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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打字。
中午吴邪接到霍秀秀打来的电话,跟他抱怨:解雨臣升职了,下个月要正式调去校党委,留下她还待在学工办,暗无天日地过活。新学年开始,白天顶着大太阳,要守着学生军训,晚上还不能回家,学生把她的手机当热线打,被子套不上这种事居然也要拿来咨询她,霍秀秀头疼道:
“太不人性化了!小花那样儿的,就该留在这里,处理学生工作,治治那些要喊老师给他们叠被子打热水的,我这样儿的,才适合整理整理材料,成天坐办公室。”
吴邪一笑,道:“你也治啊,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
“那怎么行,”霍秀秀更苦恼了,“以后学生们给我取外号叫霍元甲怎么办呢,要代代相传的。”
“……”吴邪嘴角抽搐,“这是胡乱愁了些什么玩意儿,扯蛋!”
霍秀秀嘻嘻笑:“不说那些,最近开学一直忙,都晕了,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啦。我问过小花了,他现在被女同胞包围了,天天头大,也要跟你倒苦水。你最近好吗,什么时候有时间?”
吴邪听完琢磨一下:“我挺好,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到时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我到时提前一天跟你说,咱们饿上一整天,再去宰小花,庆祝他升职!”
吴邪哭笑不得,说:“好。”
吴邪提早离开店里,看时间还早,开车跑超市洗劫了一通。张起灵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刷卡,歪脑袋夹住手机,签完字把几大个塑料袋扒拉到一边,喘道:
“已经买好了,我开车直接回去,不用接。”
张起灵在宿舍楼底下等他,和他一起把东西提上去。吴邪体力不行,累得直喘,在沙发上趴了一阵,撩起袖子爬起来收拾厨房。
厨房里只有微波炉有用过的痕迹,其余厨房用品全是崭新,落了一层灰,特别浪费。吴邪像松鼠找食一样四处扒拉,把买回来的东西摆好。张起灵也不坐观,上手给他帮忙。
等终于做好饭,已经有些晚了。吴邪又累又饿,胡吃海塞把肚子填饱,什么也顾不上,往沙发上一趴,再不动换。
张起灵把碗筷收拾好,也坐到沙发上,把吴邪翻过来,抬起他的头部,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撩起他的衣服,去摸他的肚皮:“吃饱了,趴着不舒服。”
吴邪道:“我从小就喜欢趴着,都习惯了。”
“……”
“家里第一次做饭。”沉默了一会,张起灵突然道。
装修的时候添置的厨房用具都是摆设,当时房子的主人没有料到,它们会有被使用的一天。
屋子里被从未有过的生活气息充盈,这些都是吴邪带来的。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温和的热气,不灼人,但很有侵略性,不知不觉间就将周围的人事物通通占领,崭新的空间都被他带出熨帖的旧意,像被人驯服了似的,他们才住到一起不久,却像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咦,”吴邪笑了笑,忽然想起一点什么,回想了一下,问道,“上次,就是你去我家吃饭的那次,你还带了食材,难道那次也没有做过饭吗?”
听到这话,张起灵收敛了表情,没有马上开口,沉默不语地抚摸吴邪颈侧的皮肤,像在回想像在思考,过了很久,才轻声对他道:“家里人送过来的。”
他说家里人,吴邪立即想起之前解雨臣跟他提过的、张起灵父母的事。众口相传,内容必定有诸多失真,吴邪并没有全信。现在看张起灵的样子,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总之并不是能让他愉快的。
吴邪懂他的意思,就不多问,也轻声道:“咱们以后都在家里吃。”
张起灵点头,把他抱起来,亲他的眼睛。
吴邪再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他。张起灵握住他的手,觉得自己在被这道视线抚摸。
作者有话要说:
☆、32
32
这之后,白天吴邪直接拿着笔记本出门,每天回到家就不再要将文章用U盘导进电脑。他懒得麻烦,索性弃台式不用,晚上抱着笔记本在卧室写。张起灵则在书房备课,偶尔没有事做,就拿了他自己的笔记本,也坐到床上,和吴邪并排写东西。
不过他没清闲几天,就接下了市政府的课题,整天忙碌不说,前期准备工作结束后,也要开始频繁出差调研了。
“上课怎么办,不管学生了?”
张起灵道:“前期只去县里和邻市,当天都能往返。”
吴邪“哦”了一声,纠结道:“每天上完课还要这么奔波,回来也晚了,一天休息不了几个小时。”
张起灵不置可否,吴邪接着道:“要是晚了,就别急着回来,直接在那边住下,白天精神了,再回来上课。”
“晚上有课,不行。”张起灵根本不做考虑,漠然地答。
吴邪恍然,去翻他的课表,看他哪天晚上没有课。张起灵无奈,停下收拾材料的动作,拉他回来:“傻子。”
“……”
只是机缘巧合,不管张起灵多想回来,几天后一行人还是在邻市耽搁了。如果开车回来,就要到转钟,市里领导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吴邪接到电话,也不意外。
“那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刚刚解雨臣给我打电话,叫我明天晚上出去吃饭,要不我给你带外卖回来吃。”
张起灵告诉他,还没有确定,不过他明天下午有课,如果不能回来,就要另做打算,到时再联系。
隔天,张起灵下午两点开车进了校门,这时候吴邪还在书店。没过多久就要上课,张起灵回家到书房找到教材和U盘,不多休息,直接出了门。
学生已经快到齐了,两百人的教室里吵成一片,正是热闹的时候。投影仪幕布被放下来,张起灵等电脑启动,插上U盘,一系列动作熟练到不用过脑子,他点进第一个文件夹,找这个单元要用的课件。
整齐的缩略图摆了满屏,不是PPT,都是图片,张起灵拉滚动条扫了一眼,所有的图片看上去都是相同的背景。他拉到最下,瞥到一张不同的,点开大图,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饶是张起灵这样的人,也不由一愣。
幕布上同时打出整幅图片,整个教室静了一瞬,随即哗然——
“怎么回事!老张放照招亲?这么潮?!”
“放着让专业的来!”
“别鸡巴乱吠!看角度目测是街拍,脸比现在嫩,帅死爹!嗷!”
“……”
如狼似虎的女学生们纷纷举高了手机,把镜头对着讲台。
张起灵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关了这张,无视底下的哀嚎,去看上头其余的。只点开看了一张,他就认出是自己做过的课件,被人拿手机,小心选取角度拍下来的,镜头正好容下整张幻灯片,略略一数,至少有上百张。
他被一个古怪的念头侵袭,一时震在当场,过了一会才又动作,滑动鼠标,去找别的。
有一个文档,没有标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张起灵像突然有了感应一样,心跳加快了。
张起灵抿紧嘴唇,闭了闭眼,按捺住心潮涌动,打电话去控制室,让人关掉投影仪,把幕布收上去。
等了一分钟的时间,他觉得像过了多少年。
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连呼吸都停了一下,退出来后,他点鼠标右键,去查看文件的修改时间。
“……”
张起灵直直盯着屏幕,脸上露出微微失神的表情,这真是百年难见。学生们不明所以,都吓坏了,自觉不再吵闹,安静下来,惊恐地注视他。
过了一会,张起灵终于弯腰,把U盘拔出来,放到衬衫口袋里。
张起灵拿起笔,转身背对他的学生们,顿了顿才抬手,在白板上一笔一划写下这节课的标题。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张起灵回过身,面容清冷肃穆,慢慢环视过整间教室,等了一会,他收回视线,平平静静开口道:
“我们上课。”
刚刚分明是出了什么变故,起码拿错了U盘是铁定的事,而且里面好像有很了不得的文件,惹张起灵变了脸色。
只是他即刻就恢复到了原来的面瘫样子,眼里波澜不惊,讲课也跟往常一样,慢条斯理、逻辑清晰,十足正常,丝毫没受到影响。学生们乐于赏评自己的老师,毫不掩饰眼里的探究欲望,可观察了半天,再没有发现好节目,不由都觉得可惜极了。
“书的第十一页。”张起灵淡淡道,底下一片翻书声。他停了一下,眼睛扫过书页上的内容,得到百分确信,才继续说了下去,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停顿。
无论是怎样的失态,都不应该在学生面前展现。张起灵嘴唇紧抿,谁也看不出来,他正在被一股怎样强烈的情感冲刷,在这个安静得只有翻书声的课堂上,在时刻要求他必须贯注全副心神的时候。
解雨臣开车接了霍秀秀之后,拐到书店来接吴邪,把车开到他们常去的饭店,招呼他们下车。
三个人从小认识,本科同窗四年,之后也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共同的回忆有太多,怎么说也说不完。
霍秀秀显然对解雨臣调职的事情怨念颇深,苦恼极了,眼皮耷拉下来,跟天花板要塌了似的:“以后我就要一个人面对王八邱了。”
“……”
解雨臣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不敢欺负你,把他当不存在就行。”
霍秀秀无精打采:“差评,我又不是怕他欺负。”
吴邪看着他们头顶头较劲,不说话也觉得舒心,抓着筷子吃了几口,看了一眼时间,在桌子底下给张起灵发短信,问他:“回来了没有?”
他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回复,料想可能在车上,不方便回信,也就不再等,抬起头来,正好迎上解雨臣的目光。
“你……”解雨臣喝了一口水,“最近在忙什么?”
吴邪想了一下:“写点字,赚几个钱。”
霍秀秀笑得眼睛眯起来:“大富翁。”
吴邪也笑,谦虚道:“还穷得很。”
他们考虑到有女生在,于是没有喝酒,边吃边聊,也算尽兴。吴邪说得不多,听解霍二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沉吟了一下,说出一个想法:“我打算过段日子,出去找份工作。”
话一出口,对面坐的两人都愣了。
霍秀秀问:“不写书啦?”
吴邪摇头道:“还写,不过不会全天都耗在上面。”
“店里呢?”
“也不会关门,王盟给我看着,出不来大差错。”
解雨臣听了一会,缓慢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要改主意不当隐士了,是什么让你改了想法?”
吴邪苦笑道:“我又没老得不能动,怎么就不能改想法,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不会还向上次那样,跑到外面当警察吧?”
吴邪被他堵得语塞,汗颜了一把,然后道:“不了,我招架不住,还是干点本专的活。司考是当年考下的,我跟我三婶通了气,让她帮我打听打听,哪家律所能要我这个老人,从谈助做起,或者别的,都挺好。”
解雨臣安静了好一会,靠到椅背上,叹气道:“你就爱折腾,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写小说比在外奔波赚钱多了,还安逸,有哪里不好。”
吴邪管这叫:“提高生活质量。”
慢悠悠吃完饭,已经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