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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阵仗,今晚他们难免要躺着出去了。
相较于前院的熙攘嘈杂,后院的新房就显得有些过分安静,在遵循旧礼,完成那些复杂的程序后,新郎终于倒在了床榻上——虽说有兄弟们挡着,可他仍旧还是喝了不少,幸亏溜得快,否则今晚肯定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他的小妻子自那晚之后与他相熟不少,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弄得两人手足无措。看着她细心为自己宽衣解带,罗公然终于了解伯父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伯母,温柔的女人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踢掉脚上的长靴,盘膝坐起身,拉来妻子坐到对面,“来,我们玩石头剪子。”
新娘怪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今晚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呢?想玩什么?”
“……”洞房花烛夜可以用来玩游戏吗?
“你没有想玩的?”
蹙眉,女孩家玩的那些东西他肯定都不喜欢,若玩的话肯定不尽兴,但她又想不到能玩的游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都没有意见。
新郎笑笑,看来得慢慢让他的妻子学会主见这东西,“也好,就我来定吧,若我输了就把这礼服脱下来。”
“……”咬唇,这听上去有点……“若你赢了呢?”
“脱你的啊。”
果然。
可她又没道理反对,反正今晚两人都是非要脱衣服不可的,也许用这种方式会容易接受一点吧?
确实,在几番输赢后,新娘的紧张情绪似乎放松了不少,赌博这东西就是容易上瘾,且容易勾出人性坏的一面,这对新人似乎玩得入了迷,早已忘却了今晚这良辰美景。
“你又输了。”鲜嫩的指头指着丈夫的鼻子,随即发现他身上好像也没剩什么了,不禁咋舌——她还没发现自己也是衣冠不整。
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吧——在被压进锦被时,她恍然大悟,却也缓缓闭上双眸,两只小手攥的几乎出血。
他并没有出声安慰或哄骗她,而是俯下唇在她的颈间制造着私有若无的麻痒……
气氛似乎因此而变得有些焦灼,但一切又显得那么自然,除了——
罗公然少算了一点——他那鹿山的曾家人,一向心思周密如他却犯了人生中最大一个错误,他居然忘记去查看门锁,因此在有人闯进来时,他们小夫妻才会如此震惊——
“罗定方,你他娘的别笑了,快把人带走!”自小到大第一次爆粗言,而且还是在他的洞房花烛夜,这不能不说是晚节不保。
虽然暴怒,却又不能动手把谁解决掉,因为醉倒在他们床前的是他那位醉醺醺的外祖母——
偏偏他还不能跳出来把她赶走,因为此刻被褥下的他们是□,而且他的小妻子因为惊吓,正牢牢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所以他只能向闻讯赶来的罗定方求助,而那小子却在门口笑到不能说话。
于是来人越积越多,好在他的小妻子有睡觉拉帐子的习惯,否则他非疯掉不可。
“都散了吧,定方,你先去前面,我们来。”是母亲曾氏的声音,以及姨娘和伯母。
三位长辈进门安抚借酒装疯的曾老太太——
其实老太太也没想到小两口睡得这么早,以为有人闹洞房呢,结果是这般情形,事到如今她只能继续演下去了,因为清醒会更丢脸,于是浊道:“公然,你非答应跟祖母回鹿山不可。”孙儿的脚踝正被她抓着,不放手是因为一松手,她的身子没地方支撑,肯定跌得很惨。
而罗公然也不能把她踢掉,怕祖母摔倒,这境况何止一个“惨”字可形容!那边要用劲支撑祖母,这边又要护着妻子不让她的肌肤有丝毫暴露,这真是……若非他的自控能力还不错,肯定已经抓狂。
在几个女人的合力下,终于是把老太太的手给松开了,曾氏转头对藏在褥子里连头发丝都不漏的儿媳抱歉,“祖母喝多了,小允你别介意啊。”
身为姨娘的曾筱却趁机打量了一番外甥露在被褥外那肌理分明的背脊,笑道:“小子身子练得不错嘛。”
“快走!快走!”罗公然已然忍到极限。
在祖母起开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帐子露缝的地方拉好,省得他们两口子还没开始过日子,就先羞死了。
一阵喧嚷后,房门终于被紧紧关上——
新房内悄然无声。
新郎从新娘身上退开后,赶紧掀开被褥,担心身下的妻子会因窒息而死。
本以为她会吓哭,想不到打开被褥发现她在笑——今晚这事确实很可笑。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的家人你会不会介意?”
她笑着摇头,怎么会介意呢,因为是他的家人啊,而且她们真得很有趣。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还要继续吗?他问她的意见。
她没吱声,只是伸手勾下他的颈子……
继续吧,今晚是他们人生的开始,要好好过啊。
房内的新人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继续着没做完的事,红烛熄灭……
见如此情形,房门外的几个长辈终于呼出一口气。
曾辉、曾筱一人一边架起自家老母亲,“老太婆,你今晚太过了啊。”曾辉恨不得把老太婆直接给掐死。
曾大娘紧闭着双目装睡,不言语——今晚她确实喝多了点,但在外孙怒吼的当下已经酒醒,不马上离开的原因是——反正错都出了,干脆演到最后吧。
将老太太送回房间后,曾辉重重地趴到门外走廊的栏杆上,深呼一口气,“幸亏只有一个娘,否则我非英年早逝不可。”
一旁的君锦呵笑,今晚的事的确有点离谱,“这也证明大娘还是生龙活虎啊。”
“就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儿,你还敢让公然把小允带回去?”出了喜月子,公然说要带妻子到鹿山住上一阵。
罗公然既是鹿山的少主,又在燕云担任公职,所以这几年他基本是两地往返,作为妻子的诗允自然也要夫唱妇随。
“公然对我说过,他有信心让小允活得开心快乐,身体康健。”她对这孩子很放心,因为他的性格真得很像他的父亲。
曾辉哼笑,“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小东西,他可从没对我这么上过心,所以说生孩子有个屁用。”
“一代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孩子也会有孩子,孩子也总要成为父母,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你就知足吧,你看我这里还有多少个未婚待嫁的?每个都要为他们发愁啊。”
冷淬一声,“谁让你生那么多!活该!”
两位母亲正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皖妲急匆匆从院外进来,“娘,婶婶,听说奶奶去闹洞房啦!”
“你来晚了,好戏都演完了。”曾辉抚摸着丫头流光水滑的发辫,这俏丫头也长大喽。一身紫红的长锻胡袍,无雕无饰,却仍然光彩夺目,注定又是个祸国殃民的主,跟她娘一样,“来,丫头,告诉婶婶,你以后是打算倾国呢,还是倾城?”
俏丫头咯咯笑起来,“能祸国殃民当然最好啦。”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能做个坏女人也不错,她认为坏女人还有另一个代名词——聪明人。
“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去你爹那儿看看他是不是又喝多了。”君锦安抚女儿到前院看看丈夫,自己则与曾氏一道往东院而去……
前院的酒宴仍然在继续,大厅里灯火通明,这儿有三桌客人,由罗瞻与长子亲自作陪,可见来客的身份定都不小俗。
在走廊的红灯笼下,皖妲碰上了一个正扶着廊柱呕吐的男人。
那人似乎是喝了不少酒——真奇怪,又不是他成亲,在别人的婚宴上喝这么多做什么?
她缓缓走近那人身边,在两人相距三步远时,他恰好也吐完转过身来,于是二人的视线就此撞上,再也没分开,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只是因为他一直盯着她不放,所以她也没转开。
那是个卓然的男人。
而这是个如芍药般娇艳的女人——小女孩长大了。
这他们在心中对彼此的评价。
“去找人抬你大哥吧。”倚在廊柱上,他对她笑道,声线低的很。
这人知道她是谁?“你们拼酒?在别人的婚宴上?”
“是别人拼我们?”因为他是罗家的准女婿,所以要替老丈人和大舅哥挡酒,而他平常是不饮酒的。
她没听懂他的话,不过也没多问,陌生人嘛,说这么多做什么呢?
……这人是谁呢?
似曾相识呵……
可不,不但似曾相识,很快还会熟识,因为——他这次来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下聘,来应二十多年前的约定,与她结秦晋之好。
☆、八十 秦晋之好 (上)
罗家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份贵重的聘礼,因为十七年来他们找不到理由去拒绝这门亲事。
如果一个人能让你找不到任何借口去反驳他,是可喜还是可怕呢?
罗皖妲坐在聘礼的箱子上欣赏着这几乎可以倾城的金银珠宝,听说西南的秦家如今已经晋升为五霸诸侯之一,富不可言。
看来真如婶婶所说,她当真倾国倾城了。
这里是客房的客仓,如今正放着她那金山银山的聘礼。
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个人——昨晚吐酒的那个,她知道他是谁,为他倾城的那个男人嘛,“为什么我会值这么大的价钱?因为我是罗武安的女儿?”她问他。
男人笑一下,抬起长腿跨进仓房,在她对面的木箱旁找了个空位,倚到箱子上,两人的衣襟紧靠,只差分毫便会相接——以一个陌生人来说,他真是没规矩,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这是个霸道的人——她想。
“对。”她值这么多聘礼,确实是因为她背后的罗武安。
“你这么说真让人泄气。”脚尖勾着木箱上的红绸逗弄着,“不怕我因此发小姐脾气不答应你?还是你觉得我爹娘一定会因为政事而牺牲掉我的幸福?”
他想也没想,道:“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我。”
这她到好奇了,“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妻子。”今生注定。
身在罗家,见识过各样的蛮横霸道,这位仁兄算得上个中翘楚了,“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会反对,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我爹娘,我会答应你,如你所愿,前提是你不要后悔。”跳下木箱,站到他对面,即使近到毫厘,两人的衣衫却仍旧没有任何黏连——她很会保持距离,“不过我得先提醒你,我可不是十一年前那个随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小丫头,如果你能接受未来待定,我会告诉我爹娘,跟你走。”她记起他了,弄明白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于十年前他们认识。
秦恒笑着点头,接受她的挑战,虽然还不大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相信那会让他枯燥的日子变得有趣些。
只是不知是恶趣还是喜趣。
罗家小姐在燕云一直是以貌美而闻名,之所以没有刁蛮任性、心如蛇蝎这些评价,全是拜母亲的遗传所致——罗皖妲与母亲一样,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不过她比母亲更极端一些,但凡能让她着手对付的人,虽说不上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但绝对会饮狠九泉,后悔不该招惹她。
小小年纪的她不但参与了母亲的事物,还与哥哥们一样,拥有属于她自己的死士。
这听上去真可怕不是?
☆、八十一 秦晋之好 (下)
也许是父母太幸福,所以她也很想去模仿,但生活不是可以模仿的东西。
没错,她是有个好丈夫,温柔又威严——很少有男人能把这两点调和的如此完美,她也有平安富足的生活,甚至还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可——就是意难平。
刚成亲的那段时间,她是很庆幸有这么个丈夫的,但——一个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