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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烦恼之际,社区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包括了做电揽的、挟水管的,和数不尽的推土机,之后是一辆接一辆的工程车。
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好奇的胜颖琦立刻来到入口处,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又一台的大型机具,其中,一辆辆的卡车和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究竟要干嘛?
她的迷惑写在脸上,不解的眼眸在关以升倏然出现的身影中得到正解,他笑着走向她,后面跟着一大群等待指示的工人以及徐欢海。
“把我之前分配好的工作交代下去,我要他们在天黑以前先完成一部分。”他先转头交代徐观海,再转向她。
徐观海点点头,带着身后的工人离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顿时,胜颖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一群群媲美捍卫战警的工作人员,极有效率的收拾倾倒的房舍,或将断裂的电线杆扶正,或是忙着计算重新埋设管线。
“这是……”胜颖琦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做的实在太多了,不是言语就能够表达的。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擅自决定重建这个社区,这地方实在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他笑着说,伸手将她的泪珠自眼眶抹去,她才发现她竟然哭了。
“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她摇摇头,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关以升搂紧怀中的泪人儿,此时无声胜有声,全在她涓滴的泪水中化为感动的泉源,滴落在她的心池之中。
“其实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她埋在他的胸膛呢喃,无限感动。
“谁说我是为你做的?”他支起她的下颌坏坏的反问,乐于见到不满的红晕在她脸上升起。
“你!”这个大笨蛋,他就不能安慰她一下吗?她为之气结。
“好吧,我投降。”看着胜颖琦猛然嘟起的小嘴,他决定实话实说,以免气坏地。
“我承认我这么做有一半是为了你,另一半是为了这些无助的老人。托你的福,到今天我才知道卸下光环后的生活有多辛苦,因而认清我过去的行为有多混帐。”要不是因为答应她的请求,他永远不可能懂得挖水管的滋味,永远不可能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原来可以这么轻松愉快,所以他这么做是应该的,不只是为了她,也为他自己。
胜颖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搂着他哭。她的看法果然是对的,她早知道他绝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瞧瞧他的眼睛,不是正发出柔和的光芒吗?
冲动之中,她拉下他的头印上热烈的一吻,两人又一次当街缠绵起来。不同的是,这回身旁没观众.就算有也被不绝于耳的机具声打散,各自管各自的家去了。
事实上他们也没法拥吻多久,因为原本还在烦恼今日该怎么度过的住民,全冲出来抢着奇景,除了先前建设公司曾派大批人马来到等着拆房子之外,他们还没着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到底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的工人?”而且这群上人都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一下子就将街道清理干净。
一时间,关以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眼前的状况。
“小关,你回来啦?”林老伯眼尖,一下子就发现默默站在一旁的关以升。“好几天不见你了,你上哪儿去了?是不是跟着工程公司到处挖水管,所以才没回来?”
林老伯后才刚说完,不到一分钟内,所有人都闻风而至,一下子挤到关以升的身边和他打招呼。
“是啊。”关以升只得苦笑,难过的吞下谎言、“我的确随工程队去台中挖水管,所以才没回来。”
扯谎的滋味着实难受,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说不出口。他不是去挖水管,而是到公司说服董事会的老骨董请他们拿出爱心,帮助一群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老人。
怕他却无法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至少在他们热切的眼神中说不出口。
该死!曾几何时,他变成一个懦弱的人,再也不复在商场时的强悍?
“要去台中也要说一声嘛,害咱们为你担心死了,以为你不回来了!”老人们继续喧嚣,所有人的眼睛全瞟向胜颖琦,一切尽在不言中。
胜颖琦当即羞红了脸,被这群口无遮拦的老顽童消遣得恨不得遁地。于是大伙又笑成一团
“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们在讲什么笑话这么好笑?”杨老太太的媳妇也不落人后的挤到人群中,用最拔尖的声音开问。
“没事、没事!”林老伯大笑。“我们只是提醒小关,下回要出门挖水管时别忘了交代一声,以免他未来的老婆没人照顾,跟人家跑了。”之后又是一阵讪笑,笑得胜颖琦照例想遁地。
“我才不会跟别人跑了!我只要小关…………“她连忙闭嘴。糟了,她居然就这么冲出口,大伙会不会当场笑话她?
果然大家笑得跟刮中彩卷似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杨老太太的媳妇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不甘被冷落。她转头看向众人眼中的“小关”,先是惊讶,而后发出杀猪似的尖叫声。
“是他!”高亢的声调成功的聚集了焦点,每一个人都停止了笑闹,奇怪的看着猛抽气的她。
“你干啥大惊小怪的?”外省籍的老爷爷皱着眉头不悦的问。
“你们不晓得他是难吗?”高分贝女人颤抖的手指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等着看好戏,一个劲的指向关以升,
关以升不知道这个欧巴桑打从哪里来,但他有预感情形不妙。
“当然晓得了,小关嘛!”大伙一阵喧笑。“他是小琦的男朋友,最近刚上台北,挖水管的工作还是你婆婆帮忙找的哩!”
“就是啊!”老人们附和。
“他会挖水管,这怎么可能!”杨老太太的媳妇叫得跟遇见鬼一样。“他干嘛挖水管?他明明有钱得要死,哪需要做这种卑贱的工作?”说这话的同时,她的眼睛一并射出歹毒的眼光,直直的看着仓皇不已的胜颖琦。
“你胡说些什么。”杨老太太再也看不过去的出声喝阻,面子都让她媳妇给丢光了。
“我没胡说!”杨老太太的媳妇叫道。“他明明就是‘城邦建设’的老板关以升,你们还小关、小关的叫,亏你们平常还说最恨这个人,结果被他骗了还不知道!”
她的话一落下,现场即陷入一片缄默之中,唯一的声音是四周不断建作的机具,持续发出送葬的挽歌,绵延不绝于耳。
“你再胡说我就赏你一巴掌。”杨老太太气得发抖,以最狂炽的怒气打破沉默。
“我才不是胡说!”杨老太太的媳妇喊冤。“你们没见过关以升当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我见过!我待的清洁公司时常派我去打扫他公司,我就是在那里见过他的,绝不会弄错。”
大伙还没空消化这项讯息,紧接着她又说:“你们想想,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城邦建设’的老板姓关,他也姓关,如果不是凑巧便是故意安排。依我看,这一切都是骗局,搞不好跟胜小姐有关哪!”
话锋一转,刺人的矛头突然转向呆愣的胜颖琦。她无助的看着关以升,发现他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额头浮动的青筋显示他正处于暴怒状态,胜颖琦真怕他会当场发作,
偏偏嘴碎的女人还不放过他们,仍是一个劲的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问问他,看他要怎么回答……”她指着关以升,相当不悦众人的沉默和质疑的眼神。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小琦?”
杨老太太脸色苍白的质问胜颖琦,而她答不出来。
“我……”面对疼爱、信任她的老人,她不敢说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吞吞吐吐的,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关真的是‘城邦建设’的老板吗?”林老伯最容易激动,也最容易亲近人,同时也最不能忍受欺骗。
“他……他是……”她快哭出来了,为何老天要在一切都倾向圆满时,再出现这等变化?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众人一起催促,终于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哭了起来。
“你们别为难她,我自己来说。”主动说明的关以升搂着胜颖琦的肩膀,眼神淡漠的盯着众人沉稳的说。“我的确就是‘城邦建设’的老板,你们终日抗争的对象。”
他淡淡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认罪的成分,但他们听不出来。在这群老人的想法里,他们被骗了,而且是被他们最信任的社工联合外人给骗了!
“原来如此!”林老伯频频点头,气愤不已。“原来这一切都良的,你真的是‘城邦建设’的老板。”
老人气得全身发抖,无视于胜颖琦苦苦哀求的眼光继续说下去。“只怪我们胡涂、我们笨,居然相信小奇的鬼话,相信你是什么穷苦青年。现在你一们一定觉得根好笑,认为我们这群老笨蛋很好捉弄是不是?”
“不是这样子的,我……”关以升试着解释,但被激烈打断了。
“真正笨的人是我,居然不认得大少爷,还介绍你去挖水管。”杨老太太气不过也加入战局,忆起当晚的消形。“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我居然还煮面给你吃,谁不知道你关大少爷享尽荣华富贵,哪看得起区区一碗泡面!”难怪她一说起城邦建设老板的坏话他就不高兴,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许他曾经是他们口中被宠坏的大少爷,但他已经变了,难道他们行不出来吗?
关以升冷冷的看着底下咄咄逼人的老字辈,心中无限感触。此刻他们的表现就和董事会董的老豺狼差不了多少,一样凶猛,一般强悍。不同的是。他握有董事会百分五十一以上的股份,可以呼风唤雨。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个欺骗他们的无耻恶徒,虽然一样操生杀大权,却禁不起他们审视加眼光。
突然间,他想起龚慎梦说过的话,开始动摇。
“董事长,水电公司的人请你过去行看,实际的管线跟图上标示的有些出人,需要你的裁定。”徐观海伴着一大堆图表,不明就里的前来请示,未料充掀起另一阵波澜。
“好啊.你终于决定拆我们的房子了!”林老伯又是频频点头又是喊叫,表情激劲。
“游戏终了可以下手了是吧,关少爷!”杨老太太带领所有的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下雨过后的确比较好拆,你的算盘打得可真精。”杨老人太又说,人墙越筑越厚,也越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顿时,胜颖琦不知该说什么。
这群老人平时是很可爱,但拗起来几乎完全不听人解释,甚至还会波及无辜。
刚刚的机具仍在不停地运作着,巨大的声响在众人的耳里仿佛是丧钟。
对于丝毫无法辩解的关以升而言,他对人性的希望也在这群'奇''书''网'老人激烈的言词中陨落了,他承认他有错,错在太奔易感动,错在太容易接受地们热情的款待及笑容。他真的希担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为何这些就是不给他机会,让他补偿差点造成的过失呢?
“你拆呀,我们不怕!”林老伯的怒气依旧,暴躁的挑衅。
“你敢拆,我们就抗争到底,顶多法院见!”他又撂下一句狠话,真正惹毛关以升。
原来这群老人不但心胸狭窄,不听解释,而且还自以为是。
他暗暗冷笑,决心将过多的仁慈收掉,重新贴上吸血鬼的标签。
“那么,我们就等着法院见了。”关以升淡淡的撂话,阴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原先的人墙也在他跨出的脚步瞬间垮掉,自动让出一条路。
徐观海摇头。为这群老人也为关以升。他好不容易才跨出一步,就让这群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