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消息的撒克洛有些困惑地偏偏头,问一边的宰相恩波:“陛下什么时候决定的?”
宰相恩波已经为皇室服务了一年——没错,这个资历尚浅的宰相是在艾洛斯登上国王的宝座以后才被提拔为宰相的。虽然他只有一年的资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一颗红心向皇室,忠心耿耿地为国王打理整个国家。
现在他正在为国王终于关心民生了,感到十分激动,被撒克洛公爵一问,他愉快地回答:“在今天早上,确切地说是在陛下看了每日的皇都财政收支报告以后询问我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回答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聪明的宰相并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一边感叹着,我们的国王尊是太善良了。
撒克洛则落下一排的黑线,事实上,在处理国家的事务上,这位国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在这个国家三百年的历史中,还没有那个国王勤奋到每天看各地的财政收支报表,但是艾洛斯做到了!
而这次的事件恐怕就是……
“咦,有什么问题吗?”艾洛斯让宫女为自己穿戴整齐,准备去出席光明教会的宗教法庭。
“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萨洛克看到华丽的丝绸穿戴的艾洛斯,对方纤瘦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深蓝色袍子里,黑色的丝缎用红色的宝石固定在脖子上,他的金发被仔细的编织起来,他没有戴上王冠,也没有这个国家皇室的血统,但是他的确是国王,至少现在是。
艾洛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公爵大人,你知道一旦社会动荡,人民就没心思工作,不工作就没有钱,他们没有钱我们就没有税收。贫民区虽然不太值钱,但是我知道值钱的东西大都出自这里,整个皇都的运作不是依赖我们,而是那些穷人。因为这件事情,有几处市场已经不开张了,一些工坊的工人害怕被害,缩短了工时……公爵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撒克洛挫败地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顺从地回答:“完全明白。”
“明白就好,”艾洛斯扣上披风扣,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宝石长剑,将它扣在腰带上,“我希望教会的法庭不需要花费我太多时间,我还有一个财政会议要开。”
“我也如此希望着,”撒克洛伸手为对方整理好花边领子,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的脸颊的时候,带来一种低于常人的冰冷温度。这个人总是在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区别,这让撒克洛有些郁闷。
☆、第五章
光明教会的总教会并不在皇都,而是在第一区,那里是信徒心中的圣地,也是这个国家面积最小的,但是最富足的一个区,连皇都都眼红于它。虽然光明教会的中心不在皇都,但是大部分政要事件都在皇都,毕竟教会对政治也有非常执着的一面,所以要它将皇都的分部与其他地区的分部一视同仁,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将宗教法庭放在皇都,也是原因之一。
教会的建筑十分华丽,却带着一种有别于皇宫的鲜明色彩,它是一种肃穆的白色,那种丝毫不容侵犯的白色,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头上,阳光穿过高大的落地玻璃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坚硬的地面将光线折射到整个巨大的大殿,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肃穆的白色。
艾洛斯是第一次来到教会,他尽量不和这些人打交道,比起他的臣子来,这些人完全不讲道理,好像他们只要嘴里喊着“光明之神在上。”就是成了所有事情的理由。不过人类世界的构成就是依赖于皇权与宗教,现在他作为国王,只好乖乖地去见这些讨厌鬼。
除了一片雪白的地面、墙壁和柱子以外,这里简直可以称的上朴素,几位枢机主教的穿着也很一般,白色的袍子纤尘不染,衬托着他们已经皱起皮肤的老脸更加令人讨厌。
艾洛斯坐的是最高的审判位,表示教会对皇室的尊敬,七位枢机主教坐在第二层,围着一圈审视着最下层的被审判席位。阳光从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户照耀进来,让这些人好像是被一层荣光照耀一般,让人不禁产生一种畏惧感。
艾洛斯坐在主审判席上,回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他是有多久没有展开翅膀翱翔在宽广无边的天空了?一年而已,但是人类的生活让他有些疲惫,总有一天,他会展开翅膀,带着所有的财富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巢穴美美的睡觉,不需要再面对那些口水仗和没完没了的义务!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出来,转头看向站在一边十分严肃的撒克洛,他甚至想象着,当他卷走所有的财富的时候,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那简直太爽了好吗!
“请严肃一点,陛下。”撒克洛被艾洛斯这样笑看着,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不得不出声提醒对方,“已经要开始了。”
艾洛斯耸耸肩膀,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审判席被笼罩在阴影中,更显得他们这边高大,就是这样的地方,开始了一系列的审判。
最先进来的是一名农妇,她被举报说与人马怪私通。
艾洛斯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名农妇,常年的劳作与家务俗世让她看起来既苍老又粗鲁,于是他笑起来:“得了吧,人马怪才不会看上她,更何况他们早就隐居起来了。”
然后是书记员对人马怪一些踪迹的整理,这个可怜的女人忍受不了那些折磨,只好开始编织谎言,说在一口井边遇到了人马怪,对方强迫进行……呃,身体上的交流,然后许诺给她黄金,但是并没有兑现。
人马怪在三百年前的魔神大战之后,早就隐匿起来了,人类世界中少有他们的踪迹,就算出现了也绝对不会做这种强迫的行为。虽然他们在人类眼中,大多与色、情,暴力联系在一起,但是就龙族对他们的了解,这是一个相当自由奔放,并且充满智慧的民族,不知道怎么在人类的眼中就变了样子。且不说艾洛斯最后见到人马怪是两百年前,这个女人编的谎言也太差劲了。
“你需要做出判决,虽然不是最后的审判,但是也能影响结果,”撒克洛在一边对艾洛斯说。
“以示对皇权的尊重吗?”艾洛斯冷笑了一下,在判决书上写下“无罪”。
“你认为她是无罪的吗?”撒克洛对国王的判决有些好奇,不禁问道。
艾洛斯支着下巴,玩弄着手里的鹅毛笔:“这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犯不上赔上性命,更何况,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就是谎言,它是社会的一部分,无罪。”
撒克洛挑了挑眉,在某方面来说,似乎就是这样。
接下来是一名富人,他家的地窖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魔法图腾,经教会的牧师前去确认,认定是一个召唤黑暗力量的魔法阵。
这名富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放大白菜的地方有这么个邪恶的东西,并且他愿意将所有的家财都捐献给教会,以表示自己对光明之神的坚贞不二!
艾洛斯笑地贼兮兮,很利落在审判书上写上无罪。简直太可敬了好吗,他都捐献出所有的财富了啊!话说回来,怪不得教会富得流油呢,他们的支出很少,但是不劳而获的财富却很多,这样说起来——比起一个国家的国库来说,也许一个教会拥有更多的财富?想到这个,艾洛斯不由得沉思起来,在卷走国库的钱以前,他必须先搞定教会。
最后进来的一个人是一个高瘦的男人。他穿着一个脏兮兮的黑色袍子,灰白色的头发简直快要掉完了,眼珠子看上去有些浑浊,艾洛斯很难肯定他是不是看不见。
“这是一名黑袍法师。”书记员宣布,给这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男人打上了一个“一级危险”的标签。
“黑袍法师?”艾洛斯低头看向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他听说过黑袍法师的名号,那是为了力量而投靠黑暗之神的人类法师,比起光明之神的拥护者,这些人学习黑魔法,通常会极富攻击力。
攻击力……吗?这个人看起来,连一只蚂蚁都踩不死。
在魔神年代,人类被划为弱小的族群,他们是必须要簇拥在一起才能存活的生物。而魔神或者龙,他们孤独而强大,他们每一个都是一座强大而无法逾越的高山,所以艾洛斯无法理解人类的世界。但是黑袍法师不一样,他们比一般的人类强大许多,他听到许多关于黑袍法师的故事,无一例外是强大而优雅的。
不过嘛,可以理解,强大的魔神年代已经过去了,魔法也已经堕落了,这个世界开始由人类说了算,可怜的黑暗生物就只能在地缝里瑟瑟发抖,而黑袍法师——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黑袍法师,艾洛斯就该为已经逝去的魔法年代叹息一下了。
那个人没有像前面的犯人一样,对被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滔滔不绝地开脱,他只是站在审判席上,看起来很疲惫,反而对审判的结果并不看重。
“我们给你辩解的机会。”其中一名枢机主教说,似乎是为了显示光明神的宽容,“你被指认是黑袍法师。”
那个人头也不抬,声音显得干哑和苍老:“是的,黑袍法师,可我不是,我发誓。”
几个枢机主教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他们似乎看到了对方的观点与自己一样,这也许不是什么黑袍法师,也许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可怜人。
“你来自几区?”另一个枢机主教问,这样的问题会用来评价他是否神志不清,“你有家人吗,他们在哪里?”
“他们很早就死去了,死在一场瘟疫中,”他的语气伤感,“五区对我来说,是一个悲伤之地,那里埋葬着我同族之血肉,我记得鸦翼掠过之处,到处都是死亡的阴影。”
之后,几个主教问了一些别的问题,然后书记员请他们写下判决书。由于这是最后一个犯人,所以很快就有牧师将他们的判决书收集起来。
艾洛斯信步走出宗教法庭,走在宽阔的三楼走廊上,他看到那名穿着黑袍的男人从一楼经过,似乎是要将他押送回地牢。
“最后一张判决书,你写了什么?”同时看到这个男人经过的还有跟在国王身边的撒克洛公爵,他直到对方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回头询问艾洛斯。
艾洛斯头也不抬:“无罪。”
“无罪?”他反问。
“无罪,”艾洛斯扯了扯嘴角,“毕竟他没有骗人,他的确不是黑袍法师。”
“不对,他绝不是无罪,他说的话里有漏洞,”撒克洛说,“至少在最近的一百年间,五区并没有发生瘟疫,即使是小规模的瘟疫也没有。”
“他应该是亡灵法师一类的,他的力量并非来自黑暗之神,”艾洛斯做了个手势,“他与黑袍有区别,所以教会对他的指证不成立。”
撒克洛愣了愣,没想到艾洛斯会这样一板一眼,将邪恶的法师做这样细致的区别。
“他的力量……我想应该是来自死尸一类,亡灵法师‘Lich’在古代语中就是‘尸体’的意思,他们从死亡之处得到力量,”艾洛斯轻