨眼,还是没有清醒的模样。
聂云杰哪里会放心要他独自出行,好说歹说地把敖溯洄请到了顶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好。
“总经理,您要的茶水和点心。”
在聂云杰的吩咐下,秘书端著热茶和零食进了办公室。他还算是公私分明,从不带人来公司,所以一个陌生的极其俊美的男子的出现,不免让人意外和浮想联翩。
“你放在茶几上就好。对了晓雯,会议什麽时候开始?”聂云杰正在交待敖溯洄自己办公室里电脑的用法,报刊和杂志的位置,於是没有注意到秘书的好奇的眼神。
可他不在意,敖溯洄却敏感得很,立刻瞪了秘书小姐一眼。
“十五分锺以後在第一会议室。”秘书晓雯被那冰冷的视线吓退了好奇心,再不敢乱看的低著头。
“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到。”
聂云杰挥了挥手,让秘书先离开办公室。他自己还有话要和敖溯洄说。
“别乱跑,等到我回来,我们去外头吃顿饭再回家。”聂云杰罗嗦完,看了眼时间,只来得及吻一下敖溯洄的额头,就匆忙离开了。
半个小时後,他就回到了办公室。看到敖溯洄还在,那一颗紧张的心总算落了地。
“溯洄,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胜了这盘再说。”敖溯洄专注地凝视著电脑屏幕,不假思索的拒绝说。
聂云杰好奇,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正在玩游戏。
“啊这个游戏我的手机上也有的。”他忍不住多嘴。三十秒後敖溯洄缴走他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这时候恰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聂云杰却没有心思接,他满脸委屈的眨巴著眼睛,试图博取敖溯洄的注意,但还是失败了。
“快去接电话,别吵我玩游戏。”被铃声搅乱了游戏节奏的敖溯洄很不耐烦。
“喂?老爸!你找我又有什麽事啊?”聂云杰坐在桌边,拿起了话筒放到耳边,眼里只看著敖溯洄,直到他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好笑吧,我给你打电话还要理由?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
聂占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响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爸爸您有什麽事尽管吩咐。”
“吩咐个屁,老子上回交待你的事你还放老子鸽子,这回看我不亲自来捉你这兔崽子!”
“可是老爸啊,我要是兔崽子你不就是……”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