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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么规画?”
“当然可以,妳没有想做的事情?”
“我去工作,湛平哥怎么办?”
“我没妳想象的这么依赖,我可以走一小段距离了,照顾自己不成问题。小沛,妳是学商的,想不想到大哥公司里工作?”
“不,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独立。”
“妳和羽晴真像,有一副不服输的性子。”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我多佩服羽晴这点,佩服她的勇气、佩服她对自己的自信。”
“我们什么都没有,如果连勇气和自信都缺乏,怎么能在这个世界同人竞争。”
“妳真的和妳姊姊很像,同样的话,她对我说过。”
“但是……湛平哥,我不是姊姊,永远都不是。”
“我懂。妳很介意报纸上那些话吗?”他不介意,也不想理,随便他们要怎么写、怎么说,他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是,我很介意,我并不想取代姊姊,不想成为姊姊的影子。我留在关家,有三个原因:第一,你需要人和你谈论姊姊、想念姊姊;第二,你承诺姊姊要照顾我,假使我不让你照顾,你一定会很痛苦,对不?第三,我拿了湛鑫哥的钱,自然该把分内工作做好。所以,很抱歉,我对湛平哥的感觉和多年前一样,你是最好的姊夫……”
“不用解释,我还没有头昏眼花到看不清楚妳是谁,别把我大哥的作法放在心底。大哥总想把最好的东西捧到我手上,他以为我失去了羽晴,就再找来一个羽沛,企图弥补,我不怪他,也请妳体谅他做哥哥的心情。”
“我知道。”
“知道就好。”
“睡吧!我要回房了。”
“嗯,打一份自传给我,我认识几间不错的公司。”
“湛平哥……”
“我不替妳安排任何事,只是推荐也不行吗?”
她望湛平哥一眼,有这种姊夫……是她的幸运,“晚安,姊夫。”
“晚安,小姨子。”在这声称呼里,他们界定了彼此的位置。
湛鑫醉了,喻菁吻着他的唇,连连吻了两次,她哈哈大笑,“怎么办?吻那么多次,感觉都不对。”
“那就再来一次。”捧住她的后脑,他的唇对准她的,封住。
感觉还是不对,他在吻自己的妹妹,唇仍相贴,两人却笑弯腰,他们的努力变成笑话。
羽沛走出湛平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低眉,她想若无其事,迅速回到自己房间,但喻菁看见她,笑着退出湛鑫臂弯。
“羽沛,我要回去了,对不起,他有点醉。”说着,挥挥手,她也歪歪斜斜走下楼。
羽沛没回答,只是点头。
看着喻菁的背影,羽沛扯扯唇,她恐怕没比湛鑫清醒几分。转身,她准备进房,没想到被一股力道拉住,未回头,湛鑫的头靠到她肩膀,长长的手臂圈紧她的腰,绵密的细吻贴上她的颈项。
他真是醉得凶了,分不清自己抱的是谁。
羽沛叹气,艰难回身,扶起他的腰,打开门,送他回房间。
斜斜歪歪,她使尽力气才把他送上床,除去他的鞋袜、衣服,替他更换睡衣,再拧来毛巾替他擦去额间薄汗。做这些事,羽沛并不觉得突兀,相同的一张脸、相同的体格,她做相同的事,老早就做得很习惯。
再整整被子,羽沛准备退出他的房间时,又是一股没有预期的拉力,湛鑫攫住她的手臂,不叫她离开。
没有太多想法,她回头问:“你是口渴或是头痛?”
他没回答,半张眼,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睨她,她被看得很不自然。
等不到他的答案,羽沛倒来开水,喂他喝下。
突地,他拨开水杯,不顾满床湿,将她纳入怀里面。
他知道自己抱的是谁吗?羽沛想,他并不知道,想推开他,他却拒绝起她的拒绝,翻身,他用蛮力将她压在床沿。
羽沛未做出正确反应,他的吻先行落下。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有热切霸气,有欲望张扬的急迫。
他的唇在她唇间反复辗转,吮去她的意识和理智。短短三秒,她被引出相同的欲念。
她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忘记她才对他保证过的承诺,更忘记明天醒来,自己将面对怎样的尴尬状况,她在他的吻间迷醉。
他的头靠进她颈窝,轻轻舔吮,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
“我要妳。”
他并不清醒,而她的清醒度也在逐渐下降中,她的眼里全是他,她的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她的心里只装下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在她的身上制造心悸与浪潮……
昏了,在他的强势间,羽沛煨上他的体温,被撩起的火苗燃起,烧去她最后一丝反对……
第七章
那是一双凌厉眼神,寒光射出,彷佛要将她砍成几段。
直觉瑟缩,她是做错事的精灵,小小身子蜷缩在棉被里,大大的瞳孔充满畏惧,脑海里,千翻万搅,搅不出半点头绪。
然后,慢慢地,昨夜的事回到脑中,她想起那段狂野,想起慑人的疼痛,和出不了口的悸动,她在欲潮间沉浮翻滚,几次,她以为自己将死,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陌生到无从形容。
她没想过还会再清醒,更没想过清醒后,自己将执戟迎战。
湛鑫等她醒来已经等很久了,怒气在他胸口冲撞,他想狠狠摇醒她,逼问她为什么这样做,然她眼下的疲惫阻止他,她全身吓人的青紫瘀伤,暂且压抑他的怒焰。
他和喻菁的感觉,始终无法有进一步发展。他们之间像兄妹、像死党,每每说到婚姻,不约而同,两人都觉得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骗局。
昨夜,他打定主意要和喻菁发生关系,好突破两人间的界点,然清醒的他们做不出乱伦事情,于是,他们喝了不少酒,想藉酒精催促情欲,哪里想得到,天亮,躺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是羽沛,而不是他设定的喻菁。
手横胸,他等她给一个解释。
她终于醒了,不容半分等待,他冲到她身前,指着她冷声问;“妳是故意的,对吧!”
湛鑫的指控是把问题全往她身上推了,她还没有接招能力,愣愣地望住他的脸,她还在回想昨夜。
她分辨不出,昨夜的疯狂属于快乐或者痛苦,不晓得她是心甘情愿或者忍受成分居多。然,她货真价实地拥有了他一整夜,在他怀间,汲取他的气息;在他身上,拥抱了安心,很久了,很久很久,她没有过这样的一夜好眠。
她有没有故意?回想再回想,满脑子里,有激昂、有热烈、有激动需求,可是她想不起属于“故意”的情节。
她故意什么呢?故意哄他上床、故意挑起他的欲望、故意和他一夜风流,她做那么多故意的事情,却不晓得自己的好处在哪里?
不哭、不笑,她祭不出任何反驳对话,羽沛抬起双眸望住他。
这张脸……分明是她心爱的男人,为什么他对她埋怨比欣赏多,憎厌比喜悦多?
很简单,答案只有一个,他不在乎她、不喜欢她、不爱她。他对她有那么多“不”字,怎地她还是弄不明白,怎地她还是要亲手奉上爱情,等待他的鄙弃?
“妳故意制造我和湛平之间的问题,明知道我们兄弟间的横沟好不容易消除,妳却硬要插进来,对不?真了不起,辛羽晴离间了我们兄弟五年,妳呢?妳打算让我们仇视彼此多久?”
他花那么多心血,让兄弟感情回到从前;他管制自己的欣赏,将她带到湛平身边;他放弃所欲,为的不是今天这种无从收拾的局面。
有气、有怒,他气她,更恨自己。
他说了离间?讲到底,错的还是辛家姊妹,是她们横刀夺心,夺去湛平哥对关家的向心力,是她们分隔了他们伟大的兄弟情。
有趣吧,不管她说再多,解释再多属于姊姊和湛平哥之间的坚定爱情,他仍然认为她说的不过是虚言假语,姊姊在他心中仍是下贱女子。难怪,他觉得她当代理情人,当得理所当然。
他恨透她的沉默,恨透她一脸“我就是这样,你能安怎”的笃定。
湛鑫狠狠抓起她的肩膀,怒问:“几天前妳对我说过的保证呢?妳说妳不会再做无聊事情,不会再企图干扰我的生活,才说过的话,妳忘记了?既然做不到自己的承诺,为什么要说谎,妳是想让我卸下心防,让我不会对妳有所防备对不对?”
他把她形容得多么居心叵测啊!
羽沛皱眉,他弄痛她了,出声,她幽幽说:“我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她不推卸责任,湛鑫的指责没错,她有能力让昨天的事情不发生,但她允许它发生了,接受指控理所当然。
活该吧,活该她以为曾经拥有便就能满足想象,活该她以为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时空会定在她想要的点上。活该呵、活该,活该她的愚蠢惹出尴尬场面,她的贪欢教他戴上有色眼镜看不起。
认!她认下他所有的指控,认下全数罪行。
湛鑫气炸了,湛平就在邻房,若是他晓得自己和羽沛……他们好不容易修补的感情又要撞出破洞。
不行,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湛平,他是自己的双生兄弟。
“哼,没忘记?辛羽沛,妳要我怎么看待妳,妳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吗?妳是不是看不清楚我的意志力,是不是不了解我是多么不会妥协的男人?我可明白告诉妳,不管妳做再多的计画,用再多的心机都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压低声音,他对她咆哮。他想甩甩她,把她头脑甩回正常范围,让她清楚了解,她的未来在湛平身上,和自己无关。
他要怎么看待她?很简单,用他一贯的鄙夷眼光看待啊,认定她是自愿送上门的妓女,也许再编派她一个罪名,就说她图谋关家财产好了,再不,说她有乌鸦变凤凰的白痴念头也行,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反正,她对他又不重要。
忍不住,羽沛轻笑。
他说得真棒,徒劳无功,原来她的爱情不过是徒劳无功,她的心送进了焚化炉,烧成灰、熬成炭,到头来,她都要怀疑起自己,她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妳的笑是什么意思?”
猛力抓起她的手,他没想过自己的手劲大到能在女人腕间留下瘀青,他痛恨她的笃定,恍若自己所有反应全在她的掌握间。
她摇头,没有额外意思。
她只是自嘲,自嘲她把爱情送上不归路,看不见未来前途;自嘲她的爱情是走一步怨一步,回不了头的漫漫长途。
走进撒哈拉沙漠了,她以为爱情是绿洲,能为自己带来希望,哪料得到,没有水、没有绿荫,她的爱情只是海市蜃楼,空空渺渺,纯属幻像,而沙漠和太阳联手起来,歼灭她对爱情的想象。
她的哀戚止住他的怒气,紧握拳头,他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缓下口气,他要她切切实实了解,两人不会成局。“妳没话可说了吗?”
再说什么?有何解释可将昨晚行径解通?没差别了吧,反正她的存在一直是他的困扰,说多说少都一样。
“不管妳是怎么想的,不管妳使出多少手段,我都会和喻菁结婚,懂吗?妳做什么努力都没有用,因为妳从来不是我想要的女人,花再多的心力都一样。我不是肯受控制的男人,不会因为妳的诡计就范。”话出口,他伤害自己,却不准自己喊痛。
懂啊,怎么不懂,她不是他想要的,她一直知道,一直都知道啊!
“妳别想学那些小说剧情,以为弄出关系,来个怀孕事件,我将对妳妥协,不可能,妳永远都当不成关总裁夫人,我不会把这个位置留给妳,就算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