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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
“穿过女装么?”他问她。
“没有!”愤愤地穿上中衣,赤脚跳下床,打算灭掉那盏该死的油灯。
他没让,比力气,她及不上他,“后悔了?”
“存心羞辱我是吧?”变成女人的她突然变得有些敏感,没有那层男人妆裹,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般。
她错了,想归想,但做起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这玩意不该试的,她确实有点后悔,不是为什么贞洁,而是这种事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
“是你太敏感。”他松开她的手,相信她不会那么小气把灯吹灭。
她果然没再灭灯,而是与他一起倚到桌案旁,“没意思。”
嘉盛失笑,“我做得真这么不好?”
“不是说你。”赤脚跳坐到桌案上,这样看起来才能与他一般高,没有压迫感,见他不说话,不禁伸脚踢他一下,“说点什么。”不然更很尴尬。
看一眼她瘦长的脚趾,“你几岁发现自己不是男人的?”
“三四岁吧。”
“然后呢?”
“闹着不想剃光头,被老太婆狠狠揍了一顿。”爹爹还为此哭过呢, “你呢?你姓什么?”她一直好奇这人姓什么。
“罗,我跟老大的姓。”他也是无父无母,而且连出处都没有,只能随大哥的姓。
听上去有点可怜,不擅同情,还是说点别为好,“为什么不成家?”他若想找,君锦那般的人物都能找得到吧?
“不想。”也没碰上合适的,他跟老大都是无家无亲的人,野放惯了,成婚伤人又伤己,像大哥那样,把自己和小嫂子都折磨的不轻,他可受不了那般折磨,本打算将云雨娶回去,她是他们唯一的师妹嘛,师父既然将她交给他们,总要有人来照顾,不过那丫头既然没那心思,他也不强求。
“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做这种事?你拒绝过不是吗?”她好奇他的转变。
“你很特别,当是帮你一把。”
这话……听着真有点别扭,“占了便宜,还想让我道歉?”
他觑她的胸脯一眼,“难道不是你占了便宜?”
“……”也对,“马圈那匹儿马子送你好了。”这总行了吧?
“却之不恭。”
“不过有条件——今晚当什么都没发生。”
“好。”他不相信她能做到,因为他也做不到。
见她伸手捶背,不禁伸手帮忙。
曾辉也不客气,挺着背脊让他捏,力道刚刚好。
“有错位。”他坦言他所摸到的。
“摔过几次,阴天下雨、太忙碌,就会疼,这还算轻的,有时候一两天都直不起腰。”
“有贴药不错,下次带给你。”他也是动拳脚的人,难免有腰腿疼的时候。
“多谢。”语毕,忍不住打个喷嚏。
“天太冷,你还是回床上吧。”伸手搀她,她不要人搀,结果跳下桌子时把脚崴了,他只好改搀为抱。
第一次被这么抱……感觉好怪异!
他离开时,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走前门,于是他走了后门。
跨出门口,嘉盛被冷风惊了一个机灵——
他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
从此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些,但话却少了。
有次君锦无意中问曾辉:“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曾辉不明所以。
“你们话很少。”往常她可是很爱找嘉盛的茬,如今却没声息了。
有吗?
☆、四十一 太平静
罗瞻一行人抵达延州时已近冬至,刘婆婆早已吩咐人备好了红绸、食材,打算大办喜事,不成想罗瞻只说了三个字:“不必了。”
“你这小子,人家林小姐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罗瞻正准备去马厩换副马鞍,打算下午就动身去林岭,“已经找到了她们母子俩。”
刘婆婆好半天才明白来他话中的意思……又惊又喜,惊的是君锦仍活着,喜的是定睿找到了,“可……林小姐这边怎么办?”
怎么办?等他从林岭回来再找林木之聊聊,“这件事您老别掺和了。”越掺和越乱。
“……”刘婆婆无言以对,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罗瞻到马厩时,正巧碰上云雨跟林铃来清点马车上的行李。
“大师兄,帮忙拎两件。”云雨大自鹿山带回来不少东西。
“怎么不派人过来拿?”接过云雨手上的东西,顺便拿过林铃放在地上的小木箱。
“他们都忙着布置新家具去了,干脆自己过来。”
“什么新家具?”
云雨也是无心之语,“就是你跟林小姐新婚时用的那些。”
一句话说得在场两个人静默不语,罗瞻眉头一皱,这恐怕又是婆婆着急慌忙弄出来的事,一会儿就去让他们停下来,当年媚儿进门时都没这么准备,现在到好,八字没一撇,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林铃看得出他的不悦,心底不免又沉了几分,心想一会儿还是由她来跟婆婆说清楚吧,免得闹笑话。
不过为时已晚,这笑话早已铸成……
就在罗府置办家私时,延州的大小官员就已经知晓了这桩好事,各种交错的关系正在暗地里悄然连接——权势,向来会让简单的事变得复杂。
罗瞻需要面对的将不再是战场上的挑战,一邦之主,他的前路仍然布满荆棘……
***
相对于延州的危机四伏,鹿山最近就显得相当平静,自上次简单的突袭后,东胡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一般。
曾辉与嘉盛两人各提一根马鞭,站在鹿山最北的一座山头上向北眺望。
“你觉得是好现象吗?”曾辉问。
“你觉得呢?”对付东胡,她比他有经验。
“太过风平浪静,静的人心里不安啊。”马鞭抽一下腿旁的枯草,“罗老大那儿有没有信来?”
“飞鸽传书,老大刚到林岭,最近那儿有几次小规模突袭,问题不大,不过他也觉得太过平静,担心他们会与田序联合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办?你是知道的,以我们鹿山现在的家底,根本不足与南北同时作战。”
“老大过些日子应该会过来。”
曾辉大大松了一口气,“早说嘛,害我最近老紧张的睡不着觉。”罗瞻一来,她这边就有了五成把握——本来只有一成。
“你最近睡不着?”口气相当良善。
曾辉瞥他一眼,“不要再开我玩笑,你说过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嘉盛摊手失笑,他开什么玩笑了?“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你没事就提那晚的事损我,这还叫什么都没说?”真想狠狠抽他一鞭子。
“那晚什么事?”他不记得了。
笑,故意的是吧?提起鞭子抽过去——知道他功夫好,肯定躲得过嘛。
啪——不成想他没躲!
她傻眼了……
“你——怎么这么笨!这样都躲不掉!”赶紧把他拉过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完了完了,脖子上有条血痕,她真不是故意的,这都要怪他。
“其实你做女孩子很好,为什么不敢尝试?”
“胡说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年男人,早就根深蒂固了,干吗要变成女人?”抽出手巾,擦拭他的伤口——力道虽不够温柔,不过也刻意放轻了许多,“当女人有什么好?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
“你母亲不也活得很开心?做女人未必就要守在深闺里。”
“她?我没她那么彪悍的身板,穿成女装,连半个人都镇不住。”她对自己的瘦弱身板相当有自知之明。
“你……害怕改变?”
哼一声,对他的话不敢苟同,她不是害怕,是不能。
“或者说,你担心改变后,会变成妇人之仁?”
“……”好像是这样,她要坚守在这鹿山之巅,守住这里的平安,做回女人,她担心自己会真得变成女人,“没有的事,下山吧。”退一步,却发现身后有东西挡着——他的双手正圈着她的退路,“你什么意思?”
嘉盛也耸肩,“我也很想知道。”他也是无意识这么做的。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嘉盛蹙眉,“那就帮我个忙,看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他从未欣赏过女人,这女人是头一个,所以他觉得好奇。
“干我屁事,你找别人试去,我没工夫。”手伸到背后,想搅开他的手指。
现在,她承认自己找错了对象,这男人可不怎么好对付呢。
嘉盛双手一环,将她紧到胸前——
心怦怦跳得欢快,这是什么情况?“喂,被人看到可不好。”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话,再说她也不想知道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万一他要是喜欢男人呢?难不成让她变成男人?
“鹿山有多少人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老实说,她算是清秀的长相,男女皆可行,只不过——从小一直是男孩的行为,成就了她眼前这个模样。
“这跟知不知道没关系,再不松手,我喊阿莹了。”见他没意思放手,她放声喊了一声阿莹。
阿莹从半山腰纵掠而来,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结果气喘吁吁地上来,却发现那个嘉盛正在亲少主的唇,赶紧捂住双眼……老天,太羞人了!
曾辉在他的胸前微微叹气,“若是把阿莹羞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山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她那轻浅的威胁。
莫名其妙的——
他们怎么成了这种关系?
***
入夜——
君锦正在洗浴,曾辉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她差点尖叫。
“你怎么来了?”君锦忙不迭地往身上裹东西。
曾辉疲累地坐到浴桶旁的凳子上,叹口气,“那个嘉盛疯了。”
君锦捂着胸口深呼一口气,“他怎么了?”
“不知道!”不要问她,她被那疯子吓到了,她宁愿他嗤笑她不像女人,也不愿看他对自己又抱又亲,说话间,她瞄到了君锦的胸脯,布料因被水沾湿而紧贴皮肤,美丽的曲线乍现——这才算女人嘛!那家伙真是疯了。
“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君锦好笑道。
“我没拦着你。”都是孩子他娘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可不习惯光着身子站在人前,罗瞻都没见过几次,外人就更不行了。不过心里也明白这女人不会听话,只好披了件外衫,从浴桶里爬出来,抱着衣服转到屏风旁的白纱帐后,“你们俩出事了吧?”
“啊。”她答应的极爽快。
“什么事?”擦干身子,勾过兜衣。
“我们睡过一次。”口气凉凉的,却惊掉了君锦手中的兜衣。
君锦赶紧捡起兜衣挡在胸前,并伸头来看她,神情相当惊讶!
“我又没偷你男人,这么激动做什么?”
君锦难得能衣冠不整地笑成这般模样,“我就说你们最近很奇怪,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你气成这样,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他没嫌弃我不像女人。”看着纱帐后那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突然有些吃味,同样是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口随心动,道:“罗武安是不是很喜欢你的样子?”她指的身体。
君锦系好兜衣,拿过中衣穿上,想着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忽觉光线一闪,纱帐被掀开,曾辉就站在她跟前——
“你这才是女人嘛!”她第一次有兴趣欣赏女人的身体,水滑柔细的肌理,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君锦淡笑,她明白了,这女人是开始对男女的差别有反应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像女人,所以不该被男人喜欢?”
“谁说的!”嘴硬。
“你不相信嘉盛那样的男人会喜欢你,觉得他肯定在捉弄你?”
“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比他好看的。”
“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