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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意味着过程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总有人流血;总有人牺牲,大革|命已经证明了这点。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维克托资助梯也尔做的事情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从独|裁的角度来说;他们肯定不希望人民懂得太多——知道得越多、想法越多;无论是好是坏;对统治者的地位都很不利。
因为这就意味着,统治者要么得把所有事情都办到最好、兼顾所有人的利益(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么就面临着被推|翻的威|胁。
总而言之就是,管一群蠢人比管一群聪明人容易多了,哪个君王都不想给自己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宗教在这时候就成为了一种非常好用的工具。从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信仰无疑是一种洗|脑过程,一种巩固统|治权力的手段。
从这点来说,虽然阿图瓦伯爵对宗教的狂热看起来显得狭隘而充满偏见,但未免也不失于一种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没法在大革|命那样的混乱时代里坐稳国王宝座,当然只能希望事情恢复到之前的简单模样。
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坚信君权神授,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真遗憾,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夏尔就这么想。
对他来说,事情很简单。阿图瓦伯爵想从他身上获得远超正常的好处,他一点也不愿意;这没什么好谈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永远也走不到一起去。
那就只有相反的路可以走,并且无路可退。要么他们彻底把保王派打压下去,要么就是他们被保王派扳倒。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最轻的后果是流亡外国,最重的后果当然就是死。
毫无疑问,这时候只能向前,用最大的努力扑灭极端保守君主上台的可能——
开玩笑,他们再不出手的话,就要先被别人干掉了!
作为牵线人,维克托已经布好了最尖锐、最前端的部分。这只是庞大计划中的一环而已,其他环节各有人在负责。
像是范勒博格先生,他在大革|命时期挣那些带血的钱挣得于心不安,所以近些年已经金盆洗手。年轻时做尽坏事、钱挣够了以后就想做个绅士的人在这个时代很常见,他选择暗中帮维克托的忙已经显得比同类人要有觉悟了。
除了商界的人之外,自然还有政|界、或者说贵族方面的支持者。明显点儿的,比如国王,基本已经算表示出自己倾向君主立宪的意图了;而在暗处的,比如擅长隐藏自己想法的奥尔良公爵,态度也已经有所松动。
在这样的双管齐下时,他,夏尔,还能做点什么帮助?
他最容易做到的、也很重要的,肯定是挣钱。不管做什么都需要资金,涉及到政|治就更是如此。在葛朗台家还是巴黎城中的普通中产阶级时,基本不需要考虑站派问题。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挣到了更多的钱,就必须得担起更大的责任,或者说更大的风险,比如起|义或者战|争。
说实话,真要打起来,夏尔坚信他们处于优势。但无论怎么说,动刀流血都不是好事,能避免就要尽量避免。
想要和平自然是好的,但这相对于硬拼来说就更显得考验能力。
这正是夏尔关起门来思考对策的原因。他原本只想好好挣钱,但现在形势不等人,想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也就只有拿出浑身解数了!
夏尔的这种行为,作为老爹的纪尧姆自然看在眼里。在知道夏尔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只觉得左右为难——
一方面,他固有的思维告诉他,不能得罪像阿图瓦伯爵这样的实权贵族;另一方面,别说是夏尔,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拿自己辛苦挣的血汗钱去孝敬一个伯爵——别说是国王弟弟了,就连国王也不行!话再说回来,连国王也没这么狮子大开口呢!
“你打算怎么办?”纪尧姆思来想去,只能问出这么一句。他自己都没发现,前几年他还恨不得包办夏尔第一次出远门去索缪的旅行细节,现在却已经自然而然地询问夏尔的看法、指望儿子拿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了。
夏尔很想回答凉拌,但这种冷幽默明显不适合他爹。“没怎么办,”他道,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好过,我们何必给他们留面子?”
虽然对这回答早有预料,但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让纪尧姆发出了短促的惊呼。随即他镇静下来,又道:“这事可不容易……你想好办法了吗?”不管怎么说,贵族在法国也有好几百年历史,保王派肯定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搓扁揉圆的玩意儿吧?
“您放心,我当然不会自己冲到对方之中的某个人之前,举着剑或者手枪要求一对一的公平决斗、赌上葛朗台家全部名誉的那种。”夏尔笑道,“我会找一群人一起上的!”
但这种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足够的效用。因为纪尧姆的笑只持续了一瞬间,还没成形就已经消失了。“感觉还是很危险。”他道,忧心忡忡。
这话一点也没错。从古至今,政|治倾轧一般人都玩不起。别说从中渔利,能全身而退就算头脑不错了。
“在事情真的发生之前,您不需要为此过分担心。”夏尔继续道。“您想想,这事就和我们一开始时那样——后头都没有退路,只有奋力向前!”
纪尧姆听出夏尔在说一开始的军|队葡萄酒特供商问题。的确,他们那时候为周转不过来的资金绞尽脑汁,但那个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背上几百万法郎的债务吧?这次一个弄不好,小命都不保啊!
但这话太不吉利了。就算只是想想,纪尧姆也恨不得这想法从未出现过——开玩笑!他也六十好几了,死了也能算寿终正寝;但他最疼爱的儿子才二十五不到,怎么可以出事!
“不然我出面去做吧?”他最后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虽然不是百分百保险,但万一失败被清算,夏尔活下来的几率也会高点……
“事情真的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夏尔拉下脸来,着重强调了“真的还没有”。
因为他已经听出了纪尧姆话中的隐含意味——纪尧姆想尽量把责任担到自己身上——但那怎么可能?就和他宁愿把金子扔进水里也不愿意给阿图瓦伯爵一样,他也做不出让别人替他背黑锅这样的事——更何况纪尧姆是他爹!
纪尧姆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次夏尔坚决地抢在了他前头。“您不用再说了,父亲。在这件事上,我决不让步。而且我要大胆地请您相信,我并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冒险;难道我会自己主动去送死吗?”
纪尧姆无法反驳。
在之前,他也认为夏尔接下一笔超过葛朗台家资金周转额度的生意是极大的冒险,但夏尔最终成功了;他还认为夏尔去英国、美国扩展交易同样是冒险,但夏尔还是成功了;那么,这一次呢?
虽说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冒险,但这次他根本输不起!
“有些时候,并不是我们想避免什么,坏事就不会发生的。”夏尔看得出纪尧姆在动摇,就继续添柴加火,“就以我们家现今的生意规模,您觉得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纪尧姆彻底败退下来。“好吧,”他妥协似的说,不可避免地有些泄气,“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
“当然,父亲;我用我的人品和手枪做担保。”夏尔道。“如果谁想对我不利,我就先崩了他,好么?”
纪尧姆注视着自家儿子年轻却坚定的脸,心事重重地笑了。
巴黎城里风声鹤唳,但大多外省地区没有什么感觉。就比如说索缪,夏尔接到了欧也妮的常规来信,说她已经再次前往埃佩尔纳、感谢他让阿尔丰斯的照顾;又比如说波尔多和圣纳泽尔,两地先后传来了铁路竣工的消息,不日就能正式通车。
机会来了!
夏尔正儿八经地向杜乐丽宫递了觐见申请,然后顺利地说动了路易十八参加巴黎…波尔多铁路的通车典礼——波尔多怎么说都是葡萄酒圣地,外国大使都很爱去那里。
最重要的人搞定,接下来就是邀请各界名流。身份贵重的人,夏尔自然要亲自上门去请。而其实,在这众多人士之间,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斐迪南或者奥尔良公爵;或者更准确的形容,下一个国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高能预警→ →
83L 今天也要萌萌哒:……男的?等我喝杯酒缓缓……
84L 等儿子回家:等我下,我也需要定个神……
85L 天国圣音:……也带上我和圣恩吧……
86L 圈圈线线圈圈:虽然我很想跟上大部队,但这就能解释楼主说不能结婚的原因了。
88L 想回巴黎:……我擦这是什么发展情况?我只是去放了个水,回来剧情就换画风了?
89L 想回巴黎:而且中间少了87L是怎么回事?
90L 管理员:87L言语涉及人身攻击,抽楼处理,再犯封IP。
91L 百合怒放:潜水到现在……忍不住冒个泡,我也要暂时走开下。
92L 匿名会员:暂时走开的人越来越多了呢*^_^*
好似小剧场也同步起波折了→ →
第107章
真要说起来;夏尔之前也拜访过奥尔良公爵府邸,但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
不说仆人捧高踩低;但在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刚成年的儿子和一个财富已经蜚声巴黎的伯爵之间;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地会体现出两种不同的态度;只是程度多少的区别而已。
所以这次;夏尔毫无疑问地受到了比之前隆重得多的接待——至少他能保证,同样是用来招待的茶水;他这次喝到的就比上次好了、或者说用心了。
正值周末;公爵父子都在家。也不算夏尔运气好;因为奥尔良公爵和斐迪南都不太热爱交际活动。所以很明显,夏尔这次掐好了时间,力图让外人什么也看不出。
“我已经听说了。”简单寒暄过后,奥尔良公爵就开口了,甚至不需要夏尔说明来意。
夏尔不太意外。奥尔良公爵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消息灵通点是应当的。“那您的意思?”他小心地问。
奥尔良公爵习惯性地皱了皱眉。
大概是家族遗传,他也长了个鹰钩鼻;但就算他法令纹很深地显现出来,同样的鼻子在他脸上也没有阿图瓦伯爵带有的那种阴沉戾气。
这大概正符合了一种说法,人三十岁后就要为自己的长相负责;因为他实际上也真没有阿图瓦伯爵那么极端,反而更接近国王一些。
正因为如此,夏尔才选择了腓力这一系。不仅仅因为他关于对方会成为某一任国王的模糊记忆,更因为他现在看到的事实——在奥尔良公爵和阿图瓦伯爵中间选,简直不用太多考虑嘛!
所以,这时候看见对方沉吟,夏尔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而对奥尔良公爵这样的人,越巧舌如簧越舌绽莲花越天花乱坠,效果就越适得其反。
斐迪南坐在另一侧,也没有说话。不谈成年与否的问题,他也已经接触了足够多的事情,多到足以培养出自己的判断——
以国内外的情势来看,想要回到君主专|政显然已经行不通;若是要保持他们作为贵族的最大优势,也只能让步成君主立宪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