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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这么怕痒?”男人的声音有丝古怪。
“不怕痒你才该生气吧。”那代表她这几年有别的人。
“可你这样,我怎么下手?”男人开始头疼,他不想与妻子行房时总像在欺负良家妇女。
“下不来手?那你现在做什么呢?”明明没停下,却还怪她让他下不了手,“呀——不行,你伤口崩开了,快起开。”
“管他的。”
“你不要命了?!”想撑起身,却被人狠狠压了下去,“罗武安——”
天下能把这名儿叫的如此酥骨挠心的怕也只有他的妻子了,“怎么不叫了?”好奇她不再继续叫。
趣味正浓时,忽听咚咚几声敲门声——
罗瞻忍不住想爆吼,却被君锦及时捂住唇,他的吼声能震死人,非把孩子吓醒不可。
君锦拉了一下衣衫,从他的身下爬出来,摸过床头的火折擦亮,室内乍然昏黄——
而他仍呈着刚才的跪姿,面色冷硬。
“衣服穿好。”君锦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袍,一边叮嘱他。
“不穿!”三十五六岁的大男人,却小孩子气的让人扼腕。咕咚一声坐回床上,胸膛上那道深深的刀痕自左腹一直滑到右肩,此刻正渗着血丝,在灯光的照耀下,殷红如新——这人嫌绑带不舒服,又偷偷扯了下来,像个赖皮的顽童。
“又把绷带扯下来,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听话!”不顾外面的敲门声,径自到床头取了干净的绸布,打算先给他绑好。
咚咚——
又是这燥人的敲门声,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不是?
罗瞻赤脚跳下床,他要去看看是谁大半夜的扰人好事!
君锦刚绑了一圈,只能被他拉着一起出去。
呼啦——门拉开!
外面站着嘉盛。
君锦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衫,只能躲在罗瞻的背后不出来。
“袁阗的援军到了。”嘉盛道,是老大自己说不论什么时候,袁阗的援军一到,要立即告诉他。
“我知道了!”那袁阗这次到是提前来了,往常可没这么快的手脚!真不会挑时候,每次都让人生气!
***
这次的援军将领是袁阗本人,林岭的战事刚一结束,布好防他就急速赶了过来,要知道罗瞻是老大,他要是有闪失,整个燕云都麻烦,所以他不得不数日急行军来增援鹿山。
“西北战事如何?”一入座,罗瞻便开始询问林岭的情况。
“初六那一战后,突厥北撤,据探子禀报,突厥王过世,他那三个儿子争位,所以不再继续南下,至于东虏,卑职按将军的指示,将他们主力隔成了两块,左翼已在蚕食,右翼正在设陷,现在就看他们是撤还是进。”
罗瞻左手摩挲着下巴,心中计量着林岭之险也暂时解除,眼下就剩这鹿山和燕州两地比较麻烦,“今晚连夜布置,三更准时出击田军右翼。”对方一定会他们觉得行军疲累,不会马上攻击,他们的动作一定要迅速,方能占得先机。
“领命!”
袁阗、嘉盛领命而去。
罗瞻则急匆匆回去穿盔甲,一进屋,就见妻子已经在整理他的盔甲,不免生笑,倚到放盔甲的架子旁,看她。
一对细瘦的足,一双纤细的手,尖尖的下巴,加上一袭浅红的偏襟中衣,想不到这原本高高在上的贵族千金,会真得成为他这种人的妻子,他身上甚至没有半点能配上她的东西。
伸手勾起她瘦尖的下巴,两人的视线相交……
想知道他开始为什么不喜欢她?不是忠奸的问题,而是——他自惭形秽,在她面前。
他粗鲁的像荒原里的狼虫,而她却是金石玉瓦中的珍珠,除了用下三滥的手段,他没有任何得到她的机会,哪个男人不食色?哪个男人又能保证权势、钱财加身下不会变成无道昏君?他讨厌她的身份,讨厌她贵族的面孔,不是因为她盛气凌人,而是他在她那般的眉眼流转间失了自信,所以他痛恨她的身份,却又被她迷惑,他逼迫她掩去身上的光芒,肆意挥霍她对他的忍让,如果不是她聪明的选择离去,也许有一天,他真得会把她逼死。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因为她是他长这么大第一个非要得到的奖励,给自己的,所以她必然要陪伴他一辈子——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原因,当然,这不能告诉她。
这可能是罗定睿、岳尤儿第一次对男女之事好奇吧,他们手牵手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那对相拥的男女,好奇不已。
“吖……”君锦浅呼一声,赶紧将脸埋进罗瞻的怀中,脸颊烫得都快能煎蛋了——他们居然让孩子看到这种亲密!
罗瞻好笑地看着妻子红透的耳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么晚,你们不好好睡觉,跑这儿做什么?”这话是问儿子的。
“她又尿床。”罗定睿嘟着嘴展示一下自己右腿上的“地图”,都是他自己找来的麻烦,不但要分一半床给她,还要被她在身上画“地图”,实在无处抱怨,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跟这个爱尿床的丫头分开睡。
君锦从丈夫怀里露出半边脸,看一眼儿子腿上的“地图”,笑不可仰,这小子终于是找到克星了,被小丫头整得不轻,“外面冷,先进来。”抬头,并顺手帮丈夫穿戴盔甲。
“爹,你要去打仗?”罗定睿的双眸闪闪发亮,“能带我一起吗?”
“怕你受不了那个苦。”披上挂麾。
小家伙兴奋地跳起来,“爹,你等等我。”撒欢地跑出去,没多会儿抱了衣服进来。
罗瞻正将佩刀挂到侧腰。
“娘,快,快帮我一起穿。”小家伙见父亲已经穿戴好,怕他反悔,急得要母亲帮忙。
“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我带你去干什么!”罗瞻沉声道。
小家伙赶紧跳了三尺远,生怕娘亲过来帮他穿,让爹爹看不起。
“你真要带他一起?”君锦有些担心。
“让他开阔一下眼界,省得像娘们。”
“可他才六岁。”君锦提出反驳,毕竟孩子还太小。
“我六岁时都能去打猎了。”
“娘,你别管。”小家伙也觉得娘多事。
她居然成了多事的那一个……
罗瞻知道她不高兴他的做法,但养儿不教父之过,他必须要担起这个责任,“下次生女儿,你来管,我不插嘴。”女儿她管,儿子给他。
“……”她无话可说,只是胸口有点气闷。
“定睿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岳尤儿拉着罗定睿的衣袖稚声询问。
“不行,女人不能去那种地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你这次能带我爹娘回来吗?”他说他爹爹能带她爹娘回来,可是没有。
小家伙想一下,“好吧。”
“那你跟他们说尤儿想他们了,让他们快点回来。”打个哈欠,好困。
“知道了。”一边系盘扣一边敷衍。
“你保证?”很想得到肯定的答案,不想再被骗。
“我保证,你快松开。”实在被问烦了,一天问他好几遍,跟八哥似的。
“一定奥。”她还是觉得他会骗她。
“尿床鬼,不松开,我再也不理你了。”终于发飙了。
君锦叹气,这对父子都是活该一辈子单身的,“尤儿过来,今晚跟姑姑睡吧?”
岳尤儿嘟起小嘴,眼泪几欲夺眶而出,伸开双手搂住君锦的脖子,哼,她还不想理他呢,明明自己也尿过床,还威胁她不许告诉别人,尿床的大鬼。
罗瞻好笑地摸摸儿子的头,跟君锦说一句“走了”,小家伙也有样学样,不过没人理他。
☆、四十七 进门
四十七进门
合纵连横本就是一锤子买卖,利益牵扯的过于广泛,只会让事情复杂多变,在突厥、东胡撤出战线之后,田军也决定退回原处,保存实力。一击不中之后,没人再愿意为别人做嫁衣。
所以罗军这次出击并没有得到什么意外收获,而是扑了个空,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时值二月,罗瞻决定先回延州处理政务,留嘉盛在鹿山布军。
这次,他可要带人走了,因为她答应过他。
但君锦并不急着进延州城,因为那儿可没多少人欢迎她。如今他占据了燕云等(文)地一十三州,已算得上一(人)方霸主,利益关系自(书)然不容小觑,她出身(屋)权臣之家,自然懂得一些趋吉避凶的道理,与其这么莽撞回去,到不如先站在圈外看上一眼。
她在延州东的吉县先住下,让罗瞻先行回去——
他当然是不愿意,到了自己家门口,却在门外搭帐篷,这算怎么回事?有他在,谁敢动她一下?
“你不回去,说明我怕了他们,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他如此道。
“与田序尚在对阵,我不想给你惹太多麻烦,何况——有些事,在延州做太扎眼,需要在这边先处理一下。”
“什么事?”
君锦将一把三寸长的铜钥匙放到桌上,自己则挨着他坐到同一张椅子上,“临走时,曾辉把它交给我,鹿山这些年的内外交易都在这儿,她说,算是报答你搭救鹿山百姓的谢礼。”
罗瞻执起铜钥匙,放在指间把玩,“你想怎么办?”
头倚在他的肩上,“鹿山太小,用于南北交易,地方实在过于狭小,你不是有意在燕州设府?燕州地处要道,横亘南北,到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不喜欢你太忙。”娶老婆是搁家里养着的,不是为了让她抛头露面。
“又没说非要我忙,等我寻出人来,自然会放手。”
低眼看她在自己的肩上昏昏欲睡,“丽阳,我陪你去,等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她没点头,也不反对。
吉县就这样成了她暂时的居处,远离延州的是非,远离延州的争论,但——
她仍旧是回来了。
那个奸佞之女,那个不顾兄长生死,那个据说会狐媚祸主的女子,再次成为了燕云的女主人……
想一想,能在被弃四年之后重新拾回丈夫的心,这女人岂会普通?
***
相较于君锦的春风得意,有些人就显得孤单无依了,譬如那个本来可以成为燕云女主人的林家小姐,平白无辜等了这么些年,不但名分没捞着,连名节都赔了进去,一个已过双十年华的老姑娘,又在罗府不清不白地出入了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正名,可都是好说不好听。
这该怪谁呢?
林木之生气,但却找不到发怒的对象。
这当中刘婆婆的责任最大,所以必须她来收拾残局,罗宅无主的这几年,她一直掌控着府内大小事,人在高位上坐久了总会落下一些毛病,比如——自以为是,尤其她还顶着罗瞻养母的头衔,在延州罗宅,没人忤逆她的意思,连君锦当年都要礼让她。所以由她以长辈的身份来游说君锦,无可厚非。
见到刘婆婆的第一眼,君锦就知道她的来意为何,老太太心明罗瞻的脾性,这是打算找她来说林小姐的事。
像以前一样,老太太仍旧视罗定睿为至宝,不过那小子早到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年纪,不受束缚,也不爱婆婆妈妈的事,对于刘婆婆心肝肉的哭泣并没太多感触,不过礼貌方面还是比他父亲强,毕竟有个大家出身的母亲在言传身教。
“婆婆不必理会他,由他去吧,饿了自然会回来。”君锦扶刘婆婆上座,顺便解释儿子见客后匆忙跑出去的原因,“自从跟他阿爹去过一次大营,整日里舞刀弄枪的,闲不住。”对身后的小丫鬟挥手,示意她去泡茶。
刘婆婆安坐下来,仔细看一眼身前的君锦,紫缎窄袖的长袍,颇像胡人的装扮,样貌依旧如几年前那般明艳,难怪那小子怎么也放不下她,千里之外也能将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